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第三個出局的人[B]
"現(xiàn)在就起來。"要喪志到什么時候?還是不是男人? "不要……"他又把自己蒙住,想等顏擇泰離開再起來。 又不是沒辦法治你,顏擇泰一手探進(jìn)他的被窩,準(zhǔn)確地找出他的腳掌,拇指大力緊扣在他的太沖xue上,這才不得不讓何競完全驚醒過來。 "呃、呃……"xue道的強(qiáng)烈刺激下他被迫掙扎,抓緊被褥,耐不住酸痛感涌現(xiàn)大喊,"放、你放開我啊!" 一只白凈的腳被他用蠻力硬生生從被子里拖了出來,顏擇泰這才發(fā)現(xiàn)他被子底下可能未著寸縷,這才不得不放虎歸山。 這人寧可凍僵也不愿脫掉全是寒氣的衣服,身體是不是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他沒事也不想打探別人的隱私。 見到他總算裹著被子坐起身,顏擇泰才去把餐盤端回來坐在床沿邊。 "吃。"他側(cè)坐,把餐盤擱在他的長腿上。 何競沒發(fā)現(xiàn)自己嘟著嘴,因饑餓無力拿回自己的腳,處于下風(fēng)讓他有點不快,瞥了餐盤一眼,"我不要甜的,你放下吧!"反正他是受到溫煦培的囑托才來幫忙投喂的,何競說話也不跟他客氣下去。 以前在實驗室待到比較晚,溫煦培很體貼,都會幫忙送餐過來,怕他廢寢忘食,善解人意的拖著他一起出去吃飯。 "甜的比較不燙,先吃。" 問題是他放開手拿起來吃,被子就會滑落下去,只好明白表示,"我現(xiàn)在沒穿衣服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嗎?" 巧克力雖甜,但烤過后濃郁味道又帶點焦苦,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他被咸甜兩種口味弄得饑腸轆轆,實在是好餓喔…… "你不都看過我的了,還介意讓我看到你的嗎?"看他露出對食物的渴望,顏擇泰從話語中想占他便宜。 何競不想回應(yīng)他這句,他裹著被子匍匐向前,低下頭伸出舌頭沾取上面的糖霜試一下味道,預(yù)備用嘴叼起烤吐司,像極了他平常在喂食萌寵們的狀況,常常被它們吃飯的模樣萌得七葷八素,只是現(xiàn)在立場顛倒。 目睹何競此舉,顏擇泰恍若受到了什么重?fù)簦闹芯瘓蟠箜懀差^不繼續(xù)看下去,干咳一聲,"我還是幫你找件衣服穿。"把餐盤擱在床尾去替他拿件干凈的衣物。 是有多堅持不光膀子?他有的難道他身上有少嗎? 接過顏擇泰丟過來的上衣,他躲在被子里迅速套上,才總算伸出手,趴在床上拿起來咀嚼。 融化的焦糖弄得滿手都是,他滿足的舔舔手,才又拿了咸的口味,拉絲的長度斷在他嘴邊,他一個卷舌的步驟把奶酪舔進(jìn)去,吃完又是一個吮指,顏擇泰還沒見過有人的吃相,還可以吃得如此……嗯,不好說,比食物本身還要更加吸引人? "好吃嗎?"他站一旁欣賞他大快朵頤的模樣,可見他真的餓壞了。 "嗯,真的好吃。"士力架立即填補(bǔ)他強(qiáng)烈的饑餓感,配上香蒜焗片把大量的甜味壓制下去,最后這杯玫瑰花茶帶點檸檬的香氣順帶解膩,沒有什么比饑餓后吃進(jìn)去的東西更美味了。 "這我準(zhǔn)備的。" 何競又是一個驚訝,他就覺得這料理不似那些女同學(xué)貫有的風(fēng)格,然后隨口一句:"喔……那你挺賢慧的啊!"會下廚的男人到底哪里不寵自己的媳婦?他將來要是有對象,肯定少不了有口福吧? "沒這回事。" 吃到渾然忘我,都忘了被子里的他還光腚,"好了,我吃飽了,謝謝你專程送餐。" 吃飽喝足就趕人耶……看他眉目間撥云見日,總算比較放心,顏擇泰也不拆穿他,把餐盤端走離開他的房間了。 顏擇泰離開房間,他才敢離開被窩,恢復(fù)力氣后趕緊隨便套上一件寬松的褲子出去洗手,剛剛為了直接吃下肚,不計形象,弄得滿手都是他自己的唾液,洗過之后才回房里穿好底褲跟牛仔褲,把那些換掉的衣服拿去洗脫。 他把掛在椅背上弄濕的外套也順道一起洗了,衛(wèi)浴間里放的滾筒是洗烘一體非常便利。 至于褲袋里的耳墜,一想到把這東西放在自己的身上,之后要是被別人知道他握有童雅棠的遺物,不是更容易被懷疑成兇嫌嗎? 而且她的遺體也不見了……死無對證,他又想到她溺斃的地點,對于一般人來說摸黑去到那里并不容易,他離開河谷走的道路,是來往最便捷的一條路,顏擇泰為什么會知道方向去尋找他? 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 會不會另一邊的耳墜在他房間里? 如果明天他能順利離開,這些事也不屬于他的責(zé)任范疇了,如今童雅棠的尸體不見,他如果是犯人絕對不會把遺物留在自己身上,就算他把手上的遺物藏到他房間里,最多也只算他被人誣陷,根本證明不了他是真正的犯人。 這次他的預(yù)感不會錯,不會有所謂的外援了,真的過去兩周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消失不見。 