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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頓，我敬你是我養父的親叔叔，一直都對你容忍有加；但，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一再試探我的底線，以為我沒有察覺？我只是懶得和你計較罷了。”

    “你！”

    “今天，我可以把話擺在你面前，卡爾就是我的底線！若是有人膽敢欺辱他，讓他受到丁點傷害，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我都會千倍、萬倍奉還！”

    “你也知道我是你養父的親叔叔！可你從來沒有敬重過我，不僅你，就連魯希斯那小子也……”想到魯希斯，威爾頓更是面容扭曲。

    “魯希斯本就是光精靈前任族長之子，你肖想兄弟子孫的位置也真是夠難看的了。”雷利搖頭。

    “魯希斯從小跟在你身邊，對你言聽計從，可結果呢？對你死心塌地又有什么用？最后還不是被你攆去邊境？就算我不是族長，可現在族長大權還不是落在我手中？”威爾頓得意地下顎微揚。

    “你真這么覺得？”雷利似笑非笑。

    “不然呢？”威爾頓眼一沉，心里閃過不安。難不成，魯希斯被攆去邊境是他們故意為之？其中有什么貓膩？邊境……邊境……對了！想到某事，威爾頓臉上飛速閃過一絲灰敗。

    “看樣子，你想起來了。”雷利勾唇笑得更歡，“精靈界不僅與人界接壤，還與魔界部分相連，你為了私欲不僅勾結人族，還妄想通過契約讓魔族叛將參合進來……你真有想過被魔族入侵后精靈界會變成什么樣子嗎？”

    “你怎么知道……”沒想到雷利會知曉的如此清楚，威爾頓臉色又是一白。等他察覺自己說了什么的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身后，嘩然聲漸響，都是對他的質疑。

    甚至有些地位較高的光精靈直接問出了口，“長老閣下，剛才陛下他說的……”、

    “閉嘴！我怎么可能和魔族勾結，你們別被他騙了！他、他這是在轉移視線！”

    “看來你的屬下對這件事并不清楚嘛。”雷利了然微笑，其中所含之意不言而喻。

    “我們現在談論的是你，雷利陛下，請你解釋一下，為何你施法時顏色不對？”威爾頓死命地想要把話題轉回雷利身上。

    “這很奇怪嗎？”雷利毫不在意地聳聳肩。

    “當然！”

    “眾所周知，精靈王是森林之神的子嗣，對吧？”雷利頓了頓，看向威爾頓。

    “是的。”威爾頓僵硬地點點頭。

    “森林之神掌控著自然界所有的元素之力與自然之力，這點也沒問題吧？”

    “一點……也沒錯。”

    “自然之力與元素之力有很多不同顏色，但不管是代表水之力的藍色還是代表生命的綠色，都是森林之神所擁有，既然如此，我用什么顏色的力量又有什么問題呢？”

    “可你掉入圣湖前明明用的是生命之力！”聽聞身后越來越響的議論聲，威爾頓死咬這點不放。

    聞言，雷利又是一個聳肩，“我當時受驚過度，所以力量產生變異，這也是很正常的變化，有什么好大驚小怪？”雷利嗤之以鼻。

    “你……這……這是……”威爾頓有些詞窮。

    “這是？”雷利輕松地反問。

    “這是……偷換概念！”威爾頓再度跳腳。

    “偷換概念……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偷換概念。”雷利輕笑不斷，“威爾頓，眼下我們更應該談的是你與魔族結契的問題才對吧。”

    “少、少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和魔族勾結！”

    “喔？那你敢不敢把上衣脫了讓大家看看你心口上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沒有？”雷利等得就是這句話。

    “衣……衣服？”威爾頓瞪大眼，“你要我當眾脫衣？你還有把我這個長老放在眼里？！”

    “沒有又怎么樣？！別忘了，我才是精靈王！”雷利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讓威爾頓氣得渾身發抖。

    “不敢脫？要不要我幫你一把？”說著，雷利也不管威爾頓會如何作答，直接抬手，藍芒一閃，只見威爾頓的上衣被割破一道大口子，露出內里的肌膚來。

    “混賬！你太過分了！”威爾頓大罵，手忙腳亂地拉扯著直往下掉的殘破衣服，好不狼狽。

    雖然威爾頓的動作很快，但眼尖的雷利還是看見了一閃而過的黑色咒文。于是他愉快地開了口，“威爾頓長老，您動作這么快是想掩飾什么？既然衣服已經破損，就大大方方讓大家都看看，也好讓你的族人們對你放心，不是嗎？”

