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先驗貨,看看是否還如同當年那般美味,讓你垂涎欲 滴。」
人生最大的意外,就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全身脫光光,與一名男人睡在一 起。只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沒有尖叫,反而蹙著眉頭,仔細的回想,自己為什么 會光裸的與這個男人睡在一起? 想了很久,她得到一個萬年老梗:喝醉,失身。 因為昨天畢業,護理系的同學們吆喝一聲,決定與醫學系的同學們聯誼。 原本她只想回家打包行李,無奈男友正好是醫學系的學生,為了看顧男友, 避免他與其它女生聯誼,她只好硬著頭皮去參加。 可是喝完第一攤,她就掛了,而男友想要與同學們續攤,還嫌她太殺風景, 要她先回家。馬的!她都走不動了,是要叫她用爬的嗎?最后,男友還算有良心, 拜托他的同學當她的護花使者,而他則與一群人嬉鬧著離開。 然后……然后她就胡里胡涂的失身了。 可惡!她的初夜、她的處女膜……一低頭,就化成床上那一攤血漬。 而始作俑者就是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他正呼嚕呼嚕的熟睡。 同學的女朋友,他也敢上?他到底有沒有朋友道義啊? 她雖然很想賞他一巴掌,但還是忍住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誰教她喝得爛醉,直到現在,事情是怎么發生的,她都不 知道。 她嘟嘟嚷嚷幾句,最后撿起散落地上的衣物,一語不發的穿戴整齊,然后拿 起外套,便想要離開。可是走到門口時,她又十分不爽,心里有股亟欲發泄的怒 氣。環顧周遭,她看到電視機旁有一枝油性奇異筆,上前拿了起來,打開筆蓋, 走到床畔。 趁著那男人還在熟睡,她在他的臉上寫下五個大字。 無恥大yin賊。 這是給他一個教訓,警告他以后不要亂睡別人的女朋友。 哼! 雖然一時之間無法完全平息怒氣,不過總算有種報了老鼠冤的快感,囂張的 轉身離開。 而她回家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那不負責任的男友分手。 這一夜,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點! 第一章 他的行李只有眼前這一些。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手提著行李袋,輕便得像 是要來旅行的旅人,斯文俊秀的臉龐還掛著微笑。 八月,午后的陽光依然燦爛刺眼,灑落在他曬得很均勻的小麥色肌膚上。 一八五的身高,白色背心緊貼著厚實的胸膛,背心外面搭了一件黑白色格子 襯衫,但還是掩不住肌rou分明的雙臂。 他不瘦也不胖,是中等的結實身材,灰黑色的牛仔褲貼著他的長腿,從大腿 至腳踝,都是筆挺而完美的線條。 而他的五官十分深邃,像是出于上帝的完美之手,刻出了高挺的鼻子,以及 有棱有角的唇瓣。墨鏡后方是有著雙眼皮的灰藍色眸子,笑的時候,眼角彷佛帶 著勾人的桃花,而粗濃的劍眉削弱了桃花眼的陰柔。 他的頭發濃密又短,發尾微譬,為他增添了一抹略微不羈的味道。 看似平易近人,但又有著神只一般天生的冷靜與自負,全都掩藏在他的眼下。 他搭公交車經過濱海公路,來到最后一站的城鎮時,雙手提著行李,走在午 后的馬路上。 當他正準備穿越馬路到對面時,一道拔尖的聲音自左手邊響起,還伴隨著清 脆的鈴聲。 「讓開、讓開……」 他轉頭看向左邊,一名女子騎著一輛淑女腳踏車,自一旁的斜坡暴沖而下。 「不想死,就滾開,啊……」她的聲音驚慌,那雙美眸寫滿了驚恐。在這短 短的幾秒,男子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墨鏡后方的灰藍色眸子微瞇,專注的看 著她。 她穿著粉紅色連身短裙、白色包鞋,一頭長發隨風起舞,彷佛是誤闖凡間的 精靈。 不過,精靈此時卻狼狽又慌張,一雙長腿懸在半空中,雙手緊抓著腳踏車的 龍頭,拚命控制著往下暴沖的腳踏車。 