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
2.室友 凌晨兩點,西迢睡的正沉,忽然手機瘋狂震動了起來。 他被驚醒之后皺著眉頭接了電話,大概是剛睡醒張口就是一聲hello。 對方相顯然被這英語和醇厚的男聲驚了一下,遲疑了幾秒才說:“……額,是燃哥的男朋友嗎?” 西迢一愣遲疑的問:“周燃?” “……對,我看你的號碼存在燃哥的同居人分組里……”似乎是想到方才他一句生疏的周燃,對方顯然也覺得大概誤會了連忙轉移話題:“總之……燃哥被灌了好多酒,你要不來接一下他?” 西迢滿腹疑問,最后還是匆匆穿好衣服按著發來的地址找了過去。 在距離酒吧那晚過去了三四天時,西迢搬進了老板娘的房子。 當時A大的教職工宿舍條件實在有些差,也沒有多少私人空間,他的寶貝鏡頭無處可放;童震倒是找了幾個附近的房子,他去看了幾家,有一家還勉強湊合,可是是房主要求一次繳清一年的費用。 直到老板娘聽說他的情況之后主動提出租給他,甚至也只象征性的收了點租金,然后開玩笑的說如果真想補償就替她照顧好她的搖錢樹。 然而搖錢樹——周燃是夜貓子,晚上出去唱歌,白天睡覺。而A大大概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作為選修課老師的西迢課表意外被排的滿滿當當,以至于過了四五天,兩人還沒能見上一面。 今天晚上的突發情況大概是他們作為合租人的第一次交集了。 那個酒吧離得有些遠,幸好西迢一出門就遇到了輛出租,他招手上了車,花了一個小時才來到地方。 他一進酒吧幾乎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驚艷的、躍躍欲試的、充滿欲望的…… 視若無睹的西迢環視一周,恩……沒有一個女性,也沒有周燃。 他正想打個電話問問的時候,一個年輕人從起身正要朝他搭訕的兩個人中間擠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有些激動有些贊嘆的仰頭問:“你,你是來接燃哥的嗎?” “是。”西迢干脆的點頭。 “哇……燃哥都沒告訴我他身邊有人那么帥,你跟燃哥真的不是戀愛關系嗎?那床伴關系呢?” 年輕人有些激動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發著光,西迢有耐心的一一否認,最后被他領到了樓上一個小房間,這里是個不大的休息室,門打開之后西迢一眼就看見了他。 周燃低著頭。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暖色燈光順著他英俊的側臉流水一般的撒下,仿佛整個人溫柔的發光。然而聽到聲音后他猛的一回頭,上挑的眼角雖然微紅,眼神卻分明挾裹著的強勢和兇狠打碎了無害的畫面。讓人恍然發現剛才都是錯覺。 明明是這人連喝醉了酒都不肯放松分毫戒備滿滿,西迢卻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團火,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年輕人走上前小聲的說:“燃哥,你認識他嗎?” 周燃的眼神鎖定他,西迢也不閃不躲的和他對視。兩個人眼神對接的剎那,像是發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化學反應,奇異的氣氛在滋生。 也像是兩個同樣強大的雄性相遇后,彼此展露氣勢,不容置疑的試探。年輕的男孩看了看周燃又看了看西迢,偷偷紅了臉。 周燃率先收回眼神,也或許是他實在累了,他朝西迢伸出了一只手:“架住我。”他的聲音低啞,不同唱歌時的冷酷與果決,尾音拉的有些長,像是軟綿綿的撒嬌 。 西迢走上前架住他,把他從椅子上帶了起來。走了兩步才發現周燃確實是喝醉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倒。 他索性把周燃的胳膊放在了脖子上,另一只手攬住了他勁瘦的腰身,然后低低的說了聲抱歉。 這個姿勢周燃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西迢身上,兩個人的身體更是隔著薄薄的衣服緊緊貼在一起。周燃似乎覺得不舒服,他條件反射的動了動。西迢連忙扶好了他對年輕人說:“幫我們叫輛車吧。” 年輕人一直盯著他們的臉紅的好像猴屁股,被西迢叫了兩聲才回神,慌亂的說:“哦哦,好好。” 他打開手機點開叫車的軟件cao作,西迢微微低頭把他的cao作步驟都記在了心里。 “恩……燃,燃哥重嗎?”年輕人明顯沒話找話,他這話一說出口也露出了想打自己一巴掌的懊惱表情。 西迢輕笑了一聲說不重。 他這一聲輕笑帶著能融化一切都醇厚,帶著包容又有幾分寵溺,配著他過分俊朗的眉眼和不同尋常的氣質,年輕的男孩頓時被會心一擊,血槽空了。 他在心里瘋狂的啊啊啊啊啊!!!! 倚在西迢肩頭的周燃卻忽然皺住了英挺的眉,他伸手想覆蓋住西迢的喉結說:“不要說話。” 西迢下意識的想躲沒躲開,感受著脖子處緊貼著另一個人的灼熱體溫,他好脾氣的笑了笑,用口型問年輕男孩:“車什么時候來?” 年輕男孩瞠目結舌的用口型回復他:“應該快到了,我們下去吧。” 半攬著周燃剛出現在臺階上,整個酒吧的人仿佛被震住了,幾乎鴉雀無聲。 西迢也不管這些,他就這樣架著周燃在門口等了一小會兒司機就到了。司機顯然也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一路上都在用詭異的目光打量他們倆。等西迢空出一只手打開家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他們倆這一路出了不少汗,西迢放開周燃讓他倚在墻邊后發現自己襯衣濕了一大片,他嘆了口氣轉身關門,再回頭卻發現周燃要倒了,嚇得他一個大步上前撐住了周燃,卻被這重量壓的狠退了兩步,被周燃壓在身上抵在了玄關。 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弄的措不及防的兩個人抵在一處急促的喘息,他們都喘息交融在一起,又相互貼的那么緊,緊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西迢雖然看不清楚卻能感覺到黑暗中周燃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臉上,于是他瞇了瞇眼睛,笑了一下。 他剛上半身剛要動,就被一股力量壓回了墻上。周燃的頭在他耳側含糊不清急躁的說:“不許笑。”然后找準了西迢的嘴,就吻了上去。 剛開始只是一個突然又簡單的吻,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變味兒了,變成了兩個人之間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廝殺較量。他們唇齒交纏兇猛的啃噬又不甘示弱,鐵銹味混著酒味逐漸在兩人口中蔓延。 在這種令人血脈噴張的氣氛下西迢最先恢復了理智,他掐著周燃的后頸把他拽開,看著這人醉的朦朧的眼中仍存著高昂的戰意又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嘴角,最后拎著這個還沒清醒的醉鬼丟到沙發上,自己去洗漱。 等他出來時,那醉鬼雖然長手長腳窩在沙發里很別扭,但正睡得十分香甜。 他看了一眼表也沒再動周燃,只換了身衣服就走了。昨天備教案備到十二點,才睡了兩個小時就被拽起來,心情實在也說不上有多好。倒是那個吻……還挺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