何競趕緊用衛(wèi)生紙把耳墜包起來,把東西扔進(jìn)他空蕩的抽屜里。 離開房間去主棟跟大伙兒打聲招呼,溫煦培見他看起來與平時無異,想來還是顏擇泰有辦法,幾個男同學(xué)都去三棟喝酒,連同李佳玉跟曲婉柔也都過去,只能說酒精真是最好麻痹精神的飲品。 得知曲婉柔的去向,他也只是淡漠的表示知道,讓她好好伴在李佳玉身邊,他就不去湊熱鬧了。 他去倉庫翻找工具,這里堆放各式各樣的雜物,他翻找出一把90度的鋼撬棍一頭尖一頭扁、一把直尾鐵錘,約一個手肘的長度,這兩樣比較有利于他帶著方便行動,他要是能夠成功離開,所有人才會有機(jī)會脫困。 溫煦培看到他拿走這樣?xùn)|西還發(fā)出疑問。 "拿著工具好保護(hù)自己,誰知道過了今晚,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事。" 這話聽了真的太嚇人!其余在場的女同學(xué)都冒了一把冷汗,尤其何競的表情太過肅殺。 回到房間把工具放好,稍微整理過房間環(huán)境,他拿出上午出門沒用到的小型腿掛,伸展四肢確定可以綁緊棍錘不掉落,預(yù)計明天清晨只帶上手機(jī)、工具出門。 橋梁斷了也沒關(guān)系,從小跟冬棗一起游泳長大的,他就不信他沒辦法游出去,全長15公里不算長,依他的體能只要沒遇上強(qiáng)阻,一小時能夠抵達(dá)上岸! 失去林壁序后,李佳玉今晚也不打算召集同學(xué)在三棟的宴會廳過夜,晚上也不需要曲婉柔陪,她多少覺得曲婉柔在陪她待下去,何競可能不要她了,現(xiàn)在也不需要講究姊妹義氣,這一點她還是很明白。 晚餐期間,大家有默契的坐在原本的位置,林壁序空出的位置,由姜可宗、蔡忠遞補(bǔ)往中間靠攏,他們今天下午一起喝酒暢談,蔡忠本來就跟林壁序的同班,本來就知道林壁序追求李佳玉這件事。 遺憾有情人沒有終成眷屬……再看看另一對好像也快…… 曲婉柔對于何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熱臉貼冷屁股的關(guān)心他,連出兩天人命她覺得身心靈都很疲倦,吃飯的時候也不發(fā)一語。 今天方思彥吃飯的時候,盧護(hù)、杜慶函、曾子鋒、尤元通,也有樣學(xué)樣跟著沉思,他們四人都是坐方思彥的車過來,知道方家有信仰,飯前都會進(jìn)行沉思。 雖然方思彥不會口中念念有詞,他們這次等他沉思結(jié)束才開始動筷,他向來有培養(yǎng)吃飯情緒的習(xí)慣,為了不影響別人進(jìn)食不愉快,他是坐在第一個位置,如今他的正對面已經(jīng)少了兩位同學(xué)。 今晚的rou類用罐頭魚替代,他們有討論過,如果要在這里待到一個禮拜以上,冷庫存放的rou類還是得拿出來食用吧……溫煦培對此并不排斥幫忙進(jìn)去冷庫取出rou材,如果有同學(xué)會介意可以避開不要食用。 顏擇泰對面的女同學(xué)因為下午喝過他的冰釀花茶,正在努力跟他搭話,溫煦培因為有嘗到也加入話題,簡單聊起一些顏擇泰的廚藝,吳秉宣算是最常吃到顏擇泰的手藝,也是最長吃到虧的那一個,所以他默不作聲。 讓何競吃過中餐,回來主棟把餐具清洗過,他去找吳秉宣下棋了,何競不想理他的時候,一直在何競身邊打轉(zhuǎn)也是特別奇怪。 尤其心里頭有種怪異的感覺,為了轉(zhuǎn)移這微妙的情緒,簡單的對他們講起西方藥草學(xué),還誆了一把魔法元素在里頭,花里胡紹的吹噓一把,吳秉宣在旁聽得一邊當(dāng)面拆穿他:"這假的。" 李佳玉沒精神不想當(dāng)召集人,便換成溫煦培負(fù)責(zé)召集其他同學(xué),真慘,到這里的第三晚還沒有床可以睡,一直打地鋪骨頭都在喊疼,這花下去的錢都打水漂了。 一直睡地上也不是辦法,有些人決定今晚回房睡,變成結(jié)伴睡在同一間互相有照應(yīng)。 湯麗華、馬欣、章佩璇、連同曲婉柔決定都去宴會廳過夜,方思彥、蔡忠、姜可宗、尤元通也決定晚上繼續(xù)待在宴會廳。 "你也要過去?"曲婉柔的決定,總算讓何競對她發(fā)出疑惑。 "佳玉也不要我陪,她晚上想要一個人靜靜。"而且何競不打算陪她,又一個晚上過去了,她以為何競晚點人會出現(xiàn),等了一夜都沒有人來敲門,終究是她想太多了。 也好……其實何競心里也是慶幸,至少曲婉柔跟著大伙兒比較安全。 散席后何競回到房里,再度見到湘君歸來,平靜無波的臉總算有些微改變。 "你是不是只能晚上待在我身邊?"他過去把他抱著,湘君給予他的柔順聽話,能給他一種安定感舒緩。 有湘君在,的確讓他今晚能照樣安逸入睡,過了今晚他或許也是一去無回的那一個,可是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沒有去嘗試他不會知道有沒有機(jī)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