馬的,早知道就不要去向敖旭邦這個衰人借腳踏車,她才騎不到五分鐘,就 發生如此詭異的衰事。 當她覺得不對勁,想要煞車時,卻聽見煞車線斷成兩截的聲音。 所以現在她是騎著一輛煞車失靈的腳踏車,雖然雙腳很想代替煞車,但是速 度出乎意料的快,只能想辦法先滑下斜坡,再慢慢停下腳踏車。 只是,好死不死的,有個人傻不愣登的站在前方的馬路中央,閃都不閃。 「閃開啦!你若是被腳踏車撞到,我可是不會付你任何醫藥費,啊……」呼 嘯而過的風灌進她的嘴里。男子依然像座雕像,穩穩的立在原地,似乎等著她投 懷送抱。 盡管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卻不想因為他而轉向,因為一轉向,她肯定會摔得 鼻青臉腫,干脆心一橫,直直沖向男子。 有人想死,她沒辦法阻止,不過可以選擇一個盡量不讓自己受重傷的方法。 那就是,將對方當成rou墊。 腳踏車持續往下沖,男人離她愈來愈近,他的長相也愈來愈清晰。 好吧!既然對方不閃開,她就直接撞下去,身下這輛不聽話的腳踏車也會停 止狂飆。 于是,她抱持著必摔的決心,閉上雙眼,等待疼痛的降臨。 下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空中翻了一圈,然后終于與腳踏車分開。不 過這沒有什么好高興的,因為在下一秒,一陣刺痛自她的右腳踝蔓延開來。是的, 身體基于本能,為了維持平衡,她的右腳稍稍使力,以至于腳踝扭傷了。 淚水馬上盈滿眼眶,而她知道還沒有結束,等著接下來的一連串擦傷,就算 沒有摔得鼻青臉腫,手腳肯定也會布滿青淤紅紫。 但是,下一瞬間,她整個人摔進一個結實的懷抱中,然后堅強有力的雙臂緊 緊的擁住她。 落入凡間的精靈,就這樣結結實實的摔進他的懷里,也讓他的雙手真實的抓 住了她! 「噢!噢……」袁無雙睜開緊閉的雙眸,以為接踵而來的會是一陣令她齜牙 咧嘴的疼痛,沒想到除了右腳麻痛,其它地方都完好無缺。她漂亮的臉蛋因為這 場驚嚇而泛紅,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失控的腳踏車倒在一旁。 由于沖擊過大,她跨坐在不明物體的上面,短裙裙擺撩高,露出白嫩勻稱的 大腿。 而她的雙手也放在物體的上方,隨之起伏。 她低下頭,一張很有個性的俊顏映入眼里,額頭上出現紅色液體,像是被尖 銳的物品劃傷。 啊!是她左手腕上的手表干的好事。 「你……」她微皺眉頭。 對方的鼻子很挺,嘴唇不厚不薄,唇角微微勾起,不過戴著墨鏡,她看不見 他是怎樣的情緒。她的眼光再往下移動,他的肌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頸子下 的鎖骨很性感,白色背心緊貼著寬厚的胸膛。這男人又高又壯,一只有力的大手 放在她的腰際,另一手則摸著她挺翹的圓臀。 照理說,他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至少很成功的當了她的rou墊,沒讓她摔得鼻 青臉腫。 不過……他在她臀部上來回游移的手掌是怎么回事?是手抽筋,還是中風的 前兆? 她絕不是忍氣吞聲的人,直接的反應就是賞他一巴掌。 「你摸夠了嗎?」 她皮笑rou不笑的瞪著這該死的男人,雖然他舍身救了她,但是不代表他可以 在她身上索取代價。 他逸出低啞的笑聲,完全不在意被她打,緩緩坐起身。他與她十分貼近,雖 然飽滿的額頭受了點擦傷,但是一點也不在意,反而透過墨鏡望著眼前的女子。 「我救了你,取點酬勞也不成嗎?」他的聲音醇厚,還帶著迷人的沙啞。 「可以。」她瞪他一眼,很不客氣的說:「如果你嫌鍋貼吃不夠,我還 可以再賞你兩個黑輪。」 她倏地伸出手,摘下他的墨鏡,瞧見一雙灰藍色的眸子,在太陽底下閃閃發 光,深邃的眼窩為他加了不少分。 老實說,他是個帥到讓女人迷戀的男人,不過他出現的時機不太對,最近幸 福里太常出現帥哥,她幾乎麻痹了。 因為帥哥出現在這種鄉下地方,不是來找前女友,就是來找老婆,要不然就 是有孽障沒還,前來尋親報恩。 帥哥?目前對她而言,只能看,不能吃。 她驕傲的輕嗤一聲,沒有流露出迷戀的眸光。 