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精致紅妝,秀發挽起,銅鏡中倒映的模樣是那樣俏麗,唯獨少了應有的笑意。 想想今日是秋雨棠的大婚之日,秋雨笙強裝笑顏,祝賀道:“阿姐好福氣,挑了個王爺姐夫,看來雨笙也要跟著沾光了。” “你這丫頭,前些天還沒個精神氣,現在好了,話又開始多了。” 秋雨笙表情一僵,一旁的秋青宇打了個圓場。 “阿姐知道嗎?現在府中誰最不舍得你出嫁?” 秋雨棠仔細一想,搖了搖頭:“猜不出來。” 秋青宇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是阿爹,別看阿爹一個粗老漢,沒想到,心思卻是細膩得很,方才我還見他在娘的跟前哭鼻子呢!看來,雨笙這愛哭的毛病是像到阿爹了。” 好好的又舊事重提,還是如此壞面子的事情,秋雨笙氣得臉鼓了起來,作勢要找秋青宇算賬。 “哥哥真是的,你說阿爹就是了,扯我干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有個愛哭鼻子的壞毛病,不說你說誰呢?” “呸,簡直胡扯,哥哥才愛哭鼻子呢!” 兩兄妹一如往昔那般吵鬧,秋雨棠很喜歡這份小吵小鬧的安寧,所以決不能容忍任何人來破壞。 秋青宇看著秋雨棠,贊美道:“阿姐今天真美,絕對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秋雨棠苦笑,為了不被秋青宇察覺,故意調侃道:“青宇,你這張嘴是越發甜了,將來也是個禍害。” “阿姐,你又取笑我了。” 被秋雨棠這么一夸,秋青宇的臉不由的一紅,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了,頻頻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如此好懂的秋青宇自然會被秋雨笙捉弄,秋雨笙湊到秋青宇的跟前,不住的打量。 秋青宇被盯急了,出口罵道:“你這丫頭看什么看?” 秋雨笙頭一歪,故意刺激秋青宇,道:“沒什么,只是瞅得高興,哥哥這白里透紅的肌膚當真讓無數女子甘拜下風,不愧是秋家花娘子。” 這秋家花娘子是秋雨笙捉弄秋青宇時會用到的綽號,秋青宇臉急得更紅了,當下就想給秋雨笙一點好果子吃吃。 秋雨笙靈活一閃,又躲在秋雨棠身后。 秋青宇指著秋雨笙罵道:“你個臭丫頭,有本事不要躲阿姐背后!” 秋雨笙吐著舌頭,扮著鬼臉,一臉欠揍的樣。 “咦,沒本事,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阿姐,你讓讓,免得我誤傷了你。” “來啊來啊,我才不怕你這個笨蛋哥哥呢!” 秋雨棠夾在兩人中間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卻感到一絲欣慰,終于露出了笑意。 “阿姐終于笑了,這樣才對嘛,今天就應該高高興興的才對。” 秋雨笙說這話的時候,被秋雨棠捏住了鼻子,力道不重,秋雨棠無奈道:“是是是,你啊,就是個開心果子。” 這幾日發生了好多事情,原本橫在秋家兒女之間的隔閡,在這一瞬間暫時消失不見了,打從心里覺得愉悅,秋雨棠的心情也久違的覺得輕松。 時辰一到,秋正親自送秋雨棠上了花轎,轎子一起,秋雨棠忍不住掀起簾子往后看了看自己的親人。 秋正的左右各站著秋青宇和秋雨笙,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所乘的轎子遠去,秋雨棠不免感傷,做了有傷大雅的事情,她的身子往外探了探,輕輕揮了揮手,眼睛已經模糊了。 秋正見到,手揮得更加用力了。 今日之后,秋雨棠便是皇家人,即便是親人,想見一面也是困難。 花轎直徑抬進了陵王府,原本宇文南應該在大堂等候才是,卻因為急切,恨不得第一時間就見到秋雨棠。 遠遠的看見花轎,德善叫了一聲:“爺,轎子來了!” “要你多嘴,本王自然看見了。” 明明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不知為何自己又緊張了起來,宇文南有些窘迫,只得拿德善說事。 “哼,還不是靠我告訴您的。” 德善不服的嘮叨一句,好在宇文南心急,沒有多余的心思,不然聽到這句話,指不定要拿內人府來嚇唬德善了。 花轎的簾子被撩起,伸進了一只手。 “棠兒。” 恍如隔世的一聲“棠兒”卻讓秋雨棠的心跳狂亂不已,不似當初那般羞澀的心情,倒像是墜入了無盡深淵。 “棠兒?” 見秋雨棠遲遲沒有動靜,宇文南又念了一聲,秋雨棠緩過神來了,立即伸出手來握住了宇文南的手。 