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綁架
趙東笙見阮恬低頭咬著唇,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簡直無語:“不過開個玩笑,又沒說你什么,你至于嗎。” 阮恬哀怨瞪他一眼:“我嚴肅不起來,難受。” 趙東笙哭笑不得,這反射弧,絕了! “好了,知道你難受,睡吧,睡一覺起來就不難受了。” 阮恬知道他誤解了,也懶得再說,從被子里伸出手來,拉著趙東笙的手往胯下按。 趙東笙額角一抽:“不玩了,你還發著燒呢。” 阮恬說:“你幫我。” 趙東笙:“……” “誰讓你拿這條褲子給我。”阮恬小小聲說,“我難受。” 難受就硬?就他媽要老子幫你? 邏輯被屎吃了嗎! 趙東笙深深吸了口氣,抽回手,微笑:“別得寸進尺。” 阮恬還就得寸進尺了:“不想動手,動口也行。” 沒必要跟一個生病的人斤斤計較。 趙東笙猶豫幾秒,到底還是動了手。 阮恬都沒能撐過五分鐘就射了,爽得眼淚都流出來,抱著趙東笙用力親他脖子,平復了會兒便沉沉睡去。 趙東笙只覺他這性欲和眼淚都來得莫名其妙,也沒想太多,只當生了病的人多少都會變得奇怪些。 等燒退了就好了。 洗了手出來,拿熱毛巾將阮恬下身擦洗干凈,又幫他換了條褲子,然后到廚房煮粥。 半途聽到有人按門鈴,趙東笙走出去,看了眼門禁視頻,見是趙逢。趙東笙微一斂眉,打開門:“你怎么來了?” “阮恬今天沒去我那兒。”趙逢換鞋進門,一臉不高興,“不知道去哪兒了,打電話也不接,哥,你說他會不會跑路了。” “不會。”趙東笙轉身往廚房走,“昨天工作太累,生病了,在樓上呢。” 趙逢跳起來:“你說什么?阮恬在樓上?!” “嗯。”趙東笙站燃氣灶前,繼續煎荷包蛋,“你早飯還沒吃吧?等會兒,快好了。” 趙逢很生氣:“生病了讓他回家去啊,干嘛把他帶回來?你是不是喜歡他!” 趙東笙將平底鍋里的荷包蛋翻過一面,淡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就更應該和他保持距離!你都不知道,阮恬他是同性戀,他喜歡男人!”說完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趙逢捂臉跺了下腳,趕緊又補一句,“但他不喜歡你這款!” “是嗎?”趙東笙將荷包蛋鏟到碟子里,“既然喜歡的不是我這款,那就沒必要刻意保持距離,在你那邊是干活在我這邊也是干活,反正不會讓他閑著。” 趙逢覺得似乎不太對,但又找不到話反駁,索性就隨了他,反正他哥是不會騙他的。 “哥你別弄了,都是油煙,我去叫阮恬下來。” 趙東笙叫住趙逢,指指鍋里的小米粥:“過三分鐘關火。”解下圍裙,揉揉他腦袋,“我去叫。” 趙逢乖乖盯著鍋里的粥:“好。” 回到臥室,見阮恬睡出一頭汗,趙東笙擰了毛巾給他擦擦,站床前看了會兒,悄無聲息離開。幾分鐘后端了碗小米粥上來,擱床頭柜上,又盯著人看了好一會才轉身出臥室。 見趙東笙一個人下來,趙逢喝了口粥,問:“阮恬怎么沒下來?” 趙東笙說:“他睡著了,我們先吃吧。” 趙逢撇撇嘴:“還在睡,那等下誰洗碗啊。” “我洗。” 趙逢不樂意了:“哥你怎么能洗碗,那都是保姆干的活兒。” 趙東笙笑笑,不置可否。 吃完早餐,趙逢硬要上樓去叫阮恬,趙東笙拉著他到客廳坐下,開了電視。趙逢見趙東笙像是有話要說,便安靜坐在一旁等。 果然一則廣告放完,趙東笙開了口:“你不喜歡阮恬?” 趙逢皺眉:“我當然不喜歡他,他把我害成這樣,我討厭死他了!” 趙東笙摸摸他發頂,用哄小孩的語氣問:“為什么討厭他呢?”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他推我啊!害我滾下樓梯在醫院躺了那么久!我都不能踢球了!” 趙東笙剝了個橘子給趙逢,看他吃下兩瓣,又摸摸他頭發:“但那只是一場意外不是嗎?” 趙逢手一抖,橘子滾落在地,咕嚕鉆進茶幾底下,趙逢埋著頭要去撿,趙東笙扳過他肩膀,盯著他眼睛:“小逢,你跟哥說實話,真是阮恬推的你嗎?” 