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誰才是兇手[B]
氣氛些微凝重。 冬棗明白身邊這一個何競背負的壓力,"你父親都辦不到的事,你就別勉強了,現在野心大了,還想著要并吞對方?" "那是因為我爸太廢材了,不肯修練,又沒有遇過別的可以侵略的創造者,他就是太弱才會變成被侵略的那一方,我才不要像他一樣顛沛流離。"然后這一個他才會被關在這里出不去。 因為現世一但出現幼小的創造者,只會被強大的創造者蠶食鯨吞,所以另一邊的他成為了沒有任何記憶與造物能力的普通人,隔絕那些致命誘因。 不管是自然系還是動物系都是用并吞的野蠻方式。 以前為了讓現世的他活下去,他給自己在成年前,灌輸了要成為強者的信念,他要掙、要變強、成為出類拔萃的人,弱小迷惘只會增加阻礙」加速死亡,結果成年后,要如何找到誘因讓現世的自己順理成章的死亡,反倒成為一件艱難的事情。 看著他從小到大,又與他相依為命至今的何競,兩邊都是他最重要的人,像老父親的冬棗收起方才的怒氣,平緩地問道,"那人出手干擾,他不怕被那個空間的創造者報復嗎?" "是啊……還是個很熟悉的人呢……"不過看樣子他已經變得以前還要強大了…… 這一個他在自己的創造空間里生活了近千年之久,與外頭的他是截然的不同的性格。 [] 在自己創造的空間結束緊急召見后,現在的何競醒來,腦海不會有那些身在庭院里的印象,焦慮感卻因此明顯地大幅度降低,他只會猜想是香氛因素讓他的精神完全放松。 悠悠轉醒,身體是溫暖干燥,看了一眼四周,并不像他的房間,最后的印象是沉進水里沒多久,好像有人渡氣給他,讓他瞬間起死回生。 床尾有個坐著的人影背對他,他一眼就知道這人是顏擇泰。 察覺何競蘇醒,他轉過身去看他,"好多了嗎?要不要再喝點水?" 兩雙眼同時對上,在他昏睡過去時,模模糊糊的事情透過肢體接觸一一浮現…… 首先,顏擇泰不知道用何種方式在那么遙遠的距離,把他從冰水之中打撈來。第二,渾身濕透的靠在他身上,那像烘干機的熱度又是什么?一轉眼又帶他進到溫暖的地方,最后,不只是他被脫光,他好像還被脫光的顏擇泰又抱又摸的復溫,中途又被用口喂過水。 等等那他現在就是……還沒穿衣服啰?原本要坐起身又縮回去不動。 顏擇泰看他臉色由白轉青再發黑再轉紅,堪比霓虹燈精彩。 他不知道此時該先因為被救起來道謝,還是因為沒穿衣服感到羞愧發怒,或是質問對方那些超自然行為其實是他捏造的幻想? "我這是……發生何事了?"弱爆了……他居然用裝傻當開場白。 顏擇泰倒是不想陪他裝傻,也不覺得自己從中占了何競便宜,目光坦蕩清澈,"你的手機因為碰到低溫自動關機了,現在應該是可以使用了。" 拿出他自動關機的手機,放到他的身邊,不急著開機確認,任由手機擱著,沒網絡,在這里手機無法發揮最必要的用途,"在你昏迷過去的幾個小時里,發生一些事,跟你有關,你做好心理準備聽我說。" "好,你說……"顏擇泰給他不同以往的感覺,讓他屏息凝神。 "大約七點左右,所有人的手機同時間響起……" 獨自照顧何競的顏擇泰,自然是不予理會,他多半知道這通電話是來催命的,降溫了也不想這么快地離開被窩,那白皙無瑕的肌膚不管是看起來,還是摸起來也沒什么好挑剔的,彈性精實,光滑細嫩,就不知道為何不敢光膀子。 身為醫者能替患者所做的事情,碰巧以前沒遇過,這次他全部都實踐一輪了,這一點他自然是不會特地知會本人有沒有逾矩。 三棟那邊,熟睡的眾人被來電鈴聲吵醒,有人反射性當鬧鈴響起隨手一掛,掛了又響,五花八門的來電鈴聲像荒腔走板的交響樂伴奏,吵得根本睡不著,只好憤然接聽。 溫煦培也是其中一個接起電話的人,他揉揉眼,沒先看來電是何人,"喂?" "救我……救救我……"話筒里傳來水流急迫的吵雜,以及女子滅頂前的呼喚,聽到求救聲瞬間驚醒。 光聽聲音他無從辨認來者何人,看一下來電號碼居然顯示一串問號,溫煦培冒著冷汗詢問,"你是誰?" "嘔……我是……噗……童……雅棠……"伴隨湍急的水聲,女子的呼救斷斷續續。 cao!死人打電話回來求救!在場所有人先互看一眼。 曲婉柔也是接起電話的其中一人,有的人聽到求救聲,嚇到直接把手機扔在一旁,而她過于冷靜毫無畏懼,當下開了擴音問道,"告訴我,是誰害死你的?" "……是……何競……"她一說完這句話,話筒另一端便呈現盲音。 在宴會廳里的人都被這個回答嚇到臉色發青,何競是兇手?