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江南三月看煙花 四月落英浸晚霞
小王爺歸期將近的回信與新制的牡丹箋一同在三月底到了郡王府。婚儀倒一概是齊備的,只待如今的郡王妻夫定日子。芷蘅已是為這頭疼許久了,四月是絕計不相宜的,五月怕太趕,七月也太遲……終究只得等子涵回府。 陳大公子如今倒看著逍遙自在,每日窩在屋中像多了什么重大事務,尋常都不大往正院走動。小半月過了,白夫人便有些惦念,總借賞花逛到院門口略探探頭,只待屋中主子侍兒任是哪個招呼一聲,便進門一同消磨上半日。墨予的繡工是不大好的,琴棋書畫之外他同樣不愛的,便是這飛針走線了。當然,少年郎該有的貞靜也是一概沒有的。要白夫人心里想,男兒家活潑些自然是好,但到調教床幃時難免更費心了。 正是因前一夜不知城中哪家富戶,竟久久放了半夜的煙花。家中夫侍有芷蘅一向管教的,雖然難得安枕卻還是乖乖回房休息了,可唯有這主不主,客不客的未來三爺,拉著侍兒涼夜中看了整一場,星子滿天也不愿回去安寢。待到二日,白夫人又敲響院門,丹椒便拉著不讓見,嘴里只講主子羞了,不愿此時多見。芷蘅滿心狐疑,借口透氣轉至墨予臥房前,果然只聽得弱弱咳聲。丹椒不好再攔,跟在太太身側絞著手指不敢多言。“我倒慣的你們!”芷蘅叱了一句,也不要人服侍,自掀簾進門了。白三爺果然依在榻上,短了精神的模樣。墨予眼見來人,避無可避只得開口:“二jiejie……” “可饒了我吧……再當不得咱們陳大公子這般喚”芷蘅嘴上雖兇,心里自然還是疼愛的,只趕至床前,將人半攏至懷中,暗示般摩挲著被下臀的位置,壓在墨予耳邊問:“昨夜定然不曾好生安寢……你只說,是也不是?”墨予更羞了,只覺跟進來的侍兒都更顯眼似得,紅著臉抽抽鼻子不敢亂動。丹椒抬頭飛快的瞄了一眼立刻碎步避出門,只留太太三爺狎昵的抱著私語。屋中沒了旁人,墨予才敢小聲回了:“是……昨夜睡得晚了些”白夫人脫了鞋往榻上來,聽得此話又惱了兩分“還與我遮掩?”芷蘅一手抱著人,一手滑到被下,貼著嬌兒身后私密處略擰兩下,對墨予切切小聲訓斥,“果然該剝了衣褲狠狠打……” 白三爺的臉更紅了,這般親密行徑總讓他想起上回白夫人屋中碧紗櫥內的那樁事……這可……實在是……他難免在自己未婚妻懷里更羞了兩分,然而芷蘅正貼著他,懷里身體漸漸升起的溫度,甚至青澀蠢動的欲望在近距離中暴露的太過明晰。白夫人隱蔽的掐了一下他的臀,明確的打消他心中的念頭:“不許。”抱著他的女人把玩兒著他修長的指尖,正親熱的貼著他的面頰。青年嚇了一跳,輕薄曖昧的一點欲望自然消隱,白夫人神色自若的移開責罰的手,在仍然羞赧的墨予耳邊道,“……往前我總縱著你,如今都要嫁人了,可不興再這么沒規沒矩。” 什么?這……這就要開始學了么?確是有聽過,男兒嫁人之前,原要學規矩。但二jiejie往前從沒提過,此刻事到臨頭……墨予忐忑不已掙扎著不想露怯,心內思忖良久,終究整理衣襟改躺為跪,從白夫人懷里起身,乖巧的垂著眼瞼,小心出言:“是……但憑太太訓教。”