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gong深處噴出道道陰精,一下、兩下激射在林風的guitou 之上,林風
四十五分才 會進來,他卻十點就一直問你到了沒?」 「他今天這么早進公司啊?還真是神奇。」啜飲著剩下的半杯果汁,方戀昭 沒急著去覲見大老板,反倒是心急難耐的老板自己從辦公室摸了出來。 「小昭!」看見柜臺前的人,曹行淳眼神發亮,連忙前來逮人。「你終于來 了,進來進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方戀昭瞄他一眼,喝光了杯中的果汁后,才懶洋洋地跟著他往辦公室走,同 時不忘提醒。「再十分鐘就開店了,你最好別商量太久。」 她的預約表排得滿滿的,敢delay到她的工作進度就準備領死! 「我知道、我知道。」曹行淳知道方戀昭對這點的重視,只是心里也明白, 等下她聽見要商量的事,肯定會火氣直冒,可是他別無他法,只能硬著頭皮了。 「小玲,等等再去幫小昭買五杯果汁。」思及女王可能會有的火力,他忙不 迭回頭交代,只希望能以她最愛的新鮮果汁稍稍撫平一下即將會有的怒火。 「你說什么?」方戀昭瞇起眼,大有風雨欲來之兆,看得曹行淳心驚膽戰, 只差沒跳起來奪門而出。 不行!他不能這么沒膽識。「我說,我希望你能幫個忙,到府服務。」他笑 得很尷尬,可是還是很勇敢地再次要求。 「我什么時候變成送批薩的了?要不要保證hot到家?」瞪著自家老板, 方戀昭的口氣沒有一絲絲的客氣。 「你聽我解釋,我會這樣要求是有原因的。」舉起手,曹行淳很想大喊投降, 可是想起自家兄長的請托,還是只能努力試著說服眼前的女王。 「我說過了,店里才有最完善、最專業的設備,我管對方是什么大門不出、 二門不邁的千金貴婦,想要找我就自己認命地到店里來!」 「這個我同意,可是這次是特例……」曹行淳陪著笑臉,雖然心里很怕,可 是絕不輕言放棄。 「哪個人值得我開先例?」方戀昭絕不相信會有這號人物值得她打破自己的 規矩。 「聽過盛少瀾嗎?」聽她這么問,曹行淳眼睛發亮,突然覺得請求有望了。 「男的嗎?」方戀昭一副沒興趣的模樣。「怎么,他是什么政界高官,還是 企業總裁?或是最新一代的超人?」 開什么玩笑!她的客人里多的是權貴高官、政商名流、知名藝人,哪個不是 有權有勢的,還不是得乖乖打電話排隊預約,這個叫盛什么的算是哪根蔥、哪顆 蒜,居然想走后門不照規矩來? 「就算是超人,也得給我到店里來!」 這個女人,真的太不給面子了! 「他是現在最最最最富盛名的新生代藝術家,名氣一路由歐洲紅回臺灣來, 一大堆藝廊捧著鈔票拜托他回來辦展,好不容易他點頭同意了,結果卻出了點小 問題,嚴重影響到他的工作情緒……」 「你給我停!」方戀昭打斷曹行淳的長篇大論,只因為他講的那堆廢話根本 不是她想知道的。「那關我什么事?我不管他名氣多大,我們店里本來就有設貴 賓室保有VIP客人的隱私,我想這樣應該就夠了。」 「這……」曹行淳開始滿頭大汗,不知道該怎么跟方戀昭解釋,那位新銳藝 術家有著極度龜毛的個性,活脫脫的藝術家毛病。 「那位盛先生對頭發有個怪堅持,不愛讓旁人碰,以往都只讓一位法國的老 師傅動剪,可是老師傅上個月過世了……」瞄了眼方戀昭的表情,曹行淳連氣也 不敢換地把話一次全說完,就怕她突然喊停。「因此大為影響盛先生的心情跟創 作的靈感,所以承辦這次展出的經理人想拜托我們……不!拜托你,希望你能幫 他們這個忙。」 盡管曹行淳說得再客套,方戀昭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又沒義務幫 他們。」什么影響心情跟靈感,關她什么事?別妄想跟著來影響她的工作進度跟 心情! 「時間到!我要去上工了。」一看表,差三分鐘就十一點,方戀昭不再給曹 行淳開口的機會。「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不是啊,小昭……」曹行淳急忙想拉住方戀昭,卻被她狠瞪一眼,嚇得縮 回手。