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章 前塵2(木頭人臨淵)
無山上的日子很枯燥,臨淵是個木頭一樣的人,無論莫言怎么拿他尋開心他都是那副模樣,不悲不喜,安安靜靜的 反倒是那些還未踏入仙界的仙人,一個個的拿腔作勢,莫言只覺得好笑,這在千年前,哪里有什么仙人不過是些半步入境的人或妖,卻在千年后被古神這老東西集中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到學會了仙界的做派 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便讓人心煩 無山上除了臨淵這個掛名的師父外,其他的也就是那個小鳥兒還招人喜歡些 這小鳥兒還好沒染上她主人那副模樣,整日歡喜的很,看著與自家的小墨陽倒是一對,不過就是這主人難搞了些 莫言手里拿著從魔界順來的果子坐在月桂樹上欣賞月色,剛吃完果子拋下樹,不巧得很,砸到了臨淵的三弟子狐貍精靈芝 “莫言!你做什么?這可是要給師父送去的!” 莫言眨巴眨巴眼,瞧著她寶貝兮兮的捧著個白玉碗,那里面還有些湯湯水水的,在就是她剛啃過的果核 犯了錯莫言也不端著,嘿嘿一笑“三師姐,我這不是沒注意嘛,這是什么?師父的晚飯?” 靈芝瞧著碗里的果核,氣的發抖“你說呢?這可是師父點名要的,你這讓我怎么交代?” 莫言接過她手里的白玉碗“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我去再給他做一碗不就成了!” “你?你會做么?”靈芝滿眼的不信,莫言將碗塞回她懷里 “有什么不會的?不就是做飯么?他還能吃出花來?” “師父只飲晨露,這湯水可是今晚上剩的最后一點晨露了,還有這米也是魔尊從牧神那給師父拿的最好的米,你可知你這一個果子,搭進去多貴重的東西?” “呵!晨露?牧神的米?這么貴重不也就是一碗粥么?若是真的心疼這些東西,又何必廢這力氣去搞什么晨露,怎的無山上的凜泉與吃食會讓咱們師父壞肚子不成?” “你…!你…!”靈芝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莫言也沒在繼續,轉頭便朝著廚房走去,剛過拐角,就瞧著臨淵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臨淵在這莫言早就知道,她雖說只有傳承之力,可這也足夠讓她對無山上的風吹草動都了如指掌了 “給師父請安!” 臨淵點了點頭,莫言起身繼續朝著廚房走去 “為何?”他突然開口,莫言扭頭看向臨淵 “什么為何?” 臨淵見她裝作不知,搖了搖頭跟上莫言的腳步“你從不會故意惹事!這次為何?” 莫言眨了眨眼“你猜?” “可是那清粥有問題?”臨淵面不改色,似乎談論的并不是他自己被下藥 “師父你真無趣!早知道,就讓那小狐貍把東西端給你了!” “是什么?” 莫言走進廚房,一邊擼起袖子一邊道“不過是些令人情動的艾絨花罷了!你又不是聞不出來,我說師父你在這也有百年之久了,你就由著她們這樣?真不怕有一天中招了?” 臨淵沒回她,而是看著莫言洗手做飯,莫言自覺無趣,又忍不住的想要調侃他“不過若是有個漂亮的小仙子在師父身邊紅袖添香,倒也是一樁風流韻事!師父當真不考慮一下?” 臨淵皺起眉眼,薄唇抿成一條線,只是干瞪著莫言卻又說不出什么來,就在莫言覺得他實在無趣的厲害不在搭理他時 廚房屋頂傳來一陣輕笑聲“呵呵呵呵……莫言啊莫言,你怎么總是不長記性呢?他是個什么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怎么非得逼他開口?” “哎!我倒是想不逗他,可這偌大的無山上處處透著無趣,我無聊不行嗎?” 即是不出去看,莫言也知道又是那個平日里吊兒郎當的蓮都 “這里很無聊么?”臨淵站在她身后若有所思的發問 他這突然開口,莫言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干笑了兩聲“呵呵!呵呵!師父我說笑的!還好!還好吧!” 臨淵點了點頭,繼續盯著莫言做飯,莫言有些疑惑,臨淵這這性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無聊? 一邊揉著手里的面團一邊小聲詢問道“師父啊!你會不會感覺自己很無聊呢?你就沒什么想要的?或是想去的地方?” “沒有?也不會無聊?”臨淵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回到 莫言扭頭看他,有點多此一問的感覺,屋頂上的蓮都捧腹大笑 “哈哈哈……你問個木頭疙瘩都比問他強!” 莫言卻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悲涼 “那你做這些為了什么?總不會說古神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吧!” 臨淵看著她若有所思不過還是答道“守護仙人界是自我出生起的職責所在” 莫言抻面的手頓了頓,這次屋頂也沒了聲音,三碗熱湯面,幾碟小菜莫言拉著臨淵走到剛剛的月桂樹下,邊走邊朝著屋頂喊 “快下來,今個帶酒了嗎?” 蓮都飛身而下,率先落到月桂樹下,手里拎著兩壇子酒沖著莫言搖了搖 “來看你怎么可能不帶酒?” 