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明耀怎會有她的繡帕？

    凌月曦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在她的印象里，她可從未送過凌明耀任何物什。

    但那繡帕的確是她的沒錯，這上面還繡著一個曦字來著……

    見凌月曦滿腹狐疑的模樣，凌明耀便道：“阿姊你忘了嗎，這帕子是你前些年來我房里尋我時，不慎落在我屋里的，我可一直都在替阿姊你保管著呢。”

    聽到他這番話，凌月曦也憶起了夙昔的舊事，在她那次去質問凌明耀后，回來時的確發覺她弄丟了一塊手帕。

    但當時她想，這不過只是一張帕子而已，便沒有太在意，漸漸地，便把此事給忘了。

    所以凌月曦很是愕然，三年多過去了，凌明耀居然還能將她的繡帕拿出來，他該不會一直隨身帶著吧？

    而她所料不錯，凌明耀的確是隨身帶著這張繡帕，每當想凌月曦時，他都會拿出來看看……

    不過凌明耀并未將此事說出，而道：“看來阿姊你想起來了，那我可以把它給塞進去了吧？”

    言罷，凌明耀無視了凌月曦那悻然的目光，徑自將繡帕塞進了凌月曦xue里，隨后便幫她穿上了褻褲，整理好了羅裙，根本不給她反對的機會。

    在走下車輿前，凌明耀還在她耳畔輕聲道：“阿姊，你別喝避子湯了，我們也生個孩子吧。”

    此話一出，原本還打算盡量順著凌明耀來的凌月曦，此刻是徹底忍不下去了，怒嗔著道：“你休想！”

    隨后，馬車也到了凌家，凌月曦便掀起帷幔，急匆匆地走下馬車。

    但因著xue里堵著大量的精水，還夾著那么一張繡帕，凌月曦不得不將步子放緩許多。

    著一旁笑意漸濃的凌明耀，凌月曦心中便愈發悻然。

    如果可以，她真想現在就宰了凌明耀。

    只可惜，現在她還不能……

    ……

    回到了凌家后，凌明耀本想借此再和凌月曦獨處一會，可他們剛回到家不久，凌月曦便被姚婉柔給叫走了。

    終于不用繼續與凌明耀虛與委蛇，凌月曦剛松了一口氣，但姚婉柔接下來的一番話，又令她心神不寧了起來……

    一和她獨處，姚婉柔便問道：“你怎么又回娘家來了，是和云起鬧矛盾了？”

    凌月曦連忙否認，“我只是突然想您了，便回來看看……”

    隨后，姚婉柔又詢問了凌月曦好幾句，見她似乎真的沒有在和楊云起鬧矛盾，她才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呦呦，你怎和凌明耀走得那么近，你可得小心點，他他娘一樣，指不定會對你打甚壞主意。”

    “我……”凌月曦聞言便愣住了，因為她實在是不知該如何作答。

    凌明耀早就在對她打壞主意了，可偏生她還不能說出來，只得隨聲附和了姚婉柔幾句，把此事給糊弄了過去。

    她本以為這事也該結束了，結果姚婉柔又忽道：“哼，這小野種就和他娘一樣，就沒做過甚好事，他唯一做過的好事，就是當年告訴我，你要和那霍家公子私奔，讓我阻止你。”

    此話一出，凌月曦怔了許久，才緩緩問道：“娘……你是說，當年我當年要私奔的事，是他告訴你的？”

    姚婉柔點頭道：“是啊，不然你不就要隨霍家一起去那不毛之地受苦了。”

    在得到姚婉柔答復后，凌月曦不由攥緊了手，沒過多久，她便坐不住了，找了個由頭，就向姚婉柔道別，轉而去尋凌明耀。

    因為是要談私事，所以凌月曦便也沒讓下人們跟著。

    一路上，凌月曦都在不停回憶著她與凌明耀這些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越想，她的心情便越是復雜。

    如果沒有他，她也不會面臨如此窘境。

    他這么做究竟是出于何種目的？

    凌月曦怎么想也想不通這個問題，凌明耀這是單純為了和她作對，還是出于別的什么原因，抑或是情欲作祟，所以才想得到她。

    他總不可能是真的是愛上她了，想和她在一起吧？

    凌月曦煩躁地很，便也不去細想了，直接快步去尋凌明耀，打算直接向他問個清楚。

    ……

    凌明耀沒料到凌月曦竟會主動來尋他，心下剛欣喜不久，就聽到了凌月曦咄咄逼人地質問。

    “你當年為何要三番兩次來攪亂我與霍玦的事，現在又來攪亂我和楊云起的事，你真的只是因為襠下那點邪念作祟，想得到我嗎？”

    “我知道，你是因為兒時我對你做的事，想報復我，可你也不該用這等下作的法子，我倆的事一旦被捅破，你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其實凌月曦本不想對凌明耀說這些的，但聽完姚婉柔說的那番話，她心里倏地憶起了凌明耀對她做的種種事，越想，她心里便越瘆得慌。

    若凌明耀只是為報復她，或是只是想和她上床，她都有法子能解決，她最怕的，就是凌明耀對她動真格的。

    于是凌月曦便來此詢問了凌明耀一番，想從他口中探出他的真實意圖。

    而凌明耀聽完她的質問，沉默了半晌，倏地笑道：“那又如何？我就是想得到你，至于后果……”

    言罷，他頓了一下，兀自抓住了凌月曦的手，才繼續道：“阿姊，你做事的時候，不也從未考慮過后果嗎？”

    他握得很緊，凌月曦吃痛，便下意識地想甩開，怎料她這么做，反而令凌明耀握得更緊了。

    凝眸著她，凌明耀絮絮道：“在我八歲那年，我和我娘被父親接來京畿，我們第一次相見，自我第一次看見你，我就不由自主地被你所吸引。”

    “我本以為，你會是一個溫柔的好jiejie，我們能好好相處，只可惜事與愿違，無論我怎么做，你都對我甚是嫌惡，還屢次想加害我。”

    “我心中憤懣，但卻又止不住地把目光放在你身上，我亟欲得到你的認可，想讓你再也不輕蔑我，想讓你能圍著我轉……”

    “九歲那年，我起了疹子，經查，原是我吃了發物，而我之所以會吃了發物，是因為那是你送給我的。”

    “十二歲那年，我們一起回鄉祭祖，倏忽暴雨，你說要我在原地等你回來，可你卻撇下我走了，我等了你三天三夜都不見你回來。”

    “十四歲那年，你和你的手帕交不知怎么的恨上了那羅家二郎，找人把他打了個鼻青臉腫，后來羅家查到了我們凌家頭上，我明知此事是你所為，但還是替你攬下了這件事……”

    “十六歲那年，你說你不想嫁給平王為妾，只要我肯幫你，你就什么都肯應允我，可結果呢？”

    聽著凌明耀絮絮著這一樁樁往事，凌月曦怔了良久，才開口打斷了他，“你到底想怎樣？！”

    凌明耀聞言一愣，旋即冷笑道：“這都是你欠我的，所以……你得把自己償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