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摔上辦公室的門,曹行淳忍不住同情起自己。他堂堂一個 老板耶!她好歹也尊重他一下嘛!多給他個二十分鐘好好「勸勸」她又有什么關 系?真是太過分了! 可是自憐完,問題依然沒解決,想起兄長的「嚴正」請托,再想到自家女王 的迫人氣勢,曹行淳開始覺得自己處境堪慮了。 誰來教教他,怎么說服那位小姐啊? 臭著一張臉,滿心不快的方戀昭還是在早上九點被膽戰心驚的曹行淳給「押」 上車了。 沒辦法,當自家老板化身為一只蒼蠅,每天在她身邊飛來飛去時,方戀昭勉 強還能當他是個隱形人;但當整間店的人都屈服在老板的「yin威」下,集體變成 一群蒼蠅圍住她時,她就受不了了。 所以,在大家的群體哀求下,為了重新換回清凈的工作環境以及效率,方戀 昭勉強點頭答應,去「服侍」一下那位了不起的大藝術家。 只是,現在的場面和她想象的有所出入。 「少來煩我!」 充滿惡意的咆哮聲由二樓一路傳到一樓的大廳,由語氣推斷,這聲音大概就 是那位偉大的藝術家所有。 跩個什么勁啊,他以為她很愛來嗎?俏眼一瞇,方戀昭瞄向一旁的曹行淳。 「你們沒跟他先講好嗎?」居然敢把她帶來之后晾在大廳,是她最近太好說 話了嗎?還是他們真的覺得她很閑? 「呃……」曹行淳冷汗涔涔,真的很怕方戀昭當場大開殺戒,而他絕對是首 當其沖。可是上面似乎也是猛獸一只,他到底該怎么辦呢? 「回去再跟你算帳!」光看他的樣子也知道答案,方戀昭可沒那等好耐性, 繼續坐在大廳喝茶「聽」戲,她還得在開店前趕回去耶! 「懶得理你,我自己上去問他!」順便告訴那個囂張的男人,不是每個人都 有那個美國時間聽他在那亂吠的! 「上去?等等!」曹行淳急忙想攔下方戀昭,卻被她大力甩開,只能含淚追 在后面。「小昭,那個……大哥說了叫我們在下頭等的。」 提醒無效!方氏火車一個勁地直往二樓聲音來源處沖去。 「請問,你們到底決定好了沒?」一跑上二樓就看到兩名男子的身影,方戀 昭也不管哪個人是主角,劈頭就問。 「方小姐,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再稍等一下嗎?」長相斯文的曹令淳看到一 臉不耐煩的方戀昭以及身后跟著的悲慘背后靈,勉強勾起笑容。「我和盛先生需 要再溝通一會兒。」 「我能說不可以嗎?」看在對方還算客氣的份上,方戀昭也先壓下了脾氣。 「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他在轉的,要不要一句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那么多 時間等他。」話說完,不忘挑釁地看向另一名男子。 哼!下巴抬得那么高,眼神放得那么冷,他以為他是誰啊?藝術家很了不起 嗎?架子那么大,再有才華也是討人厭! 「莫名其妙闖進別人家里,居然還敢先指責我這個主人,到底是誰打擾到誰, 誰以為世界是圍著她在轉的?」看著眼前這名氣焰張狂的女人,盛少瀾逸出冷笑。 「曹令淳,這就是你找來的人?」 「盛先生,我想……」看著在最短時間摃上的兩人,曹令淳覺得自己的頭痛 頓時加乘至兩百倍。原本一個盛少瀾就夠他受的,現在還加上一個方戀昭,他開 始懷疑自己找弟弟幫忙是否是個錯誤? 「你不用想了,我說了,別來煩我。」眼睛無禮地往方戀昭一瞄,盛少瀾毫 不掩飾自己的輕視。「這就是你夸上天的人?就憑她也想動我的頭發,你是不是 沒搞清楚我的要求啊?」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啊?」面對這個白目男人的指控,方戀昭臉色一變,就 想好好上前「教訓」他一頓。 「小昭!」曹行淳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死命由背后捉住她,就怕她一個失控 真的對眼前的大人物出手,到時候先別說盛少瀾會有什么反應,光自家兄長那關 就過不去了。 