有可能嗎?溫煦培第一個跳起來大喊不相信,雖然那時候他的確反駁何競說,他跟他都有可能是兇手,卻沒想一語成真? 曲婉柔敢向何競告白,除了實力貌美,當然還有勇氣不怕所有的爬行動物,這一點反映在校園風云的榜首身上,未施半點胭脂仍是沉魚落雁之姿,接起童雅棠的電話仍是不慌不亂。 "是不是兇手,只要找到證據,不就能證明?"她抬眼看向站起身的溫煦培,身為何競的女友,男友被誣陷成殺人兇手,卻氣定神閑的說要翻出證據,其他的女同學,尤其是睡在她一旁的章佩璇,都露出擔憂與懷疑的神色。 那人的聲音的確是童雅棠的沒有錯,她們同窗一年了,不可能會聽錯。 只是曲婉柔面帶微笑的時候看似平易近人,甜美柔和,可面無表情時,生冷疏遠的程度,不亞于何競對外表現出來的樣子,怎么看就像是這兩人完全鬧僵,面臨分手的局面。 "好,那現在去找何競當面對質。"溫煦培下了結論。 這一批男生里只有溫煦培跟尤元通對何競比較熟悉,尤元通雖然對童雅棠不甚了解,也就過去一年,曾看過她們社團表演,可是他們同住都要邁向第四年,何競真的不可能是兇手。 除非弄傷他心愛的寶貝,無論男女,被他暗中報復他信,不然他那顆腦袋里只有爬行動物的人,講起他們家的寶貝像變個人似的喜上眉梢,徹底浪費掉他那張顏質。 眾人禁聲前往四棟移動,溫煦培為首,他敲了何競的房間門,里面一直沒有響應,反而是還在自己房間里的顏擇泰聽見,他下了床套好了衣服開門。 "怎么了?"看著他們擠在客廳,一群人聚集在這里。 見到敲門聲都大到把顏擇泰吵起來,何競更不可能睡得跟死豬一樣,"等等跟你解釋。" 他轉開門把,見門未上鎖便直接開門進去,里面的私人物品都建在,可是床上沒人。 "既然他不在就直接翻找看看。"曲婉柔鐵面無私道。 四棟的房間坪數不大,進去的人只有溫煦培、尤元通、曲婉柔與章佩璇。 "不太好吧?"章佩璇說。 "我還是他女友,有我在場,我說可以就可以。" 蔡忠跟姜可宗都不想繼續耗在這事上,回頭還要收拾東西先呢!見里面的人遲遲不動作,便進房開始翻找,打開衣柜、垃圾筒、行李袋、置物柜,蔡忠在梳妝臺的抽屜里翻出用衛生紙包住的東西。 衛生紙打開是耳墜。 顏擇泰站在門外不發一語。 章佩璇一眼就認出那是童雅棠的東西,"這、這是雅棠的耳墜……"不會錯的,這耳墜與某位女星配戴的相同款式,她有特別聽過童雅棠提到。 溫煦培面色鐵青,又突然想到何競去哪了?前一天下午還去倉庫找工具,不會是去……不可能,何競才不是這種人。 "這是誤會吧?只是半邊的耳墜能證明什么?"尤元通道。 此時一直保持緘默的的方思彥則道,"去冷庫看是不是跟死者身上的一模一樣。" 顏擇泰跟在他們后面走,好像不相干的人經過,他在廚房一旁弄杯蜂蜜水,聽見女生們因為童雅棠遺體不見發出驚訝的聲音。 自從冷庫存放童雅棠,就沒什么人敢再開過門,現在何競也未歸,若不是何競帶著童雅棠的尸體離開,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死者才會顯靈打電話求救…… "人面獸心的家伙……把人害死還不放過對方的遺體。"曲婉柔的語氣痛徹心扉,不但感情錯付,也替童雅棠打抱不平,想要大義滅親自己的男友。 溫煦培跟尤元通聽到曲婉柔這句恩斷義絕的話,不禁冒出冷汗,溫煦培關上冷庫的門轉向大家,看到顏擇泰端著水從容的要離開,原本還想叫住他,多少以為他這次會提醒大家該注意什么。 欸不是,咋走啦? "我會想辦法還何競一個清白……等何競回來之后,你們要是會怕就避著他,先別……打草驚蛇,去告訴其他人要小心何競,都去吧……"他手里拿著用衛生紙包住的遺物,面對現況,當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希望這意見大家都能采納。 所有人轉身離開,溫煦培跟在曲婉柔身后,順理成章的一起走上樓,"柔柔……你跟何競發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沒發生,只是想跟他分手。"她也是要臉面的,委曲求全跟他在一起,從來不被何競當作一回事,跟她在一起不過是想看她笑話,她去跟大伙兒睡在一窩,也不見他前來作伴,還堂而皇之拋下她!她在他心中有多不重要她已經夠明白了。 好?。∧蔷涂凑l讓誰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