芷蘅饒有興致的瞧著人忐忑的起身,不安的磨蹭衣帶,一直到顫巍巍跪好,低垂著頭紅著臉頰怯怯的問詢自己……噫,這般可愛的小郎君!“你啊……”但規矩還是要教,墨予的心理十八個彎的建設還沒做完,卻被芷蘅一把抱了個滿懷,溫軟的女體正密密的和自己貼在一起,環抱呼吸之間都是甜柔的香,耳邊白夫人的話像煮沸的水,嗡嗡的不知開到哪里:“墨兒要記著一條,尋常我是最疼人的。倘若明明做錯,卻要瞞我,又或是有意逃過訓教——再怎么心疼,我也一樣容不得。” 突然白夫人笑了兩聲,伸手柔柔的拍打他的腿根:“……乖乖,好好聽呢!”唔,疼……墨予仿佛從旖旎的夢中初醒,惱的直貼著芷蘅胸口不愿抬頭。等昏昏的過一遍剛剛聽到的話,更是羞慚的不敢看人了:明明正教導自己,走神不算,還嬌縱地賴在未婚妻懷里不起……這可,這可怎么好?“臣…臣侍沒規矩”墨予紅著臉再次跪好,不得章法的努力按要求補救,“請…請郡王罰” 這一日芷蘅的嚴厲似乎在進門那刻全用完了似得,此后開口只有溫柔的好聲氣:“我們墨兒寶貝還有的學……”白夫人復又抱住了他,輕緩的動作哪怕配上再嚴格的規矩,仿佛都帶了寬縱寵愛:“這第一條啊,哪有這般請罰的?”芷蘅拍了一下他的膝蓋,“何處學來的姿勢,該要規規矩矩跪趴在我膝上才是。”墨予生疏的背對著練習,雖貼著溫熱的雙腿,但看不見人著實難熬,別扭著動了幾下身子正要轉頭,身后卻突然清脆的一下,是貼著雙臀的掌摑:“胡鬧!”芷蘅責備他的不乖順,語氣仍然輕柔的教導,“這第二便是,受責罰時”白夫人又是極響亮的兩下巴掌,“給我乖乖的褪了褲挨” 青年羽扇般的眼睫蕓蕓抖動,身后也不自覺縮緊:頭一次這樣被正式教導,他實在沒想到這般…這般羞的。然而白夫人不過開了頭,捏揉著膝上褪了褲的臀,交代的比私學的老師還細致:“這里還有幾樣旁的,好好放松,倘或要數出來,可不許賴……再有,需得撅的高高的,可記住了?”瞧著腿上的人認真聽著,芷蘅捏捏臀上嫩rou,補上關鍵的幾句,“若每每罰時,勸了都不肯做好這些……就該狠狠的打腫了?” 膝上的人努力放松,應答的話依然瑟瑟的,仿佛被妻主這一面嚇住了:“喏……墨,墨兒記得了”白夫人卻并不停下,摩挲著少年沒挨幾下的屁股:“不但巴掌,該要戒尺板子,或革帶,一寸一寸仔細把這臀打的如蜜桃一般……不乖順的小郎君身后就該日日腫著”墨予聽得這話,似乎怕的伏在膝頭完全不敢動。芷蘅只做未見,整理好他的衣褲,又愛寵的抱進懷里,毫無障礙的在他耳邊繼續話題:“若有屢教不改時,還該日日晨起晚睡,都好好罰上一頓才行……”懷里人已經開始忍不住小聲抽噎,白夫人心中有數,此刻嚇住總好過以后總挨罰,撤了手雙臂只環著墨予拍撫安慰:“可若這些,果然乖乖依從,妻主便疼墨兒。”芷蘅吻干少年眼角幾乎看不清的淚珠,仿佛從不曾嚴厲的嚇過他似得,“即便是天大的錯,也只叫墨兒痛一陣,絕不需那般管教我們乖寶貝。”雙頰紅彤彤的少年頭一次被教導,墨予捏著自己衣角,一次次握緊了又松開,每每遇到問話只得喏喏的答是。這般……這般日子,還有多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