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炮嗎,老師
酒吧里的燈光晃得宋雋眼睛疼,修長的手指輕輕蜷起,窮極無聊地捏著酒杯搖晃。身邊的位子上來來去去,卻少有能對的上胃口的。 宋雋嘆了口氣,多時不出來打野食,這邊的人竟都換了一批,連個能說得上話的都沒有。他抿了口酒,正要掏錢撤了,忽的聽到一聲冷澈沉嗓點了杯黑皮諾。 品味還不錯。 酒吧的燈光又亂又暗,他微微側過臉,以著一個不失禮貌的隱蔽角度打量著來人。 他穿著一身商務西裝,領口微開,寬肩窄腰,衣服被鼓脹的肌rou撐得微微繃起。宋雋暗暗叫了句好,遮著半邊臉微微抬頭,想要看看這么好的身材能配的上什么一張臉,不想?yún)s對上了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睛。 顧戚北朝酒保問了聲好,微微偏頭,五官深邃的臉帶著淺笑,語調玩味地看向宋雋。“宋老師也來這個地方?” 宋雋差點沒被這口酒嗆到,他故意挑著離學校最遠的一處酒吧,哪里想到還能遇到認識他的人。他尷尬地咳嗽了幾聲,下意識輕推著眉心金屬邊框的眼鏡,強擠出一個端莊正派的笑。“咳……那什么,朋友的店來捧場的……您是?” “想不到宋老師還有這樣的朋友,改天要見見才是。”顧戚北攤開手,露出一個遺憾的笑,兩人離得稍稍有點遠,座子又不能調,他干脆邁開了步子徑直坐在宋雋貼邊的位子上。 宋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本能地開始在腦子里回憶眼前這張眉眼凌厲的臉。 “別猜了。”像是察覺了他的意圖,顧戚北朝他笑了笑,伸出手。“顧戚澤他哥,我們昨天見過。” “啊……抱歉抱歉,顧先生勿怪,著學校里人來人往太多,我才沒瞧出是您。”宋雋這才想起昨天那事,顧戚澤這小子把自己朋友的孩子給打了,朋友抽不開身,還是自己接待的他們。 可是他并不記得和眼前的人有過交際。 “不打緊,我弟弟不懂事,總是惹亂子,昨天還忘了跟宋老師賠不是。”顧戚北自顧自熟稔地和他一來一回對著話,全然不顧宋雋越來越窘迫的臉。 能不窘迫嗎,堂堂大學老師竟然深夜來gay吧,怎么傳出去都是個笑話。 “那個,顧先生……” “宋老師您說。”像是全然看不出宋雋的尷尬,顧戚北仍是面帶微笑,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今天也晚了,咱們下次……” “哎呀。”宋雋的話還沒說囫圇,顧戚北接著酒杯的手就輕輕一抖,嫣紅的酒液恰到好處地撒到了他的領口,他微微揚眉,毫無愧意地看著宋雋。“抱歉宋老師,您衣裳濕了。” 宋雋眼睜睜看著自己剛剛換洗上的衣裳被酒漬染紅,眉心突突跳著。他不好發(fā)作,只能一邊扯著紙巾擦拭,一邊故作著自嘲的樣子無奈的笑笑:“讓顧先生看笑話了,好像遇到了你,我這就一直在出丑。” “哪兒的話。”顧戚北抬手握住他纖細的手腕,低著頭拿手指輕輕碰了下那處泅開的酒漬。“我在附近開了間房,不如先跟我上去換換衣裳?” 宋雋被他握了個猝不及防,剛要開口拒絕,顧戚北已經(jīng)攬上了他的肩頭,以一個親昵的姿態(tài)逼得他站起了身。他被顧戚北全無顧忌的直球打了個措手不及,眉頭緊蹙,還不知道進了他的狼窩還能不能留把骨頭出來。 他哂笑兩聲,撫上橫耷在肩頭的手,狠狠一推,那臂膀卻力道霸蠻,絲毫不動。他狠狠磨了磨牙,硬擠出一個笑來。 “……這不好吧,顧先生。” “這有什么不好的,走走走,就在附近。”顧戚北的眉眼在昏暗雜亂的燈下異常深邃,雙眼微瞇,看著他的目光像是在盯著一個獵物,伺機而動,囫圇吞沒。 他的確像是貼合著宋雋喜好長的,可就算他要找個人上床,那也必定是你情我愿,而非現(xiàn)下這樣困窘的被逼到角落,動彈不得。 宋雋冷笑一聲,手肘一杵,趁著顧戚北沒防備在他下腹狠狠一戳,終于暫時掙脫開他的桎梏。他后退了幾步,靠著墻面站直了身子,面色不快,語調冷漠:“哥們兒,咱飲馬也不能強按頭吧。怎么著也得講究個你情我愿不是?” “嘶……”顧戚北撫上自己被搗得發(fā)疼的小腹,臉上的笑卻愈演愈烈,他松了松袖子,轉著手肘也站起來。 “宋老師。”顧戚北緩步走到他的跟前,大掌忽的貼上了他濕漉漉的胸口,猛地一推,他一個不穩(wěn)就被擠到了墻邊。 顧戚北輕輕活動了下手腕,抬手拎起他的領子理了理,壓低了聲音,漆黑的眼睛像是蘊藏了什么化不開的情緒,叫宋雋有些許發(fā)顫。他輕輕笑著,貼上宋雋的耳朵,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就是在和你商量啊,宋老師。” 宋雋忽的就樂了,抬手抵住顧戚北越湊越近的胸口,橫眉冷哼了聲,“做也成,您要是愿意讓我在上邊我也不介意。” 他推開顧戚北的身子,面無表情地撣了撣衣領,像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再商量?” 他就不信,眼前這么個人能甘居他的身下。 膈應不死他。 宋雋心里冷笑,正要拔腿離開,那道冷澈深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成啊。”顧戚北點頭,從兜里掏出一張房卡,直接塞入了宋雋褲襠里。他挑了下眉,勾起一個邪氣得逞的笑來:“怎么樣,能走了嗎,宋老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