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偏了
直到兩兄弟分別喝了滿滿三大杯,章凌安這才慢慢悠悠踱到桌邊,拿起某大漢幫忙摻的杯子,不慌不忙的一飲而盡。 「哈哈哈!這樣就好啦!皆大歡……」喜字還沒說出來,就被迎面來的一拳給擊翻在地,發出好大一聲。 「高叔叔,你沒事吧?」嚇了一跳的惠惠趕緊過去查看,臉上拳印明顯的高某人正慢慢直起身子,像是在享受章凌安的打罵般,毫不介意的露出傻笑。 「別管,過來坐。」冷冷瞪了高某人一眼,章凌安給了惠惠一個手勢示意。 「喔!」乖乖回到桌邊,看了看用無比期待眼神盯著她的兩只,吞了吞口水,灰溜溜選了個最遠的位置緊貼著舅舅坐了下來。 現在的局面成了兩兩對坐,巨大的圓桌被割據成了兩半,待到高艾安落座在章家舅甥旁后,一面倒的趨勢便形成了—— 「舅舅來喝點兒湯潤潤胃。」溫熱的三鮮湯吹涼了端上來。 「舅爹來試試這里的螃蟹。」剝好蟹殼的香辣大閘蟹碼進了盤子。 「惠惠來你也吃菜。」一整碗精挑細選的菜肴堆成山塞到面前。 「你們也吃吧!」似乎對兩位小輩的知情識趣討好拍馬比較滿意,章凌安微微點了點頭,喝掉湯水,拿起筷子不緊不慢的把旁邊某人盤子里的大塊蟹rou夾進了嘴里。 還在和筷子搏斗的高某人敢怒不敢言,只好眼巴巴的瞧著跟前的美味越來越少。 而另一旁的小惠惠,則從頭到尾都不怎么敢抬頭。 當初分明是和泓南談戀愛來著,都有點兒論及婚嫁的程度了,現在又添了人哥哥泓北進來,親兄弟一起……舅舅這次來到底是知道了多少,心頭怎么想的,會不會把那些三不五時出沒在家里的黑衣服大哥們找來招呼這哥倆……如此一亂尋思,惠惠心頭就更沒了底,越發坐立不安來。 「小東西,怎么連骨頭都不吐?變成小狗了么?」不知何時跑到她面前貼著坐下來的泓北,被本就緊張的小惠惠給激得抖了一抖。 「你……你管我。」偷瞄了眼身邊和泓南相談正歡的舅舅,惠惠嘟囔著撇了撇嘴,把小身板往舅舅身邊更靠了靠。 「傻丫頭,怎么會不管你,從今天起,你這輩子可都歸我管了。」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跟小貓似的可憐相,泓北身子更依了過去幾分,刻意逗她。 「你離遠點兒,舅舅該生氣了。」見他的臉都快湊到自己脖子上,惠惠趕緊出手推拒。本就噗通直跳的小心肝兒,這會兒簡直都快蹦出喉嚨來加菜了。 「別光顧著聊天,多吃菜。」突然從右邊伸過來的一筷子豆芽,把惠惠給嚇得碗都拿不穩了。再接著聽到舅舅的話,詫異的小嘴根本就沒法閉上,就那么傻傻的大張著,直到章凌安吩咐完。 他說,「泓北,小惠挑食,你今后可得好好看著她吃飯,不能跟艾安泓南一起慣著。」 惠惠懵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直到泓北的大手把她小臉扳過去,抿著笑的雙唇印上她此刻有些滑稽的大嘴,這才回過神來。 「小東西,傻了?還是已經吃飽了?再吃點兒花椰菜吧!舅舅可說了,你今后的伙食可歸我管。」這會兒的泓北,根本沒了軍官的嚴肅冷硬,反而更像是寵溺meimei的兄長,溫柔又不失男人味。 「北哥哥……」苦著眉頭咽下兩朵花椰菜,卻發現餐盤里又被夾了幾筷子豆腐干拌黃瓜西紅柿燒排骨之類的。惠惠這會兒真急了,她又不是大型冰柜,怎么可能塞得進那么多東西!身材還要不要啦! 「乖,吃素菜均衡營養,不會胖的。」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泓北把她盤子里的菜夾掉了大半,留了點兒素菜,看樣子是非逼著她吃完了。 「北哥哥是壞人。」眼巴巴的瞧著唯一順眼的排骨離開餐盤,獨獨留下些紅紅綠綠的素食,小惠惠已經開始在心里面打小人了。 「好,你就把最后這點兒吃了,哥哥晚上更壞多點兒讓你看。」溫熱的呼吸基本上是貼著她耳廓往里頭吐氣的,這個外人面前剛直不阿不近女色的男人,說起有顏色的話來,竟然半點不輸大色狼亓泓南! 「哼!」氣呼呼得吃下盤里菜肴,又被硬灌著吞了兩口三鮮湯,惠惠低頭瞧瞧脹鼓鼓的小肚子,悲催的想到晚上的宵夜怕是沒地方裝了。 「乖,哥哥知道你喜歡吃甜食,明個兒早上讓泓南給你現買去,晚上吃那些對身體不好,嗯?」