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情竇初開的少年[C]
拉回至昨晚吃飯的飯廳。 先是吃到一半停電,燈亮了,沒過多久外面傳來慘叫聲,有人沖了出去,聽到何競大喊顏擇泰,杜慶函慘白的臉,心里都涼了半截。 怎么辦……彥哥出事了…… 他看到吳秉軒跑回來拿了桶子裝冰塊、毛巾跟塑料袋就又沖出去。 這飯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往下吃,后來溫煦培進來,"擇泰他們都在替方同學進行急救了,大家不用擔心。" "彥哥……他傷得很重嗎?"杜慶函想離開座位,可是他被旁邊這兩人扣住手腳,根本不能有其他動作。 "斷了一只手……" 在這里弄斷手,那不是以后都要變成殘廢了?杜慶函難受得掉下眼淚。 "你、你別哭,有他們在,不會有事的。"溫煦培慌了手腳,會掉淚的男孩子他根本沒轍,"大家先繼續吃飯吧!" 全場只有李佳玉面不改色的吃飽要準備離席,對她而言,她身邊所有親密的友人都不在了,只留下她一個人…… "所以換尤元通被抓走了是嗎?"見他落座,言雯沛問。 "我們出門的時候,阿通已經不見了。"溫煦培回答她的問題。 "……各位,好好吃飯,被抓走也不能餓著肚子。"言雯沛下了結論,幾個女同學才又動筷吃起來,畢竟這一餐還是顏擇泰準備的,哪怕以后都沒有機會在品嘗了。 "我還要去拿些物品給他們,其他住在三棟的人,進去三棟路過門口都不要進去打擾他們。"溫煦培又出門去三棟,要把方思彥的枕被帶過去。 等他拿床被過去,向吳秉宣確認過狀況后,得知方思彥的問題應該不大,主要無法輸血他們得進快把斷肢縫合回去。 主刀的人是顏擇泰,果然有他在,任何損傷疾病都能迎刃而解。 今天是他值日清潔,主棟的一樓沒有其他人影,回去洗碗盤才發現馬欣一個人呆坐在廚房里,幫他們四人留了半份晚餐。 "收了吧……他們沒時間吃了。" "是嗎?"馬欣淡漠的表情看不出情緒,"那你還要吃嗎?" "好……我吃。"他坐下來把剩下的菜肴吃完,過程中兩個人都不說話,溫煦培難得話少,這一餐還吃得特別久。 吳秉宣又進來準備要開火煎藥,馬欣轉身便問:"晚餐有留,吃嗎?" 他看溫煦培還在一旁等,人家也是等他們吃完才能進行善后,點頭答應,一邊燒水一邊把剩下的飯菜快速扒完。 溫煦培向吳秉宣問過狀況,現在是何競接替他的位置,他才能出來跑腿一趟喘口氣,待藥煎好告訴溫煦培他們兩人的晚餐不用留,吳秉宣知道顏擇泰自然不需要吃,但如果何競會餓,他也會重新張羅。 馬欣陪同溫煦培整理得差不多才先回房。 后頭溫煦培收拾完,也悄聲上樓,推門進了其中一間房間。 另一邊散席的人,除了固定待在言雯沛身邊的那幾個女同學,原本住在二棟的田蕙,都擠到主棟,另一組三棟里的男生們則是不變。 [] 昨晚盧護跟曾子鋒答應杜慶函會去讓他去看方思彥的狀況,他們一下樓人已經不在酒吧,進去主棟見到顏擇泰才知道他現在移往四棟休養。 何競一人回到四棟,在洗衣機面前確認衣褲只能報銷后,把自己整頓過才要過去主棟。 見這幾個人急忙進到四棟,何競才知道方思彥被抬到溫煦培的房間放了。 他跟在盧護、曾子鋒、杜慶函身后進入房間,方思彥服用過茜草湯,需要長時間的靜養,也不敢有太大的動靜。 "斷掉的手這就接回去了?"盧護對何競問道,在醫護資源匱乏的地方,有辦法進行顯微手術? "嗯,接回去了。"他一臉平淡的回復,心里也是覺得非常神奇,顏擇泰是真的可以做到把斷肢接回,難怪那只鳥怕得要哭著飛走。 "護哥,峰哥,既然彥哥現在出了這事兒,我應該留下來照顧他才對。"杜慶函一臉擔憂,滿臉不舍,看著那只放在胸口上的傷肢,又不能上前緊握對方。 另外那兩個人好像不是很想讓杜慶函留在這里。 "他應該不會這么快醒才對,你們都各自去忙吧!人醒了我會再通知你們,畢竟昨晚是如何遇險,只有他才知道……"何競又補充道。 "小函……走吧……找時間再過來看彥哥。"曾子鋒拍著他的肩頭。 退出房間,何競又向他們了解進度,得知石英的分離已經完成了,模具也可以使用,今天可以進行下一個階段,也是佩服他們利落的速度。 顏擇泰端著早餐過來,要何競在客廳待著。 昨晚吳秉宣可是每兩個小時醒來幫方思彥把脈,早上便一起幫忙張羅早飯,好讓他可以快點回去休息,所以何競得到一份跟別人不同,特制的餐點。 他看到自己那一份涼面跟他的冒著熱氣湯面,就知道他的小地方都被顏擇泰留意著,看了真是…… 特別浮躁。 