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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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藥在背簍里漸漸堆出個山尖樣的小鼓包,張帆嘴里叼著根草莖,看著遠處的天色,大致估摸了時間,覺得時候差不多了,草藥也足夠用,隨即收起小鋤頭,同時細心地把自己在此生火做飯的痕跡掩蓋住,一路順著小路下山去。 在經過那間小竹屋時,他特地探頭看了看,發現虞煊不在,他也并不奇怪。 在這個世界呆了也有半年,這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張帆也隱隱有些明悟。不同于自己上輩子的歷史,皇權基本把控在中央手中,這里多了一個江湖,一切就如撒開韁繩的野馬,跑向了完全不一樣的方向。 俗話說,俠以武犯禁。這句話在這個世界被詮釋得淋漓盡致,剛穿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張帆還奇怪于,這些武人身佩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一有口角就敢在大街上動刀動槍,四周商販卻只是驚慌地四散逃開,無人去上報衙門。 原來這里江湖教派四起,門派林立,人人都以進正道門派學武為榮,而朝廷雖有正統的名頭,卻抵不住練武的人多,且世家名門基本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正道門派里,就算想禁武,也抵不過這些門派世家的反撲,索性不再掙扎,和正道合作。 朝廷給正道門派過明路,承認他們的合法,而正道也反哺幫助朝廷,在戰時提供幫助。 而魔教夾在其中,就像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本來他們里面就沒有什么世家,練的功法更是奇形怪狀,什么用蠱的圣教、練合歡功法的楚館……在正道過了明路后,他們更是如同大街上的老鼠,人人喊打。 自己現在穿的這個張老頭,也很是奇怪。這把歲數仍然孤家寡人,無兒無女,還住在村口一個偏僻的小角落,種著供自己吃喝不愁的幾畝地。 一個五十的人,身體卻像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氣血充足,身輕體健,放現代,那些大把大把亞健康的小年輕也比不過著身體素質。面上看不出什么,張帆這個用著這具身體的人感覺最清楚。 他從自己打好關系的村人那里也沒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以前性情孤僻,總是一人獨來獨往,每天就種種地,上后山采采野菜。 種地可種不出這種強健體魄。 四處找也沒找到什么線索,張帆原以為事情以一個未解之謎作為結尾,結果某天晚上,他剛躺在床上,閉著眼醞釀睡意,手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床內側墻壁彈出一個小暗閣,“Duang”一聲砸在他腦袋上,他“嗷”地一聲蹦起來,捂著慘遭痛擊的額頭點燃燈芯,看是什么東西。 那四四方方的小暗閣里整齊擺放著幾個小瓷瓶,緊貼著的是一本薄薄的老舊冊子,四周書沿被翻得起了毛邊,封面一片空白。 這估計就是老漢一直隱瞞的秘密了。 他翻開看了幾眼,又合上,再翻開書頁,還是那些東西…… 只見那翻開的書頁上,畫著兩個小人,一男一女,正做著夫妻房事。繼續往后翻,還有畫著同性之間的房事,三個人的,多個人的…… 筆觸大膽,色彩分明,人物表情生動,畫中細節更是讓人臉紅,連雙腿之間被搗出的白沫,面上情動的紅暈都細細勾勒,質量奇高,堪稱佳作。 但……這還是古代版的春宮圖啊? 張帆不信邪,被這么慎重藏起的冊子不可能就只是卷普通春宮圖。他舉著油燈把紙湊到跟前,細細觀察,在翻頁時,張帆余光忽然發現,透過光的那頁,人物身體上出現了纖細的灰色線條,順著畫中的小人身體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