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煞旁人
一個臨近三十歲才陷入初戀的男人會怎樣? 對于紐約黑幫的某些高位者來說,很顯然是迷茫又震驚的。他們會掏出槍來,抵住你的腦袋,惡狠狠的問:誰?吳限?別開玩笑了!這個笑話并不好笑! 是的,就連情欲發(fā)泄都不怎么頻繁的老大會愛上人? 沒人會相信。 可事實就擺在這里,由不得你不信。 特別是,當(dāng)你看到,那個平日里崇尚「君子遠庖廚」的冷面老大,今個兒竟然破天荒的一大早不待在健身房嘿咻咻,反而守在廚房里頭瞎指揮,你就應(yīng)該知道,大事不妙了! 于是眾人便偷偷的圍觀在廚房周圍,用花瓶、花盆、窗簾、畫框以及各種你能想到不能想到的玩意兒擋在身前,偷偷的議論著: 「老大是準(zhǔn)備攻占北美的餐飲市場么?」 「我覺得應(yīng)該是想殺入屠宰業(yè)。」 「你們都錯了,我感覺老大可能只是想搞個笑。」 「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搞笑……」 「臭小子,你們在說老大什么壞話?!」打斷眾人七嘴八舌的是吳限的得力手下,康爾斯。這位長著與性格極端不符的俊美臉頰的男人,蓄了一臉試圖掩蓋相貌卻欲蓋彌彰物極必反的性感絡(luò)腮胡。當(dāng)然,在這里,大家更看重的不是外表,而是力量。康爾斯不僅說話中氣十足,徒手格斗能力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厲害,沒人敢輕易冒犯。 「沒……沒什么……」鳥獸散去的男人們,趕緊拋掉手中遮擋物,噼里啪啦的一路逃命去了。要知道,康爾斯的鐵拳是地下拳擊界里出了名的厲害,沒人愿意當(dāng)他的人rou沙包。 「臭小子!」皺了皺眉,看著四散而去的人群,以及滿地狼藉,康爾斯無奈的搖搖頭。也沒有急著招呼傭人,而是蹲下身開始自顧自的收拾起來。雖然沒有潔癖,不過畢竟這里是老大的家,對于一個跟隨著自家老大闖蕩了近十年,并打心里崇拜對方的男人來說,這種臟亂仍是不可饒恕的褻瀆。 剛從床上掙扎著下來,忍著身體疼痛,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林小希童鞋。從樓梯欄桿縫隙望下來,好巧不巧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一個纖細的英俊男子,正在認(rèn)真的打掃房間。除開男子略顯邋遢的絡(luò)腮胡之外,小希覺得,這真是個極品好男人啊! 沒辦法,你說小希這丫頭花癡也成,這丫頭腦子進水了也成。 總之,在還沒來得及哀悼貞cao已逝的當(dāng)兒,小希又不經(jīng)意的瞄上了某個大房子中蹲地打掃的好男人。好吧,說實在的,小希對于好男人的界定范圍有些詭異。在她看來,「具備有纖細英俊特質(zhì)的男人,注定有纖細敏感的神經(jīng),值得她去愛」這種坑爹的念頭,實在是不值得各位看官效仿的。 理了理身上不知道被誰換上的紅色蕾絲邊小睡裙,小希鼓起勇氣,慢慢的挪下樓梯,朝著她今生的第二個目標(biāo)邁進了。 好友惠惠告訴她,吃rou要秉承一個訣竅「快、狠、準(zhǔn)」,找男人也是如此。 雖然剛失戀,但是有著蘋果臉可愛外表的林小希仍然覺著,這輩子誰沒愛過幾個人渣啊?昨天本來還想著回去找表哥的白癡念頭,現(xiàn)在在瞄到某個新鮮目標(biāo)后,瞬間覺得太沒意義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認(rèn)真的對待未來才是勝利的真相!失敗是成功之母嘛! 深呼吸一口,終于忍住身體的不適挪到了收拾房子的俊男跟前,小希努力擠出抹甜笑來,小聲且狀似溫和的詢問道:「請問,這里是哪兒?那個……昨天那個人去哪兒了?」 「啊?」聽到詢問的一瞬間,專注著把那些個盆栽排列整齊的康爾斯抬起頭來,望著這個新來的「老大女人」。 這個叱詫黑道多年的男人羞怯了。 這真的不能怪他。