「盛先生,方小姐得獎無數,可說是臺灣首屈一指的設計師,你這樣說真的 太失禮了。」人是曹令淳找來的,他說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觀,任由這個脾氣惡劣 的藝術家侮辱。 「叫她走!我管她得過什么獎,我不爽讓她剪頭發。」半是嘲笑地看了被緊 緊捉住的方戀昭一眼,盛少瀾惡意地火上添油,「誰知道你是不是狗急跳墻,隨 便在路邊找了個人就來誆我。」 「我才懷疑你的身分咧!」方戀昭不甘示弱地吼回去,「誰知道你是不是只 會擺高姿勢唱高調,完全沒半點實力才華!」 「小昭!」曹行淳求救的目光一波波投向敬重的大哥身上。 「我看,今天就先這樣吧!」曹令淳也是疲累不堪,這幾天光和難纏的盛少 瀾溝通就已經讓他身心俱疲了,沒想到弟弟帶來的「人選」跟盛少瀾可以說是完 全不分軒輊。 「方小姐,不好意思麻煩你跑這一趟了。」曹令淳露出一個微笑,轉向弟弟。 「行淳,你們先回去,我再跟你聯絡。」 「大哥……」現在跟方戀昭一起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條吧? 「快走,少在那礙眼。」盛少瀾淡哼。 「希罕啊?我才不想留下來!」方戀昭怒吼。 「行淳。」曹令淳連忙使個眼色,要弟弟馬上照辦,別再擴大事端。 「我們先走了。」曹行淳在心里淌血,不敢稍稍松手地「架」著方戀昭下樓 離開,當然耳邊也不斷傳來低咒聲。天啊!誰來救他啊? 三天內,盛少瀾趕跑了四十二個發型設計師,在一通通致歉的電話后,曹令 淳已經找不到任何愿意來「幫忙」的發廊了。 「盛先生,你這樣真的會讓大家都很困擾。」揉著眉心,曹令淳越來越后悔 自己為什么要極力爭取盛少瀾的臺灣首展。 結果什么作品都還沒看到,光是他頭上的幾根毛,就快整死自己了! 「我沒拜托你來。」癱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盛少瀾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 對不起他,倒是越來越長的頭發跟來來去去的閑雜人等,讓他的心情越來越差, 什么事都提不起勁來。 「問題還是要解決的,離展出的時間所剩不多,原本預定該有的五件新作品 卻連動都還沒動……」曹令淳想到這點,頭更痛了。 「我說了,沒靈感,不想動。」 「我知道,問題出在頭發。」曹令淳暗嘆口氣。「老師傅人死不能復生,可 是你的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你總是要再找個專屬理發師;可是你老是把來的人 往外趕,連試都不給試……」這樣怎么找得到? 「試?」閉起的眼眸微微張開一條縫瞄向曹令淳,整個人殺氣立現。「試了 之后的結果誰要承擔?我是有多少頭發可以讓他們為所欲為地試?」 要是他不滿意的話,頭發接得回去嗎?試?想得美! 「那你好歹也給我個回答,告訴我你的條件,我也比較好找人啊!」曹令淳 真的是拿他沒轍。「你自己這樣披頭散發的也不舒服吧?還是早點找個你滿意的 人處理一下比較好。」 盛少瀾沒回話,因為曹令淳說到了重點,他的確受不了現在這副鬼樣子。 「不然人選我挑,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們試剪一下,我會交代設計師別動太 多。」曹令淳見盛少瀾有所動搖,連忙加強火力說服。「一刀好了,就一刀,你 一覺得不妥馬上喊停?」 盛少瀾雙眼完全睜開,站了起來。「就一刀!」 看著他踱步上樓的背影,曹令淳因為他的首肯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煩惱 了起來。只有一刀的機會,該找誰呢? 「我不要!」方戀昭不改嫌惡的表情,想也不想地就拒絕。 要她再去理那個自大的瘋男人,門都沒有!她可沒忘了他上次是怎么貶低她 的,更不用說最后根本是把她趕了出來。現在想要再叫她去?作夢! 「小昭。」雖然早知道她會這么回答,曹行淳還是很用力地拜托。