道過謝,他坐下來又細嚼慢咽的進食,也趁機開口問了他想知道事,沒道理顏擇泰一身謎團,讓他處在一知半解的狀況又不肯讓他深入透析,"你們對于昨晚的情況,好像很習以為常?" 據他所知,甚新醫館位于在他老家的隔壁縣城,赫赫有名,還是一棟古跡,預約都是要等上半年安排,他是沒有去看過中醫,可是也知道他們只看內診,不負責外科,那顏擇泰的執刀的經驗從何而來?加上跟吳秉宣的搭配也是行云流水。 "家里的業務……有點隱密,你想知道嗎?" 何競點點頭,把吃完的筷子放下,心臟怦怦跳,他也想累積合法的經驗,用快速的手法進行外科手術。 "……只有我另一半才可以知道。" 行,得了。 他整個人泄氣,"喔……所以吳秉宣是你老婆?"這句話都回嗆得有氣無力了。 "……不是!"停頓一下他又接著說,這個讓他知道應該無妨,"我的母親是他姑姑,說起來我們算是親戚。" 的確是自己人才能知道,"那其余的……你就是不肯透露啰?" "這要看你考慮得如何了……" 顏擇泰遮不住的一臉笑意讓他煩躁。 "我實話告訴你,我倆兒沒可能,我不喜歡比我小的。" "我明明不小,還挺大的,你不是也看過了嗎?" cao……他要說的是年紀!年紀!年紀!不是那邊的尺寸! "你不要太過分了!"何競紅著臉站起身,也不把自己吃過的東西先收拾,又跑出去了。 他氣到想揍人,可是顏擇泰對他有救命之恩,他又不能下手。 看他難為情的跑掉,顏擇泰在克制自己不要馬上追過去,他有一股沖動,想要撲上去一把抱住他,把在壓在地上,讓他無處可躲接受他。 他也需要忍耐?他也有這一天? 一路跑向木棧的方向,往悲愴的方向想,就能快速拋開那些不切實際、虛幻的謊話,把重點都專心在他自己身上。 如果他也能夠強大一點就好了……顏擇泰的存在非但打擊他長久以來建立的信心,然后還要被他愚弄在股掌間進退兩難。 討厭被比自己年紀小的人戲耍,也討厭被比自己年紀小的人呵護,可是他最煩的還是他自己!沒用的自己! 那天他還沒有走到恒美瀑布就提前離開了,這一個瀑布因為容易親近,所以才有特別命名,不然保護區里還有三座險峻高聳的野生瀑布。 恒美瀑布不大,水柱流量也小,但是潺潺的流水聲入耳,有股清幽雅致,要不是身中冰咒,他很想站在瀑布下方,任憑水花打濕穿透,忘卻一身俗事煩惱。 他在瀑布附近徘回幾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回頭在木棧上看到一只稀有爬行生物,對方也在看著他。 到抽了一口氣,"是……是巨環尾。" 地圖上并沒有沙漠草原,不對……是有一處草原巖石,可是這里出現巨環尾一點也不對啊!這里又不是南非! 可是何競哪能抵擋得了天性誘惑呢? 巨環尾不可能單獨一只存活,所以一定還有別只巨環尾,何競像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害羞的走向它,當時他最想入手的是巨環尾,可是疾風跟雷霆的身材比較適合被他放在實驗室里箱養,飼養巨環尾他得有更大的空間才可以。 而且人家都說人工繁殖的犰狳蜥日漸喪失咬尾的能力,他舍不得用驚嚇訓練它們銜尾,疾風雷霆倒是會主動表演銜尾給他看,可愛到他不能釋手。 巨環尾會適當跟他保持一段距離,何競好像懂了,對方想要帶他去一個地方,難道它們的同伴有誰受傷了嗎? "你放心,我不靠近你太近,我跟著你走。"畢竟它們怕生又膽小,性格溫馴,才會被人抓去盜販。 他看著帶刺的尾巴走路搖搖晃晃的,何競整個魂都像被勾走似的,春心蕩漾。 穿越過一片樹林,終于走到何競有印象的那座草原巖石區。 那一片巖石區是要他怎么進去?他看了眼巨環尾在入口對他望了一眼,便自在地走進去,它們的豪華城堡,對何競來說可能只是個能坐直上身的帳篷。 入口沒辦法用走的,大小只能容忍用爬得進去,可是為了見到整窩的巨環尾,咬咬牙爬就爬吧! 匍匐在地上,他從頭到腳都塞進去了對它們來說的巨大廊道,里面的光線只有從巖縫穿透而落的日照,好險沒把人家的窩給拆了,灰頭土臉的爬進一個比較廣闊的洞xue,手可以打平。 全身都擠進這個洞xue時,確認上方的高度還能讓他坐起身不會撞到頭,眼前一片轉黑,身體往下墜落約一秒,像老式的電梯抵達時會劇烈的晃動一下。 可是光線再從巖縫透射進來,上方石塔頂端居然有五米高,他是只是跌了一下,坐著沒摔著屁股,還安穩地進到這里? 他站起身環顧,這里像個被拋棄的古代遺跡……一個失落的世界。 "欸……不是啊……我的巨環尾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