好笑得看著她跟娃兒似的用筷子在盤子里劃叉叉,泓北長手一攬,環上那纖細腰桿湊過去好言相勸道。 「我要黑森林兩塊。」說起甜點,小東西瞬間忘記姓誰名誰了。滴溜溜的大眼睛,閃動著勾人的水光,里頭的饞相,比起貪戀男色時的半點都不差。 得,這就是個光記好不記打的傻娃兒! 一旁偷偷關注這頭的章凌安兩口子,其實早就沒把心思放泓南身上了。 小丫頭偏食挑食性子又犟,打小哄她吃個飯可沒少花心思,剛剛泓北的招數他們可見著了,不過就是隨便糊弄兩句,竟然比他們平日里拍桌子大罵或尋一堆子好處送上的又哄又勸都管用。這就叫長江后浪推前浪么?死丫頭竟然還沒嫁就朝著臭小子服軟了,沒天理! 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舅舅,心思百轉千回,舍不得又覺得不服不行。 人家泓北是堂堂正正大軍官,亓家商場上的事明著歸泓南整治,實則大家也知道與這個大少爺的雷厲風行手段脫不了干系。他家惠惠嫁過去絕對享福,比之前那個軟綿綿的沈家臭小子強太多。 垂了垂眼,看看偷握住自己尾指的高某人,章凌安覺得,也該放手了。 雖然三個孩子鬧不清怎么回事,可那邊亓家發了話,說大媳婦位置是惠惠的沒錯,他也就不想管了,孩子們高興,小丫頭幸福就成。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為這寶貝外甥女尋到了良婿,也不算愧對死去的jiejie。 「兩個小子也吃菜,男子漢可不能吃貓食。」想明白了,語氣也軟了幾分。章家老大發了話,雖然聽著還像是在命令人,可言辭間對自家人的態度卻明擺著顯山露水了。 兩兄弟也是明白人,笑嘻嘻點頭,就不再拘謹的埋頭苦吃起來。 飯后服務生來利落的收拾好殘羹剩水,章凌安半瞇著眼睛慢吞吞又問了他們幾個問題,還沒等一直不敢抬頭細看的惠惠回過神,人家就帶著高艾安離開了。 不相信事情莫名其妙就解決了的小惠惠,愣愣的瞧著舅舅他們的背影,發起了呆來。 「小寶貝,小寶氣,小呆寶……」泓南不知從哪兒污來一根孔雀毛,趁著惠惠愣神的當兒,不近不遠的撓著她鼻子玩兒。 「啊欠——阿南!你干嘛喃!」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惠惠這才回過神,瞪著布滿水汽的漂亮大眼睛,惡狠狠的盯著他和他手中的翠綠色羽毛。 「我的寶貝,你剛還招了我,怎么這么快就忘到腦后了?說了不興厚此薄彼的!」擱下孔雀毛,泓南一把把小東西拽到自己腿上安放好,似真似假的抱怨著,說到最后還特意朝泓北那頭飛過去了幾個警示性的眼神。 「我……我怎么了我?」有些小委屈,又有些小不安,惠惠撅著粉嘟嘟的小嘴,嘟囔了幾句后,還是乖乖趴到了泓南胸口上,撒嬌的用腦袋磨了磨他肩窩。 「小南,你當哥哥是什么人了,我知道分寸的。」不似呆呆笨笨的小惠惠那般沒腦子,泓北眼珠一轉就想明白了泓南的心思。靠了過來,依坐在桌沿上,撈抱起蜷在泓南身上的小東西,俯身吻了吻她嬌俏小臉后,掰開她修長雙腿,把人又壓回了自個兒弟弟身上,「惠惠是我的,當然也是你的。」 就這么一下子,泓北身前的兩個人都不淡定了。 特別是小惠惠,一張俏臉脹得通紅,腦子里胡七八糟的想起了某些A字打頭的片子,3字為首P子結尾的詞兒……翹鼓鼓的小rufang下方正被一雙熱乎乎大手托著,可正前方隔著薄薄衣衫抵著的又是另一個人胸膛。 想要退避開這尷尬場景,卻沒想,小屁股挪動了兩下沒挪起來不說,下方抵在她腿根處的某個炙熱物什開始蠢動了。身體后方,還有個銅墻鐵壁般的男人阻了她后路。保不齊,自個兒一個妄動,后面那位也跟著動了情,然后天雷勾動地火的,男人們準還得說是她招的喃! 對,不能動,一動就中計了! 想歸這么想,可心頭邪邪的小惡魔又莫名驅使著她往某些不和諧的場景YY過去。 你說萬一真那啥了,到時候,她需得上動用什么特別的招數么?她要不要擺出瑜伽般高難度POSS喃?現在聯系她的瑜伽教練還來得及么?還是用手機上網搜尋下能用的動作?不經意間,惠惠極易走神的小腦袋瓜子又開始華麗麗的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