月桂樹下,莫言與蓮都席地而坐,臨淵站在那里瞧著兩人眉頭緊鎖,莫言與蓮都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笑意 臨淵站在那里沉思良久,最終還是緩緩坐下,莫言瞧著它坐的端正,忍俊不禁 臨淵疑惑的看了看她“我可是有什么不對?” “沒有……沒有……挺好的!”莫言忍著笑意替兩人倒了杯酒 瞧著臨淵和蓮都,明明是兄弟倆,可卻是南轅北轍的性子不禁搖了搖頭 臨淵接過酒杯淺嘗而止,隨后便開口道“這段時間,我觀你靈力匪淺,與我等不相上下,你若是覺得這無山無趣,我可放你出山游歷,師徒名分猶在,雖說我教不得你什么,可至少日后你師出有名” 莫言愣了愣神,隨后微微一笑“徒兒多謝師父替我思慮周全,不過我既是決定拜在師父門下自然是有我自己的道理,師父不必在意我不過是開個玩笑” 一旁蓮都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無趣!這里有什么好的,還不如我的魔界,至少肆意痛快!” 莫言看了眼無動于衷的臨淵,一時間也摸不準他的心思,想了想轉移了話題 “你消失了這么久,可是遇到了麻煩?” “那有什么麻煩?就是個獅子精,闖了魔界說是要尋個人,真當我這是大車店了!” 莫言與蓮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的熱鬧,反觀臨淵獨自一人默默吃下面后,將酒杯里的酒飲盡,碗筷擺放整齊后默默起身離開 待他走后,莫言嘆了口氣“他好歹也是你兄長,何必呢!” 蓮都指尖微頓“是呀!何必呢!” 莫言不解,可也沒多問,這世上有可解之事便有無解之事,各中緣由,只有親身經歷過才可品評,與她而言,不過只是覺得可惜罷了! 往后的日子蓮都偶爾會偷偷來無山與莫言喝酒談心,莫言則在無山上整日招貓逗狗,偶爾替自家師父擋擋桃花 日子過得很是愜意,直到三百年后…… “墨陽,你說我要不要出山去瞧瞧?” 墨陽趴在地上曬著太陽,聞言懶懶散散的開口道“瞧?瞧什么?” “師父啊!他這次出去已經超過期限了!” “什么期限?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是什么期限啦,不過是我給他算過了,師父出山最多三日便歸,這次已經五日了!會不會出事了?” 墨陽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能有什么事,他的本事不小,就算出事也該有自保的本事,再說了那家雀不跟著他呢么?” “四腳獸,你說誰家雀呢?”火鳳風風火火的沖進院子,剛進來就沖著在背后說她壞話的墨陽去 墨陽秉著好男不和女斗的心思,一溜煙化作人身,躲在莫言身后 莫言瞧著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實在無奈,沖著火鳳嘿嘿一笑“小鳳凰,怎么了?你沒跟著師父出山嗎?找我有事?” 莫言的話將火鳳從憤怒中拉了回來,二話不說拉著莫言就要往外走“有事!有事!跟我走!有大事!” “什么事這么急?”莫言被她拉著踉蹌的跟在她身后 “主人出事了!你得去救他!” 原本躲在莫言身后的墨陽,瞬間閃身攔住火鳳“鳳凰你主人出事了,干嘛非得我主人去救?他們本事相當,臨淵處理不了的,怎么我主人就能處理了?” “四腳的你趕緊起來!這事只能她去,她肯定能救就是了!別耽誤時間快起來!” 墨陽還準備說什么,莫言卻開口道“小鳳凰你別急,我跟你去就是了!墨陽沒事你讓開吧!在家等我回來!” 墨陽皺著眉道“你不讓我去?” 莫言還準備說一些什么,可火鳳卻等不及了,將莫言整個人往背上一甩,化作獸身飛沖而上 不過片刻間,便飛出百丈之遠 莫言回頭看向地面大喊道“放心吧!等我回來!” 也不知墨陽能不能聽到,扭頭對火鳳道“小鳳凰,你主人怎么了?” “哎呀!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莫言趴在她背上不知被她帶著飛了多久,在落地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莫言被火鳳帶進一個山洞,洞中漆黑一片,莫言隱約嗅到有狐妖留下的氣味 “狐妖的洞?” “嗯!是上古遺跡跑出來的變異狐種,吃了不少附近的人和妖,主人奉命誅殺,卻沒想這狐崽子留了一手,主人現在中了毒,才叫我請你來的!” “你是說是臨淵叫你來找我的?” “嗯!” 一聽不免有些焦急,臨淵這樣的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怎么可能會主動向旁人求助? 加快速度朝著山洞深處走去,只見深處有微微火光,莫言朝著那處加快了速度 等到那狐貍洞時,只見面前地上赫然躺著一頭通體火紅的紅狐,只是這狐卻與旁的有異頭頂帶角,體型碩大,四肢呈蹄狀,頗有些四不像的味道 莫言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便被另一邊的嚶嚀聲吸引,只見臨淵閉目打坐正在調息 莫言觀他周身靈力不穩,且看他面色潮紅,一身衣服被汗漬侵濕 連忙走近了些“師父?師父?” 莫言一邊試圖喚醒他的意識,一邊用靈力探測他身體的實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