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暢利即將進行最后一次遠行，他承諾汪若青，最晚會趕在他成年前回來，再也不離開的他身邊。

    這趟出門帶上秘書劉閔，一位汪暢利大學的直系學弟，畢業后跟在他身邊工作，汪若青去過公司幾趟，自然知道劉閔的存在。又哪一次不是目送他們離開，心里正堵著。

    離去前，汪暢利親昵的摸了他的臉，手指傳來冰涼的觸感，笑道，＂舍不得我走，這次跟我一起去？＂

    ＂你是要我逃課啊……＂高考后才成年，時間順序攪在一起，大學是不念了嗎？

    ＂你懂的，包括我，沒有人能限制你的自由。＂語落，又摟著他，安撫似的摸摸頭，拍拍背。

    汪若青心里美死了，這是汪暢利頭一次在劉閔面前，對他動手動腳，他把汪暢利的話拋諸在后，激昂的回摟，心里甜到不肯撒手。

    ＂學長，我先上車。＂劉閔見狀沒繼續待下去，淡淡地說完便走。

    讓汪若青抱了一會兒，汪暢利才無奈地道，＂好了，快進去吧！我們要出發了。＂

    汪若青退了幾步，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汪暢利的吻別，汪暢利輕笑，低頭吻了下去。

    吻乖了，汪若青還在激動著，他抓住汪暢利的衣擺，＂利哥，等我成年，你不能拒絕我。＂

    ＂好，你快進去，別送。＂汪暢利笑著說。

    汪若青依依不舍的走回去，汪暢利站在玄關處，注視他的背影，等到人影完全不見才離開。

    這一次回頭，汪若青在高考結束后，甚至成年那一天，都沒等到汪暢利回來。

    八月，汪暢利與劉閔人間蒸發。

    他們去的地方向來信號不好，手機打不通，除了落了灰的車有尋回，兩人生死未卜。

    劉閔是孤兒，大學拿獎學金生活，他的存在感，薄弱的舉無輕重。

    而汪暢利的消失，連他父親也束手無策，其他汪家人幸災樂禍，在汪若青成年禮那天不著痕跡的喝采，私下譏笑那個汪若青總算是落單了。

    比起被他人嘲諷，他更擔心汪暢利的下落。

    他有想過解開身上枷鎖，沿著汪暢利留下的數據，徒步去尋找他的下落，如果這輩子找不到汪暢利，他干脆也不回來了。

    這幾天早上，趁未開學前，汪若青先進公司幫忙三爺，他暫代汪暢利的職務，晚上回房翻看資料，書面留下很多劉閔的字跡，汪暢利的身分不可能對劉閔直說，他們每一次遠行都像去世外桃源深度旅游，讓汪若青越看越不開心。

    還寫了當地美食，與推薦菜肴，什么跟什么？這一個劉閔難道對汪暢利沒有什么想法嗎？

    又或是利哥沒有發現對方的意圖？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氣憤的離開座位，汪若青走向陽臺，想轉換心情，余光瞄到中庭里的人，快速移動輪椅的方向，留個背影給他。

    汪宇韜今天也在……

    腳上還是雙拖鞋，他跳下陽臺，輕松落地中庭，大步走向汪宇韜。

    站在他身后，汪若青雙手環胸，道，＂哥，我們家的事你應該不陌生，聽人說你很見多識廣，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嗯……我大概知道他可能發生了何事……＂汪宇韜推著輪椅往旁邊移。

    果不其然，他心急的道，＂你要去哪兒？先告訴我！＂

    ＂我怕我的樣子嚇壞你……＂他把輪椅推到樹下，藏在沒有燈光照射的影子里，略帶膽怯地說。

    汪若青服了他，＂我那天見過你，早就看清楚你的模樣了，你現在躲給我看也沒有意義。＂

    ＂還是保持點距離吧……＂汪宇韜仍是堅持。

    行吧……相隔五米。這距離他還聽得見，＂你說便是。＂

    汪宇韜戰戰兢兢地開口，＂三爺的兒子……他可能脫胎換骨要成為主導者了……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在等三年，他會與選定的旁觀者一起回來。＂

    ＂旁觀者？＂汪若青問。

    ＂紀錄主導者言行，必要時給予協助或是制衡他，平時沒多大作用，卻能夠控制主導者的一種存在。＂汪宇韜解說道。

    汪若青：＂那你怎么知道要等三年？＂

    ＂當然是，我有他想要的那本藍手札……＂

    ……

    汪若青恍神的回房。

    如果汪宇韜所言不假，他貿然出門也找不到進入轉化狀態的汪暢利，主導者與旁觀者形成對等關系，他無法介入。

    這兩者關系需要親密又穩定，方能互相配合，所以多半會是密不可分的家族，夫妻，伴侶等等的存在。他以前就在計劃培養旁觀者，孤兒劉閔正好是他最佳人選。

    創造者可以支配眷族，而主導者被旁觀者掌控。

    他回到座位上，視線停留在劉閔寫在筆記上的批注，上頭還有可愛的涂鴉。

    不看了，他心頭亂糟糟的就寢，又過去一天。

    心神不寧下，他無法在空間里自我修煉，晚上他又下去找汪宇韜說話，兩人仍是維持五米的距離。

    看得出汪若青見他的來意，汪宇韜直接說出他想知道的關鍵，＂他應該也很兩難，成為主導者并不容易，何況他的空間早已超時。＂

    他先是疑惑，這才驚覺，對了……他十歲的時候，汪暢利早已滿限，汪暢利進去他的空間里的時間，都會累加回去……將近四年他們在空間里頻繁zuoai，汪若青完全沒想到這件事。

