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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愛與欲望在線閱讀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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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竭和那個女人的兒子已經十八歲了。他長得不像爸爸,像那個女人——那個在無知里幸福著的女人。那個孩子長得清秀,不說話時眸子里的光彩甚至像一個女生,在我眼里,一個留著短發的女生。

    他叫李淺良,實驗中學三班的學生。每天他乘七點二十分五的公交去學校,我跟在他身后,在他上車后也跨步上車。他從來不找座位坐下,他的個子很高,總是站在前排扶手的地方,拉著扶手,二十分鐘后,會在實驗中學站下車。而我就坐在公車最后排靠窗的右位,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跟蹤他溜進他的學校去。

    終于有一天,是他們的體育課,我從教室后門偷偷走進他們空無一人的教室。他的書桌很整齊,桌面上只有一枝黑筆和上節課用過的課本與練習本。

    我翻開他的課本,每一頁的筆記都整齊干凈,他有一手清秀的字。他已經在讀高三了,選了文科,習題上幾乎沒有錯題的痕跡,每一題的答案都填得很滿,卻又不多余。

    在習題冊的最后一頁夾了一張最近考試的成績單,幾乎每一門都接近滿分的成績。原來他的兒子這樣優秀啊。

    坐在他座位上的那一刻,我眷戀那一張課桌,眷戀坐在那個位置上得到的感覺,那些我曾經擁有過的時刻。可是我很快就清醒過來,這些,都是我主動放棄的。

    陸陸續續有人從cao場回來了,他們并沒有特別注意我。直到李淺良回來,他有些訝異地看著坐在他座位上的我。他站著,很高,俯身將陰影打在我臉上,問我是誰,用那種試探性的甚至有些溫柔的語氣。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眼前這個女孩,為了出現在他的世界里,顛覆他的生活,特意穿上了她恐懼去穿的碎花短裙,用她最習慣使用的充滿了情意的笑容,一刻不放地看著他,卻并不告知他自己的名字。

    在我的沉寂里,上課的鈴聲打響了,曾經讓我戰戰兢兢的鈴聲,如今卻那么友好地回蕩在我耳邊。我從他的座位上站起來,走過他的身側,踮腳在在他耳邊。我說,放學見,我等你。

    我腳步輕盈地離開了教室,留下他的茫然,和周圍的閑言碎語。一切都在我的計劃內,這一刻,我無比地享受這校園的氛圍。

    我曾經也和他一樣,優異的成績,老師的贊揚,同學們奉承的目光。可是啊,都說了,是曾經。

    我在教學樓門口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放學的時候。照舊的,擁擠的人流流竄離開教室,等待著李淺良從那扇門里走出來。

    我希望他能在意我,這樣,我就可以離自己的計劃更近一步。夕陽走得很慢,我不著急,安靜地享感受這一刻——直到李淺良單手提著黑色的書包走到我面前。

    他將陰影覆蓋在我臉上,聲音和語氣都淡淡的,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一個已經從世界上死去,卻又因為仇恨復生的軀體。

    我叫小雯,我說,用學生時代保留起的珍貴的笑容對他說。

    李淺良問,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嗎?

    你喜歡吃糖年糕嗎?校門口叔叔的攤子,我請你吃。那一刻我真的只是想請他吃糖年糕。

    我要回家吃飯,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走了。他說完后沒有立刻地走掉。而是看著我,等著我的反應,像一個被叫到辦公室訓話的學生,等待著老師放行的通牒。

