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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罪惡系列在線閱讀 - 17-完結

17-完結

    (17)

    “你們這唱得是那出戲?”

    聽到背后齊軒冷冷嘲諷,言歡立刻站直了身,抬手抹掉臉上丟人的水漬。

    “你不服氣也可以來哭哭看。”雷紀秋攤開胳膊做出副博愛圣母的姿態。

    齊軒神情古怪盯著不敢回頭的言歡,最終幾分撥云見月的釋然:“小混蛋,算你運氣好。雷紀秋,回去了。”

    雷紀秋走到他身邊,意有所指問道:“允落辰呢?”

    “天臺上,說想一個人吹風醒醒酒。”

    走前雷紀秋回頭沖言歡歪頭示意:“去看看他,別真喝醉了又玩高空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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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臺上一眼望過去不見人影,目光放低才看見允落辰枕著胳膊躺在地上,銀冷夜色籠在他身上,像個四處漂泊的流浪者一般落拓不羈。

    有些人就像是大面額鈔票,就算搓揉得再舊,本質上的吸引力卻不打折扣,言歡即使有心想從他身上挑剔出點毛病,結果卻是應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掉牙老話。

    “言歡,過來。”聲音清明,不帶絲毫醉意,這也是第一次,允落辰正經叫他的名字。

    允落辰坐起來,臉正對上蹲身在他面前的言歡,不由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兔子眼?”

    言歡尷尬撇開臉想站起身,胳膊被握住,那力道有些不像允落辰一貫的溫和作風,亦如他說話少有的一本正經:

    “跟我在一起,你會遇上很多事,有些不是我能控制,也不能保證你安全。”

    言歡嗤笑出聲:“跟著你水里來火里去,床都滾爛十幾張以后才提醒我,你倒是不覺得晚。生死有命,我又不在乎。”

    “我在乎”,允落辰淡淡道,“所以我要你也在乎,以前把你牽扯到危險里是不得已。”驀然用力將言歡拉近,頭低下,吻在他肩頭。

    言歡不禁問道:“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個小國的習俗,吻在肩上的意思是,對不起。”

    言歡幾分失神,不得不用戲謔笑罵掩飾:“說的你好象……哎,那什么東西?流星啊!”

    “你干什么?”

    “許愿,我爸說看見流星消失前把愿望想一遍就能實現。”

    “有時真不能相信你跟我是同齡人”,允落辰笑著搖頭,調侃間交握了雙手語調夸張,“一個人不論在祈禱什么,禱辭都不外是這樣的意思:‘偉大的上帝啊,請使二乘以二不等于四吧。’”

    言歡冷冷道:“相信沒有損失。”

    允落辰似乎費著力氣忍住笑:“你倒不如對我許愿,至少我不像流星轉瞬即逝。”

    “有什么用處?”

    “至少沒有損失”,允落辰食指輕戳他額頭,“你想要什么?”

    言歡抓了那撩撥他的指頭,放在嘴里狠咬在口中,說話含糊不清,神色卻低沉認真:“我的愿望不是得到,是毀滅。”

    “我幫你實現,你就要呆在我身邊”,允落辰任憑手指被咬得破皮出血,淡淡微笑,“不用一萬年,只要你活著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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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六年前的事了”,齊軒搜索著已經在遺忘邊緣的回憶,給雷紀秋講述,“落辰精通的事情很多,但最喜歡鑒賞繪畫,經常拉我去些畫展或者拍賣會。”

    盡管齊軒不能理解那些平淡無奇的線條圓點怎么能夠價逾萬元,但那時允落辰的邀約,他多是無法拒絕。

    那是一場大型拍賣會,作品良莠不齊,叫賣程度冷熱差異也大。允落辰一直是作壁上觀的淡然態度,直到最后一副畫,據說是歐洲新銳名家歐迪的作品,篝火。

    畫面描繪出原始部落圍繞在一簇巨大篝火跳舞狂歡的景象,畫面色澤詭異,那團火像是就在眼前燃燒,能讓人感到打在臉上的熱度。

    允落辰的眼睛像是被那簇火點燃了,亮得跳動,歪頭低聲沖齊軒笑道:“那是贗品,真畫已經流入黑市了。”

    齊軒沒來得及問他是怎么知道的底細,已經被他下一個舉動驚得說不出來。

    允落辰抬手舉了牌子。那副畫的底價是二十萬,一次叫價加二萬。

    很多人對這副畫表現出空前的熱情和興趣,價碼很快被抬到三十萬。然后的三十二萬,齊軒看見允落辰面帶微笑晃著手中的價拍。

    “你不是說那副畫是假的嗎?”齊軒急忙一把拉下他手腕,低聲問道。

    允落辰坦然自若:“但我想要它。”

    再次叫價,已經到四十萬,允落辰舉手同時,直接報價:“四十五萬。”

    這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齊軒幾乎壓不住聲音:“你有那么多錢嗎?”