趙逢紅了眼,身體微微發抖:“你是我哥,你應該向著我才對啊。” “我想知道真相。”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趙逢低頭沉默了一會,不是太情愿地說,“他推了我一下,我想打他,是我自己沒站穩……可要不是他推我那一下,我肯定不會摔倒的!都是他的錯!” 趙逢說著哭起來,掏出手機要打電話,趙東笙抓住他的手,問打給誰,趙逢甩開他:“打給許成!王八蛋!他答應我不跟別人說的!我要罵他!” 趙東笙搶過手機丟到一旁,將趙逢攬到懷里,輕拍他后背:“許成沒跟我說,是你和他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乖啊,不鬧了。” 花了大半個小時哄好趙逢。 趙東笙給許成打電話,讓他過來接趙逢去體育館玩。趙逢一開始還不樂意,等許成到了,見他手上提著外賣全家桶,趙逢心情一下好起來,拉著許成的手就往外頭走,到門口又跑回來,小聲跟趙東笙說:“哥,這事你可千萬別告訴阮恬啊。”見趙東笙不說話,他聲音更小了,“雖然責任不全在他,但他偷我東西是真的,他推我一下也是事實啊,再說他以前仗著家里有錢,有多壞你又不是不知道,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 你以前也沒有多乖啊。趙東笙在心里嘆口氣,笑著說:“好,我不告訴他,你去玩吧。” “哥你最好啦!”趙逢用力抱他一下,轉身跑了。 趙東笙坐回沙發上,微皺著眉,默默抽煙。 無意間聽到趙逢和許成對話的那個晚上,他開車去了阮恬租住的那個老舊小區。他等了許久,都無聊到進群和鄭荀他們玩成語接龍了,欠下十幾杯酒的債,才看見阮恬遠遠走來。穿著睡衣拖鞋,臉上還帶著巴掌印,要不是看他那模樣怪可憐的,那晚趙東笙就直接上了。 他東西都準備好了,他是真想要他。 想把他占為己有,想好好保護他。 抽完第六支煙,趙東笙掏出手機,從加密相冊里翻出一張照片。 照片背景是某個公園,穿著校服的少年背對著鏡頭蹲在長椅后面,伸手摸一只小狗的腦袋。那小狗臟兮兮的,但看起來很乖,少年身上也很臟,校服上滿是塵土和腳印,頭發凌亂,手上還帶著血,似乎剛與人打過一架。 在那種情況下還不忘給流浪狗帶食物,一點不像那個帶人砸他叔面館的富家小少爺。 趙東笙當時是帶著滿心疑惑拍下的這張照片。 趙東笙上樓時阮恬已經醒了,喝完小米粥,洗了澡,還給自己量了回體溫。 趙東笙接過體溫計一看:“嗯,不燒了。”放一邊,倚著床頭柜看阮恬,“給你放三天假,好好休息吧。” “半天就行了,我晚上準時到云……” “工資照算。” 阮恬坐直了,乖巧朝他笑笑:“那就三天吧。” 趙東笙伸手勾勾他下巴:“問你個事。” “問吧。”阮恬下床往衣帽間走,被趙東笙拉回去,抱著坐床頭柜上,“干嘛去?” “拿衣服。”阮恬掙扎起來,掰他手,“你放開!” 趙東笙掂了掂,皺眉道:“怎么感覺又輕了?這病生不得啊,前面一個月白養了。”說著將阮恬丟回床上,“都是骨頭,抱著硌手。” 阮恬氣不過,朝他丟了個枕頭:“做的時候不嫌胯疼,這會兒倒嫌咯手了,混蛋!” 趙東笙將枕頭丟回去,微微俯身看他,一臉認真:“為什么發燒?是因為那姿勢讓你太辛苦了嗎?要是的話,下回我們就……” “不是!”一提那姿勢阮恬就臉熱,惱怒瞪了趙東笙一眼,見他那樣也不像是裝的,阮恬垂下頭,沉默半晌,低聲說,“你以后別弄在里面。” 竟然是這原因? 誰說只有女人麻煩,男人也麻煩啊。 趙東笙皺著眉掏出煙來,覺得自己似乎很有必要惡補一下這方面知識。 下午六點,趙東笙有事要出去一趟。出門前叮囑阮恬,讓他自己在家休息,不許往外跑。 阮恬答應得好好的,趙東笙前腳一走,他后腳就換了衣服離開。 他手機通話記錄里有個未接電話,是陶凝打的,在他午睡的時候——趙東笙給他手機調了靜音。剛才打過去沒人接,阮恬實在不放心,打算去看看。 到了地方,付錢下車,阮恬又給陶凝打了個電話,依舊沒人接。阮恬收起手機,跟在一對小情侶身后進了公寓大樓,大步往電梯方向走。 敲了許久的門,無人回應,阮恬心下著急,手上力道加重,敲門變成了砸門。 