對于一個能眼見著性感女郎在面前裸舞,并在其脫光后給予下屬一個「打賞」指示的男人來說,林希這種rou乎乎的矮小身材,其實并不能給他帶來任何視覺上的刺激。不過,前提是,對方身上的衣服不是他大半夜里費了老大的勁兒,親自從幾十公里外買回來的話。 現(xiàn)在,眼見著紅色連身睡裙,用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他的小丫頭,嘰里咕嚕著某些比較生僻的詞匯時。康爾斯扔下手里東西,站起身來,撓了撓腦袋,吞吞口水,努力思索著回應(yīng)的單詞。沒辦法,老大中文了得,并不表示所有的屬下也如此。 對這個很有可能是「準(zhǔn)大嫂」的女人,如果置之不理的話,明年今日應(yīng)該就是他忌日了。 原因無它,這位叫做林希的東方女人剛和老大滾了一次床單后,他就被迫要三更半夜起床去開著車跑到幾十公里外的女性內(nèi)衣店幫忙買睡衣。如果她在老大耳邊吹吹枕邊風(fēng),那位七早八早頂著眾人驚詫目光前來監(jiān)廚的大哥,估摸著會把他頭擰下來當(dāng)球踢。 可對方長得小可憐樣,又不像是常年生活在國外會說流利英文的ABC模樣,如果他說了這里的經(jīng)緯度地名以及所屬地什么的,對方會不會產(chǎn)生「這個男人欺負(fù)我不會英文」的想法喃? 沉浸在自個兒思維里的康爾斯,并沒注意到對方越發(fā)迷戀的眼神。 不過,很顯然,當(dāng)吳限「辛苦」的從廚房里踱出來看到這一幕時,就很敏感的注意到了。此刻,他手中正端著一碗足以媲美美食雜志上擺盤方式的皮蛋瘦rou粥。那是他緊盯著家中大廚,硬是讓對方比照著東方美食雜志上反復(fù)弄了三十七碗才做出一模一樣來的。 可當(dāng)他正端著小碗,興致勃勃的想要給他親愛的小蘋果甜蜜喂食時,看到了什么?! 他竟然看到了,他的小東西用那種讓他嫉妒的目光凝視著他的手下! 「小蘋果,你起來了……」 「啊——海盜!」聽到吳限的問話,并看到對方端著碗東西朝著她走過來后,小心尖叫著縮在那個英俊的絡(luò)腮胡美男旁邊,試圖尋求保護。是的,白馬王子也可能留有絡(luò)腮胡子,但這并不影響他幫她屠龍。 「老大……我……我什么都沒做,那個……拜托,大嫂,放開我……」親見了吳限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康爾斯趕緊推開林希,并使勁的擺手表達著自己的無辜。可惜,這種情急之下發(fā)音不怎么清晰的地道鄉(xiāng)土美式英語,讓人家看美劇都要帶字幕的林小希童鞋怎么聽得懂啊? 「啊?拜托,你救救我,不要讓那個海盜抓住我!」想到昨天晚上的遭遇,再看到吳限那張緊繃著的,怒意橫生的酷臉,小希緊緊的拽著康爾斯衣擺,可憐巴巴的哀求著。 「大嫂……老大……」相較于小希的恐懼來說,康爾斯現(xiàn)在才真的是渾身發(fā)抖四肢無力瀕臨暈倒了。神啊!他絕對沒看過老大有這么生氣過,那種徹底黑掉的臉色,以及惡狠狠的目光,他不逃就是傻子了。 瞄了一眼不知道為何要拽著他衣擺的林希,康爾斯狠狠心,三下五除二的脫掉了襯衣,趁著她驚訝愣神的當(dāng)兒,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吳限那邊后,飛也似的逃命是也。 「喂——你……」沒見識的林小希,今個兒總算是見識到了。本以為白馬王子能夠「勇者斗惡龍」來著,現(xiàn)在才知道,白馬王子是惡龍的狗腿子。 「小希,餓了么?吃點……」想要努力擠出抹微笑來的吳限,在看到面前的小東西開始不斷發(fā)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可憐模樣時,他就笑不出來了。為什么她看到康爾斯時會做出那么可愛的表情,看到自己就給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焉兒了呢?真希望她能夠?qū)λ舱孤饵c兒小貓兒似的微笑來。 「你……你可不可以放我回去。」