    “你！”威爾頓正想開口罵回去，就聽得從他身后傳來了族人們的聲音。

    “長老閣下，我覺得雷利陛下說得一點也沒錯，既然您一口咬定自己和魔族沒有任何關系，那您就讓大家都看個清楚，也好洗脫您的嫌疑……”

    威爾頓猛地一轉身，看向說話人。

    定睛一瞧，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族人。威爾頓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誰？”

    “我？我叫亞瑟，只是一個最平凡最普通的光精靈士兵，您怎么可能認識我這種小人物？”亞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來。

    “你也知道自己是小人物？又有什么資格讓我給你們看？”威爾頓鐵青的臉上泛起幾縷黑色。

    “精靈一族不都講究公平公正？你我都是精靈，大家彼此平等，為什么我不能請您脫去上衣？再說了，又不是脫給我一個人看，而是給大家看嘛。”亞瑟嬉皮笑臉。

    “就是，就是。長老閣下，既然您是清白的，就讓大家看個明白。”

    “沒錯，長老閣下。”

    “威爾頓長老，你還是快順應民意吧……”

    一陣起哄中，威爾頓敏銳地發現開口的都是些陌生臉孔，難不成……自己手下那些人在不知不覺中被替換了？還是說，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是雷利或者魯希斯派來的？說不定從最初到現在自己就一直在雷利的掌控中，從未逃脫……可笑自己還沾沾自喜地認為可以戰勝雷利，將他拖下王位……原來一切都是別人設計好的……說不定在雷利眼里自己從來就只是一個可笑的牽線木偶，明明事事都被他人牽著走，卻毫不知情，甚至妄想翻身成主人……自己真是蠢的可以……想到這，威爾頓眼底的瘋狂之色欲濃。

    “威爾頓，我可以給你最后一個機會，只要你向大家坦白，我可以饒你不死，改為流放。”

    “流放？那和死又有什么區別？”威爾頓譏諷地看著雷利，“再說了，流放需要證據，你僅憑口說就想流放我？誰給你權利流放我？精靈王可是沒有實權的！”想起應該正在趕來途中的盟友，威爾頓突然一陣篤定。

    “呵呵，直到現在你還不死心？”威爾頓抵死不認的態度讓雷利只覺好笑，“你在期待什么？邊境的魔族叛軍？”

    “你――！”心思被猜中，威爾頓心頭狂跳，滿滿皆是不好的預感。

    “很可惜，與你聯盟的那些魔族現在應該已經被消滅光了吧。”王笑容可掬地道出了足以讓威爾頓崩潰的話語。

    見威爾頓臉上青白交錯，王又笑瞇瞇地伸手在半空召出水鏡。

    藍光微閃，巨大的水鏡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看清。

    但見水鏡里呈現出皆是尸橫遍野的景象，只不過倒在地上的大多為魔族，極少有精靈族的身影出現。

    見此情景，威爾頓面容極度扭曲，捂住胸口的手更是顫抖連連，方才還被牢牢抓在手里的破布瞬間滑落，露出里面刺目的黑色咒文來。

    慌亂中，威爾頓還試圖用手遮擋，卻被眼疾手快的雷利一個箭步沖上前，直接拉著他轉身朝向眾人。

    “還有遮掩的必要嗎？讓大家好好看看他們死心塌地跟隨的威爾頓長老閣下背著他們都做了些什么！”和之前的云淡風輕不同，這一刻雷利神情冰冷，渾身充滿肅殺之氣，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令人卻步。

    望著終于顯露真性情的愛人，卡爾浮現淡淡笑意。是啊，這才是自己一心深愛的雷利，殺伐果斷，對敵人毫不手軟，只要認定目標就會堅定地一路走下去，絕不輕言放棄……

    思及愛人種種，卡爾眼底滿是掩飾不去的溫柔。

    而仿佛感應到愛人的凝視，雷利回頭沖他甜蜜一笑，滿場亂飛的粉泡泡瞬間閃瞎眾人雙眼。首當其沖的就是站在離卡爾最近的格萊斯，想到自己曲折而又漫長的求愛之路，他心里更是充滿酸楚。

