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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鶴修奚這個人清冷孤高,他的房間內家具也是寥寥無幾。只是在這家具極簡的房間內,殘留了一地破碎的茶壺,還有斷裂的劍刃。 地上的劍柄還泛著異樣的水光。 ... —————— 一夜縱欲。 天邊泛起青白,視線所到之處皆是灰蒙。 鶴修奚驀的睜開那雙比落雪還要冷上幾分的眸,波濤碧綠在眸里蕩漾。 首先傳來的是腰下的酸痛,回憶一點點涌入他的腦海,白皙的臉頰泛上淡不可見的粉,是不敢置信,是羞恥難當。 屋內的擺飾一如既往的簡潔,只是墻桅上掛著的佩劍已不知去向,連同昨晚與他一起同臥床榻的女人...恍若一場夢。 混沌的思緒逐漸清晰,那雙清冷漠然的眸子染上一絲痛苦的情愫。他微微蹙眉從床榻上起身,只是身側的位置早已茶涼。 ... “師、師尊...” 劍冢的最高石柱上,鶴修奚的身影憑空出現。他今天倒是穿的嚴實,一襲淡玉青色長袍,外披一件云白透紗直領對襟披風。石柱上時而揚起微風吹起他隨意挽起的青絲,也拂動了他的衣裾。聽見我的喚聲他微微晃了晃頭,那雙淡漠的眸從遠處的景色上收回視線低垂眼眸看向盤腿坐在石柱上的我。 明明在看我,卻好像在透過我在看誰,可待我仔細看了看,他又好像確實是在看我... “你在這做什么...”我去你房間沒有尋到你。 唇瓣囁嚅,卻是沒有聲音飄出。話至此他收了口,多余的話說了出來難免有些矯情,意思傳達到就好了。 “我...”我轉了轉眼珠左右思考,“我腰疼!” 聞言鶴修奚微微怔眼,只見他動了動看起來有些僵硬的身體,他瞇起眸子神情滿是狐疑,遲疑的話出了口,“你...腰疼?” 可能是錯覺,總覺得師尊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細長的眼尾染上一抹茜色的緋紅。 完了,我在內心哀嚎,鶴修奚還沒問呢我怎么不打自招了!我怎么可能會腰疼?。∶髅髯蛲韨涫芗灏菊勰サ氖曲Q修奚?。?/br> “啊、?。熥鹉阏椅矣惺裁词??” 眼前女孩眼神閃躲的模樣的鶴修奚不是沒有看到,不如說的看的真切清楚。 他微微蹙眉,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嘎吱作響,骨節的酸痛還在刺激他的神經告訴他昨晚分明不是夢??裳矍暗乃?..為何要裝作...鶴修奚的眉頭擰的更深了。 千年未曾泛起漣漪的死潭,如今胸中這幅震動的感覺,他不知明為何物。 她這幅躲避的模樣...難道是因為鄢濯?想到這鶴修奚只感覺氣血上涌,像是走火入魔之兆,只不過比起走火入魔他卻又保持了一份清醒。 也是這份清醒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絲絲細細的銀線穿過,不是劇痛卻是苦澀翻涌如針扎。銀線一點點的收緊,包裹住他跳動的心臟,一點點收緊... 在他還是凡人的時候...那個女孩,會是眼前的這個人嗎? ... “師尊?”鶴修奚好像入定了般就站在那半分都沒有動彈。 “...”鶴修奚斂下眉眼,輕輕應聲,“恩。” “師尊找我有事嗎?” “...”這話像是問住了鶴修奚,被眼前的女孩提醒他才恍惚,自己來找她并沒有理由跟動機,只是單純的想見她,確定她在身邊。 “昨晚...”他的聲音縹緲輕淡,語速緩慢試探。 “啊昨晚!”聽見這話我往后退了兩步,避免他因為昨晚我的大逆不道痛下殺手,好留給自己逃跑的余地,“你放心師尊!昨晚我只是為了救師門里德高望重的師尊而已!除此之外并無他想!也并無所圖!?。 ?/br> 這話我說的信誓旦旦言之鑿鑿。就連奧斯卡影帝見了我也要落淚三分直夸我演得好的程度。 白玉的指節在不知覺中攥成了拳,原來說的歡喜是假的...竟只有他當真了... 可笑... “...好?!?/br> 只輕飄飄簡短的一個字,聽著卻像是咬著牙從牙縫里憋出來的般。 云白的透紗在我面前流過,只一眨眼,師尊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正如他一眨眼就來到我面前般。 意識到自己安全了我在石柱上蹲下身來,視線眺望,被層層云霧遮擋看不清具象的英巖大門外。也不知道鄢濯走了沒有,也不知道他那犟脾氣是不是還在門派等著。應該已經走了吧,畢竟我那樣騙他那樣傷害他。 只希望以后他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在我推動劇情領便當回家能常來給我上柱香就好。 —————— 不用照顧鶴修奚也沒有鄢濯打擾的日子過的很快也很輕松。 偶爾在師門晨練結束后我會跑到劍冢的修煉臺上提升自己的修為,雖然比起真正有靈根的弟子只是杯水車薪,倒也讓我這個現代人倍感成就。 一如既往的修煉完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今天一進門,我就感受到了些許不同... 