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顧言意還迷迷糊糊的歪在俞謹懷里睡覺，可是他中午吃的就不多，這會肚子餓的難受，朦朧之間才掙扎著醒過來，但是下身還是難受，嗚咽著在俞謹懷里蹭來蹭去。

    俞謹見他醒了還不舒服，抱緊他，輕輕地拍著顧言意的后背安慰他。俞謹哄了半天，顧言意才清醒過來了。

    雖然事后俞謹替他擦了藥，但才一個下午，身下的上恢復的沒那么快，顧言意蹭著俞謹，撒嬌說：“我好難受。”

    顧言意才剛剛睡醒，又哭了一個下午，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模糊又可憐。

    俞謹湊過去親了親他紅紅的眼睛，哄著說：“一會兒，再給你擦一次藥就不疼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不想喝粥。”顧言意吃飯喜歡味重的，煩透了每次事后只能喝粥，這次后面腫的不行，就更加難受，越難過就越不想吃沒什么滋味的rou粥。

    “那吃雞蛋面好不好？給你煮軟一點。“俞謹會的菜不多，但煮面還不錯。

    “唔，要兩個番茄，酸一點。”

    和顧言意說好要吃什么后，俞謹下樓去給顧言意準備晚餐，俞諶沒事做，就上來看顧言意。下午他們一直在顧言意的房間里折騰，床上用品都濕噠噠的沾著各種液體，根本睡不了人，俞謹就抱著顧言意去他房間里休息。

    而俞謹房間里有一個很大的落地窗，俞諶見他醒過來以后，就把窗簾拉開了。夕陽西下，俞謹房間里正好能看到落日。

    俞諶進來時，就看到顧言意望著窗外在發呆，忽然，顧言意揉了揉眼睛，確定一般，問自己：“下雪了？“

    南城冬天雖然冷，但是氣溫很少會到零度以下，下雪就更少見。顧言意從小就在南城長大，看見雪的次數，屈指可數。

    落日下，光線不足，顧言意想確定是不是下雪了，勉強的支起身子，但是下半身使不了力氣，啪的一下又倒在床上。

    俞諶看見，咂了一下嘴，笑著輕聲罵了句小笨蛋，才過來給顧言意墊了枕頭，扶著他坐起來。俞諶動作已經很輕了，但顧言意還是疼，兩只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他。

    俞諶揉著他的頭，替他確認：“是下雪了，不過雪很小。“

    顧言意兩眼放光：“我想看看。”

    “不疼了呀？”俞諶捏著顧言意的臉，問他。

    “疼，可是我想看雪，錯過了，下次南城下雪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顧言意堅持想看，俞諶想著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抱他起來前說：“那你疼了，不許哭鼻子，知道嗎？”

    見他讓步，顧言意興奮的點頭說好。

    因為顧言意體弱，俞諶沒敢打開窗，摟著他在窗前看了一小會兒，就又抱著他回到床上，顧言意不高興，來回總是會扯到傷口，為什么不讓他多看一下，況且南城下雪也就十分鐘的事情，少看一會就沒了。

    俞諶拍了下顧言意的屁股，笑道：“不就是下雪嘛，過幾天帶你去山上滑雪，玩個夠。“

    顧言意被拍疼，嘶嘶抽氣，聽到要去滑雪，不由得瞪大眼睛，“真的嗎？真的嗎？可以堆雪人嗎？現在就可以去嗎？“

    顧言意對雪山和滑雪沒有概念，最大的期待就是能堆一個小小的雪人。他又怕俞諶說話不算數，著急的問什么時候出門。

    “等你能自己下床走路吧。”俞諶許下承諾。

    “都是你。“顧言意下意識要把不能出門的錯怪在他們身上，都是他們折騰的他不能動彈，現在才出不了門。

    “不記得為什么挨打了嗎？“俞諶提醒他。

    “唔。”顧言意瞄向別處，不敢說話。

    “就會敷衍我，對著俞謹也敢這么敷衍嗎？”俞諶輕輕把顧言意放在床上，使壞掐了一顧言意乳首，那里被他舔弄的腫脹，他一用力，顧言意就哎呦叫著求饒。

    見俞諶真的有點生氣了，顧言意討饒似地拉著他的衣角，說：“沒有，我就是，嗯，太高興了。“

    俞謹一直都是說一不二，話一旦說出來了，顧言意怎么哭鬧都不管用。俞諶就不一樣了，雖然嘴上兇，但是只要顧言意一哭一撒嬌，俞諶就能把原則忘得一干二凈。這也是為什么每次犯錯都是俞謹罰他的原因，俞諶看著兇，根本不舍得下重手。

    說話間，俞謹已經準本好雞蛋面，端著上來給顧言意。顧言意見他進來，怕他不同意出去玩，攥著被角問他：“我們能出去看雪嗎？俞諶哥哥說可以出去滑雪的。“

    說完怕俞謹不答應，還把責任推到俞諶身上。

    “怕什么啊？說了帶你去就去。“俞諶看他糾結成這樣，一把揉亂顧言意的頭發，繼續道：”他不讓你去，哥哥就偷偷帶你去。“

    顧言意眼里的憧憬太過明顯，俞謹三兩下就猜到俞諶答應了什么，只說：“行，好好吃飯，過幾天就去。”

    吃過飯，天已經完全黑了，顧言意下午睡的太久，現在暫時睡不著，又下不了床，只能躺在床上看電影。俞謹就順著他找了部新年賀歲片看，三個人一起并排躺看電影。

    臨近凌晨的時候，窗外又亮起煙花，慶祝新的一年。

    “言言不給哥哥拜年嗎？”俞謹在顧言意耳邊問他。

    大年初一都有晚輩給長輩拜年的習俗，顧言意以前有在趙啟家里過年時，才會給趙啟的父母拜年，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長輩會關心他了。

    顧言意楞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從心里涌起，但還是乖乖地說：“俞謹哥哥過年好，俞諶哥哥過年好，祝你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嗯，心想事成，身體健康。”

    顧言意連拜年詞都不太熟練，但也沒有顧此失彼，給兩個人一起拜了年。

    俞謹這才從床頭地下摸出來一個小紅包，遞給他。俞諶見狀，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個小東西，塞給他。

    俞諶的東西沒有包紅包，一眼就看清是什么了，一條細細的金鏈子，墜著顧言意的生肖，一個憨憨的小猴子，鏈扣還是裝飾著一個小鈴鐺，不知道動的時候會不會有聲響。只是鏈子長度有些尷尬，戴在手上太長，戴在脖子上又太短。

    俞謹看出他的疑惑，替他把鏈子系在腳踝處，剛剛好。金色的腳鏈襯著顧言意白皙的肌膚，看得人心癢癢。顧言意覺得有一點變扭，連忙把腳藏進被子里，故作鎮定地問俞謹：“這里面是什么？“

    “你自己打開看看。”

    俞謹讓他自己看，顧言意把紅包拆開以后，看到一個玉質的觀音，用紅繩穿著，保平安用的。

    顧言意很少能收到禮物，這一下收到了兩個，雖然想裝做鎮定，眼里的喜悅卻藏不住。俞諶見狀，又要調笑他，顧言意捏著觀音躲在俞謹懷里，假裝聽不見在他說什么。

    恍惚之間，顧言意覺得很開心，終于有人記得他了。雖然這話聽起來很矯情，但是他終于不是順帶著被照顧，被想起來，原來會有人特意準備禮物給他呀。

    這個想法讓顧言意快樂地抿著嘴角，半天都沒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