    允落辰很篤定的搖頭,要不是顧及四周,齊軒早提起他衣領大聲破口大罵你這家伙是不是瘋了。

    “四十五萬一次。”齊軒呆呆看見場上主持拍賣的胖老頭。

    “四十五萬兩次。”齊軒已經能預見他們以擾亂公共秩序罪名被警校開除的情景了。

    “四十五萬三次,成交!”一錘定音,蓋棺定論,沒有回轉余地了。

    跟齊軒的如喪縞紕對比鮮明是允落辰接過畫是的滿意笑容,他掏出把鑰匙遞給齊軒,目光始終未離開畫,漫不經心說道:

    “我家留給我的房子,你現在快點去銀行還來得及辦抵押。”

    “你……”齊軒已經沒什么力氣爭辯了,“萬一不夠怎么辦?”

    “路過二手市場把你的摩托車賣了。”

    “那是我老婆!”

    “換輛自行車,一樣是騎。”

    “允落辰!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或許吧”,允落辰輕輕撫摩那副畫,神情異樣溫柔,“畫得真好,只是怎么看也像是在求救的可憐模樣。”

    齊軒無法理解這句話,即使要他這個外行人來看,畫面表達的也分明是一派歡樂景象,允落辰的眼底,為什么就映出落寞蕭索呢?

    “齊軒”,允落辰突然笑道,“可能有一天我會愛上這副畫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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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重鎖的鐵門被開啟,允落辰做了個請的手勢,里面一片漆黑隱隱透著陰冷氣息,言歡卻沒有遲疑的走進去。

    燈開的突然,刺得言歡一時睜不開眼,模糊看到這是個空房間,什么擺設布置也沒有,除了四面墻上,掛著大小不一的畫。

    那是他的畫!準確說,是為‘獵鷹’制造出的贗品。

    就像是細長鋼條從頭頂扎進身體里,徹骨的冷和痛僵硬了每一塊肌rou。言歡還記得,那是邊畫邊靠毒品和酒精麻痹自己的信仰,每一次調色都像是攪和了五臟六腑,美術上的刮刀最常用來割破自己的皮rou尋求一絲快意。

    “你怎么會有這些?”太過震驚,反倒顯得死者般的寂靜。

    “你可以認為我是你忠實的擁護者”,允落辰淡淡笑道,并無驕傲或諷刺,像是陳述地球圍繞太陽轉的事實,“你總共為‘獵鷹’作了七幅畫,除了程零羽那里被你撕掉的那張,全部在這里了。調查這些畫被誰買去并不困難,困難的是讓那些笨且固執的有錢人出讓收藏品。”

    “允落辰,跟你在一起我總要重復同樣的問題”,言歡深吸口氣,試圖理順頭腦里的千絲萬縷,“這他媽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六年前,你替‘獵鷹’偽造的第一幅畫不巧被我碰上,如果不是你把最角落里那個僅露出嘴角的男人,原本愉快的笑容改成悲傷無力,我也分不出畫的真偽。那也是我第一次承認,有些事用科學和理智不能解釋,我調查你,知道你叫言歡,為了錢替‘獵鷹’做事,替你的天賦嘆惋,除了收集你偽造名家的畫外,也就沒有其他行動,一直到通過齊軒跟雷紀秋知道了你的事情。”

    允落辰說話的同時,漫步一幅一幅去看過墻上的畫,轉頭看見呆若木雞的言歡,不由笑道:“不相信有人會因為一幅畫愛上一個人,其實我也不信,只是——受齊軒委托去找你時,心里不由自主的期待,猜測你是什么樣的人,看見你跟一群男人yin亂行為,會心痛跟憤怒,也可以說是嫉妒,以及即使用思想去鄙視你,還是經不起你一點誘惑。”

    言歡很費力牽動嘴角,試圖勾出嘲笑的弧度以失敗告終,這讓他的表情停留在一種欲笑不能欲哭無淚的滑稽無奈上:

    “允落辰,從頭到尾,誰能信你心里喜歡我?”