「你這么認真的瞧著我,瞧出什么端倪了嗎?」他笑彎了電人的桃花眼。早 在她撲向他的懷里的那一刻,他就認出她了。袁無雙,當年兩人胡里胡涂的上了 床,發生一夜情之后,他隔天一早醒來,枕邊早已沒有她的存在。 無恥大yin賊……她只留下這句話給他,還是以油性奇異筆寫在他的臉上。 原本只是單純的一夜情,卻意外的令他印象深刻,他后來去找她要與她談一 談,卻發現她已經畢業,當天就搬離宿舍,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命運就是這么奇妙,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又將兩人兜在一塊。 「你有什么好瞧的?不就是個人嗎?」她冷怯一聲,原本尖銳的話語因為他 額頭的傷口而吞回肚子里。 嚴格來說,他稱得上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要他的雙手不要亂摸就好。 「你認不出我是誰?」他雙眼微瞇,再給她一次機會。 「你是誰?」袁無雙挑了挑細彎的眉頭,語帶諷刺的說:「總統?英國王子? 非洲酋長?還是哪家集團的總裁?」 見她一副不曾見過他的樣子,他的笑臉僵住,清楚的明白,她不認識他。很 好,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將初夜的對象忘了,而且是徹底的忘記。 「關徹。」他很大方的提點她。 關徹? 她下意識的側著臉,不解的望著他。 敢情他是在自我介紹? 他的名字很陌生,不過他的長相……她怎么愈看愈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袁無雙,你真的想不起我?」他的眉頭蹙起。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她的眉頭蹙得更緊,先低頭望向自己的胸前, 明明沒有別上醫院的名牌,這男人怎么會知道她的名字? 「三年前,你和我有過幾面之緣。」她那張吃驚的小臉,確實是讓他的男性 自尊微微受傷了。 「你……」關徹?她再度默念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還是毫無記憶。 「你到底是誰?」 「你真是傷我的心呀!」他的雙手攀上她的腰際,憑感覺猜測這小蠻腰只有 二十三寸。「當年你悶不吭聲的離去,還真的是將我吃干抹凈了。」他特別加重 「吃」這個字。 吃?她吃他?她完全不記得有這種事? 袁無雙,這女人果真會讓男人吃盡苦頭啊! 不過他不在意,遇上她之后,他明白女人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也知道一個定 理,那就是好事多磨。 「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他說得好含蓄,如果她再想不起來,就不要怪 他下猛藥了。 咦?袁無雙的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腦子則像當機的計算機,在幾秒之內無 法正常運作。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第一個」包含很多意義,像是……初戀 男友? 不對,她的初戀男友沒有他那么帥,而且還劈腿甩掉她。 那么另一個解釋就是! 「馬的,你就是那個無恥大yin賊!」她人生中唯一的污點就是三年前因為喝 醉,而與一名不熟的男人發生一夜情。 這件事早就埋藏在她的內心深處,成為一個梗。 「不,是你誘惑我的。」他揚起嘴角,「我還記得那晚是你主動吻我……」 她氣得緊握拳頭,用力揮向他那俊帥的臉龐。 他伸出大手,制止她的動作。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男人!」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見面禮?」真嗆,不過,他喜歡。 「放手!」