    此刻,我說再多的話也挽留不住他,我得讓他走。但我必須讓他感受到他在我的目光中離開,我收起笑容對他說再見,刻意的顯而易見的失望在我的臉上如夕陽的余暉蔓延開來。

    他的眸子動了一動,把書包的帶子拎上肩,又往上提了提,轉身獨自離開了。

    第一次的會面,一切都在我的預料內,很順利,讓我忍不住有些戰栗,離成功越近就越戰栗。

    我在他之后坐上了另一班公車,回到那個只有一張床的小房間,打開窗,斜對面就是李淺良亮著燈的房間,我甚至可以看見他坐在書桌前認真寫作業的樣子。

    晚飯過后,他的mama溫柔地敲開房門,為他送了一杯熱牛奶和一盤水果。

    李竭回家很晚,但至少每一晚都能回家。

    那一天晚上,我關了燈靠在窗子邊,看著他們家的燈從下到上一盞一盞熄滅,我花費了許多回憶去想,我的父親在我的生命里參與過的畫面。

    直到天將亮的時候,我捕捉到了一條模糊的記憶,那是屬于母親的記憶,她在病床前曾經痛罵過他——該死的李竭!我恨你,一輩子恨你。

    我曾經只是恨我的母親,如今我的父親替她分擔了一部分的恨意。我繼承了母親的恨,更加肆無忌憚地恨著那個男人,靠著這一切,我在世界尋找活下去的力量。

    我知道李淺良在家里吃過早飯才去上學,但我還是在他出門前早早地離開了出租房,跑到他學校門前的攤子上買了一份熱騰騰的糖年糕,站在他的教室門口等他。

    李淺良到學校的時候,糖年糕已經變得溫了,我把它捂在手心里,努力地保留它的溫度。

    我站在那兒,李淺良卻看也不看我一眼,長腿邁向教室,我就默默跟著他,走到了他的座位旁邊。

    我來早了,有點涼,你吃嗎?我把糖年糕遞給他。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糖年糕一眼,我吃過早飯了,你拿走吧,我不吃。

    我只能把糖年糕放在他的桌子上,有些局促地轉身離開了,仿佛是一個羞澀的少女——經驗來源于五年前那個險些被拒絕卻因為逃得太快而錯過拒絕的我。

    放學的鈴聲打響,但今天我沒有在李淺良的教室外等他。

    我站在校門口,完完整整地站在溫暖的橙黃色的余暉里,穿著一條純白色的連衣百褶裙。

    放學的時間,路過了很多中學的男生,無論與誰為伴,他們都沒有辦法躲避看向我的眼神。我就權當他們是好奇吧。

    我知道李淺良也一定會看見我,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搭理我,哪怕只是從我身邊走過而不是走另一條路繞過我,我就十分慶幸了。

    幸好,李淺良走出校門時明晃晃地從我身邊走了過去,他沒有看見我,卻分明是要我看見他。

    所以我馬上跟緊了他的腳步同他一起走。

    他走得很慢,他知道我在他身后。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我踩著他的頭,他的胳膊,有時候大膽一些,我踩著他的肩膀和肚子,我忍不住笑了。

    他頓住了腳步,我踩住他背影卻也結結實實地撞他的身體。

    我后退一步,抱歉地看著他,他終于轉身,也看向我。

    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他問。

    難道他是第一次開始考慮這件事情嗎?

    你知道我叫小雯,我知道你叫李淺良,我們應該算認識吧?

    你怎么知道我?

    你的作文貼在宣傳欄上,寫得真好。不只你的作文,以后你的一切,我都會認真地去了解。

    李淺良打量了我一眼,對我說,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我以前是,我畢業了。

    我們學校的校訓是什么?

    ……什么?

    李淺良不說話了,臉上是偵探突破線索的得意。

    謊言被戳穿了該怎么辦?那就用另一個謊言去彌補。

    其實我沒上過高中,初中還沒畢業我爸媽就死了,我跟著我叔叔,他家還有兩個孩子,他付不起我的學費。你看不起我嗎?我說著,微微抬起一點頭,讓夕陽從我光潔的下頜線流過,露出一些膽怯,一些瑟縮,那是我與生俱來的敏感情緒的表露,我感覺到李淺良的目光變了,像一汪水上落了一片鴣鳥的羽毛,溫柔地托著羽毛,怕它浸濕沉默。

    沒有,他說,但是以后不要去教室找我,同學們會議論。

    好。我像一只搶到葵花籽的倉鼠,揚起閃光的眼睛,李淺良的背影浸在夕陽里,柔和得沒有了邊界,讓人的視線都模糊了。

    你怎么了?他問我。

    沒事啊,我把眼里的情緒轉換成嘴角的笑容,快回家吧,你mama一定在等你吃飯。

    李淺良點點頭,對我說,再見。

    再見。

    我的笑容在他轉身的瞬間碎裂了,碎在地上鋪了一層陽光也照不融的冰霜。

    他的溫柔,他的容易接近,是多么的好。可是為什么這一刻,我的心本能地溢出一種情緒來,那時候我并不清楚,那是在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