秋雨棠透過紅蓋頭,看向兩人緊握的雙手,不肯移開,就怕會有鮮血從兩人的手心處流出。 好在,這次不是做夢,卻比夢境要來得可怕。 宇文麟跟徐皇后正坐高堂,不比民間,兩人只需向宇文麟和徐皇后奉茶便成禮。 徐皇后的臉色并不是那么好看,可是見自己的兒子如此癡迷秋雨棠也只能作罷,來此已經算是極限了,但不代表自己已經認可了秋雨棠。 宇文麟笑笑,也不表態什么。 這禮行得草草,秋雨棠并沒有覺得不滿,相反還覺得輕松,自個一人待在房里還覺得自在十分。 宇文麟跟徐皇后早早擺駕回宮了,剩下的無非就是幾位位高權重的大人和宇文家的兄弟姐妹們。 靜山公主因為欒灼失蹤的事情心中不痛快,索性就不來了,這個,宇文南求之不得,如果靜山公主真的要來,自己指不定又是一陣頭疼呢! 外頭一片歡聲笑語,勸酒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酒杯相碰之聲。 傅瑤是代替靜山公主前來的,其實也不用來,只是她想來見識一下秋雨棠罷了。 對于傅瑤,秋雨棠沒有多大的印象,所以見到傅瑤進來的時候,一臉的戒備。 畢竟這已經是秋雨棠第二次嫁給宇文南了,這個地方,她多多少少還是熟悉的。 眼前的傅瑤面生不說,而且身上所穿的衣物華麗絕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面料,傅瑤沒有道出家門,秋雨棠無法判斷傅瑤是敵是友,所以遲遲沒有開口問話。 秋雨棠不喜歡左右有旁人,她現在畢竟是宇文南喜歡的人,誰都不敢得罪,悻悻退了出去,沒想到倒是給了傅瑤一個空子。 秋雨棠和傅瑤兩人僵持不下,誰都不肯先開口。 傅瑤有種詭異的美,尤其是她額頭上跳躍的黑色胎記更為她的美添了一筆邪氣,她同青蘿的美相似,一樣具有侵略性,只是一個邪,一個媚罷了。 而秋雨棠給人的感覺卻是冷艷,三種類型的女人,似乎完全沒有可比性,卻偏偏有了交集。 噠噠。 要不是屋外傳來動靜,估計這兩人還會一直耗下去。 傅瑤閃身躲進屏風之后,秋雨棠瞥了一眼過去,沒有說話。 宇文南躡手躡腳的進來,生怕被人瞧見了一般,樣子是有些狼狽,應該是瞞著眾人,偷偷來找秋雨棠的。 秋雨棠的視線從剛才開始就沒有移動過,直直盯著傅瑤的藏身之處,傅瑤食指擋在唇前,示意秋雨棠不要聲張。 秋雨棠收回了視線,看著動作有些別扭的宇文南不語。 興許是妝容作祟,今天的秋雨棠看上去要比平日更為嬌艷。 知道秋雨棠一整天都沒有進食,宇文南特意拿了些吃食過來,說道:“今日可能會累些,也不會那么快就結束,你先吃些東西,省得餓壞了身子。” 秋雨棠溫順的點了點頭,有些僵硬,宇文南很是滿意的笑了。 對于宇文南這樣的舉動,秋雨棠并不意外,就像是腦海里的回憶重演了一遍,只是她的態度不再是羞澀,更多的是冷漠。 堂堂一個陵王乘著空子溜出來,只是惦記還未進食的自己,這樣的殊榮原來自己也曾經擁有過,秋雨棠心中百感交集,再次經歷才發現,自己曾經也被這個男人視為珍寶過。 宇文南走后,傅瑤走了出來,額頭的印記又開始浮現出來,傅瑤很滿意剛才看到了那么有趣的一幕,也不枉今日之行。 “秋姑娘果然好福氣,陵王殿下竟如此愛惜姑娘,當真羨煞旁人。啊,該改口了,應該是陵王妃才是。” 不知道傅瑤的用意,秋雨棠沒有接話,這一聲陵王妃也叫得秋雨棠全身頓時一顫,究竟是何原因作祟,她也說不上來,只覺得心中涌上了無窮的寒意。 傅瑤繼續說道:“今天是王妃大喜之日,傅瑤來此是為了給王妃一份賀禮,權當是我對王妃的一份誠意。” 秋雨棠還是沒有應話,心里卻想了不少的事情,對于傅瑤,她實在沒有多余的印象,眼前的人不應該會被人忽視才對,唯一的解釋便是她會隱藏光芒,卻在必要的時刻主動出擊。 秋雨棠越想越覺得頭疼,面色也不由的凝重了起來。 傅瑤看穿了秋雨棠的心思,一語點中秋雨棠心中所想,道:“王妃無需費神,傅瑤是朝上傅太師之女,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身份,終究是個枷鎖罷了,不過”,傅瑤突然停頓下來,低垂的眼簾一抬,額頭上跳躍的黑色火焰,渾身透露出了邪氣,讓秋雨棠也開始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傅瑤,見她兩手空空,也不知是賣了什么關子,傅瑤露出神秘的笑容,繼續說道:“傅瑤送的大禮還得煩勞王妃借一步說話才是。” 秋雨棠默認,頭微微偏過一旁,不改冷傲的本色,傅瑤心中有底,一只細手蓋在秋雨棠的耳邊細語了一番。 不知傅瑤說了什么,只見秋雨棠瞳孔一怔,隨即扭頭戒備的看著傅瑤,眼神瞬間變得兇狠異常,雙手緊握,青筋都隱隱顯現了出來。 