隔壁有人開門出來,抱著哇哇哭鬧的小奶娃朝阮恬破口大罵:“敲什么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再敲我叫保安了啊!” 阮恬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打擾到您了。” 頭上戴著一堆卷發筒、穿著及踝睡裙的年輕女人上下看了阮恬幾眼,見他一身名牌,長得白白凈凈,一雙眼睛水靈靈,模樣與那叫陶凝的女人倒有幾分相似。 “你跟陶凝什么關系?” “我是她兒子。” 女人面露驚訝:“她兒子都這么大了?” 阮恬小時候沒少聽這些話,畢竟陶凝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這么些年過去,歲月待她仍是寬容。 但她也只剩下美貌了。 阮恬禮貌地笑笑:“你認識她?” “說過幾次話。”女人將硅膠奶嘴塞小奶娃嘴里,換只手抱,對阮恬說,“我好幾天沒看到她了,估計沒回來,你還是到別處找找吧。” 阮恬道了謝離開,剛出公寓大樓,接到趙東笙電話。 趙東笙問:“在哪?” 阮恬捂著話筒躲角落里,說:“在家。” 趙東笙又問:“在干什么?” 阮恬眼都不眨一下:“躺床上,沒干什么,你不是讓我休息么。” “當然得休息,早點把身體養好,我才能干點什么。” 阮恬蹲地上,下巴往膝蓋上一擱,手背貼了貼臉,低聲罵他:“流氓。” “你知道嗎。” “知道什么?” “每次聽你罵我,我都很想把你cao哭,我比較喜歡看你邊哭邊罵。” “你……神經病!變態!不要臉!” “翻來覆去就這么幾個詞,沒點兒新意。”趙東笙在電話那頭笑,阮恬聽到打火機甩開蓋子的聲音,過了幾秒,趙東笙說,“無聊的話到書房看看電影,我這有點兒事,掛了。” 將手機放回兜里,彎腰洗手,趙東笙心道,這小白臉真是越睡膽子越大,還敢撒謊。 又被人拉回酒桌上,昔日同窗好友左一個老趙右一個東哥,推杯換盞,轉眼又四五杯酒下肚。 趙東笙一屁股坐下,皺眉擺擺手:“我歇會兒。” 當年的高三(7)班被稱為“傳奇班”,一個班49人,18個出國,剩下31個還混得一個比一個好,拍電影都不敢這么開掛。而這些人里頭,最具傳奇色彩的就是趙東笙了。 不灌他灌誰。 每年都是他被灌得最多,然后是鄭荀。 “臥槽鄭荀你這是化妝了吧?” “肯定是化妝了,素顏的男人不可能這么好看!” “把化妝師介紹給我吧,求你!” “就你那地球表面,十噸粉都抹不平,別丟人現眼了。” “你真是我見過最美的男人了,還他媽逆生長,來呀鄭天仙,干了這碗酒!” 趙東笙肩膀抖起來,差點沒把椅子笑塌了。 鄭荀懶洋洋端起酒杯:“跟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喝酒真沒意思。” 趙東笙又到衛生間里放水,順便給何勝打電話,讓他來接人。剛掛電話,又有人打進來,趙東笙看了眼來顯,接起來。 “老板,阮少爺被人帶走了!” 趙東笙臉色猛地沉下來:“怎么回事?” 雙手被反綁在身后,阮恬試著動了動,粗糙的麻繩磨得手腕生疼,綁得太緊,沒有掙脫的可能。扭頭看車外,能斷定這車正往城郊方向開。 阮恬緩緩吐出一口氣,過了最初的驚惶不安,這會兒已經慢慢平靜下來。反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頭一回遇到了,他那親媽總會時不時給他制造一些危機。 回想起來,陶凝似乎一直在給他驚喜。 六歲那年阮恬生了場大病,在縣城醫院里躺了幾天不見好,醫生建議轉到大醫院治療,陶凝拿不出錢,便將他丟在出租屋里自生自滅,后來是鄰居看不下去,湊了錢給她,她才連夜帶阮恬去了市醫院。 十二歲那年,為了還債,陶凝本打算將他賣掉,要不是那天剛好在電視上看到一則新聞,阮恬還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活到現在。 X市某知名富商的妻兒死于某天深夜的一場連環車禍里,陶凝因為這件事高興了好幾天,給他買了新衣服新鞋子,還給他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她突然溫柔起來,經常摸著阮恬腦袋跟他說:“恬恬,我們的好日子要來啦。” 