6.

    今天給狗狗加餐。

    你買了生骨rou，學著網上的教程，做了些蔬菜凍和肝凍，滿滿當當地裝了一大盆。

    他乖乖地坐在餐桌前等你的口令，卻已經不自覺地吞口水。

    你把食盆挪到了自己面前，他盯著那盆rou，腦袋跟著往前湊過來，鼻尖挨到了你的手邊上。

    但他只是嗅了嗅，然后卷起舌頭，舔了舔你的指尖。

    “怎么都不護食，這么乖呀。”

    你順勢摸了摸他濕潤的鼻尖，他低下頭，把腦袋拱進你的手心里。

    “也護的……以前訓練的時候會被搶。”

    你從他的鼻尖摸到微微耷拉的嘴皮，捏著那塊比嘴唇還柔軟的部位，慢慢把指尖伸到他的口腔里去。

    他微微張開嘴，縱容你的胡來，腦袋往一邊歪過去，不解地看著你。

    你的手指鉆進他濕熱的口腔，他被迫露出脆弱的，鮮紅的口腔內壁。你撫摸著上面的黏膜，被牙根頂得凸起的牙齦，隨后是健康尖銳的犬牙。

    他并不擔心你傷害到他，反而更害怕他的牙齒劃傷你的手，于是他將嘴張得更開，舌頭緊緊地貼在下面，給你騰出位置來。

    你搔了搔他的上顎，瘙癢讓他本能地勾起舌頭往上舔舐，卻碰到了你的手背。舌頭迅速地縮了回去，他咕咚一聲咽下口水，尾巴不安地晃動。

    “唔？”

    你惡作劇似的用指腹剮蹭著他上顎的rou棱，他有些喘不過氣，揚起腦袋，發出小聲的哼叫。

    無法閉合的口腔和這些小動作的刺激讓他分泌出大量唾液，他總是咽不下去，唾液順著嘴角流出來，濕漉漉地粘在下巴上。

    你擒住了他的舌尖，引誘著他將舌頭吐出來。他眼神躲閃著，猶猶豫豫地將舌頭在你掌心攤平了。

    你捏著他的舌頭晃了晃，涎水被你甩出來，弄得他臉上的毛發亂七八糟。他急促地喘息，口腔呼出來的熱氣噴在你的手上，你完全沾上了他的氣息。

    他終于忍無可忍，抓住了你的手腕，惡狠狠地呲出牙來。

    然后你感到你的手指被牙齒輕輕地叩了一下。

    “不可以……這樣做壞事。”他捧住了你的手腕，張開嘴把你的手指含進去。

    寬厚靈活的舌頭圈住手指，口腔也吮起來，像小狗吃奶一樣嘬弄著，發出嘖嘖的響聲。

    他抬著眼睛看你，乖巧地試探你的情緒，舌尖卷過指縫，一點一點舔舐著掌紋。

    等他終于放開你，你才發覺自己反倒是被他鬧了個大紅臉。

    7.

    他異常警惕地站在了門口，兩只耳朵費力地想要立起來，最后勉勉強強升起來了半只，偏向門板，還帶著余震。

    “怎么了？”你朝他走過去。

    “別過來！”他壓著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有人在靠近。”

    他擋在你的身前，結實的背肌鼓脹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那扇門，連尾巴也繃直了，隨時準備和闖入你家的兇徒搏斗一番。

    你聽到了漸近的腳步聲，他變得越發緊張，喉嚨里斷斷續續地發出威脅般的低吼。

    他看起來格外勇敢，但突然響起的門鈴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他本能地縮了脖子，發出一聲嗚咽，但很快被他掐斷，想要后撤的腳步也忍住不動。他抖了抖肩膀，重新挺直身板，把你護在身后。

    外面的人不耐煩地拍了拍門，又把他嚇得一顫，但他沒有退縮，回頭望了你一眼，像是在堅定決心。

    連你也提起一口氣。

    “有沒有人在家？快遞！”

    天哪，你被他努力的樣子感染了，還以為外面真的是什么壞人。你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是送快遞的，沒事了。”你捏了捏他的rou墊，上面是一層薄薄的汗。

    他十分猶豫地看著你。

    “你可以幫我開門。”你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板起臉拉開了門。

    快遞員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念了你的名字，然后把快遞塞進來，飛快地跑掉了。

    “沒什么可怕的，對吧。”你安慰道，伸手去夠快遞盒。

    “等一下。”他攔在了你和快遞中間。

    你看著他跪坐在地上，嚴肅地盯著那個快遞，鼻尖湊近了它，鼻翼翕動著，用力地嗅聞著。他從一邊移到另一邊，鼻尖抵著膠帶封裝的縫隙，仔仔細細地檢查。

    但他沒能聞出里面有什么危險的東西，最后抬起頭，無助地望向你。他又發出像小狗一樣的聲音，耳朵耷拉下去，尾巴也可憐地在地上掃著。

    你蹲下身，把那個快遞盒挪過來，用剪刀把它拆開了。你從里面取出一只漂亮的皮質項圈，純黑色的項圈上裝飾著一枚金色的勛章。

    “是我給你買的禮物。”你解開項圈的搭扣，“要試試嗎？”

    他已經很沮喪了，完全沒有收到禮物的欣喜，垂著頭，把下巴擱在你的懷里。

    “我真沒用，嗚……他們肯定不會像我一樣大驚小怪……”

    你將項圈戴在他的脖頸上，抱住了他毛茸茸的腦袋。你揉著他的耳后，拎起一只耷拉的耳朵，湊到旁邊說：

    “我不知道其他狗狗會怎么做，但你剛才特別勇敢。”

    他的耳朵抖了抖，然后尾巴歡快地搖了起來。他抬起眼睛看向你，羞怯地眨了眨，忍不住發出一聲雀躍的叫聲。

    “謝謝，汪嗚……您能再夸夸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