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此刻,晚上八點。 周燃面色嚴峻的坐在沙發(fā)上。 他吃過飯后已經(jīng)在這里枯坐了十分鐘——他在思考要不要洗澡。 距離西迢出門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多小時,雖說按照西迢在學(xué)生中受歡迎的程度,一定不會這么早被放回來,但時間越久他回來的幾率就越大。 他也不是怕西迢,就是有點莫名其妙的沒底氣。想到這里周燃嘖了一聲,花了一秒將原因歸根于怕老板娘啰嗦,終于起身到了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脫了衣服撕掉紗布看背后的傷口。 淺一些的差不多結(jié)痂了,最重的那幾道除了前天崩開的長的都很可以。崩開的那一道比較靠上,只要左臂不動基本上就扯不到它。周燃的左臂縫了六針,洗澡的時候基本不能見水。他用毛巾把左臂包好就進去擰開了花灑。 熱水沖到胸前的時候他還想,上次是還沒開始洗就被逮住,這都已經(jīng)開始洗了,就算西迢回來也不可能把他拽出去。 人啊,都是不經(jīng)念的,這邊周燃剛進去沒幾分鐘,家里的大門咔嚓一響,有人回來了。 外面七點就開始下小雪,西迢一路走來肩上也落了薄薄一層。他在門口跺了跺腳抖落一身雪才開門。 去掉圍巾脫掉大衣。今天因為要出去跟學(xué)生吃飯,怕他們沒大沒小不放人所以里頭穿的是襯衣毛衫老干部標配。進屋了不見周燃他原本也沒在意,直到從廚房倒熱水出來時,他才隱約聽見有流水聲。 西迢:…… 他循著水聲捧著杯子的停在了周燃的房門口。 周燃最開始房門常年緊閉。后來跟西迢熟了再加上他最近受傷——西老師經(jīng)常他換藥進進出出的開門也麻煩,索性就不關(guān)了。因此西迢輕輕一用力門就被推開。 進了屋子果然水聲更明顯。西迢噔的一聲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挽了袖子就去敲衛(wèi)生間的門,沒想到這門跟屋門似的也沒關(guān),吱的一聲,熱氣撲面而來,西迢一身涼意還沒散去,被這熱氣一熏,仿佛眼睛里都被蒸騰起了一片大霧。 他:“……?” 周燃單手洗澡還得注意傷口別提多不方便,聽見外頭有動靜就猜到是西迢回來,乍見西迢也一點沒吃驚,還寒暄:“回來挺早?” “瞧你洗澡挺方便。”西迢揉了揉眼睛,目光先是落到了裹著毛巾和塑料袋被周燃高舉的右手,著重看向他的后背,沒瞧見血這才在收回眼神的時候收掃了一眼周燃的下半身。 周燃說:“別不好意思啊,又不是沒見過。” “是啊,還摸過。” 西迢抱臂站在門口。他頭發(fā)上的積雪進屋就化了,連帶睫毛和眉宇都透著一股濕意,襯得眼底一片波光粼粼,特別漂亮。 周燃眉毛一挑,向前兩步伸手拽住西迢的領(lǐng)子扯向自己,西迢不敢碰他,只能伸手抓著門框。 周燃笑:“摸都摸過了,怕不怕幫我洗澡?” 他整個人都熱氣騰騰,頭發(fā)滴著水倒捋在腦后,五官分外銳利,好像連眼睫都帶著刀鋒。 西迢反問:“我怕什么?” 周燃松了衣領(lǐng)摸他的臉:“怕我吃了你。” 他這句話挺流氓的,西老師不怎么信,他笑了說:“燃燃,容我提醒你,你是傷患。” 周燃:“是啊,我可是傷患,你舍得下重手嗎。” ……?這個理論一時間西迢讓懷疑周燃的臉皮可能是假的,他拿開周燃的手,站直了之后若有所思的盯著周燃好一會兒,竟然抬手脫了毛衫。 周燃:“……?”他覺得正常的西老師根本不會搭理他,也沒料到西迢接下來把襯衣袖子挽到手肘慢條斯理的問:“試試看?” 兩人對視沒過幾秒都笑了。 這些你來我往的曖昧試探里五六分都是玩笑,他們也心知肚明。