    啊，看來白精靈與暗夜精靈徹底變為一家的日子不遠了。

    這是所有人腦海里齊齊閃過的念頭。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則是……

    “雷利，你不得好死！”被迫在眾人面前赤裸上身的威爾頓悲憤交加，漲成豬肝色的臉更是赤紅的幾欲滴血。

    雷利劍眉微揚，“我的死活就輪不到長老閣下你來擔心了。你現在有空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眼見眾多光精靈圍上威爾頓，王滿意地垂下眼。

    “長老閣下，可否請您解釋一下這印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說話的是威爾頓的一名親信，他之所以追隨威爾頓，不僅是因為他被許諾了非常美好的未來，更因為威爾頓一直強調精靈王的身份有很多疑問，他們不能讓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甚至可能是惡靈附體的家伙占著王的名義危害精靈界。

    正因為聽信了威爾頓的話，這名親信才從開始的將信將疑到后來的堅定不移，甚至一心認為除掉雷利是為精靈界謀福祉。

    可現在，精靈王成了無辜的受害者，他們這群相信威爾頓的人卻變成與魔族勾結的反叛者……這么大的落差，讓他如何能接受？所以他才跳出來直言質問威爾頓，就是想他能給他們這些人一個合理解釋。

    “印記？你們沒看錯，這的確是與魔族結契的印記。可這又怎么樣？能代表什么？最多就是我和魔族有點小關系罷了，從哪里可以看出我和魔族勾結出賣精靈界？邊境有魔族入侵又不是什么稀罕事，這一千年來，據我所知的魔族大舉進犯就有三、四次，憑什么說他們今天是受我指使？”威爾頓越說越得意，他想好了，任憑雷利怎么說，他就是死不承認！反正那些魔族應該都已死絕，死無對證，雷利沒有實證就是沒有實證！口說無憑，他根本拿自己沒辦法！

    “呵呵，小關系……嗎？”雷利硒笑。

    “沒錯！就是一點關于我個人的小問題，非要說的話，是關于我孫女，您妻子的。”威爾頓有意無意地瞥了幾眼卡爾。

    “艾芙兒？”雷利歪歪頭，“真是這樣嗎？”

    “沒……”

    “那么請問長老閣下，你敢把契約內容公布出來嗎？”雷利慢悠悠地冒出這句話讓威爾頓臉上剛浮現的得意霎時一僵。

    “契約……怎么可能公布……”威爾頓眼里閃過慌亂。“我、我又不是魔族……怎么會他們的法術……”

    “誰說只有魔族才能讓契約內容浮現？”

    “難、難不成……你會？”不等雷利回應，威爾頓眼珠一轉，“你竟然連魔族法術都懂，看來與魔族有勾結的是你才對吧？”

    “多說無益，只要契約一公布，孰是孰非一看便知。”卡爾忍不住插嘴。

    “這里沒你開口的份！”威爾頓又跳腳。

    “我說過，他是我最重視的人，沒資格吼他的人是你！”雷利忽地冷下臉，手指微微一動。

    “啊――”

    隨著威爾頓一聲慘叫，原本浮現于肌膚上的黑色咒文竟然開始扭動，數秒后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化作黑氣自威爾頓胸口竄至半空，一點點變成精靈族文字。

    這是……

    看清內容，所有人臉色皆是一黑。

    原來威爾頓不僅許諾魔族各種好處，甚至還答應將接壤的部分領土贈予魔族！這對精靈族來說絕對是莫大恥辱。

    “這、這根本就不是契約內容！一定、一定是你的詭計！既然是你的法術，你絕對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將它們變成你想要的文字……”威爾頓還試圖狡辯。

    “據我所知，和你訂下契約的魔族已被魯希斯活捉，正在押送回皇城的途中，這樣說，你總該明白了吧。”

    “……”這個消息讓威爾頓產生了強烈的、大勢已去的挫敗感。

    “你以為那些魔族都死光了吧？很可惜，魔族的rou體非常強悍，只要不是心臟或者頭部被毀，都能活下來。又怎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契約失敗就灰飛煙滅？”王涼涼地幸災樂禍。