果真如陶凝所說,他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只在電視報紙上見到過的富豪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在他們娘倆面前,他動情擁抱精心打扮過的陶凝,微微紅了眼眶,說這些年委屈你了,接著又抱了抱阮恬,說我兒子都長這么高了啊。 顯然他也并不十分確定阮恬是不是他親兒子,畢竟他有那么一個撒謊成性的母親。直到鑒定結果出來,疑心病重的阮先生才終于接納了他們。 陶凝名正言順住進阮家大宅,成了新一任阮太太,阮恬也從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搖身一變成了阮先生的獨子。 好日子是來了。 但那只是陶凝的好日子。 阮恬的生活并沒有改變多少,對他來說甚至比以前更糟。阮家的人,除了他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其余人都非常不待見他。 家族聚會上,爺爺奶奶從未拿正眼看他,伯父伯母亦是對他冷眼相向,大人們都還好,討厭你就不與你說話,將厭惡明擺在臉上,懶得花時間偽裝,畢竟他們有太多事情要忙。年輕人就不同了,特別是正處于叛逆期的少年,他們總有用不完的精力,使不完的壞點子。他們可以在大人面前跟你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轉眼就將你拉到地下室里死命踢打。 堂哥阮巖,據說跟阮恬那死于車禍的哥哥關系非常好。他認定是因為有阮恬的存在,他兄弟才會死于非命。 從踏進阮家的那一日起,阮恬便再沒有過一天舒坦日子。即便是在阮巖出國旅游的暑假,也會有他的好同學來陪阮恬“玩”。 陶凝每天花枝招展地出門,逛街購物美容spa,偶爾與阮恬說話,也只是叮囑他要與阮巖以及他身邊的那些富家公子們處好關系,以后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再沒有人比阮恬更了解陶凝了,他知道就算當著陶凝的面揭下阮巖的面具,她也只會叫他忍耐。一個連親生骨rou都舍得賣掉的女人,怎么可能為了一枚棋子放棄她千辛萬苦得來的富貴生活。 阮恬看得太清了,所以那么多年里,他都只是默默忍受。 凡事皆有代價,他懂。 “下車!” 胳膊突然被粗魯拽了一把,阮恬從回憶沼澤里抽身,神情恍惚地下了車去,被推攮著帶進一棟在建的兩層民房。 地上亂七八糟堆了很多水泥和磚頭,天花板上吊著個老式的舊燈泡,昏黃燈光下,阮恬看見了坐在屋里唯一一張凳子上的阮巖和縮在墻角的陶凝。 并不覺得有多意外。 陶凝聽見動靜,抬頭看了看阮恬,很快又低下了頭。 阮恬看見了她眼里閃爍的淚光,心情頗復雜。 “這才兩天不見就變傻了?見了人不會叫?” 阮恬垂下眼:“哥。” “這才乖嘛。”阮巖朝他招手,“過來。” 阮恬上前幾步,站在阮巖跟前。 “跪下。” 阮恬沒動。 阮巖使了個眼色,站在阮恬身后的人朝他膝彎狠踹了一腳,阮恬痛哼一聲跪倒在地,額上瞬間見汗。 陶凝抽了口氣。 阮巖揪著阮恬頭發迫使他仰頭,用極具侮辱性的動作一下一下拍打他的臉:“我可是剛幫你那婊子母親還了二十萬的債,二十萬啊,你得洗多少年的盤子才能賺到這些錢,跪下說聲謝謝不是應該的嗎?” 阮恬閉了下眼:“謝謝。” “這就對了,做人要懂得感恩。”阮巖松開手,等阮恬掙扎著站起,他笑了笑,“那接著就來說說還錢的事吧。” 阮恬愣了下,又被一腳踹得跪倒。 阮巖抓住阮恬頭發,按著他腦袋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砸:“給你一個打對折的機會。”咚咚咚三下過后,令阮恬仰起頭,伸手擦去糊住他眼睛的血,“現在只剩十萬了,來,我問你,哥哥對你好不好?” 阮恬喘著氣,沒說話。 “一點都不懂禮貌。”阮巖偏頭看角落里的陶凝,“婊子生的孩子都這樣嗎?” 陶凝將唇咬出了血,卻不敢吭聲。 阮恬眨了眨眼,笑:“別把婊子掛嘴邊,你媽聽了要生氣的。” 