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莫問 君墨x楊知 長歌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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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剛來不久,微山書院也是一片翠綠摻和著點點金黃,水榭上淡藍的簾幔隨風微起,長歌門的琴徽彰顯其風雅才學。 難得書院放了個早,又是這晴好的下午,午后的暖陽曬的人微醺,聽聞放早學的學子們頓時沒了困意,畢恭畢敬送走完教書的夫子,眼看剛走遠沒多久就一個個站起歡呼了起來,速度的收拾好凌亂的桌面,就幾幾成堆相約結伴而去,開始討論難得這么一個不用讀書的下午時光,該如何渡過。 而湊巧被派當代表的交流生李霄和葉涵兩人此時也是目光交流到一起去,到底是入了秋,李霄可不放心葉涵還穿得那么單薄,上課的教室會涼下來,盡管葉涵生性頑皮好動,靜下來也難免會被涼風籠身,硬是讓他穿了披風。 這劍歌驚月的披風,倒襯得這身出的藏劍的葉涵更加像個玉琢的少爺,身上的貴氣也更顯,不過葉涵也不在意他人眼光,主要是他剛開始真的不想穿成這樣,但無奈看到李霄那真誠的眼神,好吧,他那就勉為其難的賞他這個面子好了。 李霄走到葉涵跟前,看著他愜意的托著下巴抬頭仰著他:“涵,接下來有何打算?” 葉涵手指輕敲桌面,眼睛轉溜了一圈道:“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不如去集市逛逛,看看有沒有什么好玩的。” 李霄身為將軍自然一身正氣,馳冥套在身有種說不出壓迫的氣勢,但在葉涵身邊卻說不出的溫柔,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溺寵道:“好,都依你。” 葉涵燦顏一笑,然后站起伸了個懶腰,余光無意掃視了一下,不知不覺中一磨蹭,恍然發現教室的人都走光了差不多,只剩下旁邊一身未燼青衣雪河發的楊知,果然,夫子們眼中的佼佼者,此時自然是還認真做著課后筆記的。 葉涵到覺得看起來安安靜靜話語也不多的楊知很不錯,不過他現在一心想要和李霄去玩,上揚的語調彰顯著他心情不錯:“楊知,我和霄先走了。” 楊知自然知道李霄和葉涵的關系,也習慣了葉涵每次放學前的招呼,這也才抬起頭扭過回望著他,淺笑道:“好,玩開心。” 雖然短短幾個字,但是葉涵是懂楊知的,聽到祝語也開心回笑道:“那是,明天見” 楊知點點頭:“好,明天見。” 李霄自然的摟上葉涵的腰,也對楊知說了聲:“先告辭了。” 楊知明白的,其實他也是由衷的祝福這兩人,聽說在一起也是幾番周轉不容易,隨即道:“好的。” 最后的兩個人也走了,空蕩蕩的教室也只剩下了楊知一人,楊知望著教室外的院落,像是鑲了玫瑰金邊的光灑下來,真是格外的愜意,微風里還能嗅到淡淡桂花香。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準備起筆繼續整理一下筆記,但沒過一會兒,那種熟悉的悸動感又隨時涌上心頭……沒錯,在這個有著天乾,澤兌,地坤的世界里,他很不幸的分化成了地坤。 但是分化成地坤并不能挫敗他的上進心,他并非想比別人優秀,只是覺得分化成地坤實屬無奈,只是也不能自暴自棄了去,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總歸是好的,也算是讓自己好受點。 因為分化成了地坤,他不能再修習莫問,而是換了相知,既然如此,他就一心學醫,做好一個醫者,將來去義診,也可以救治更多的人。只是這難熬的雨露期一次比一次猛烈,這才剛分化沒多久,都還未弱冠的他,也是一次比一次渡過得吃力,只要稍微沒掐算好服用抑制劑的量,熬過來整個人兒就像脫了水一樣,運氣不好的話,會昏睡三天三夜都指不定。 他從來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只知道自己從小生長在長歌門,一直都是師兄師姐們照料長大,還好自學能力強,也不算太依賴人,聰慧又少言的他是眾人眼里的乖鴿子。 他挺慶幸自己分化成地坤前修習的是莫問,好歹也算給他強了身,健了體,不然按著他一次一次的靠服用抑制劑度過雨露期,多半沒多久,這副身子骨怕是要廢了。 楊知艱難的摸索了一下衣領,不可置信的眼神透露在他隱約有些紅潮的臉上,摸了半天都沒找到抑制劑,怎么可能,他向來都是隨身帶的,他雙手握拳爬著桌案上,墨筆也因為手抖沒放好就滾落在一旁,本來清秀的小楷字在白色的宣紙上顯得好看至極,只可惜被這幾滴濃墨毀去了白凈。 閉眼大口喘息的他快速想著抑制劑被放到了何處,可當他想起來是盡是懊惱……近月,各門派新發了校服,他把雪河換了穿了未燼,抑制劑怕是落在那雪河衣服里了。可……想起來也于事無補了,重要關頭是,眼下該怎么辦…… 他都能感受到這冷清的教室內細弱游絲的玉蘭香……是他的信息素,他快控制不住了,可……這不行的,這會引來附近的天乾的,況且,這還是在書院的教室了,他該怎么辦……他不能以這副樣子見到旁人,倘若如此,他還不如自刎來得痛快。 但是很快,他害怕的念頭就消失了,不是地坤的雨露期太難耐,而是,他早先忘了,今個書院早放,這會兒怕是無幾個人了,夫子們應該是去漱心堂去議事了,在時間的消耗下,不管是害怕人來,還是求救哀嚎的念頭都消之殆盡。 這次雨露期是楊知人生的第幾次他已經記不清了,因為他很討厭也是打心底唾棄這個玩意,他也痛恨過自己,可他又能如何呢,如果他不堅強點的過下去,還有誰會憐惜他和懂得他的痛苦?明白他每次苦苦掙扎后卻只能深陷泥潭的無力?…… 楊知并非自我安慰能力很強的人,他看似溫柔卻有著不服輸的倔強,每次和雨露期的對抗都是他……其實也只能算是無奈之舉,但這次,與眾不同,他沒有抑制劑這樣的輔助,他只有自己……難道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