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事后兩兄妹和萬事屋都被以妨礙公務罪名抓了回去一塊擺在審訊室里。土方十四郎看著面前的報告,頭上的青筋止不住地跳躍,他看了看身邊只是瞪著眼睛仿佛靈魂也放空了的監察,將報告拍在桌子上。“只是小團體的幫派斗爭?”幫派斗爭竟然也用得上真選組全部出動嗎?果然是袁小飛這個家伙不自覺把事情嚴重化了吧。兩邊的房屋被毀了一半,殺人什么的,在銀他媽里很常見啊。 土方吸了一口煙,看著電視放晚間八點檔連續劇。 “大哥收留我吧阿魯,我也想當黑社會。每天都可以去勒索敲詐尋釁鬧事,聽起來好有趣哦,還管飯阿魯。”紅衣服的包子頭女孩兒抱著真選組平均一天的飯量猛吃著。 聞言聽到這個消息在場的兩位真選組成員無一不黑了臉。黑社會是什么?簡直是比稅金小偷還帶有侮辱性質的名詞啊。 “喂喂,那個小姑娘,沒看到你這位大哥連別人小弟都當不好嗎,你還想讓他收留你啊,阿銀我可跟你說哦,跟了他的話以后會變得越來越男人還會嫁不出去。”銀時摳了摳鼻子,嘴巴嘲笑般地咧了起來,不懷好意地盯著袁小飛看,右臂靠在桌子上。 小飛淡定的看報紙。哦,這個冬裝不錯,神樂穿起來一定好看。 “你說什么你這個madao,成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也就算了,我看大哥跟你站在一起才是全天下最壞的事情阿魯。”神樂毫不相讓地抱緊坐在三人中間的袁小飛的胳膊,揚起臉蛋沖著銀時扣鼻屎,旦那不慌不忙地用他的旋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反擊,于是兩人展開了關于如何在沒有【嗶】的鼻子里挖出【嗶】這么一個毫無深度的問題的探討。 “副長,我晚飯可能吃不下了。”山崎退靜靜地向后退了幾步,站到了墻角。 土方看著手中的蛋黃醬,深深嘆了口氣。 袁小飛翻過報紙,哦,這個大米降價了,過段時間去買。 “喂,小女孩,我勸你還是從哪里來的回哪兒去,老是纏著哥哥的孩子可是長不高的呦。” “哼,我才不信呢,神威哥也沒老纏著大哥,結果不還是長不高嗎?一看你這頭卷毛就知道你是大腦發育不全只長身高不長智商的madao典型,白癡卷毛,咧咧~” “喂喂,小女孩兒說話這么惡毒可不好呦,阿銀我啊要不是因為這頭卷發追我的女孩子可以繞歌舞伎町三周半呢,你看到那邊那個青光眼沒,當年他女朋友就是被我搶走了。小姑娘可不要隨便懷疑銀桑我的魅力。” “誰女朋友被你這個混蛋搶走了啊啊啊!我說,到底是誰在審訊啊啊都給老子坐好給老子坐好啊!” “青光眼的眼神怎么可能會好,八成看上的姑娘就是那邊人妖俱樂部剛出來的吧阿魯,卷毛你果然跟青光眼是同好。” “誰跟青光眼(那家伙)是同好啊!”兩人同時吼了起來,臉上極像的表情讓神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喂喂,你在笑什么,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嗎,快點給我做筆錄啊混蛋。” “我跟這個青光眼一點關系都沒有啊,喂,小飛,快來幫阿銀我解釋,啊啊,明明不是這樣的啊啊啊啊,難道今天不應該是整數巧克力巴菲日嗎?” “明明沒有這樣的日子阿魯。” “Zzzz……” 山崎退捂著臉戰在墻角,副長,我對不起你,我不能跟你一起奮戰了,原諒我吧。 終于,三個小時后,土方和銀時一臉滄桑地走了出來,后面剛睡醒的袁小飛背著后面剛睡著的神樂慢慢輕了腳步跟出來,神樂看起來很開心呢,真好,有這兩個人負責娛樂,想必神樂也會忘掉那些曾經的創傷吧。 話說袁小飛你指的創傷不會是神樂把人家小幫派整的雞飛狗跳這些事吧。 妹控啊! “總之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萬事屋的你就趕緊回去吧,天天哪里有麻煩你就往哪里湊,你以為你是柯南還是死神啊混蛋?”二五眼瞪著青光眼這么說著。兩手夾著的香煙不斷有煙灰掉落到袁小飛的腦袋上,他不禁向后退了幾步,雖然他沒有呆毛,但他依然留著那毫無象征的地方等有朝一日用呆毛征服宇宙,哼,呆毛即是實力,當初自己肯定是因為用了啫喱水或者定型膠才打不過神威的。 他才不相信一只狼會打不過一只兔子。 還是一只外星兔子。 “哈?