    “既然如此……”知道已無力回天，威爾頓眼里閃過厲色。“雷利，就算死，我也要你一起陪葬！”丟下這句話，威爾頓整個人化作一道金光朝雷利所在之處直奔而去。

    只要殺了雷利，就算自己勾結魔族的事真的曝光了又怎樣？現在的精靈界早已是一盤散沙，只要雷利身死，自己的這些族人勢必只能追隨他一路走下去，畢竟沒有任何一族愿意接納弒殺精靈王的反叛一族……反正都是死，還不如最后一搏，說不定還能闖出一條生路……

    心里閃過百種心思，威爾頓拿定主意，手上的攻勢越發凌厲。在他看來，雷利只會說空話，比法術或是對戰哪會是自己的對手？自己可是在戰場上拼殺多年，身經百戰的戰士，雷利這種連殺人都沒幾次的小鬼隨便打打就該失了氣勢，隨自己虐殺才對。

    可讓威爾頓沒想到的是，雷利的身手與之相較一點也不差。非但不差，甚至比他更高一籌……威爾頓一番猛攻后，雷利不僅沒有手忙腳亂，反而越打越順，甚至隱隱凌駕于他之上。

    這……怎么可能？！

    威爾頓收斂起狂妄之心，神情凝重的同時眼里更是閃過驚疑。

    奇怪，按理來說精靈王素來偏重法術，若是近戰的話，應該討不到好處才對；可雷利不僅法術強橫，竟然連近身rou搏都毫不遜色……他果然是被不知名的東西取代了吧！可惡，就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戰斗力這么強悍，連自己都快要顯露頹勢……

    不能這么下去！

    既然雷利這邊走不通，那么……

    想到另一個計謀，威爾頓臉上猙獰之色越發明顯。

    “雷利，我承認你的確很厲害，我斗不過你……可是……這里總有我可以對付的人……我會讓你后悔，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就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吧……哈哈哈……”

    隨著一陣漫天狂笑，威爾頓手一翻，一支精致小巧的金色弓弩出現在他掌中。

    這是……

    看清此物，雷利和卡爾齊齊變色。

    “原來是你偷了女神的神弩！”卡爾氣急。

    威爾頓手里拿著的金弩來歷可不小。相傳這是森林之神送給meimei的禮物，月光女神非常喜歡，一直帶在身邊；長久以來金弩一直供奉在女神殿，卻在之前的戰火中失竊，卡爾當初之所以留在精靈界，除了女王與雷利的“交易”外，還因伯恩他們懷疑是白精靈偷走了金弩。伯恩的意思是，既然陛下您可以名正言順逗留白精靈皇宮，就請好好利用，務必找回神弩。被委以重任的卡爾只要一有空閑就會在皇宮里到處“閑逛”，也是為了尋找神弩蹤跡的線索，最后沒想到竟在威爾頓手中……

    卡爾咬緊牙關，一臉忿恨。不過，氣恨之余，他心中警戒也升至頂點。要知道，這金弩可是逆天般的存在，單單無視防御這點就夠所有人都喝上一壺。看著指向自己的箭頭，卡爾額頭沁出冷汗，就不知道用手抵擋能不能破解？他苦哈哈地自娛自樂。

    另一邊，威爾頓見兩人變色不由仰天大笑，“哈哈哈，這可是你好友為向我表示忠誠而奉上的禮物，并非我盜取。”

    格萊斯心虛地別開眼。

    已經看穿格萊斯秉性的卡爾也懶得理他，此時此刻，他眼里只有金弩上搭載的那枚金箭。

    “該死！”同樣清楚金弩厲害之處的雷利跟著面色一沉，銳利的眼更是惡狠狠地瞪向威爾頓，“放下金弩！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氣場全開之下，雷利身上僅余的溫和之氣全數褪去，尖銳如針的殺氣直直撲向威爾頓，壓得他呼吸一滯。

    可雷利的壓迫越重，威爾頓就笑得越張狂，“果然，就算是精靈王也對神物無計可施吧？生不如死？哈哈哈，到底誰讓誰生不如死……就讓我們一起來見證吧！”說完這話，威爾頓手指用力按下，只見一道金光如流星般射出，筆直朝卡爾飛去。

    卡爾眼瞳里閃過異色，在金光即將到達身前之際，他一個閃身，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快速移動于各個樹木之間，似乎想要利用樹木的遮擋躲過金箭。