她掙扎一下,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覺得丟臉,臉頰微微泛紅。 接著,她勉強撐起身體,離開他,高傲的俯瞰著他。他也站起身,身高依然比她 高出一個頭。 她咬著唇,情緒很激動,甚至欲言又止。 廢話,哪個女人會對一夜情的對象有話好說? 再說,那一次她連自己是怎么失身的都不知道。 他干嘛看著她?等她發表感言?還是要她發自內心的謝謝他的破瓜之舉,讓 她從女孩變成女人? 怯!她沒扁他算他運氣好,還謝謝他咧! 「你有話要說。」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因為她的嘴角一直在抖動。 「我對一夜情的對象,無話可說!」她冷冷的娣他一眼,然后一跛一跛的往 前走,勉強牽起腳踏車。「你最好站在原地,若你靠近我三步之內,我會大喊四 個字。」 四個字?他不解的瞇起眼睛。 「救命,強暴。」她冷哼一聲。關徹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聽到了。 很好,他很聽話的站在原地。 「今天就當做我卡到陰,遇到不干凈的東西,而你也當做沒遇到我,就這樣。」 他看著她很有勇氣的又騎上腳踏車,正準備離開。 「袁……」 「閉嘴,不要跟我說話。」她不想要看到這該死的男人。 「我只是想說……」 「我不想聽。」她努力的踩動腳踏板。還好,她的腳還可以踩。 他無奈的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吁了一口氣,大聲的說:「我只是想告訴 你,腳踏車的煞車不是壞了嗎?」 馬的!她要回去宰了敖旭邦。 一天之內,袁無雙摔了兩次車。而這一次摔車,她離關徹有五十公尺遠,他 來不及當她的rou墊,因此她的膝蓋又多了擦傷。關徹慢條斯理的來到她的面前, 然后發自內心的笑著。 聽著他低啞的笑聲,她知道他是在笑她蠢,笑她的狼狽。 不過他終究是個男人,心胸寬大的牽起腳踏車,再將行動不便的她抱起來, 放到后座,然后將行李袋放在腳踏車前的籃子里,行李箱則讓她拿著,所有的動 作一氣呵成。 他牽著載著她和東西的腳踏車,走在午后的街道。 一路上,她氣得連話都不想說。好吧!她認了。今天諸事不宜,卡到陰、遇 到臟東西還甩不掉,并讓她有了血光之災,不知道后面還有沒有更衰的事情等著 她? 有。 關徹一直想要與她敘舊,只是她根本不開口,怒瞪著他,不滿的從鼻孔噴氣 做為響應。 對于關徹……說實話,她并沒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她的腦袋瓜子雖然靈活,但是通常不會裝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所以三年未見的人,以及當初只有一夜情的男人……根本沒什么記憶可言。 不過她很努力的記起三年前的事情,最后就像是翻到一張缺角又泛黃的小抄。 關徹,是她在大學時期交往的男友的同學。 她只見過他幾次面,之后聽說他轉到中醫系,所以見到他的機會根本是微乎 其微。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給她的記憶還是很模糊。最有記憶的那一次, 當然還是她與他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的那天清早,她那時還看見他全裸的背部,以 及結實又挺翹的臀部…… 此刻,她的眼光很自然的落在他修長的雙腿上,然后是牛仔褲包裹著的挺翹 窄臀,腦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現當初的男色。 袁無雙倒抽一口氣。怎么沒事會想到他的身體? 她趕緊拉回飄遠的思緒,小臉莫名的漲紅。 反正……她只記得和他發生關系后的隔天,順道要與那不負責的男友算帳, 竟然敢把女朋友交給另一名男人,這樣的男人也著實教她寒心。 當她跑到男友租賃的公寓時,只見男友也與她的學妹光著身子一同躺在床上, 直到她生氣的把他叫醒,兩人為此大吵一架。 「你昨晚還不是與我的同學單獨回去?誰知道你們昨晚干了什么好事?