「我知道 盛先生上次對你的態度很差勁,可是你也稍微體諒他一下嘛!他最親近的專屬理 發師就這樣突然過世,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加上他創作又不順利,心情當然更 不好,所以那天態度才會兇了點……」 「我管他那么多!」方戀昭狠狠地堵住曹行淳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只有他有脾氣啊?其他人就得完全配合他的心情,隨他呼來喚去嗎?你想當他 的下人我沒意見,可是別把我扯進去!」 「話不是這樣說嘛!」曹行淳繼續賣力解說,「我只是覺得,說不定頭發的 麻煩事解決后,盛先生會性格大變,說不定他原本不是那么惡劣的人……」 「說不定、說不定,哪那么多說不定啊?」方戀昭使勁推開曹行淳,壓根不 相信他的說詞。「什么性格大變,你干脆說他現在是因為刺激過大,暫時喪失記 憶跟理智算了!」 「小昭,拜托啦!」道理講不通,曹行淳只好再用上次的招式,苦苦哀求。 「我知道這樣很委屈你,可是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再幫我一次嘛!」 「我不要!」方戀昭這次才不會這么容易就被他壓榨成功。 「小昭……」雙手合十,曹行淳現在只能努力耍賴,希望能夠「盧」成功。 「我真的很不想再叫整間店的人聯合起來sao擾你。」 「你敢!」方戀昭立刻一拳捶向他。「上次你還嫌不夠是不是?真的想死我 可以直接成全你,不用搞得這么復雜!」 「小昭,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很怕我大哥,這次又是他開口的,要是我沒辦好, 肯定會被他念到臭頭。」哀兵政策持續進攻,「小昭,求求你嘛!再幫我這一次, 我保證,如果這次那個盛先生態度還是那么差勁的話,我馬上就帶你走,從此不 甩他,這樣好不好?」 「我干嘛再上門去讓人家侮辱?」方戀昭冷瞥曹行淳一眼,不為所動。 「為了我嘛!」曹行淳完全不顧老板形象地裝嗲,「而且,就算你對盛先生 不爽好了,那天我哥可是有出來護著你,對你也很客氣,這次他好不容易跟盛先 生有了一刀的約定,馬上挑中你,這就是他對你的認同,你應該不會讓他失 望吧?」 曹行淳的眼睛閃呀閃的,直盯著方戀昭瞧。認識她這么多年,他哪會不知道 她刀子口豆腐心,而且雖然火爆,卻最重道義了!搬出人情攻勢再大敲邊鼓的話, 肯定能奏效。 「你哥是不錯啦!」曹令淳的確是客氣多了,尤其是跟那個盛某人比。 「所以啦!」見她同意自己的話,曹行淳有如吃了定心丸,有把握多了。 「既然這樣的話,你當然更是要幫他這一次啊!因為這次的展出是由他承接的, 盛先生狀況不佳,他也束手無策,能夠解救他脫離這個困境的就只有你了!」 看他說得慷慨激昂的模樣,方戀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而他依然嘔心瀝血地 想著她應該幫忙的原因,說的長篇大論似乎沒有結束的一天。 「好了。」方戀昭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因他的嘮叼不休而辭掉 這份她很喜愛的工作。「你閉嘴,我就去。」 再次進入這間位處山間的大宅,情況跟上次有些不同。 這一次,曹令淳直接過來接方戀昭,而她那位沒用的老板,則是怕了上次的 火爆氣氛,推說要坐鎮店里,「卒辣」地置身事外。 但出乎意料的,這次盛少瀾倒是很配合,在方戀昭亮出剪刀就定位后,頓時 決定讓她全權處理自己的一頭亂發。 曹令淳見狀松了口氣,這件棘手的事總算是解決了。 「好了。」左右上下地撥發檢視后,方戀昭收工,準備回店里。 「還可以。」看著修剪至肩上長度的黑發,盛少瀾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龍心大悅。「你,以后每個月來一趟。」 方戀昭冷冷地睨他一眼,對他那理所當然的態度相當不以為然。 每個月來一趟,把她當什么了啊?懶得回應他的要求,反正她是不會來的! 