在西迢踏進衛(wèi)生間之后相處就又恢復(fù)成了日常。 周燃的嗅覺從滿屋子的水汽里敏銳的捕捉到了酒味兒,他自覺湊到西迢身邊聞了聞:“喝酒了?喝了多少?” 西迢彎腰拿周燃放下的浴球,“不喝就不能這么早回來了,現(xiàn)在想還不如不喝。”拿到了浴球他環(huán)視了一圈問:“你的沐浴露呢?” 周燃:“沒有。” “沒有?” “就用香皂,”周燃指了指洗面池上的那塊,“就它,所以洗起來很麻煩。” 西迢嘆了口氣拿起香皂在浴球上打泡泡,周燃則繼續(xù)洗自己的頭。 他的后背靠上那里傷口不能沾水,腰彎的極低。西迢站在他側(cè)邊,看著水霧升騰中,周燃的脊背彎的像一張被拉滿的弓。有一滴水珠從他緊實的肌rou落下,帶著西迢的視線一路流過他勁瘦的腰身,緊繃的腹肌還有過分結(jié)實翹起的臀。 西迢的眼神有些移不開。 他知道周燃的身材當(dāng)好。他拍過那么多男模,早就從他們身上驗證了自己的喜好,而周燃簡直像是按照他的喜歡長出來的那樣,符合他所有的偏愛。 符合他偏愛的周燃頭發(fā)短洗的很快,沖完抬頭看見西迢的眼神,忽然有一種預(yù)感,他今天大概可以得到點什么。 氣氛在這一刻不太一樣,抓了毛巾隨便擦了頭就丟到了一邊,周燃站直了身子。他微微張了一下手臂,西迢就捏著浴球走到他背后。 西迢動作非常輕緩,慢慢又細膩的蹭過周燃的后背時,冰涼的指尖透過滑動的浴球偶爾會接觸到身上的皮膚。周燃肌rou繃緊很快又放松,他微微仰著頭。 他后背有很多疤痕,大概是受傷的時候太小,過了這么多年淡了很多,乍一看并不顯眼。思及周燃的過去,這些傷疤更像是他努力活著的證明,像與命運搏斗因勝利留下的勛章。 新傷有一道正疊在舊疤上,有點刺眼。西迢頓了頓,指頭輕輕描摹了舊疤形狀問:“背后的傷是跟著鄭櫳的時候來的嗎?” “不記得了,大概是吧。”周燃說,“那個時候年紀小……”他話說一半又停住了,最后又道:“反正都過去了。提這些多沒意思。” 西迢的浴球又緩緩移動,從他的后腰一路向下。他問:“你為什么要去救Lsaac?” 周燃安靜了一會兒反問:“很想知道?” 西老師嗯了一聲蹲下給他擦腳踝。 沒幾秒就聽見他說:“……為了能欠鄭櫳一個人情,為了雷聲,為了老板娘……為了人民安居樂業(yè),為了社會平穩(wěn)國家安定。” 西迢笑:“就這些?” 周燃:“……你覺得呢?” 等西老師繞到前面的時候,周燃還能見到他嘴角未散的笑意。 很快泡沫布滿了全身,西迢放下浴球,漂亮的手隨后貼在了周燃的身上。 這雙手沿著肌rou游走,搭在周燃的胸肌上似有似無的蹭硬他的乳`頭,又來到腰側(cè)溫柔的打轉(zhuǎn)。 最后來到了下邊,握住了周燃的半勃。周燃按著西迢的肩,無聲的看著他。西迢抬眼說:“這里也要洗干凈呀,燃燃。” 于是就著滑膩的泡沫,在握緊之后從底端直通通的擼到頂端,蹭到了那一圈敏感的嫩rou,周燃渾身一顫,拽著西迢的領(lǐng)子把他拉起來,一個成年人的撞擊讓原本就有些腿腳發(fā)軟的周燃重心不穩(wěn)。撞到了花灑的開關(guān),西迢還惦記著他的傷口不能見水一個急急的轉(zhuǎn)身,自己被水兜頭淋下。 周燃輕笑一聲熱切的吻他,西迢報以同樣的回應(yīng),他們唇齒糾纏時西迢的的手卻沒有停,指頭滑倒冠狀溝附近,緩緩的磨蹭。 周燃從鼻腔發(fā)出一聲呻吟,那個東西在西迢的手里終于完全硬了起來。 “如果你喝了酒就會這樣……我大概需要再冰箱里屯上一些。”一吻畢,周燃喘著氣道。 西老師的襯衣濕透了貼在身上顯出了rou色,水從發(fā)絲上順著微紅的臉龐滑下來,睫毛微眨,香艷無邊。 周燃正沉淪在‘公主殿下’的美貌里,余光忽然瞥見西迢松了手去拿花灑,眼睛一瞪簡直要瘋了:“又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