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吳限襯衫上的那幾團油污引發(fā)了小希的膽兒肥,總之,她覺得自己既然丟了貞cao,難得遇到合胃口的白馬王子也變身了狗腿子,留在這兒就沒了意義,不如快快回家去省得mama擔(dān)心。 「可以。」本來想要說不的吳限,看著她rou乎乎的小手緊揪著裙擺,渾身微微的抖動著,心下就酸酸的軟了下來。走過去,不顧她的微微抗拒推阻,攬住她的肩頭,俯身在她耳畔道,「吃點東西,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啊?哦……好!」愣了愣神,抬眼看到面前的那碗皮蛋瘦rou粥,小希反應(yīng)過來,忙不遲疑的點頭接過來。碗有些沉,剛接過手就往下墜了墜,那邊趕緊幫忙托住。眨巴兩下眼睛,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林小希就來到了一旁的寬大餐桌旁落座。 挪了挪小屁股,卻沒法把自己從人家的緊實雙腿上挪開。看看對方凝視著她一臉專注的奇怪模樣,小希最終放棄了抗?fàn)帲怨宰谶@個人rou沙發(fā)椅上,準(zhǔn)備開吃。 「怎么了?」撥開了她額際的一些發(fā)絲,看著她乖乖窩在他懷里跟小娃兒似的嬌俏模樣,吳限心里頭暖暖的。 「那個……」被帶了薄荷香氣的氣息噴得不好意思縮了縮脖子,發(fā)現(xiàn)自己竟更往人家胸膛里縮了幾分,小希的圓圓小臉生生的變成了紅蘋果。直到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是和她有過一次親密行為的男人,而且離得這么近。糾結(jié)的小手從大碗公旁挪到餐桌邊,來回好幾下,卻仍沒給出吳限個答案來。 「怎么了?嗯?」心頭漲得滿滿的,吳限搞不懂這種感覺是什么,不過就想給她最好的,讓她開心。現(xiàn)在雖然她小臉紅紅的,也沒有與他有太多眼神交流,但是比起昨晚的哭鬧拒絕來說,實在是好上太多了。 「沒……沒勺子……」抬起眼來,可憐兮兮的給了答案,看到對方狼一樣的眼珠動了動,小希嚇得趕緊低下頭去,閉上小嘴。 「我不會再傷你了。」深呼吸幾口,努力壓下因為她那一瞬的凝望而洶涌的yuhuo,吳限低下頭來,輕輕啄了啄她光裸肩頭,掏出手機來叫人送勺子。 接下來的一小段空白顯得有些尷尬。 小希明顯感覺到,身下人用一個越來越熱乎的硬玩意兒抵在她小屁股下頭。本來想要挪開屁股,躲開這種尷尬情況的她,卻發(fā)現(xiàn)越挪對方喘息越粗,越挪那東西越發(fā)硬呼,搞得她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昨天……還疼不疼?」吞著口水,吳限雙唇緊貼著她羞紅的耳垂,沉聲問道。 聽到「昨天」兩個字,小希身子僵了僵,然后臉上的紅潤消退了幾分,抿著下唇,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都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強暴她,難道是上頭寫的那樣,中了春藥?不經(jīng)意的,小腦袋開始跑偏的林小希,已經(jīng)陷入了自個兒的世界里,自顧自的編撰起一些個不切實際的愛情故事來。 對于這一切,吳限都不知道。 他只當(dāng),自己提了昨天,這小東西又被嚇著了,所以對他的接觸又開始不接受起來。 真是……怎么會這么傻?問什么不好,偏偏要問這個。眼神有些黯淡的看了看懷里縮著脖子的小東西,吳限悄悄的抬起環(huán)在她肩頭的大手,試探性的擱在她頭頂上。 沒反應(yīng)?還是不拒絕? 想到可能是后者,吳老大的心里瞬間蕩漾了。小東西沒有反抗,沒有拒絕,而是由著他摸她頭發(fā)耶!好柔軟,好好摸,好喜歡……笑得有些傻冒的男人,在看到一旁大門邊探頭探腦的康某人后,惡狠狠的飛出個眼刀。 沒見著他在博取小東西的信任么?搗什么亂?! 老大,你要的勺子。 抖了抖,摸摸脖子,康爾斯顫巍巍的晃了晃手里的兩把湯勺。 找死!