房間內...有很重的血腥味。指風點燃燭火,我見到了那血腥的來源。 屋內的桌上,赫然擺放著一個狼頭... “...” 能干出這種事的只有鄢濯。 只是...鄢濯是如何進來的!師尊的結界被破了嗎?那師尊現在...?死了? 我左思右想的在房間內踱步,應該不會,主角受死了那這個世界不就崩塌了。 等等!我握拳敲手,這個劇情走向是...! 劇情終于回到正軌了?!我很快就能回家了?! 只開心的想著很快就能回家的我渾然忘了這個狼頭想要傳達給我的訊息。 這是我曾自顧自的跟鄢濯定下的見面的信號。 ... 修為好像沒突破多少就到了瓶頸期,果然像我這樣的現代人還是無法參透仙術的奧妙啊。 我哀怨的嘆了口氣推開了檀木的門扉。只是剛剛推開半扇門,一陣強風襲來,來不及反應的頃刻間我被不可控的力量卷進了屋內,門扉也被重重的關上。 我內心震撼,來人好強的功力,絕不是我能打過的對手,估計鶴修奚來了也要無法分出個高下。 在我心跳加速到快要沖出心臟的時候,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別怕,是我。”溫熱的氣息噴灑我的頸間,專屬于男人身上的味道瞬間鉆入我的鼻間。 鄢濯?! 我都懶得吐槽了,畢竟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既然破了鶴修奚的結界,為什么不走大門,每次都搞這種讓人嚇一跳的偷襲。 只是...起初我以為是我感覺出錯了,可隨著肌膚貼合間感受到的溫度越來越高,我被燙的感覺要出事的想要掙脫出他的懷抱,可是我越掙扎,環住我身體的雙臂就越收越緊。 “你給自己下藥了?!”我瞬間反應過來。 “恩。”他輕輕應聲,比起我的反應倒是平靜許多。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知道?!彼恼Z氣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眼中。也就是說,他做這種事完全是想到了后果的。 “你瘋了!” 男人的聲音低啞,兩聲輕笑從喉間溢出,震擊著我的后背。 “為什么不來見我...”他問我。 我皺了皺眉,“什么?” “狼都被我殺光了,也不見你來。以往只要幫你擺脫了那些糾纏你的東西,你不就會來見我嗎?” 鄢濯真是瘋了,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F在的我不去見他的原因怎么可能是被狼群纏住了步伐。 鄢濯伸出手來,食指抵在我的心口上,他的眼神幽暗,不見光芒流轉,“你心里沒有我,不對...你根本沒有心...”說著說著他又笑了起來,“我恨你也恨...自己,如果那日,藥是下在我身上的,你還會對我這般態度嗎?” “...” “告訴我...”從前那聽著干凈明朗的聲音逐漸啞澀嘔嗆,像是從胸口深處發出來的,是力竭聲嘶后的無力...更像是...卑微的求救。那是見不到陽光,在酸澀的泡壇中扭曲,黑暗的裂縫中生長出來的,見不得光說不出口的... 話語的尾音逐漸綿長,帶著脫力的柔軟跟勾人的纏綿,“你跟他...是怎么做的?” 這話驚醒了我,我瞪大眼,“鄢濯!你清醒一點!” 他將我在他的懷抱中轉了個身,頭顱埋在我的頸間,薄唇張翕間柔軟的唇瓣觸過我的肌膚,讓我癢麻的想要躲避。 “你對一個被下藥之人要求他清醒?”又是一聲輕笑,“你對鶴修奚怎么做的,也對我做一次吧?!?/br> “解藥呢?!” “沒有解藥...”他搖了搖頭,在我不信的神情中他語氣悲戚的懇求道:“就做一次...就好?!?/br> 我擰著眉與他僵持不下。鄢濯見狀張開嘴在我血液咕咕流動的脖頸處狠狠咬下一口。 “唔...”我溢出一聲悶哼。 “你看不見的地方,我一直在陪著你,無時無刻,我也知道現在的你想要突破瓶頸。你想要修為嗎,我可以給你?!?/br> 我當然知道鄢濯的條件是什么,主角如他,只短短數月功力便有如此大突破的他恐怕都不知道瓶頸期為何物。 “我不要?!蔽覕嗳坏木芙^了他。 然后鄢濯又狠狠在我頸間咬下一口,是為了懲罰我的不聽話。 我感受到脖頸溢出一股溫熱,起初我以為是被他咬破的傷口正在流血,可是伸手一摸,不是...傷口在他咬破的一瞬間又被他給治好了。 簡直就像是在把我當玩物玩弄般盡干這些沒有意義的事!只是想讓我痛,想讓我求饒而已。 手上的溫熱液體不似血液的粘稠,房間內的空氣流蕩間,指間的濕潤便很快被風干。 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了... 房間的氣氛死寂且沉重。 溫熱的液體再次砸在了我的脖頸上,與他guntang的身體相呼應。一瞬間,我的胸口竟然開始揪痛起來。 我分不清那是心疼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