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告訴我？你其實是個女人？”方露佳雙眼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楚均，感覺被戲耍的憤怒沖上她的腦袋，她沒忍住甩開楚均拔高聲音吼問。

    楚均后退兩步，但還是急忙解釋：“不是的，我是男人，只是下體比較特殊，是我小時候沒能做手術……”方露佳根本聽不進去，她看男人唯唯諾諾的樣子更加來氣了，怪不得天天就知道做家務之類的，感情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還騙了她這么久，白瞎了這幅英氣的樣貌身材！

    本事沒有本事，身體還不健全，方露佳只后悔于自己當時見色起意眼瞎了。但現在不管楚均是個什么樣子，他在方露佳這里只有那幾十萬的價值了。方露佳咬咬牙忍住惡心，努力讓自己的平靜一些，開始哄他：“我知道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會嫌棄你的。”

    反正要完錢她肯定會和楚均分手的，確實和她關系不大了。但楚均卻看起來激動的很，她不禁惡意的想，這樣的怪物還想著找女人，要是以后分手了該不會要糾纏她吧？

    楚均從未這么激動過，他坦白了，這是除了消失的父母與福利院院長外唯一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了，佳佳也沒有介意他的問題，還表明不會嫌棄。他支支吾吾想表達著自己的感謝與愛，口袋里的戒指盒被手汗弄潮了，剛準備掏出來，這時方露佳眨了眨眼落下淚來。

    “楚均，我今天其實是想提分手的，我們不能在一起了，我會拖累你的。”方露佳已經想好如何要錢了，楚均知道她有個弟弟。“我弟弟，前段時間確診了白血病，治療已經花光家里錢了，后面還要大幾十萬，我媽讓我和你借，我不愿意，她就逼我分手。”

    女生梨花帶雨，再結合她今天詭異的表現，楚均絲毫沒有懷疑。在這些方面他卻不見之前的小心寡斷，他甚至問都沒問，要了方露佳的卡號，直接從網銀上轉了她四十多萬，這些年的積蓄就還剩一萬多，只夠他們兩月的房租與必要開銷。但他覺得錢可以再賺，有女友陪著他也不怕累，關鍵還是先給人治病。

    方露佳看這么容易的拿到了錢，楚均還催促她趕緊轉給她爸媽給弟弟治病，對于她剛剛說什么要分手的話都沒在意，良心還是稍微不安了一下，但一想到那些債，不狠點自身就難保了，也就不管了。

    短信里那些人已經收到錢了，但是看錢不夠，又是一個電話打來了。方露佳借口給爸媽打電話躲到陽臺上，想讓那些人再寬限幾天。

    “我真的沒錢了，我和我男朋友能弄到就這么多，剩下的你要我怎么辦？！”電話那頭的男音卻不和她留情，要是規定時間內還不上，就要求她必須去某個色情網站上做直播抵債。

    方露佳雖然sao，性生活比較亂，但自恃一直很高，找個有錢人包養還行，但讓她賣或者去搞色情直播她肯定是受不了的。她剩下的幾天借口要替弟弟辦去其他城市轉院，幾天沒有回去在外面找錢還，楚均還心疼她辛苦，省著吃喝又給她轉了點錢，全被她住酒店了。

    但一直那些給她甩出以她信息注冊的直播間時，方露佳還是沒能湊夠錢。“婊子而已，玩玩逼給人看看就能賺錢，這么好的機會可要珍惜點。”

    方露佳點進網站一看，滿目都是rou色，多數雖不露臉，但身材都是些年輕女孩，熱門上那些直播間里繽紛的禮物效果看花了她的眼，那些人說有些主播一天能收到好幾萬的禮物。

    這網站提成很高，方露佳也猜到那些人的目的估計也是最后讓她去搞這種東西。雖說不露臉，但她身上有紋身，若是被什么相熟的看到了，這種事粘上身她的前途可就毀了。

    那些人的話又浮上耳邊，玩玩逼玩玩奶給別人看看就行，那是誰的就不重要吧？她想起了楚均，他不也有逼！他是男人，男人又不在意這些的，何況他身子獵奇，說不定能有更多看客。

    今晚該回家了，方露佳似乎感覺事情很快就可以解決了，還去吃了昂貴的下午茶。楚均一直牽掛著方露佳，以為她在為弟弟奔波，方露佳連工作也辭了，說是要回去照顧弟弟，楚均也理解她。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劇本，只是這次方露佳哭得更假一些，只有楚均全盤相信。聽見女友說為了弟弟借高利貸，現在被要求做色情直播的時候，楚均又急又怒，想要打電話報警，卻被方露佳攔下來了。她自己心虛，要是報警她也沒好果子吃，就編著黑社會拿她家人威脅之類的話。楚均肯定不會讓女友去做這些，既然不能報警，只能想辦法解決。

    “其實，楚均，你可不可以……你不是說，你也有女人下面那個……你是男人，你幫幫我吧！他們不管是誰的！我弟弟還等著錢治病呢，你幫幫我吧好不好？”女生精致的眼線甚至沒有花，卻裝出極端悲傷害怕的模樣。

    楚均愣住了，瞪大雙眼：“我，我不行的。”下體的畸形是他一輩子的傷痛，何談暴露在鏡頭前呢。方露佳沒想到他會拒絕，一時急了，半逼半哄：“你是我男朋友啊！你是男人！給人看看又不會怎么樣，你是舍得讓我去做那種事了？”

    楚均緊緊捏著褲縫，對著方露佳的咄咄逼人，他盡力想說自己會想辦法的，方露佳卻全然聽不進，只說要么他替自己直播，要么就自己去。

    她捏準了楚均的心軟，卻不知道自己這是拿刀扎楚均的傷口還在絞rou。楚均到最后嘴唇的顫了，只是干巴巴的答應，方露佳卻還生氣于他的猶豫。

    “就今天吧，你待會收拾收拾，把衣服脫了去房間里，我沒買攝像頭，待會我直接拿著手機拍，放心，不拍你的臉總行了吧。”她好像當這是恩賜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