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復章節勿點
等到他同玉體香唇交待完之后,又已是傍晚時分。影子帝國的宮墻被夕陽余暉拉得老長,空氣中猶自殘留著血腥味,顯然是方經歷一場大戰。雖然知曉三裁公并不會如此輕易死去,可看見那人渾身裹著繃帶躺在床上的模樣,還是讓銀河行心中一顫。 他正想踏過門檻,卻被急匆匆的女官們給擠開了。侍女們根本無暇顧及來人是誰,只是趕緊著安排替三裁公換繃帶:“兩個時辰到了,趕緊的,替星主把染血的繃帶換下來,都仔細著些。” 兩個侍女跪在三裁公床邊,小心翼翼地替他將那繃帶解開,起先還是白色,漸漸便有血水滲出來。到了最里面一層,那血rou似乎是絞在了一處,侍女們不敢動手,只得拿了剪子來將那繃帶寸寸剪碎。之后又取了藥膏來,在傷口上涂抹了厚厚一層,這才又纏上了干凈的繃帶。 整個過程中,三裁公一聲不吭,只是冷冷地望著站在門口的銀河行。 原未與他相見之時,那面容常清晰映在自己腦海之中,如今落在了眼中,三裁公的容顏反而模糊了起來。他緩步走了過去,接過那侍女手上的毛巾,替三裁公清理起那些血污來。 三裁公沒有阻止他,卻只是閉了眼不去理會。 銀河行將周遭都清理干凈后,又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三裁公仍是不應,雙眼緊閉猶如熟睡。這樣一番折騰下來,銀河行也是未料及他竟會傷得如此之重,這幾日來像個廢人一般由著這些下人給他換藥,連著吃飯小解都要人貼身跟著的,對三裁公這等性子的人來說,恐怕沒有比這更難受的事情了。 銀河行這樣想著,心里更覺愧疚,他半蹲下身子來,小指勾著三裁公的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先是半真半假地將在那墳冢里所經歷的幻境說了一通,又言明自己實在是被魔君所纏,并非故意耽擱,末了,見三裁公睫毛輕顫,銀河行又補了一句:“若你能這樣被離凡算計身死,那也配不上劣者這一顆赤誠之心了。” 三裁公豁然睜開眼睛,冷冷問道:“我現下如同廢人,早已配不上你銀河行了。” 銀河行心下一喜,他肯同自己說話就說明此事還要回轉之機,他當即便小心翼翼地扶了三裁公起來,強行讓他倚靠在了自己懷中:“天宇現下分崩離析,異流道士氣如日中天,我空有一身功夫,卻也與廢人無異,豈不正好與你相配。” 三裁公微微抬起臉,下頜和脖頸勾勒出鋒利的弧度來:“銀河行,這些花言巧語你說與不說,都動搖不了我的心思。” 銀河行怔了一下,卻是伸手按在了他的心口上,苦笑道:“我若是能明白你的心思,也不至于此了。” “哈,”三裁公笑了一聲,聲音雖還虛弱,卻也十分篤定:“你我本是宿敵,今時今日走到這個地步,都是你我從未想過的。銀河行,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終究不是同路人,與其等待那一日的來臨,不如早斷早好。” 至少有那么一瞬,銀河行感覺自己仿佛墜入萬年寒冰所鑄的深淵之中。他很快便也反應過來,收斂了神情,微微點頭道:“我尊重你的決定。” 此言一出,三裁公感覺自己所剩無幾的力氣幾乎要被抽空一般,剛才好不容易憋出的氣現下如同風煙般從他體內消散,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倒在銀河行懷里喘著氣。他也曾經試探著伸出手去,在虛空中補抓著兩人僅存的一點可能性,但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長痛不如短痛。 “如果……我是說如果,”銀河行的語氣猶如微風,輕得幾乎要被爐中的青煙吞沒:“如果你愿意放棄你所謂的宏圖大業,回到最初的地方。劣者在紅云復活之后,會依約在那里等你。” 三裁公徹底沉默了下去,他費勁地偏過頭去,凝視著銀河行,覺得耳邊仿佛有無數野獸在嘶吼。它們的聲音是那樣的巨大,那樣的整齊劃一,以至于他被那聲勢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就這樣在銀河行懷里睡了過去,接連三日,銀河行一絲不茍地侍奉在三裁公身旁,仿佛將他這么多年來心底最柔軟的一塊都釋放了個干凈。 這幾日的猛藥喂下去,便是逝者也可起死回生,更枉論三裁公了。到得最后一日,他已是恢復了大半,也總算能打起精神來同銀河行說些話了。只是他這樣心平氣和的模樣,總讓銀河行覺得少了些什么,有些提不起勁來。 他正在剪著盆栽,修長的手指從寬袍大袖里露出些許的指尖,倒顯得整個人越發單薄了起來。銀河行走過去瞧那盆栽,山間翠竹,清泉流水,很是有幾分文人雅士的情趣。 銀河行在他身旁坐下,笑問道:“你倒過得悠閑。” “怎么?”三裁公抬眼看見銀河行眼底的烏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星聯的事情還算輕松吧。” 原是他歇息的這幾日,星聯中各自事務繁雜,下面的人也跟無頭蒼蠅似的不知該去同誰匯報,最后便一股腦兒地都擠去了天皇那。天皇雖然也算三裁公下屬,可他心里門兒清,便又將這一大攤子事順理成章地推給了銀河行。 銀河行苦笑道:“如今你見著大好了,我也該卸任了。原本以為紅云已是來折磨我的,沒想到你才是那個冤家。”他這話一語雙關,聽得三裁公又是心弦一顫,他的傷病雖是看著可怖,可多半也都是些皮外傷,未動及筋骨,之所以如此,也不過是他難得的一份私心作祟,想多留銀河行在身旁幾日罷了。 銀河行自然也是瞧出來了,但他的性子開心尚且來不及,哪里會去說破。 兩人正耳鬢廝磨間,外頭廊下卻傳來一陣歡快的鳥啼聲,三裁公聽著陌生,又有些茫然地去看銀河行:“這又是從哪來的鳥?” 銀河行笑而不語,只引著三裁公的目光朝門外看去。只見那假山石下正有一對鴛鴦鳥成雙成對,好不快活。 三裁公心里頭覺得好笑,便起身去瞧那對鴛鴦,只見那雄鳥紅色鳥喙,羽毛鮮艷而華麗,頭上冠羽更是奪目,相較之下,那雌鳥卻是平平無奇,唯有眼周處那一道白色眉紋極為獨特。三裁公大病初愈,連帶著心性也稚嫩了幾分,不由笑道:“銀河行,你這雌雄鴛鴦選得甚是合我心意,當賞。” 銀河行挑眉,指尖似有若無地拂過三裁公的腰際:“看在我為星主cao勞多日的份上,劣者只求星主一夜,這個要求應當不過分吧。” “難得你相處這么多法子來討本星主歡心,吾允了。”三裁公大笑起來,那笑容中竟是有幾分年輕氣盛狂傲模樣,他一把攬住銀河行的腰,如同對待他過去的那些寵妃一般入了殿門。 重重疊疊的紗帳之后顯現出的卻是另外一番模樣,銀河行緩緩地替三裁公脫去了鞋襪,露出一雙修長而結實的腿來。他身上的rou才剛長好,摸上去盡是滑膩如新生,銀河行任由三裁公躺在錦被間享受自己從下至上的按摩,手指卻已靈巧地解開了他的腰帶,露出飽滿的臀尖和中級那令人遐思的xiaoxue來。 “唔……”平常的那些侍女力道太輕,換了太醫來卻又太重,偏只有銀河行能讓三裁公如同一只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貓一般,發出柔軟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