她把目光調向一旁的曹令淳,淡淡開口,「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曹令淳露出笑容,做了個「請」的姿勢。 「嗯!」方戀昭看了看表,計算著來不來得及在開店前趕回去。 而被她晾在一旁的盛少瀾,則是瞇起了眼。「喂!我跟你說的話你聽見了沒?」 這個女人怎么那么大牌啊?那目中無人的囂張模樣真讓人難以忍受。 沒聽見,所以方戀昭自然也不用回答,隨著曹令淳往門外走去。 「盛先生,我們就先走一步了。」看著情勢似乎又失控地朝火爆方面發展, 曹令淳當機立斷,決定越早分開這兩個人越好。 「你給我等一下!」向來讓眾人捧得高高在上的盛少瀾哪能容忍方戀昭的刻 意忽視,追了過去,在前廊門前拉住她的手。「我剛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放手!」生性不喜歡被人碰觸的方戀昭皺眉回頭,總算開了口,卻是相當 的不高興。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盛少瀾無視于她的怒氣,堅持不放手。「我 要你以后每個月來。」 「盛先生……」一旁的曹令淳想阻止盛少瀾無禮的行為,卻完全使不上力, 盛少瀾壓根就不理他,全副心思全放在眼前這個不合作的女人身上。 「你啞了嗎?」 「你才智能不足咧!」方戀昭再也忍不住了,火大地由工作箱中抽出一張名 片。「你以為你是誰啊?每個月來一次?想要見我的話就乖乖打電話排隊預約! 別以為你的身分有多特別!」 盛少瀾看也不看地就把名片扔到一旁。「那你又以為你是誰了?囂張成這副 德行!」 「你不喜歡可以不要看,放手!」方戀昭生性最討厭人家碰她,使勁想抽回 自己的手臂,無奈盛少瀾捉得死緊,一點也不放松。 眼看情況越來越失控,曹令淳連忙拉住盛少瀾。「盛先生,方小姐是客人, 您這樣的舉動未免太過無禮了。」 「沒你的事。」盛少瀾瞪曹令淳一眼,「滾到旁邊去!」 「你放手!」眼見開店時間就快來不及了,方戀昭更用力地掙扎著,急著趕 回店里。 「盛先生,您先放開手吧!」曹令淳額際冒出冷汗。沒想到才剛松了口氣, 想說麻煩事總算解決,沒想到馬上又出現新狀況。「之后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再 討論,好不容易您的心情回復了,先進畫室吧!」 「不用你多事。」盛少瀾沒好氣地回頭一睨,「你捉著我做什么?我的事輪 不到你管,放手!」 「你才放手!」方戀昭小臉氣得通紅,忍不住踹了盛少瀾一腳。 「你這個潑婦!」盛少瀾吃痛地挨了一腳,卻依然不肯松手。 「盛先生……」一旁的曹令淳實在很難做人。 盛少瀾的耐性在挨了一腳后全數消失,他現在只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 的女人,不過首先得先甩開曹令淳這只礙事的八爪章魚。 「我叫你放手你聽見了沒?」盛少瀾自認警告過了,不再對曹令淳客氣地用 勁推開他,「你湊什么熱鬧?」 「我……」曹令淳果然松了手,可是還來不及再纏上去,一道尖叫便傳入兩 人耳中。 盛少瀾和曹令淳雙雙往聲音的發源處看去,只見原本還跟盛少瀾拉拉扯扯的 方戀昭,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摔在前廊的臺階上,一半的身子則落在臺階前的柏油 路上。兩人震愕地說不出話來,發生什么事了? 「右手骨折?骨折?!骨折?!」趕到醫院的曹行淳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 看著方戀昭上了石膏的右手,直接變身一只喪失記憶的八哥鳥,只會不斷重復著 「骨折」這兩個字。 「行淳,你冷靜一點。」曹令淳頭痛欲裂,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么復 雜。 盛少瀾在推開他的同時,也讓方戀昭失去重心地摔到地上,才造成這起意外。 