那種會卍解的小弟弟有什么好怕的啊,只要有他在像你們這種稅金小偷遲早都得被炒魷魚啊,不過不打擾你們干活了,阿銀我也還有事……”他回頭看向一知半解的袁小飛,用手掏了掏耳朵,然后輕輕吹飛粘著在手指上的臟東西。 “喂,那個,你不跟銀桑我說再見嗎?”半轉過的頭帶了清晰的弧度,光滑的臉頰仿佛渲染了其中白皙的光彩,使它變得有了層次感。 “袁小飛,你這家伙,我離開的時候要跟我道別啊,跟他們就不用了。” “難道不是歡迎下次光臨嗎噗!” “假發別多嘴。” “不是假發是桂。” “啊嘞,那我要說什么呢,愿你們早死早超生?” “喂,你那是詛咒吧,是詛咒的哦,阿銀我聽見了我這次絕對要戳爛你的鼻孔啊。” “銀時快住手不可以這么暴力啊人類的鼻孔是生命之源噗!” “生命之源你個頭啊,那只是銀時我的招牌寶貝而已啊。嘛,總之啦小飛,你要說些別人不常聽到的,比如說呢‘慢走主人’‘主人請快些回來’‘主人我會想你的’之類的啊。” “你……最近究竟在看些什么啊,果然是在市場上淘到的便宜貨吧,我說你最近怎么總是笑地陰測測的,拿來銀時我也要看噗!” “才不給假發,所以小飛,你來說一個吧。” “Zzzz……” “……” 看著那卷毛似有似無的期待表情,袁小飛的腦海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又飛快地消失不見,那些,都是他不需要的記憶,關于老師的,被徹底泯滅在無知和無能之后的東西,再怎么選擇忘卻還是會有一種深沉的壓力感滌蕩在心底,說到底,他也還是害怕著,害怕有一天自己在乎的東西最終又會被親手埋葬。 “撒,我會想你的,慢走……”袁小飛微微抬起頭,仿佛看見了那個在清晨的微光里永遠不會回頭只是招著手的銀發孩子,“rou卷銀。” 銀時的瞳孔稍微放大了一些,卻沒有什么動作,只是慢悠悠趿拉著腳步像是毫無力氣一般地揮了揮左手轉身離開了。 沒有關系,當年的孩子們都還活著,想保護的愿望從沒有減少過,只要這雙拳頭依然有利,就一定可以觸到那遙不可及的夢想。 再一次,對松陽老師說,我們幾個,活得很幸福! “原來袁小飛是只獸啊。” “真的真的,我親眼見到了,超級厲害,那口獠牙。” “切,我就說他不對勁啊,你們說會不會是天人?” “胡說八道吧,天人怎么會來真選組當差啊,要是天人也是窮困潦倒的天人還差不多。” “那他干嘛留在真選組啊,不會是間諜吧。” “噓噓噓,別說這個了,局長和副長肯定自有安排,而且那袁小飛也只是個警犬飼育員而已,有什么要緊任務也不會輪到他的。” “那可說不準啊,你沒見到他跟沖田在一個宿舍嗎,沒準他們兩個早就是那種關系啦。” “不會吧!!!” 一片嘰嘰喳喳,坐在另外一邊角落里的沖田總悟捏著勺子的手咔吧作響。 “嘭!”硝煙彌漫過后是變了個樣的餐廳,眾人立即老老實實地坐好。 晚飯時間整個真選組的餐廳簡直開起了八卦修煉會,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平常的dyfirst也不聊了,saber也不聊了,這些都不感興趣的話,真選組就沒有日常活動了啊。 果然都是袁小飛的錯啊,土方先生你去死吧。 根本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可惡。而且最近的零花錢越來越不夠花了。所以土方先生趕緊去死吧。 簡直連想想都是一種倒胃口,沖田推開自己空空的餐盤,陰沉著臉轉身離開,他要離家出走,反正有他沒袁小飛,有袁小飛沒他,土方先生去死吧。 “啊,你們兩個今天晚上先住在這里吧,明天我會叫山崎幫你四處看看有沒有近點的房子的。”土方叼著煙,第一次在袁小飛眼里顯得比較平靜,沒有那種暴躁,也沒有那種抱著蛋黃醬猛吃的夜兔即視感,很正常,正常的怎么說呢……很奇異。袁小飛瞇起眼睛,細細地打量著副長,莫不是……戀愛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土方一拳頭揍上袁小飛的腦袋。 “小飛大哥,我在這里睡就可以了阿魯。”神樂指指旁邊的衣柜,里面窄小的空間讓袁小飛蹙起了眉頭,他可是打算讓神樂來這里跟著自己到地球享福的,怎么可以讓女孩子睡在那種地方,夜兔星就算了,那位禿頂大叔估計也意識不到。袁小飛連忙喝止住,“不用另外找地方了,就睡我懷里,都是大人怕什么。”哈?都是大人了才會怕出事吧,土方懶洋洋地吐槽。 “哦,那我聽哥哥的阿魯。”神樂立即在房間里蹦蹦跳跳。看著這滿足的兄妹倆,土方不禁起了念頭,雖然神樂胃口很大,但根據山崎的報告可以確認這位少女是一名夜兔,一名夜兔來當這幕府的走狗嗎?喂喂,玩笑開的似乎有些大了。 “啪。”門緩緩被拉開,土方背過身背過身舉起一只手輕輕揮了揮,“你們別鬧地太晚,萬一小總刁難你們的話跟我說就行了。” 嗯?袁小飛盯著那人擺著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感覺跟一個人好像,是誰啊。 同樣地喜歡留給別人背影,看上去又很可靠,切,袁小飛將手舉過揚起的頭,覆蓋住半面臉頰,rou卷銀,你有另一半了,我會好好幫你守住的,記得別太感謝我。 “大哥,這張床誰的,干嘛靠大哥的這么近!”神樂用腳狠狠地將屬于沖田總悟的小桌子踹倒。 “哇哦,看我看見什么了,一個大力女在我的房間搞破壞,我應該可以把她抓起來吧。”土方剛走后不到十分鐘,沖田這小子就頂著個燦爛的笑臉回來了,不過真選組眾人都知道這是沖田心情差到極點的表情。“剛巧我心情很糟,大胃女你就代替土方先生先去死一死吧。” 神樂毫不示弱,“原來你就是住在大哥隔壁的人,你趕緊去死吧,這樣你的位置就是神樂我的了阿魯。” 看著對方拿出了火箭炮,袁小飛冷著臉站了過去,“沖田,神樂他沒有惡意的,還請你不要生氣。”他并不想把事情鬧大,一面是自己的同事兼上司,未來還要仰仗他們找房子要工資,一面是自己的meimei,要盡心盡力守護的meimei。但是,如果真要打起來的話,拼了以后風餐露宿的危險也絕對要將神樂安全帶出黑道的牢籠。 就是說到底誰是黑道了啊喂。 “哈,小飛桑,你大概沒見過這個吧,你猜這里面是什么?”沖田忽然從背后拿出一個藍色的正方盒子,袁小飛一瞬間屏住了呼吸,瞳孔縮小,冷汗悄悄地流淌而下,他早該知道……早該知道放在那里并不安全,可惡,他只是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供老師休息的地方而已,沖田總悟! 袁小飛的眼神愈發兇狠。 “哈哈,那么不如我這樣一摔呢。”沖田帶著頑童般的笑意,作勢要將盒子摔在地上。 “那個是……啊,大哥……”神樂眨眨大眼睛,紫色的雨傘被拿在手里揮動了幾下,場面一時間有些僵硬。 袁小飛緩了緩神,不經意間抬頭看了眼窗外,眼睛瞬間瞪大,“三葉小姐和土方副長,什么時候……” “咦,哪里!三葉jiejie!”某人猛撲到窗前,袁小飛眼疾手快,一個飛踢將沖田踹到了墻上,自己抱著被打飛出來的小盒子差點哭出來,還好……還好搶回來了。謹慎地將老師放在神樂手里,叮囑她保護好,袁小飛從常用標題欄里取來繩子,快速地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沖田從墻上摳下來后五花大綁然后水平著吊在天花板下面,“嗚嗚,唔唔唔!” “啊拉,你剛才有說什么嗎?”袁小飛冷哼一聲,然后開始給繩子轉圈,一圈兩圈……直到把將近兩米的距離全變成螺旋狀,袁小飛才停下忙活的雙手,淡淡地瞥了一眼老師,“神樂,捂住老師的眼睛。” “哦。”神樂乖乖地將盒子抱在懷里,還用兩手象征性地抱住了盒身,好像那里有眼睛一樣。 袁小飛回過頭,單手搭在沖天的肩膀上,然后狠狠地轉了一下,就看見沖田以一個較大的角速度開始轉圈,上面的螺旋快速地不斷減少,沖田的兩只眼睛都變成了蚊香。 神樂蹲在沖田的前頭,齜著牙笑了起來,“嘛,笨蛋小鬼頭,敢跟大哥做對阿魯,咧咧~” 轉完了也懲罰完了,袁小飛扶住好不容易停下來大喘氣的沖田,瞇了瞇眼…… “喂,總悟,你在……”門被一瞬間拉開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 屋里三人一齊看過去,神樂的雨傘掉到了地上,袁小飛僵了一秒,淡定地抹了一把臉后,將手上的總悟像秋千一樣推了出去,等到蕩回來后再來第二次,“副長,沖田隊長說他睡不著一直在亂嚷嚷,我怕打擾其他隊友們的睡眠所以自作主張給他做了一張吊床,但是似乎是平衡度不夠的問題,沖田老是摔下來,我就想辦法把它固定住。所以您看,效果很不錯呢。而且像搖籃一樣,這樣推著更容易入睡。” 袁小飛指了指已經完全暈倒的沖田,“看,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