    “沒用的，不管你怎么閃躲，這箭會一直追著你，直到射中要害為止。”威爾頓陰笑不斷。

    卡爾當然知道這點，他想做的可不僅僅是閃躲。

    只見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幾乎化作一道黑風，而金箭也緊追不舍，半點沒被拉開距離。

    如此這般僵持了幾分鐘后，只聽‘噗’的一聲，不知怎地，金箭直接插入粗壯樹干，因為用力過猛，箭翎一陣微顫。

    見到這一幕，卡爾眼里浮現喜色，可唇角的笑還未來得及勾起時，只聽‘彭’地一聲巨響，阻礙金箭行動的大樹直接爆裂開來，化作無數木屑，四下激射。

    卡爾神情一黯，果然不行嗎？那么……

    接下來，卡爾又在樹木間一陣穿梭，其身后接二連三不斷傳來巨響，可不管金箭插入多少次樹干，都無法阻擋它的氣勢，與之相反的則是卡爾的動作較之先前明顯開始變緩。

    畢竟一整天滴水未沾，加之又吹了一天冷風，持續低燒的身體漸漸不聽使喚起來。卡爾額頭淌下的冷汗緩緩流入眼里帶來無盡痛意，可他卻連擦拭的時間都沒有，只顧一昧埋頭狂奔。

    同樣看出卡爾體力不支的王試圖欺身向前，可腳下才動，就又被威爾頓擋去去路。

    “雷利，你的對手是我！”丟下這句話，威爾頓重新展開攻勢，連綿不斷的進攻完全堵住雷利前行的腳步，也讓他眼底的焦慮之色亦發明顯。

    雷利幾次都試圖饒過威爾頓，這樣他就可以沖過去保護愛人，可他的對手同樣經驗老到，每次都擋在他身前，讓他不得不認真對戰。

    眼見卡爾的動作越來越遲緩，金箭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雷利再也顧不得威爾頓朝自己攻來的拳腳，咬牙硬是承受了胸口的劇痛，然后趁威爾頓錯愕瞬間直接一拳將其打飛。

    隨后，他完全無視得倒在一旁的威爾頓，身形化作一道白光，沖向卡爾……

    另一邊，就算不回頭卡爾也知道金箭離自己越來越近，好幾次，鋒利的箭頭擦著他的發梢呼嘯而過，甚至還有次擦著他的臉頰險險而去，留下火辣辣的疼痛。雖然每次都僥幸閃過，可卡爾不清楚自己還能撐多久。體力迅速消退導致他的喘息越來越粗，胸口每次起伏都帶著爆裂似的痛楚，雙腳更像是灌了鉛，幾乎拖不動……

    啊，要么就這樣讓箭射中算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血能不能夠滿足幾百年都沒有品嘗過血腥味的箭矢？卡爾邊跑邊胡思亂想，腳下沒留意直接踢在了突起的石頭上，一個踉蹌，整個人朝前跌去。

    糟糕！

    身體向前傾的同時，卡爾的臉色難看之極。

    看來這下是躲不過去了。

    這是他跌倒前腦海里唯一閃過的念頭。

    金箭散發出逼人寒氣越來越近，卡爾雙手撐地試圖趕在箭矢刺穿自己前速度起身，可腳踝的劇痛卻讓他又一次失去平衡。

    扭傷？！

    意識到這點，卡爾臉上最后一絲血色全數褪去。

    看來這是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的意思了么？

    卡爾苦笑。

    伴隨身后越來越強烈的寒意，卡爾整個后背的汗毛都已豎起，全身肌rou更在一瞬間完全緊繃。

    不得不選擇放棄的他無奈地閉上眼，默默等待疼痛來臨的那一刻……

    可讓卡爾完全沒預料到的是，等待半晌，他等來的并非是身體被射穿帶來的劇痛，而是覆于背上的，屬于他人的溫暖氣息……

    這是……從相貼肌膚傳來的舒適溫度讓卡爾微微失了神，等他意識到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時，方才還略帶茫然的雙眼猛地睜大，純黑的眸子里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雷、雷利……”蠕動著顫抖的唇瓣，卡爾咽了好幾下并不存在的口水，才艱難地叫出愛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