在兄長的巨掌一拍下,曹行淳總算住了口,俊顏微微扭曲地看著坐在椅子上 的愛將。 「小昭,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幫盛先生剪頭發,怎么會剪到骨折?」這 種職業傷害,說出去沒人會信吧? 「你問他啊!」一個冷冷的白眼丟了過去,方戀昭的心情已經不是一個「爛」 字可以形容了,偏偏他還這么不識相! 曹行淳很聽話地轉向另一旁臉色也很難看的盛少瀾,雖然畏懼于他可怕的眼 神,但為了愛將,他還是努力鼓起勇氣開口了。 「那個盛先生……請問這是怎么回事啊?就算我們小昭剪得讓你不滿意,你 也不用這么殘忍地扭斷她的手吧?」這男人真的這么殘暴啊? 盛少瀾眼中的殺氣更盛,心情已經夠差了,這男人還在這說什么瘋話? 「行淳,這是件意外。」曹令淳疲憊地一抹臉,深感挫折。 「意外?」曹行淳從善如流地將目光再度轉向兄長,怕極了那位大藝術家眼 底的火苗。「哥,人是你出面跟我借的,現在搞成這樣,你打算一句意外就結案 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昭在我店里的地位,她的受傷會讓我們承受多大的損失啊?」 曹令淳還沒來得及回答,盛少瀾已經極度不以為然地接下話。「事情是我造 成的,我會負起責任,你看損失多少,我賠!」不過是錢,他有的是! 他那囂張不當回事的態度,惹毛了原本在一旁嘔氣的方戀昭。 「你以為錢就能解決嗎?」這個男人真的很欠人教訓! 「要不然呢?」盛少瀾冷冷反問,故意漠視方戀昭的怒氣。「不就是骨折而 已。」 方戀昭氣黑了臉,他知不知道這個「意外」造成的影響不僅僅是工作,還有 生活啊?身為罪魁禍首,他從頭到尾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現在還高高在上地 想拿錢打發她? 看來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這下她如果不想辦法整死他的話,這口怨氣 要怎么出? 「骨折而已?」她瞇起眼,語帶威脅。「那你也去骨折看看啊!」 看著眼前出現歇斯底里狀況的女人,盛少瀾的唇抿得更緊了。「不然你想怎 樣?」佐以冷笑,這句話問得很侮辱人,彷佛她這個受害人現在是有所圖謀。 「你現在的意思是,條件任我開,你都愿意負責?」方戀昭強壓下怒氣,設 下了讓他無法反悔的陷阱。 「只要你敢講。」大丈夫敢做敢當,事情的確是因他而起,他不會推諉應負 的責任,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這個無禮的女人究竟會開出什么樣的條件? 「我有什么不敢講的!」美眸一瞪,方戀昭才不會跟他客氣,讓他好過。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負起這件事的責任,在我手骨折的這段復原期,貼身照 料我的生活起居,代替我不方便的右手!」 等這位大藝術家淪為貼身仆傭之后,她會好好把握機會,荼毒他、虐待他、 刁難他,以報復他不以為然的「小意外」。 「簡單!你要幾個看護?」沒想到她的「火力」只有如此,盛少瀾冷哼一聲, 依然是一副高傲樣。 「我不要看護,我就要你做!」方戀昭堅持。 盛少瀾皺眉,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誰有那種閑工夫跟在你這個無禮的女 人旁邊?」要他貼身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他自己都要別人照料了。 「是嗎?」方戀昭綻出一抹可怕的笑容。「原來大名鼎鼎的盛少瀾,不僅是 個闖了禍不能負起責任的人,還兼言而無信啊?」 「你……」盛少瀾狠瞪方戀昭一眼,卻被她打斷。 「世界上不是有錢就能解決任何事的。」方戀昭眼神轉冷,直視盛少瀾。 「我也不強迫你,只要你道歉,承認自己是個不負責任又言而無信的人,我剛說 的話就算了。」 要他承認,除非他死!