    漫不經心中的自信,允落辰標志式的淡然微笑:“不需要誰相信,我自己心里清楚就夠了。”他走過去,將畫一幅幅摘下來。

    “來幫忙搬到天臺上。”

    “干什么?”言歡詫異,只是下意識順從著行動。

    “你不是想銷毀證據嗎?”允落辰將畫堆在一起,眼里有不舍,下一秒卻將一灌汽油傾倒澆上。

    離開足夠遠的距離,手中點燃了打火機,遞給言歡:“跟以前的所有事告別吧。”

    言歡遲疑著接過打火機,突然問道:“那些畫,你買下來,花了多少錢?”

    允落辰笑了笑,突兀抓住他手腕一甩,那點火光像流星劃破夜空,霍然一團火就熊熊沖上天際。

    “那個……”在劈啪燃燒中,言歡的聲音很低,“在天臺縱火,不要緊嗎?”

    “已經打過招呼,說是一團……篝火。”

    火光流竄在言歡瞳孔里,很多事在一瞬間豁然開朗——

    你喜不喜歡篝火?

    篝火,巨大的,能照得黑夜如白晝。

    燃燼落時,你會想誰?

    火光湮滅,夜色寂靜無聲,言歡誰也沒想,他只是兇狠的像匹穿越冬季的餓狼,死死咬噬著允落辰的嘴唇。

    黑暗里跌跌撞撞糾纏在一起進到臥房的身影倒在床上。

    “允落辰!”男人低聲喘息不定,“我要上你,上到你一個月下不了床!”

    一聲很輕的調笑,溫聲細語:“我最欣賞你的膽色——可以說是,不知死活。”

    然后再沒了安靜,偌大的床鋪發出快散架的聲響,人落地的悶聲,窗簾被撕扯下來,桌上的擺設乒乓落地。

    第二天一早允落辰好整以暇單手支著臉,淡淡笑著沖趴臥著將頭轉在一邊的言歡說道:“我說過除非我主動趴下……”

    言歡很想揍人,只是連抬手捂耳朵的力氣都沒有,他徹底明白身邊的男人是個死也不能信任的騙子。

    至于世界上最大的謊言,不是地球是方的,也不是美國發現UFO,更不是1999年是世界末日,而是允落辰說的那句,我其實更喜歡做零號。

    (18)

    “行內沒有任何人接到殺言歡的委托”,電話的那頭,黎忘的聲音篤定,“就連原本活捉的那一單,也主動撤消了。”

    “謝了。”

    “沒有任何動靜,除非舒漠陽動用的是潛行者。”

    “不會。”允落辰還是記得那個人自恃的高傲,不會不守諾言用自己的力量對言歡下手。

    “你肯定嗎?十二潛行者個個都是超一流的殺手。”

    允落辰苦笑,放下電話。他記得當年的教訓,不要太過自以為是,尤其是對舒漠陽。

    “餓死了,有東西吃沒有?”穿著允落辰的睡衣,松垮像盤隨時散開的沙,言歡拖著步子走進來。

    “外賣很快就送來了。”

    “今天陰天啊。”言歡走到窗邊。

    “過來,小貍貓,別站在窗前。”允落辰沖他招手。

    “怎么?怕有人看見我這副被糟蹋的樣子?還不都是——”一點紅光,像墓地里幽幽的鬼火,從言歡腹部游走到胸口。

    允落辰不假思索撲過去抱住言歡,下一秒就聽到很輕的噗聲,像是有蜜蜂蟄了他后肩。

    “你做什么啊?”言歡不明所以推開他,手碰到他肩膀就是一陣粘濕,紅色漸漸染透出來。

    “沒事。”緊抱住言歡蹲下身隱蔽到窗下,允落辰低頭瞥了一眼傷處,看來是右肩被射穿了。他將偵探社選擇在高層首要考慮就是安全,最近的狙擊點也有兩百米,普通殺手不可能做到,除了以遠程殺人于無形著稱的潛行者。

    舒漠陽真的出手了!

