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的感情
欒灼眼皮動了動,恢復意識的她,第一時間便是查看自己的衣物。 “放心,我沒碰你,也沒讓別人動你。” 宇文東的聲音響起,欒灼這才意識到要理理自己散亂不堪的衣物,許久,她才開口打破這片寧靜:“多謝安王相救。” 宇文東轉著一杯茶水,問道:“你不好奇我為什么救你?” “為什么?”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不行。” 啪的一聲,杯子在宇文東手中盡碎:“可惜由不得你,我給過你機會,你卻說了不,那樣只會讓我愈發想要留你在我身旁。” “安王,你又何必強人所難?” “我也說不清,只是我確實掛念你,這是第一次。” 欒灼避開宇文東直視過來的眼神,想了想,挑開說:“多謝安王錯愛,只是我心中已有所愛所念之人,我已許他一生一世,絕不二心。” “哈哈哈哈——” 宇文東狂妄的笑了,笑得欒灼心顫,宇文東說道:“欒灼,打從本王記住你名字的那天起,說不的那人是我,不是你。” 欒灼不悅,道:“說不的人竟然是你,你何必多此一問,無論如何,我絕不會待在安王府。” 仿佛又聽到了什么笑話,宇文東臉上的疤痕裂的更為猙獰,宇文東伸手捏住欒灼,欒灼倔強的眼神使他迷戀,讓他再次淪陷,他頓了頓,說道:“你要走,我絕不攔你,但除了我,你不準留戀其他男人,否則他們會因你而死。” 宇文東溫熱的氣息讓欒灼臊得慌,這種曖昧不清的氣氛究竟是怎么回事? 欒灼掙開,不甘示弱的說道:“你我實力相當,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 宇文東手上還殘留欒灼的氣息,不是那些令人厭煩的胭脂水粉的氣味,是一種淡淡的,說不上來的氣息,宇文東出口譏諷:“那又如何?你還不是我救回來的。” “安王要是想要我這條命,我還你便是。”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心。” “一個人,一顆心,我的心早就不在我這。” 宇文東發狠,再次捏住欒灼的下顎,逼迫她直視自己,欒灼因身體欠佳,沒有及時反抗,卻對這種行為厭惡至極,宇文東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心丟在誰那,就給我要回來。” 欒灼自知現在同宇文東動手只會吃虧,她立馬拔下頭上的朱釵抵住自己的脖子,說道:“哼,還不如還給安王這條命要來得快。” 該死的女人,接二連三的挑戰自己的極限,宇文東忍下脾氣,咬牙說道:“放下。” “放我走。” 片刻的安寧之后,宇文東起身,背手說道:“我從未限制過你的自由,你愛怎樣就怎樣。” 宇文東向來說到做到,果真沒有攔欒灼的去路。 欒灼不顧安王府的下人看過來的眼神,跌跌撞撞的朝著大門走去,這藥勁依舊還有殘留。 南慕言看到如此神志不清的欒灼,慌忙上前幫忙,勸道:“姑娘身體尚未康復,不妨在府里休息好,到時再走也不遲。” 欒灼拒絕:“不成,我今天要離開這。” 南慕言蹙眉,眼前的女人脾氣如此倔,性子定是要強的,南慕言吩咐管家:“你差人備輛馬車送一下這位姑娘。” “是。” 管家應允,欒灼感激道:“多謝這位姑娘。” 南慕言面露尷尬之色,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她與宇文東真正的關系,她喜歡宇文東,更多的是欽慕,自然不會讓他喜歡的女人知道其他多余的事情。 馬車中的欒灼昏昏欲睡,等她再次清醒的時候,馬車已經在秋家門口停了下來,欒灼疑惑道:“你怎么把我送到這里來了?” 車夫奇怪的看著欒灼,說道:“不是姑娘說要來城北的秋家嗎?” 看來是自己無意識說出來的,欒灼蹙眉,她不想在秋家人面前露面,剛想離開,誰知車夫在欒灼睡著之際已經通知了秋家人,出來的人是秋雨棠,秋雨棠看著正欲離開的欒灼,說道:“來著便是客,欒灼姑娘不妨留下,正好,雨棠也想跟姑娘說些體己的話。” 欒灼為難,隨便扯了個理由:“不必為我如此費心,我還是告辭了。” “姑娘且慢,雖說秋府并非大貴之家,但也懂得待客之道,來者是客,要是姑娘就此離開,雨棠會以為姑娘另有隱情,不賣雨棠這個面子了。” 話語至此,欒灼推脫不掉,硬著頭皮說道:“那便小坐片刻,我還得回去跟師父復命。” “片刻即可,足以解答雨棠的疑惑。” 秋雨棠話中藏話,欒灼心下煩憂,腦海不停的尋找合適的理由好就此離開秋家。 …… 那是一張充滿英氣的臉,卻是自己夢縈千遍的臉孔。 “小姐?” 安管家第一次如此失態竟是因為見到了欒灼,等他反應過來,也只是喃喃幾句:“像,太像了。” 秋雨笙從未見過自己的娘親,自然不懂得安管家所說之事,好奇道:“像什么?” 安管家回復道:“像你娘。” “我娘?”秋雨笙吃驚,問道:“欒灼怎么會像我娘呢?” “什么?她叫欒灼?就連名字也一模一樣,難不成這就是天意,小姐回來了?” 因為激動,安管家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秋雨笙幫忙拍背,說道:“安叔叔,你就別逗我了,她年紀同我一般,怎么可能是我娘親?” 安管家明顯有些沮喪,應道:“那倒也是,不過”,他還想掙扎,眼神發亮。 秋雨笙連忙打住:“安叔叔,饒了我吧,她可不是我的娘。” 剛才還沉浸在夢中,現在就被拉回了現實,安管家傷感道:“小姐不在,一早就不在了。” 面對正處于尷尬地位的欒灼,秋雨棠解釋道:“欒灼姑娘莫要怪罪,只因你的長相跟我的娘親有七八層相像。” “哦”,欒灼并不吃驚,相反還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偏偏秋雨棠沒領會,繼續說道:“就連你的名字同我的娘親也是一模一樣,之前我便留意到了你,不曾想你我如此有緣分……” “當然了”,秋雨笙插話進來,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一五一十的全數倒了出來:“她是哥哥的同門師妹,受哥哥之托,進宮保護我們的。” “是嗎?”秋雨棠回答得極為的冷淡,繼續說道:“那如今便不勞姑娘費心,望姑娘好好專研武藝,不再摻和這些是是非非。” 這話,欒灼又聽不明白了,問道:“欒灼不知秋小姐何意。” 秋雨棠臉上愈發難看,她在隱忍,卻不能就此爆發,直接點名一人:“傅瑤。” 這個名字,欒灼自然不會忘,她臉色瞬間慘白,最后只想到一件事情:“你都知道了?” 這是最后的掙扎,但秋雨棠徹底絕了欒灼的念頭:“是。” 一旁的秋雨笙不明白,聽得一頭霧水,道:“什么知道,什么是不是的,安叔叔,你知道嗎?” 安管家搖頭示意秋雨笙安分點,不要說話。 秋雨笙吐吐舌頭,沒了下文。 知道秋雨棠最近回來,秋正沒有去別處,早早回家就是要陪秋雨棠好好的吃幾頓飯,特意繞過酒家買了幾道菜回來。 秋正進屋見到欒灼,吃驚不亞于安管家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安管家接過秋正手中的飯菜,秋正發愣,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道:“灼灼?” 這種事情,秋雨笙一定要阻止,她一個響指破滅了秋正的幻想,道:“阿爹,你這是干什么?欒灼可不是娘親哦!” 秋正這才回過神,卻不由的多看了兩眼,拉著安管家暗暗說道:“這人同灼灼是什么關系?竟如此相像。” 安管家已經從震驚中走了出來,解釋道:“當真只是人有相似罷了,可她的名字……” “也是相像。” “哎,也是,我也是犯糊涂了,以為是灼灼回來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欒灼有些生硬的吃著飯,興許是思念作祟,秋正竟夾菜給欒灼,害得秋雨笙以為自己失寵了,欒灼的神情已經不自然了,僵硬的說不出話來,這頓飯,她食之無味,草草結束。 原本想要告辭,誰知秋正以天黑趕路不便為由,硬是留了欒灼一晚。 晚上,欒灼還在想著白天秋雨棠說的話,越想越煩,索性就出來走走。 秋家祠堂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咳嗽聲,欒灼走進一看,原來是安管家,她無意偷聽,卻不曾想過就此聽到了安管家對秋夫人的心意。 “小姐,方才我還以為是你回來了,咳咳,那位姑娘同你太過相像,我以為我已經快要忘記你長什么模樣了,沒想到,我竟然還記得,小姐放心,老爺很好,小姐少爺們也很好,你喜歡的花,我都照顧得好好的,你瞧見了,一定也會歡喜,瞧我這記性,都忘記給你帶花過來了……” 安管家絮絮叨叨的都是一些尋常事,他每日不厭其煩的來到秋夫人的牌位訴說,不難看出他對她的情誼。 也難怪他會對秋家如此忠心,原來他全部的身心都已經在秋家這里。 欒灼感慨,卻也對自己所經歷的事情感到無可奈何,她是應該妥協,消失對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