    ＂你莫要介意，他也是趁機想引出主導者，可是……這世間或許再也沒有主導者，如果主導者生來沒有具備非凡，又為何要等到屠龍那一刻才能揚眉吐氣？＂汪宇韜說，他的手撐在下顎，靠在扶手上，眼觀汪若青的細微變化。

    ＂可如果創造者出事了，該怎么辦？＂汪若青恍神的問道。

    ＂別的空間的主導者會出現，其實……等到我們這一脈被猴子同化得差不多，那些鳥啊龍的全都死光，出入口從此切斷，也不讓另一邊的人轉世，也只是現世再也沒有創造者。＂汪宇韜說著，眼神沒有離開汪若青。

    ＂你也希望，我們，從世上消失？＂汪若青淡淡的問道。

    汪宇韜回答：＂不管是他，還是你，或者我，時間一到，誰都留不下誰。＂所以他留下身為人的軌跡，在現世揚名立萬，永世留芳。

    不得不說汪宇韜攤在陽光下的豐功偉業還是很驚人的。

    直到開學前，他心靜不下都會找汪宇韜說話，五米的距離感很舒適宜人，跟那些借機想碰他、摸他的堂哥哥們相比，汪宇韜真的守份太多。

    談話的時間不長，說過話，他更容易進入空間閉關。

    他去公司找三爺談過，對于汪暢利的想法，他這個做父親的不予置評，要不是汪若青哪根筋不對，執著汪暢利，他根本不想管汪暢利要怎么鬧騰，一來他的非凡讓人畏懼，二來他早就管不動。

    要真的能跟汪若青搞出個小孩，早該讓汪若青生了，他現在不指望能靠汪暢利替自己扳回一城，外面都傳汪暢利沒辦法讓汪若青懷孕，外出都帶著那個小秘書雙人世界。

    汪暢利與汪若青打馬虎眼，一唱一跳，唱作俱佳，二者的關系更像撲朔迷離的幌子。

    現在公司還有比汪暢利失蹤還要更加棘手的事情，三爺當他在外面瘋夠，不管他要不要回來，還是沒本事回來，就不在這事兒上專注，這一點兒讓汪若青有點悵然。

    不是龍就不親了……？汪暢利像是被推出去，可以隨時割舍，沒人要的物品。

    他們跟人類遵守的法則不同，開門后，又化過龍身，早是獨立的個體，死活皆與父母親無關。

    大學軍訓結束后他才有空去到公司一趟，他才知道汪宇韜對三爺那邊下手了，公司即將被汪宇韜并購。

    晚上他氣憤的去見汪宇韜，問他怎能如此！？

    ＂那種父親……＂，汪宇韜不帶情緒，只是淡淡的道，＂我的行為正當，收掉他的公司遲早的事。＂

    汪若青不解，＂你為何聽令我家太老爺子的話？＂

    汪宇韜：＂我不是聽令，只是想來見你，又找個理由讓自己留下。＂

    ？

    剛剛的怒意都拋去九霄云外了，汪若青回神，＂你不是已經見到了……？＂

    ＂當然不夠……我先回去了。＂陰影底下，汪宇韜竊著一絲笑意，推輪椅離開。

    這一次汪宇韜提前離開，留下汪若青呆在原地。他想，一個人晚上默默的坐在中庭，思念一個不會愛他的人，不徒勞？

    汪宇韜的解釋讓他打消休學的念頭，他先前有在計劃，如今汪暢利不在，他也不想住在主家，守在沒有他的房間里，他決定在汪暢利回來前，搬到外面租屋處。

    白天連絡過房東，晚上他拖著行李離去前，那名叫小仲的人，趕來說要開車送他一程。

    ＂主人希望我送你一趟，他說很遺憾，有段時間沒辦法見到你。＂小仲畢恭畢敬的說著，請他上車。

    坐在副駕駛座，汪若青征看著小仲，這言行上幾乎跟人類一模一樣的藍龍青年，是海蛞蝓的一種。

    這才又回神，＂也是，最近才跟你主人熟悉一點。＂

    ＂主人他因為外表，加上他的手段……沒什么朋友。＂小仲訕笑。

    汪若青沒把他的手段當作一回事，在他眼中是汪家窩曩占多數，不是汪宇韜高竿，＂嗯，我們這些異端聚集起來，正好同病相憐。＂

    ＂若青少爺，小的斗膽，您愿意抽空，多陪伴我的主人說些話嗎？＂

    到也不是難事，汪若青還想看汪宇韜有何種把戲可以變，＂行。以后我跟哥約在空間里碰面？＂

    ＂主人他隨時歡迎您。＂小仲笑了。

    小仲有著干凈乖巧的外貌，第一眼讓人卸下心房，說話的樣子又柔順，汪若青真覺得眷族是一種神秘的存在。

    送汪若青到校，小仲一回去便向汪宇韜邀功。他虔誠的跪在地上，用頭蹭著汪宇韜的膝蓋，一張俏臉充滿著渴慕。

    ＂主人……小仲可以領取獎勵嗎？＂

    不用小仲解釋，他已知道汪若青答應會來空間見他。

    ＂抱我到床上去。＂汪宇韜的表情沒有情緒起伏。很多時候小仲最能直接感受到，汪宇韜對于自身這具軀殼的不滿。

    夜深人靜，小仲如同往常，伴睡在汪宇韜一旁。

    另一處空間里，藍龍雌雄同體的特質，在人型外表上發揮得淋漓盡致，發紅的臉蛋，正瀕臨高潮，喘著氣，＂主人……嗚、主人……＂

    小仲全身赤裸，張開腿，浪蕩的騎在男人身上扭動屁股，硬挺的yinjing遮擋不了底下隱藏的女性器官，那道小縫被進出的rou棍整個撐圓，濕潤地吞吐男性宏偉的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