    只是被子彈射中,倒沒有想象中的痛,更多是麻痹,以及讓眼皮越來越沉重的頭暈目眩。

    有人破門闖進來,向他們走過來。

    “言歡,快走……”允落辰確定自己是中了某種藥物,四肢無力,視野也漸漸模糊。

    這一瞬間發生的事太多,允落辰的頭沉重依靠到他肩膀上,抬眼看見一把槍指著自己,持槍的男人面色冷漠得有金屬質感,眼球是霧蒙蒙的淺灰色。

    他聲音沙啞像是長時間缺水:“我不喜歡近距離殺人,血的味道讓我鼻子不舒服。”

    言歡一直用手按著允落辰血流不止的傷處,無驚無懼說道:“動手吧,然后帶他去療傷。”

    “為什么要給他療傷?”灰眼男人問了,卻似乎根本不關心答案。

    “讓舒漠陽知道你們誤傷了他,你們也離死不遠。”

    灰眼男人突然笑了,笑時露出森白尖牙:“潛行手下從無誤傷,旗主下令我們帶允落辰的腦袋回去見他。”

    “那不可能!”言歡幾乎想也不想用身體擋住允落辰,卻被男人一腳踩在肩膀上壓到墻上。

    允落辰的身體順勢倒過來,歪在言歡腿上,灰眼男人的槍口慢慢移到他太陽xue的位置。

    言歡連喊也喊不出來,用力去扳那男人踩住他的腳,卻根本反抗不來。

    “住手!任務取消!”一聲喝止,讓灰眼男人轉身抬槍指著來人。

    居然是孟擎,他喘得厲害,顯然是狂奔趕來。

    “你說什么?副旗主。”灰眼男人問道。

    “旗主下令取消任務,不準傷害允落辰。”

    “真的是旗主命令?”男人將信將疑。

    孟擎上前用手指移開槍口,沉聲道:“你不是不知道旗主有多喜歡落辰少爺,不舍得殺有什么奇怪。”

    男人收了槍,臨走前露出森白牙口冷道:“要是你假傳命令,后果是什么心里清楚。”

    孟擎大大松了口氣,幫言歡扶起允落辰:“幸虧及時趕到了,只是下次該怎么辦啊。”

    言歡一驚:“什么下次?”

    孟擎苦笑:“你真以為旗主改了主意?他對落辰少爺已經死心,他得不到的怎么可能讓你得到。落辰少爺的父親對我有恩惠,我就算是拼了命也只能救這一次了。”

    言歡神色僵硬,動作卻小心翼翼將允落辰放在床上,解開上衣查看傷處,用清水洗過上藥包扎,最后直直望了允落辰片刻,抬頭對孟擎說道:

    “我去找舒漠陽。”

    “你應該去找‘獵鷹’”,孟擎說道,“只有‘獵鷹’有能耐跟‘旗幟’談判,保護你們兩個安全。”

    言歡冷冷看著他,眼里思索和猶豫交替,最終說道:“我要先把允落辰送到安全地方。”

    孟擎幫忙將允落辰扶進車里,自己并沒跟上,自嘲一笑:“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只要落辰少爺安全就足夠了。”

    言歡頓了片刻,低聲道:“我會去找‘獵鷹’。”

    幾乎是用盡全部力氣才將允落辰架到齊軒和雷紀秋家門外,言歡小心翼翼讓他靠坐在門邊,蹲下身理了下他額前凌亂的頭發,發覺這個向來處事不驚的男人緊緊皺著眉。

    言歡不由笑了一下,輕輕道:“保重,允落辰。”然后按了門鈴,聽到開門和齊軒驚呼聲時,已經快步走下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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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歡沒想到薛縱磊會約他在一處三流賓館的房間見面。

    薛縱磊仍如他印象中那樣高大兇悍,只是神色卻是少有的溫和,甚至有那么一點久違重逢的笑容。

    言歡單刀直入,愿意立刻制作偽鈔票模板,聽命隨時揮動畫筆,只要保證允落辰的安全。

    對這些曾經一度想盡辦法的薛縱磊卻沒什么反應,聽了半天只澀然問了句:“你真這么喜歡允落辰?我一直對你有好感,從第一次在酒吧里見到你,就喜歡你了。”

    言歡說不出話,他當然能看出薛縱磊喜歡他,并一度以此為嘲笑的把柄,但后者從沒有把他看得比權勢金錢幫派利益更重,甚至沒有一點可比性。

    “我從來沒有碰過你,因為我知道真那么做了,就再沒一點機會”,薛縱磊深深看著言歡,“本來只要你替‘旗幟’做事,替我做事,我可以寵愛你,我們兩個可以在一起很快樂。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想通這點,不再固執下去,誰知道半途出來個允落辰。”