也許 以后我們還有機會玩3P……」她的男友還這么嗆她。而她回給他的,是一個結 實的巴掌,然后分手。接著,她馬上回宿舍,收拾自己的東西,拿了畢業證書后, 便跳上火車,想也不想的回老家。 ◆◇◆◇◆◇◆◇◆◇◆◇◆◆◆◇◆◇◆◇◆◆◆◇ 就這樣,一隔三年。 這段期間,她沒有跟任何一位大學同學聯絡,像是想要與當年那沖動又傻乎 乎的自己做個了斷,并忘記當初所做的一些蠢事。 可是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臺灣這么小,最后還是將她與關徹兜在一塊。 好,記憶恢復到這兒。 她盯著他的背影,發現自己對這男人依然陌生得緊,但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 與他見面。 至于關徹這男人,他是天生心眼小,還是小雞肚腸?竟然連一夜情的對象都 記得這么清楚,一眼就認出她。 「無雙。」他輕聲呼喚。她沒有反應。「袁無雙。」這一次,他刻意放緩語 調。 她愣了一下,拉回思緒。 「醫院到了,我抱你進去。」 他將腳踏車停在一旁,想要扶她下車。 「不用。」她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將他的行李箱交至他的手中,然 后逞強的跳下后座,硬著頭皮開口,「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不客氣。」他笑望著直率的她,「你的腳很痛吧?不如……」 「不必,不用,我不要!」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我相信我們今天 只是偶遇,下一刻開始,我就不會見到你了,對吧!」 他眼里閃過難測的光芒,低聲笑說:「世上很多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對,我注定和你無緣,因為我等等就會去廟里收驚拜佛、改運解厄,注定 與臟東西無緣,你一路好走,不要再來糾纏我,不見,不送,阿彌陀佛,哈利路 亞。」她一拐一拐的邁步,頭也不回的走向醫院。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無雙,很多事,不是你說說就算了。」 她當做沒聽到。 「我相信下次是你自動來到我的面前。」他望著她逞強的背影,忍不住微笑。 「我跟你打賭,如果是我自己跑到你的面前,就把這個月三分之一的薪水捐 給慈善團體。」 哼,當做她做善事,消孽障。 關徹笑而不答,見她漸行漸遠,才又戴上墨鏡,轉身離去。 而世上最不能賭的,就是命運。 第二章 過了一個晚上,袁無雙的腳瘸了。雖然醫生幫她檢查過,說是沒什么大礙, 回家之后冰敷加上熱敷,腳踝便能夠消腫,但人若是衰,連命運都會與自己作對。 西醫這邊,最多也只能開消炎藥給她吃,對于扭傷的腳踝沒有什么幫助。 最后,她在家里太后的逼迫下,來到巷口的國術館找阿拳伯。 阿拳伯原本是中醫,對于針灸、接骨、推拿都挺拿手的,在鄉里之間也頗具 知名度。 不過他今年六十有五了,兒子和女兒不是當牙醫就是當小兒科醫生,沒有一 個愿意繼承他的招牌,成為中醫。也因為年紀大了,手抖得很厲害,無法再拿起 細小的針,深怕稍微失神就會插錯xue道。所以近幾年她寧可吃藥打針,很少去光 顧阿拳伯的國術館。 今天她mama告訴她不用擔心,因為阿拳伯宣布了一個大消息,他后繼有人了。 因為他有一個干兒子也是學中醫的,還曾到中國拜名醫為師,最近終于學成 歸國,打算接替他的招牌,為大家服務。 聽說阿拳伯的干兒子長得高大英俊,為人親切有禮貌,對于一些雜念又龜毛 的婆婆mama又極度有耐心,不少歐巴桑對他一見如故,還有人開始打聽他的家世 背景。 而袁無雙的mama剛好就是這群婆婆mama的成員之一,對于小道消息十分靈通, 一得知中醫師單身,便馬上為她掛號,等她一回到家,又將她趕了出來,要她到 阿拳伯的國術館報到。她不敢不遵從太后的懿旨,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巷口。 