盛少瀾胸口怒火翻騰,恨不得將眼前得意的女人一把 捉起,加重她身上的傷勢。 「快決定,在場還有一對兄弟可以當證人。」方戀昭神情漠然,制止了想說 話的兩兄弟。 她眼神清楚地傳達出一個訊息──「不準插手」! 「盛先生,不用勉強自己了。」方戀昭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要每天跟盛少瀾大 眼瞪小眼,只是想挫挫他的傲氣,讓他知道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只要你道歉……」 「你今天就跟我回家!」盛少瀾的表情已經稱得上猙獰,但見到眾人錯愕的 表情后,卻又感到一絲快意,尤其是見到方戀昭那一臉無言時。 男人果然都是要面子的!所以盛少瀾即使一臉鐵青,依然答應當方戀昭的貼 身仆傭,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而方戀昭第三次踏入這間房子,心情又是大大不同。 她決定趁這機會整死他!好好發泄一下口頭那口鳥氣。 打定主意,她轉向身邊幫她拎著行李的男人。 「房間在哪?」她要好好養精蓄銳,想想該從哪開始折磨他。 橫她一眼,盛少瀾直接往二樓走去,心里想著該如何扳回一城,絕不能讓這 個女人瞧扁了。 「這是……」跟著盛少瀾進入一間房間,方戀昭直覺地皺起眉。「這是你的 房間吧?」 她惱怒地瞪向他,光看房里的擺設跟沙發上隨手扔著的長褲,也知道這間房 間是有「男」主人的。 「你就住我的房間。」見她眼一睜像是又要大吼,他涼涼地早一步堵住她的 話。「你不是要求我貼身照料你嗎?怎么,你現在是要告訴我,其實言而無 信、說話不算話的人其實是你嗎?」 盛少瀾輕輕松松使出一記回馬槍,當場出了一口悶氣。 方戀昭瞇緊眼,嘴巴動的比腦子快多了。「住就住,誰怕誰!」想要反整她, 門都沒有! 「是嗎?」盛少瀾一聳肩,把她的行李一放。「你自己慢慢整理,我去忙了。」 「等一等!」眼里閃出算計神色,方戀昭收起怒氣,開始了她的報復計畫, 開口說出讓盛少瀾目瞪口呆的要求。「幫我洗頭。」 現在到底是誰整誰? 為了爭一口氣,兩名當事人各自不肯認輸地決定跟一個陌生人同住一間房、 同睡一張床,已經夠扯的了,現在居然還在浴室里上演一場混戰。 「你小心一點啦!」半跪在浴缸旁,低垂著頭的方戀昭忍不住在心底自憐, 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啊?本來是想好好整他、羞辱他、指使他的,怎么會變成自 己一頭狼狽地趴在浴缸旁,滿頭滿臉滿身的水? 「你的技術真的很爛耶!」再也受不了盛少瀾亂洗一通的大手,方戀昭扯過 毛巾,擦著自己一臉的水珠。「你如果不想做就直說嘛!何必這樣心不甘、情不 愿的!」 面對她的指控,盛少瀾也是一肚子火。「你才該閉嘴吧?一直叫叫叫,分明 是雞蛋里挑骨頭,故意想要為難我!」向來都只有被別人服侍的份,什么時候淪 到他來服侍別人?他還知道該怎么洗已經算不錯了,她還在那抱怨! 「洗得我全身是水,你還那么理直氣壯?」恨恨地將毛巾一扔,方戀昭眼睛 鼻子全都紅通通的。「我們店里隨便一個新來的小妹洗得都比你好!」 「那你去叫她洗啊!」盛少瀾火大地回嘴。「錢我出。」 「你還敢提錢?就跟你說我不缺錢了!」這個男人真的很欠罵耶!「是你自 己答應要親自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就直說!別再浪費大家的時 間。」 承認吧!快承認你做不到,這樣兩個人都能解脫! 「我做不到?」盛少瀾恨恨地瞪向方戀昭。「是你故意不給我好過吧?」 「你看清楚我的樣子。」方戀昭拉拉自己半濕的衣物跟嗆得流淚的眼睛。 「是誰不好過?」 「我的樣子會比你好嗎?」盛少瀾不服輸地讓她看清楚自己被水淋濕的衣服, 還有冒汗的額頭,他的模樣并不比她好多少。「誰天生就會幫別人洗頭啊?是你 硬要對我做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