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己寫的？”范延翻看著A4字上面手繪的曲譜，還沒填詞，樂曦的字和他隱藏的本性一樣張狂，和看醫生寫的病例有一拼。

    最開始看見樂曦寫的字范延覺得不去做個親子鑒定，親爹都不認識。

    可是從王淼那也知道一些樂曦的事，他在學校學習的日子屈指可數。

    “啊..我隨便寫的，我想送給叔叔的，詞我也寫了。”樂曦沒想到被范延看見。

    范延看見詞不忍笑笑，詞句都很可愛，像兒歌卻又透著溫暖的愛。

    “我想顧先生會感動。”范延是真心所言。

    “嗯...”樂曦手放在鋼琴上彈奏了今天學的段落。

    陳玲端著水果撈和披薩輕輕敲了敲門，把兩個盤碟放在小茶幾上。

    “小少爺先休息休息吧。”陳玲做的吃的精致又好吃，營養搭配均衡，樂曦都慢慢戒掉了外面的商品零食。

    “范老師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顧先生中午不回來吃飯。”陳玲詢問道。

    “那就麻煩了。”范延陪樂曦改曲譜耽誤了些時間，如果跑回去吃個飯確實很麻煩。

    “爸..叔叔今天很忙嗎？”樂曦上課時候顧離悸一般有事都打家里座機，他自然接不到。

    陳玲聽見那聲爸心里很雀躍，乖崽就叫爸爸！啊啊啊...老男人攻什么太香了，她要將養崽大業進行到底，面上她一絲都沒顯露，淡定的點點頭。

    中午吃的鮮蝦水餃，如果顧離悸不在陳玲也會陪著樂曦一起吃飯，樂曦用筷子的姿勢很費勁，所以他在家多半用叉子。

    范延邊吃飯邊和樂曦討論樂譜，偶爾請教下陳玲做飯技巧，他現在和王淼在同居，樂曦也知道。

    兩人的感情用王淼所言就是先做后愛，兩人都共同努力一起生活，樂曦挺羨慕這樣的生活，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只能當咸魚，他已經被顧離悸養廢了。

    而且現在小脾氣很多，過后自己都想抽自己，可是顧離悸照單全收。

    樂曦手機響起，那邊傳來顧離悸的聲音。

    “寶寶，我要去出差一趟，去那邊會很忙，那邊沒我的人不能帶你去，海關堵了一批貨。”顧離悸已經再往機場的路上，現在世道很安全，可是顧離悸不確定的地方他不敢帶樂曦去。

    在深城可以說樂曦走的每一步他都有把握沒人敢動樂曦，就算動、他五分鐘內可以把那個人祖墳朝向都找到。

    “那你注意身體，路上小心...要幾天呀。”樂曦結婚后還沒和顧離悸分開過。

    “兩三天，那邊新上任的議員不認識我。”顧離悸補了句，“我讓王淼來陪你？或者慶哥？家里保鏢晚上都在門口，有事找不到我找誰都可以。”

    “沒事，我如果沒事去找他們玩。”樂曦掛了電話覺得餃子都不香了。

    因為時差顧離悸到的時候是凌晨，問了保鏢樂曦睡下了，他就和秘書趕到海關辦事處等天亮。

    樂曦一晚上睡的并不安穩，他抱著顧離悸的枕頭把頭埋進去，幾乎一個小時就驚醒一次，被窩里也沒有溫度。

    另一邊的的顧離悸在車里放下坐椅淺眠，顏語在副駕駛胳膊肘撐著車窗邊靠著頭也休息了會。

    顧離悸忽然全身一怔一身冷汗喘著粗氣醒來，額頭上溢滿了虛汗，顏語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后坐的顧離悸。

    顧離悸夢見了樂曦倒在火場里焦黑的尸體，燒的面目全非，這是他前些年揮之不去的夢魘。

    他拿出手機給保鏢發了消息，看著亮著小夜燈的二樓窗戶，他身體慢慢靠回座椅，長吁一口氣，仿佛這才是真實世界。

    “顧總您還好嗎？需要我去買杯咖啡嗎？”顏語看顧離悸點頭就下車了，她想顧離悸不是需要咖啡是需要獨處。

    顧離悸的思緒飄渺到了見到樂曦那天，帶他回家，嫌棄的給小男孩洗澡，小男孩渾身是傷，洗澡也沒喊疼。

    穿著他的T恤都可以當裙子，在很長時間的相處中，兩人一個當好投食者，一個當好被投喂者。

    他們的關系也在相處中親近，顧離悸不忙的時候會接他放學，帶他去游樂園、動物園，其實自己也是第一次去這些地方。

    小男孩會奶呼呼的喊叔叔，會在顧離悸喝的爛醉把他拖回家照顧。

    顧離悸喝醉那天看見小男孩體貼的照顧他，細致小心，是他沒體會過的的感覺，男孩的皮膚、長相、寬大衣領露出的鎖骨無一不在誘惑他，那時顧離悸也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他面對自己性向很快接受，告訴樂曦時是坦然的。

    顧離悸第一次躲在浴室打飛機就被樂曦看見，小男孩生澀的幫他，小嘴巴吻上去的時候，顧離悸覺得自己靈魂都要交付出去。

    后來...

    車門被拉開，顏語遞給顧離悸一杯溫熱的咖啡，自己也買了一杯，不過她的那杯加糖加奶，顧離悸的只加奶。

    “你談過戀愛嗎？”顧離悸打開咖啡杯蓋緩緩喝一口，這大概是兩人唯一一次不聊工作。

    “談過啊，顧總我可結婚了。”顏語晃了晃手上戒指。

    “我和我老公是大學同學，他現在在投資公司上班。”顏語知道自己的老板才不會記得這些。

    “大學，我也是大學畢業遇到淺淺。”顧離悸又喝了一口咖啡，口腔和胃里也恢復了暖意。

    顏語換算了一下，那時候樂曦大概才十幾歲吧，在結合她入職不久顧離悸發瘋的在找一個孤兒院小孩...

    難怪叫爸爸，難道是...

    顧離悸聲音打斷了顏語的猜想，“和你老公分開你不想他嗎？”

    “我們都老夫老妻了，而且...都有自己的事情。”顏語并不是被家庭、感情左右的人。

    “老夫老妻，這個詞聽起來挺好。”顧離悸把咖啡杯放下，打開銀色鐵質煙盒取出一支煙，無意看見一個小紙條，是樂曦隨手畫的小圖案。

    “您和樂先生一直很甜蜜，很讓人羨慕。”顏語說的是實話，出了校園現實讓她看透太多，也沒精力去和老公膩膩歪歪，或者說連言情她都看不下去幾行，有種讀童話故事的冷態。

    “是我的福氣。”顧離悸所言大概是指遇到樂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