竟然敢拿兩把! 半瞇著眼,吳限渾身殺氣外露,驚得康爾斯不知該進該退了。 「呃?」似乎是被殺氣喚醒,小希揉巴兩下眼睛,回過神來仰起頭,看著正在大力壓她腦袋的男人。 怎么了?是要壓死她么?可不可以讓她先吃飽?面前這碗rou粥看起來真心不錯,她好像從昨晚開始就沒怎么進食了,胃袋里卻是有點空……順著吳限的目光往門邊看去,瞄見了探頭探腦的康爾斯,小東西雙眼發(fā)亮了。 白馬王子良心發(fā)現(xiàn)來接她了嗎? 開心的蹦跶下吳限膝頭,跑過去,接過對方的勺子,然后順便拽著對方衣擺:「你要和我一起吃早飯么?」 對于這個問題,康爾斯他有膽回答么? 煞氣逼人的吳限已經(jīng)惡狠狠的走過來了,攬抱著小希的腰桿,瞪了某康一眼,給了個「還不快滾」的眼神后,又把人抱回了餐桌。接過小東西rou乎乎小手里的其中一把勺子,看到對方戀戀不舍的望著門口的期盼小眼神,吳老大瞬間捏破了勺子,毀滅了一個無辜的餐具。 「啊?壞了。」被響聲驚回了目光,看著躺在地上的破勺子,小希瞅了瞅自己手里的那把完好的,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遞過去讓對方繼續(xù)蹂躪。不過,當(dāng)她抬頭看到那個狼一樣的兇狠眼神后,本來就小的膽子瞬間萎靡了。就算用舌頭舔,也不能違背海盜不是?乖乖奉上勺子,低下頭,再不敢與吳限對視。 「乖,張嘴。」雖然對她朝康爾斯展露笑顏非常不快,但是還是不忍心餓著她的吳限,仍是慢慢的舀了一勺rou粥,抵到了她粉嫩嫩的雙唇邊。 「唔……」有些下意識的張開小嘴,感受到頃刻間彌漫口腔的美味,小希膽兒又肥了,被奪了貞cao搶了勺子的深仇大恨也給忘了(這能一樣么?)。抬起頭來,眼巴巴的望著眉眼帶笑的男人,可憐兮兮的一面吞咽,一面用眼神表示著自己還想吃的愿望。 「小東西……」太可愛了,太萌了,根本沒法抗拒這個rou乎乎小東西渴望眼神的吳限,不僅心頭縮緊了,身下原本就有些緊繃的部位也縮緊了。低下頭,含住她的小嘴,吮吸著她口里混合了rou粥味兒的甜美滋味,吳限覺得自己真的是淪陷了。 這小東西也不見得多美,腦子也不見得多精靈,身材也不見得……是根本就不好。可是他怎么就這么喜歡喃?是因為她雙眼里頭那傻兮兮的純真么?還是她這種無意識的可愛依偎喚醒了他體內(nèi)的大男人意識?總之,在昨晚決定要留下她,并查詢了她的全部資料后,吳限今個兒又更加堅定了這輩子就要定了這丫頭的決心。 他頂討厭那些個自詡聰穎的女人,也不太喜歡在臉上濃妝艷抹的狐貍精,當(dāng)然,對于那些個瘦骨嶙峋的白骨精他也沒什么好印象……過去那些人上供時,他也不過是為了人情而隨便接受。今個兒見著了這個懷里的小寶貝后,終于明白,他其實喜歡的是這種rou乎乎的小玩意兒。能夠好好的玩兒,好好的寵愛,而且身子抱著也舒服……完了,不能再想了!小東西已經(jīng)在捶他了。 「怎么了?」戀戀不舍的松開雙唇,額際抵著她的,吳限柔聲道。 「我……我好餓,你別搶我嘴里的,碗里還有。」吃貨啊!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哪兒還想得起什么過于親昵的問題。人家一根筋的就想著美味被搶了,吃不飽好苦惱啊!這個寶器的小東西,做出了這么個寶器的事,實在是讓吳限憋不住了,朗笑出聲來:「哈哈——我的乖乖,這碗都是你的,我就幫你嘗嘗。」 「唔——再的就不用嘗了吧?」不想想自己該不該和人家親親,光想著還能不能獨占美食,這貨的腦子是進水了還是什么了?扒在外頭窗臺下頭偷聽的男人們,通過懂中文的某人翻譯后,紛紛得出了如下結(jié)論:未來大嫂是個少根筋的吃貨!絕對的! 可惜吳限喜歡啊……喜歡得緊啊! 摟緊了小東西,樂呵呵的又給喂了一口rou粥,在對方吞咽下去巴巴的望著自己等下一口時,他又舀了一勺塞自己嘴里。果然不出所料,剛吃開胃了的小東西,就這么扒了上來,開始「虎口奪食」了。 這么你一口我一嘴兒的美好的清晨早飯時光,濃情蜜意啊!羨煞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