    “他是毒梟允天機的兒子,是‘旗幟’老大舒漠陽的男人,但他居然跟你一樣不安分,你們兩個怎么可能在一起?”薛縱磊冷笑不再看言歡,背過身看著窗外夕陽漸落的猩紅,“為了允落辰,舒漠陽不惜主動跟怨爺求和,他說你會主動送上門。”

    言歡突然想起,允落辰肩膀的傷處里——找不到子彈。這一切,不過是舒漠陽引他入圈套,為了不破壞對允落辰的承諾,居然這樣煞費苦心。

    “這么說你要殺我?”

    “我倒寧可命令是這樣”,薛縱磊仍看著窗外,手握得用力將窗戶的防盜鐵欄擰得彎曲,“舒漠陽的意思,不是殺你,是讓我強jian你。”

    言歡冷冷笑道:“你當然會照辦。”他不動聲色,從盤子里抽出水果刀,慢慢接近薛縱磊。

    薛縱磊巨大的身型幾乎擋住了整個窗戶,他沒回頭繼續說道:“我當然會,喜歡值幾個錢?我只要干成這件事,怨爺就要面見我,你知道被怨爺召見是什么意思?就是成為下一任‘獵鷹’頭領的候選人,不再是傀儡,到時我要什么沒有?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事妨礙我……我不允許!”

    薛縱磊霍然轉身,一把握住言歡持刀捅過來的手腕,毫不留情反折,骨頭斷裂聲伴隨言歡失聲慘叫,刀尚未落地,言歡已被緊接而來的狠狠一巴掌打得眼前發黑。

    紀秋教過他要先發制人,他總是學不會;落辰很愛干凈,每天都要洗澡;齊軒會不會很高興,他的報應總算到了——

    言歡頭腦一片混亂,被身型巨大的男人壓在床上,手腳掙扎得像只垂死的蟲子,只是微弱的反抗也惹怒了要泄欲的男人,一拳接一拳打進他腹部,直到他吐出酸水蜷縮著身子再使不出半份力氣,微瞇著眼睛看著魁梧男人脫掉褲子露出跟身型比例相符的器官。

    這就像是老虎跟貓的性交。說起來,允落辰總叫他小貍貓,還沒問過是什么意思?

    言歡不得不佩服男人的蠻力,竟能生生撕裂了他結實的牛仔褲,至于衣服早就成了掛在他脖子上的碎布,胸前的兩點被咬扯得透出淤紅。

    薛縱磊粗糙的大手掌抓著言歡兩瓣臀大力揉捏,拇指時不時刺探到后xue,嘴里喃喃自語:“早該干你了!我怎么沒早干了你這個sao貨!”

    他急切想把yinjing插進被刺激的不斷收縮的洞xue里,但絲毫不得章法的用力根本是白費力氣。

    言歡忍著渾身被拆散的疼痛笑了一聲:“你該不會還是個處男吧?”看那男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言歡不由笑得更大聲,全然不顧下一秒那聲音就變成忍不住的慘叫,薛縱磊粗厚的手指,突出的骨節猛插進緊窒密xue,如同戰馬鐵蹄踐踏在初生嬰兒的柔嫩身軀上。

    薛縱磊的男根已經漲得發紫,他抓起言歡頭發將他拉到胯下,將性器插進言歡嘴里,擺腰不斷抽送,只覺得guitou頂到了上顎,不能整根進入,不由用力按壓言歡后腦,直到捅進喉嚨里被溫熱包裹的快感襲遍全身。

    他在言歡口中xiele一次,言歡被嗆得不住咳出渾濁腥白。薛縱磊得到了舒緩時間,重新將言歡的身軀擺弄成側躺,一手抓住腳踝提來起來,另一手用將手指插進去搗弄受傷的后xue。

    被那根guntang鐵杵嵌進時,言歡的神智已有些渙散,只是覺得從腿間一直被慢慢撕開,撕破了肚腹胸腔一直到咽喉。然后是不斷被閉合再撕開,上上下下就像是成了一只惡作劇手下的拉鏈,直到徹底壞掉為止。