到底是哪個阿呆中醫師,放棄大好前途,跑到這個小漁村改建的鄉里,繼承阿拳 伯的招牌? 她來到一楝三樓透天厝前,看著掛在門口的招牌,上面寫著「拳師國術館」 五個字。 阿拳伯正好坐在門口納涼,一看見她,立刻站起身,邊熱心的扶她走進屋里, 邊親切的說:「雙耶,你阿母有幫你預約,來來來。」 「阿拳伯,我的腳扭傷……」 「我知道。」阿拳伯cao著臺語,讓她坐在椅子上。「你等一下,我進去叫阿 徹。」 他朝她咧開黃澄澄的一排牙,隨后繞到屏風后頭。 不一會兒,她聽到了中氣十足的叫嚷聲。 「阿徹,有小姐來看病了……」 突然,一陣冷顫竄過袁無雙的背脊,然后蔓延到四肢百骸。不知道為什么, 阿拳伯口中的「阿徹」,引起她不好的聯想。阿徹,讓她想起了關徹。 然后,三十歲,是個中醫師,剛來幸福里不久…… 她不愿意去想阿拳伯的干兒子就是前一天在路上遇到的關徹,因為她真的不 相信自己有那么衰。 這時,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緩緩的自屏風后方走出來。 袁無雙斂眸,根本沒有勇氣抬頭,不斷的祈禱著,希望阿拳伯的干兒子不是 那該死的關徹。 身穿白袍的男子在她面前幾步站定,然后慢慢的在皮椅上坐下。 「我說過,你會主動來到我的面前。」他的嗓音低沉好聽,還隱含著愉悅。 她的肺部像是被灌進了嗆涼的薄荷,激動得眼眶冒出水光,只是下一刻她只 想罵臟話。最好她有這么衰……她終于抬起眼眸,像是要確認答案。 答案,就坐在她的面前。 關徹,身穿白袍,該死的適合他。 阿拳伯的干兒子就是關徹,關徹就是阿拳伯的干兒子……不管她怎么顛倒句 子,事實還是事實,像是刻在石版上的字,無法消滅而忽略。 「好,等等我會捐出我三分之一的薪水給慈善團體。」她真的要去捐錢消孽 障了。 命運真的不能賭,而且十賭九輸。袁無雙今天終于踢到鐵板,捐了錢,也學 到了教訓。 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關徹毫不在意,揚起淡淡的笑容,很專業的抬起她 的右腳,然后將她均勻的小腿擱在他的膝蓋上。「讓我看看你的腳怎么了。」他 脫下她腳上的拖鞋,露出潔凈白嫩的腳趾頭,而她的腳板不大,他的大掌輕易的 掌握住,輕輕轉動她的腳踝。 「很痛嗎?」 「廢話!」她瞪他一眼,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仔細認真的查看她的腳踝,發現外部紅腫,甚至還隱隱泛著青紫。 「外側韌帶拉傷,你回去之后有冰敷和熱敷嗎?」他的手來回按摩她的腳踝。 「有。」她沒好氣的回答。 「很乖。」他輕笑一聲,像是在哄小孩,「等等我幫你固定腳踝,這幾天就 讓你的右腳休息一下,不要太用力。」 她嘟嘟嚷嚷,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在咒罵他。 他以適當的力道,采順時鐘的方式為她按摩,先按壓她的腳踝,再慢慢的來 到她勻稱的小腿。袁無雙想要縮回右腳,卻硬是被他的大手扣住,于是抬頭瞪了 他一眼,與他僵持不下。 「你干嘛?」她的臉色微變,因為他的雙手正在她的腿上摸來摸去。 「幫你復健按摩,消除腫脹。」他那雙好看的眸子對上她的,笑容逐漸擴大。 「關先生,我受傷的部位是腳踝,你現在按的可是我的小腿肚。」她板著臉, 輕易的感受到他大手的溫度。 「我是在幫你放松肌rou。」他動作老練的輕揉轉壓著她小腿肚的肌rou和xue道。 「你……唔啊……」她因為他指尖按壓的力道而輕喊一聲。 他的大手轉到她的腳板,很熟練的按壓著腳踝四周的xue道,接著又來到腳底。 同時,他的眼底閃過邪惡的光芒,曲起右手指關節,然后往她腳底的某個xue道一 壓。「啊……關徹,你這個王八蛋!」她的眼淚立刻飆了出來,雙手緊抓著一旁 的桌角。「放……放開我,混帳……」她全身像是通過電流,酸麻得無法動彈。 「嘖嘖嘖,你的腸胃很不好,一定都沒有好好的按時吃飯,對不對?」他輕 笑一聲,又在xue道上略施力道。「所以明天中午和我吃個飯吧!」 「你別作……啊啊啊……」她尖叫出聲,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