阮巖一巴掌將他扇倒在地,獰笑著開口:“這嘴變厲害了啊。”在陶凝的抽氣聲中,彎腰將阮恬拉起來,右手用力抓著他肩膀,“因為找到了靠山?是那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男人?行啊你,來,跟哥說說,你和他什么關系?” “想知道啊?”阮恬扯出一個笑來,“偏不告訴你。” “嘖,一點都不可愛了。”阮巖松開他,掏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擦起手來,“唔,那男人看起來挺有錢的樣子,我猜你肯定是為了錢去賣屁股,對不對?” 阮恬沒吭聲。 “看來猜對了。” 阮巖笑起來,隔著手帕捏住阮恬下巴,向上抬,目光在他臉上梭巡一圈:“喲,仔細一看這張臉還真挺不錯,以前怎么沒發現呢。”他湊到阮恬耳邊,“瞧你這一身sao氣,被搞過了吧?” 阮恬沒理他,他也不生氣,坐了回去,笑得更開心:“你不說也行,反正有沒有被搞過,脫了褲子一看便知。” 話音落下,站在阮恬身后那保鏢模樣的健壯男人一把將阮恬從地上拎起按墻壁上。 阮恬臉色發白,脊背一陣陣發涼:“你想干什么?” “怕什么呀,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脫衣服了。” 陶凝突然看向阮巖:“你說什么?” 阮巖拍了下手,語氣夸張:“啊,忘了跟你說了,再怎么樣他畢竟也是你的兒子嘛。” “阮巖!” “唉,別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都是第一個找mama說的,你為什么跟別人不一樣呢?是因為從小就被罵野種的原因嗎?真可憐。”阮巖說著扭過頭,笑瞇瞇看著陶凝,“沒事,他不說我來說嘛,我很愿意說的。” 陶凝盯著他,下顎繃得死緊。 “你們住進我叔家的那幾年,我經常和你兒子玩,去哪兒都愛帶他,連做作業都要叫他去我家,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喜歡他?哈哈哈胸大無腦的女人說的就是你啊!還有經常去我叔家找他的那幾個同學,他們根本就和你兒子不在一個學校,你不知道吧?哈哈我想起來了,你還當著我們的面讓你兒子跟我們好好玩,你知道我們是怎么玩的嗎?” 阮恬額頭用力抵住墻壁,閉上眼。 “我們將你兒子的頭按馬桶里,一遍一遍沖水,往水里吐痰叫他喝,叫他跪地上用膝蓋擦地板,還把他衣服脫光了,內褲塞他嘴里,往他身上倒牛奶,給他拍裸照,有意思吧哈哈哈,聽起來是不是很刺激?哎你別哭呀,我最見不得女人哭了,別傷心,雖然以前那些場面你是沒機會見到了,但沒關系,今晚可以給你看一些更刺激的。” 阮巖一揚手,按著阮恬那男人一把將他褲子扯下。 “住手!”陶凝撲到阮巖腳邊,滿臉淚痕,急聲哀求,“都是我的錯,是我,跟我兒子沒關系,你想做什么沖我來……我還你錢,你給我兩天時間,我把二十萬還給你,一分都不少,求求你,放了他。” “我阮巖是誰啊,我缺這二十萬?”阮巖一腳將陶凝踹開,“當初趕你們出門時我就說了,以后別再讓我看見你們,我見一次打一次,是你們上趕著找揍,怪我咯?” 陶凝又撲上去抱他腿,滿臉灰塵,狼狽不堪:“我走,我現在就帶他離開這座城市,永遠不再回來,絕不會再礙你的眼,我保證!” 阮巖又一腳將她踹開:“你那手都被幾個連的男人摸過了吧,惡不惡心啊,少他媽碰我!你這女人腦子里裝的是屎吧,你們走了誰來還錢誰來陪我玩!”扭頭朝按著阮恬的黑衣保鏢大吼,“不叫你就不動啊,快點脫光,還等什么!” 這時突然一人從外面沖進來,阮恬認得他,是那天晚上那個鼻釘男。鼻釘男鼻梁上還貼著紗布,一臉驚慌:“有人來了!” “還挺快。”阮巖挑了挑眉,倒是很淡定,“看清是誰了嗎?” “沒,只看到了車。”鼻釘男緊張道,“會不會是那個人?” “瞧你那熊樣。”阮巖招招手,等保鏢將阮恬推過來,按跪在地,阮巖接過匕首,按著阮恬肩膀,看向門口,陰森一笑,“老子等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