    從昏迷中醒來,薛縱磊正拿著相機對著他不斷拍照,言歡抬手擋住臉,被男人用力拉開,他的右手腕已經斷了,角度詭異的垂在一邊。

    言歡用左手支撐著起身,腳一沾地腰和腿就痛得打哆嗦,他不想理會,就是爬他也想爬進浴室去。

    那處干涸的精斑血跡洗得很艱難,言歡像是怕自己不夠痛一樣反復搓洗。衣服褲子都爛了,只能穿件浴袍走出來。

    薛縱磊坐在床上擺弄相機,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可以走了嗎?”言歡有氣無力冷聲問道。

    “隨便你,你還有臉回去找允落辰?”薛縱磊得到的回答是關門聲,他也漠不關心,不斷的告訴自己終于得到怨爺的信任,不久的將來就是一呼百應,只有反復想這些,才能忽略掉被腐蝕的所剩無幾的真心,那一陣一陣叫囂的刺痛。

    敲門聲,薛縱磊開門,看見一身黑衣,目光冷如夜霧的男人。

    “展意,你來做什么?”薛縱磊打心底同情,或者說鄙夷這個男人,連記憶都沒有,像狗一樣跟在怨爺身邊,不知道自己只是顆被利用的棋子。

    “怨爺吩咐你的事做了嗎?”展意漠然開口,像是提線木偶毫無自己的思想。

    “當然。我有記錄下事情結果。”薛縱磊轉身去拿放在床上的相機,絲毫沒有覺察到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俯身用手帕揀起地上的刀,眼都不眨的刺進薛縱磊的背心。

    “你!你……”薛縱磊被抽了力氣,轟然癱倒在地,不甘心手指著展意。

    展意居高臨下,面無表情說道:“怨爺說,你是顆沒用了的棋子。”

    薛縱磊的眼中閃過驚疑和憤怒,最終卻黯然在悔恨里——

    早知道這樣,不如……

    死前一點回光返照的記憶,是那個雨夜里在酒吧門前,淋濕得瑟瑟發抖的少年擠進他傘下,抬頭沖他笑道:我叫言歡。

    (19)

    一路上言歡只聽到自己沉重跳動的心臟,像是快要衰竭一般。路人大多以為他是瘋子繞道而行,少數好心的問他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答。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回允落辰的‘七’偵探社。沒有鑰匙了,還回得去嗎?

    他很輕的敲了下門,卻遠比他預料得要快,門被拉開,允落辰就站在他面前,言歡從未見過這個男人,臉上有一種類似惶恐的神色,只是他比記憶里蒼白憔悴得多,因為受傷的關系?

    “雷紀秋跟齊軒四處找你……”,允落辰說話從來都平靜淡定,此刻卻是竭力維持冷靜,“我沒出去,我知道你會回來找我。”

    他試探著,輕柔的將手放在言歡肩膀上,慢慢將他攬進自己懷里。

    言歡像是被驚醒的人,眼中突然聚了光,問道:“你的傷沒事吧?”

    “只是被打進一種麻醉藥。”

    言歡輕輕掙脫開允落辰,笑起來:“我當然會回來,舒漠陽也太笨了,以為我是什么貞潔烈女被人上一次就要去跳樓?只是我更笨,居然會上當,我的手骨折了,幫我接一下。”

    就像是什么事沒發生過,言歡坦然讓允落辰處理他的傷處,看他被凌虐過的身軀,仍然會笑會罵,只是偶爾一個人發呆,臉上閃過恐懼的神色。

    允落辰沒有多問一句,只是越來越多的時間靠在他身邊,習慣性將他攬到身前。

    凌晨兩三點本該是人類睡得最安穩的時刻,允落辰卻睡不著,因為言歡還沒睡,他只是閉著眼動也不動而已,允落辰早就能從呼吸頻率輕易判斷出言歡的狀態。

    攬著他的肩膀,能感到他很輕的顫抖,允落辰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的茫然,和無能為力的苦澀,像是無意識的歪頭,嘴唇印在言歡肩上。

    言歡的反應卻出人意料的大,猛然蹬腿翻身壓住他,俯身在他頸間胸前狂燥的吻咬,抬頭黑暗中幽然的目光射向他:

    “覺得惡心嗎?”

    允落辰笑道:“怎么可能?”

