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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白夜還是這句話。

    “為什么？難道說，你真的對冥如此死心踏地？你該不會以為……他還會沖進這里救你回去吧？”卡爾嘲諷地勾起唇角，“白夜，你太天真了。這里是魔界，只有黑暗力量的魔界，不要把你在天界的行事準則帶入這里。在魔界，過于善良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說過了，你不會把全部信任交給一個背叛者，而我也不相信一個會信任背叛者的人，這……就是我拒絕你的理由。”

    “真是一個倔強又有意思的小東西，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聽了白夜的話，卡爾非但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大笑起來，“我很喜歡你，白夜。如果你愿意，等戰爭結束后，和我一起去暗界吧……我想你會喜歡那里的一切。”

    卡爾的提議讓白夜小臉繃緊，“我不會和你走的，你死心吧。”

    “你越是這么說，我就對你越有興趣……白夜，我要定你了！”俯下身，用指尖輕輕劃過白夜的紅唇，卡爾的雙眸因愉悅而閃閃發亮，就好似夜幕中耀眼的星子般，美得讓人無法拉離視線。

    當然，這其中自然不包括白夜。

    面對卡爾的宣言，白夜只是別開臉，一副不愿多聽的模樣。

    卡爾見了也不惱，“你休息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說著，也不管白夜如何反應，他徑自向外走去。

    “殿下，您覺得如何？”帳外，韋斯特已然等候多時。

    “你是說白夜？”想到那張倔強的小臉，卡爾臉上不由自主浮現笑意。

    “是。”韋斯特抬頭偷偷瞥了卡爾一眼，發現他似乎心情非常不錯。

    “他……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家伙。”勾動唇角，卡爾的眉眼化作了兩道完美的彎月，“冷靜，睿智，意志又很堅強，不管我如何游說都不為所動……”

    聽到最后一句話，韋斯特挑了挑眉頭，“他都不為所動了，殿下您還這么開心？”

    “呵呵……因為，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這么對我胃口的小家伙了。”

    “所以您打算留下他？”韋斯特輕皺眉頭，眼里閃過不贊同。“殿下，您可別忘了，他可是我們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少了他，想要對付冥皇子可沒這么容易。”

    “我當然知道。”想到即將實施的計劃，卡爾笑顏一斂，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他愿意為我所用，那么或許就……真是可惜呢……”

    “殿下，看來您真的很中意白夜。”

    “或許是因為他是由人類升做天使的關系，所以從他身上可以看到各種有趣的東西……天使的純真，人類的狡猾，還有那些頑固不化的地方……反正現在時間尚早，說不定我還有說服他的機會。”道出最后一個字，卡爾剛剛還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巡視。”說著，卡爾首當其沖向前走去。

    見狀，欲言又止的韋斯特只能把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咽回肚中。看著殿下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只能搖搖頭，快步跟上前去。

    隨后的幾天里，卡爾只要有空就會去找白夜聊天，也不管別人是不是理他。

    為了表示誠意，卡爾甚至沒有限時白夜的行動，整個營地任其行走；不過白夜依然敏銳地察覺到，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有一雙眼睛在窺探自己。

    被盯得不舒服，白夜索性整天悶在帳篷中不再外出。

    對此，卡爾只能表示遺憾。在他看來這已經是自己最大的退步，總不可能連個看守都沒吧，到時一個不留神某個狡詐的小天使就這么溜了，自己的心血不就全白費了么？

    眼見殿下對這種貓逗老鼠般的游戲樂此不疲，韋斯特只能在心底暗暗嘆氣。不過話說回來，與其看到一如前夕那仿若行尸走rou的殿下，韋斯特覺得眼下的卡爾更讓他覺得放心些。雖然殿下一直不肯說出他與精靈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從他的神情中，韋斯特多少也能猜到些。

    假如說，有個人可以使殿下放下過去，重拾朝氣，哪怕只有短短幾日，自己也樂見其成。

    想到這些，韋斯特便釋然了。

    既然殿下如此喜愛這個叫白夜的墮天使，那么自己或許可以想辦法留他一命。望著漆黑一片的天幕，韋斯特在心底盤算起來。

    “想什么？這么出神？”走進營帳，呈現卡爾面前的就是白夜沉思的臉龐，“你不會……還在期待魔皇子來救你吧？”

    白夜不語。

    “我剛得到消息，魔軍正在部署下一輪的進攻，高貴的皇子殿下似乎不怎么在乎你嘛。這樣的主人，你也想永遠效忠？”毫不介意白夜的冷漠，卡爾在他身邊坐下。

    “我沒有期望主人會來救我。對于不切實際的事，我從來不想。”斂眉垂目，白夜一臉平靜。

    “你真這么想？”卡爾不信。

    這回，白夜連答腔的欲望都沒有了。

    “好吧，我們不談這些枯燥的話題，不如，我繼續給你說些暗界的趣事吧。”也不管白夜愿不愿意聽，卡爾徑自開始講述暗界種種風土人情。

    卡爾的講述很生動，讓人有種身臨其境之感，曉是一臉冷漠的白夜，也很快被他聲音里世界迷惑，浮想翩翩。

    不知過了多久，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鳴號聲。

    聽聞此聲，卡爾臉色一變。

    “好好在這里呆著，不要亂走！”急匆匆地丟下這句話，卡爾大步向帳外沖去。

    “殿下。”大帳外面，韋斯特早已等候多時。

    “一切都準備好了？”大步向前走動的同時，卡爾又揮了揮手，示意原本守候在營帳周圍的士兵都跟自己一起離開。

    “殿下，您真打算這么做？”跟在卡爾身后，韋斯特臉上無不是擔憂。

    韋斯特的遲疑讓卡爾無奈地停下腳步，轉身的同時，他丟了韋斯特一個白眼，“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擔心這個？既然我提出了這個計劃，當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可心之迷境不是一般的地方，就算您擁有打開它的鑰匙，對您來說負擔也實在太大了。”說到最后一個字，韋斯特雙眉緊蹙。

    “放心吧，我有分寸。”安撫地拍拍韋斯特的肩頭，卡爾轉身繼續向敵軍來襲之處走去。

    知道自己說不過卡爾，韋斯特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但愿，一切都能按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只要活捉了七皇子，那么他們就有與魔王談判的籌碼，就可以早日回到暗界！

    而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殿下不受任何傷害！

    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一定要守護好殿下！

    在心底如此告訴自己，韋斯特眼底的猶豫被堅毅所取代。

    邁開步伐，他快速向卡爾走去。

    只要自己還活著一天，殿下就不會有任何事！

    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