    言歡的吻繼續向下,到他小腹處用舌頭流連一圈,將臉埋進他腿里,讓那處在他口中硬挺豎直起來。

    “上我”,言歡跨坐到他腰上,大腿摩擦著他的性器,他垂頭吻他,很低聲喃喃,“已經洗得很干凈。”

    手撫摩著言歡腰身,允落辰淡淡道:“抱歉,我今天狀態不好。”

    言歡愣了片刻,冷笑出聲。

    允落辰卻拉下他的臉,細吻他的唇邊:“不介意的話,你來怎么樣?只要小心右手。”

    “允落辰……”,言歡將臉埋進他頸間,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混蛋,我根本就不能恨舒漠陽,你就是那種讓人到死都不想放手的男人!”

    “過獎了。”允落辰手撫過他的后背,輕輕笑道。只是心里卻擺脫不去一層陰郁,單純叫人強jian言歡,這不像是舒漠陽的作風——他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但不能達到目的的事也從來不屑去做。

    擔心很快變為現實,第二天清早,一隊全副武裝的警察上門,言歡甚至未反應過是怎么回事已被反扭了胳膊摁在墻上:

    “言歡,現在以涉嫌謀殺的罪名逮捕你。”

    允落辰在一瞬間,霍然明白了整件陰謀的來龍去脈。言歡被帶走,他只是站著,不阻止,甚至沒有回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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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

    曾是警察的齊軒等了半天,總算等到以前做同事時極為照顧他的蘇立其走出來。

    “師兄,怎么樣?”

    蘇立其直搖頭:“兇器上有言歡的指紋,他也有殺人動機,再加上一盤匿名寄來的錄影帶,鐵證如山,幾乎不用等到判決下來了。”

    “那盤錄影帶上有言歡殺人的畫面?”雷紀秋皺眉問道。

    “倒是沒有,但有殺人前的動作。”蘇立其答道。

    “讓我看一次。”允落辰口氣平淡,卻像是不容拒絕。

    “這不合規矩啊。”蘇立其為難。

    “拜托你——”允落辰靠近一步,微垂下頭,目光直逼人心。

    “那……那就跟我來吧。”蘇立其也不知為什么,就這么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那段影像十分短暫,只是言歡拿了桌上水果刀,悄然走到薛縱磊背后,舉刀的剎那影像就中斷了。

    允落辰轉身向外走,齊軒問道:“不用再看一遍?”

    回頭沖他淡淡笑了下,允落辰如同平時一樣運籌帷幄的自信:“那是一卷拷貝,他想要我去拿原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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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擎必恭必敬進來通報:“旗主,落辰少爺到了。”

    舒漠陽從幫派的交易檔案中抬頭,冷漠的臉上像是被暖風撫過,有了少許笑意。

    幫派后的樹林庭院,是兩個人初次見面的地方,舒漠陽一步一步走進,兩個人的距離,已經更多年前記憶里的一樣。

    允落辰微微笑道:“老師,你要怎么樣才肯放過言歡?”

    “見面就說這樣的話?”

    “你教過我,做事要講究效率。”

    “言歡對你算什么?”

    允落辰笑了笑:“他是我現在和未來的路。”

    舒漠陽眼瞼微動,聲音低緩:“那我對你算什么?”

    “你是我的回憶”,允落辰淡淡說道,“從你選擇‘旗幟’開始,你就是回憶了,而不是慢慢變成回憶。那段感情我早放開了,對于你的緊抓不放,我只感到抱歉。”

    舒漠陽的臉色紋絲不動的僵硬,冷冷道:“運氣好的話,言歡只要蹲個二三十年就出來了。”

    “老師,不如來打個賭吧。”

    “我為什么要——”

    “老師,這次我絕不使詐,我們賭你最擅長的,你教我的,劍術。”

    舒漠陽望進他眼里:“賭注是什么?”

    “我要錄影帶,你要我,顯而易見。”

    “好。”

    兩人持劍對立的場景,在記憶中多不勝數,只是全部是教學切磋,從未以生死相搏。

    舒漠陽還記得當年自己訂下的規矩:“劍離手為輸,背落地為輸,親口認為輸。”允落辰幾乎從未出過全力,打到七八分就丟劍,打滾,要么就是大喊著認輸了不打了。

    經常抱著他的腰,一臉詭笑:“贏老師有什么用處?”

    風吹過,明明還是盛夏,卻有樹葉開始落地,有些人有些物,總要提前離開嗎?

    允落辰出了招,他的劍仍以圓通變化為常,不走凌厲迅猛,舒漠陽對劍的拆招過往不必經過大腦思考,那已是身體的一種本能,就如同他多年總認為自己該把允落辰找回來。

    允落辰,可能早就不是他記憶中的人,只有劍碰撞的聲音,很熟悉。

    舒漠陽一劍直刺過去,樸實平淡的一招,并無兇險,卻聽見皮rou破開的碎聲,他一時愣住,不能相信這一劍能刺進允落辰腹部,更讓他驚愕的是允落辰居然左手抓住劍鋒,將劍更深刺進身體里。

    劍就如同舒漠陽身體的一部分,絕不可能脫離,他整個身體被拉著向前了半步,允落辰右手回劍平削向他脖頸,劍光在他眼前閃過。

    血滴滴答答流落了一地,允落辰的劍駕在他頸間,皮膚感到寒意泛起一層細密疙瘩,舒漠陽聽見允落辰淡淡道:

    “老師,你認輸吧。”

    “我不認,你會殺我?”

    允落辰搖搖頭,攢著劍的手更用力,再往里幾分就會在肺上開出個洞。

    舒漠陽松了手,劍炳沉重,劍尖滑出允落辰體內。

    “孟擎,給他那盒帶,還有紗布。”

    允落辰面色漸漸蒼白滲出一層汗珠,卻笑得淡定:“謝謝你,老師。”

    數日后,孟擎問:“旗主,您明明可以留下落辰少爺為什么要放他走呢?”

    舒漠陽淡淡答道:“他的劍術已經超過我了。”

    “也許您其他的地方也被人超過了呢?”孟擎說話同時,突然往他身上一撞,一把藏得精巧的匕首,插進他腹側。

    舒漠陽的劍在下一秒就揮出,孟擎有所防備卻料不到如此之快,右臂上頓時血流如柱,只是冷冷笑道:“今天當班的全部是我的人,舒漠陽,你插翅難飛!”

    舒漠陽卻沒有恐慌之色,冷冷面對一群如狼似虎之徒,他的無所畏懼里似乎還有一點無奈的孤僻,一種既時不與我便遺世獨立的傲慢。

    他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只是且戰且退到漸漸力不從心,突然在高處有人開槍斃了最前面直威脅到他性命的人,又有誰從后抱了他,拖進車里,嘴里嚷著:“救到人了,快走,追來了。”

    最后的意識,是在一張手術臺上,視野里出現的面孔有幾分像允落辰——

    “落辰……”

    “我再說一次,我叫易木石!”

    (最終章)

    雷紀秋站在言世開的墳墓前,點燃一根煙靜靜笑道:“老好人,你兒子我照顧不了,我就把他甩給那個更有本事的男人了,你要是不服氣就夜里來找我哭吧。”

    言歡問站在身邊的齊軒:“你不會嫉妒?”

    齊軒不看他,沒什么好氣回答道:“沒有你爸,哪來今天的雷紀秋,我除了感激還會有什么?”

    言歡笑了笑:“紀秋哥沒有選錯人,我……從來沒得到過他。”

    “你從來沒失去過他”,齊軒終于第一次,與他對視,“好好珍惜落辰,他是個會流血三百里,為你翻案的人。”

    “太過夸張了。”買了束白菊花放到言世開墓前的允落辰淡淡笑道。

    “還有什么比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在警察局抱著嫌疑犯對一干警察要求他立刻無罪釋放更夸張的?”雷紀秋也轉頭戲謔插話。

    “比起齊軒在警察例會上大聲宣布自己愛上了男人辭職不干呢?”允落辰兵來將擋的從容有度。

    齊軒臉微紅了一下,低聲催促雷紀秋:“先走了,有人嫌我們礙事。”

    剩下兩個人,允落辰雙手合十,閉目似乎喃喃說了些什么。

    言歡并肩站在他身旁,淡淡說道:“我以為我是個犯了罪的人。”

    允落辰微笑:“王爾德說:‘每個圣人都有過去,每個罪人都有未來。’”

    言歡皺眉:“他是什么人?”

    “英國唯美主義藝術運動的倡導者,著名的作家、詩人、戲劇家。”

    “我當他是放屁。”

    “還有”,允落辰補充,“他是個同性戀。”

    言歡大笑:“那我可以考慮相信他的話了。”

    我從來不是你的救贖者,因為你拋棄困鎖回歸無辜的那一刻,被釋放的是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