傅瑤收回了手,惹怒秋雨棠之后,她并沒有就此停住,相反語氣平穩,一如最初,繼續說道: “不知這份大禮,王妃是否滿意,現在這個秘密是屬于王妃的,要如何使用也是王妃的事,倘若王妃因此事心生不滿,當真曲解了傅瑤的一番心意。” “果真大禮,只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就算我是陵王妃,也給不了你任何的好處,只怕你打錯算盤。” “也許吧,可能我是想利用這個秘密得些好處,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欣賞王妃罷了。” 無緣無故得到贊美之詞,秋雨棠并沒有多高興,相反越來越覺得傅瑤是個威脅,思酌再三,不甘的開口問道: “你想要什么?” “王妃會知道的。” 秋雨棠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懂傅瑤,還想開koujiao涉,但是傅瑤卻行了行禮,不再言他,離開時的眼神明顯是故意的,她是想要賣個人情給秋雨棠,還是故意以此來威脅自己,秋雨棠說不準。 陵王府今天確實熱鬧,德善比平常要忙碌了不少。 這一忙,德善又開始抱怨起來了,眼神極其哀怨的盯著宇文南所在的方向,即便現在他在廚房中,看不到宇文南,也并不妨礙他用眼神傳遞自己的哀怨。 “忙死了,忙死了,哼,瞧著吧,有一天,德善也要這樣忙死了,忙死了。” 陵王府的仆人不多,除了看護王府的家丁,其余的仆人算上德善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所以難怪德善會如此抱怨了,并不是徐皇后沒給宇文南安排人手,是宇文南習慣了如此,加之管事的還是德善,馬馬虎虎的性子,陵王府究竟有多少號人,每個月要發多少例錢,他都答不上來。 今天是真的忙,德善都親自端起菜來了,一只手托住菜盤,有些吃力的走著,就因為這事,德善做了個決定:明兒個就招幾個人回來! 噼里啪啦。 東西掉落了一地,德善剛想發火,就聽見一陣慌亂的哭聲,緊接著便是道歉聲。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德善的火氣琤琤一下子冒了出來,等看清楚是恕恕時,他跳著躲開了,一下子碰倒了后面端菜的人,四五個端著菜盤的人頓時失去了重心。 噼里啪啦。 倒地的人“哎呦呦”的叫喚,僅僅只是片刻的時間,他們身邊就變成了一片狼藉。 這下好了,是徹底沒菜了…… ……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在恕恕不停道歉中,德善徹底怒了,大吼一聲: “哭什么哭?該哭的人是我才對!” 被德善這么一嚇,恕恕哭得更兇了。 這回德善算是遇上了克星,頓時手足無措,拿恕恕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結巴道:“你,你,你,又是你,哎呀,算我求你了,快別哭了!” 不說還好,一說,恕恕的哭聲便止不住了。 其實德善是頭一回遇到恕恕這樣愛哭鼻子的人,而他的娘親又跟他說,男兒不能欺負女子,萬萬不能讓女子哭的,所以,也難怪德善會拿恕恕一點法子也沒有,要是恕恕能像其他女子那般就好,誰知她會如此脆弱,簡直罵也罵不得,打也不能打。 后頭還有一堆爛攤子要等著自己收拾,這里要是離開了,鐵定會讓九泉之下的娘親不安,德善這下是遇到難題了。 這事一多吧,德善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把爛攤子丟給后頭的下人。 他利用自己王府管事的威嚴,嚇唬道:“你們給我聽好了,要是爺因為今天的事情責備我,我就加倍責備你們!說不定,我會用刑!” 德善的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像極了戰斗中的公雞,給人一種他不好惹的錯覺。 別說,這招還是好使,平日里德善在下人眼里就是個怪人,根本沒人敢跟他親近,所以無法辨明德善此時說的話是否出于真心,個個鋃鐺爬起,唯唯是諾,根本就不敢反抗。 丟掉了手中棘手的包袱,德善的心情好受了不少,他轉頭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哭泣的恕恕。 不看還好,一看,原本已經漸漸止住哭聲的恕恕又嚎啕大哭。 德善愁容滿面,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認命道:“算是我前世對不住你,今世我就忍你。” 想通之后,德善伸手要扶恕恕,突然腦袋一激靈,慌忙收住了手,心里暗罵道:德善啊德善,你可千萬別對不起自己的媳婦兒! “走吧,衣服都臟了。” 聽到德善說話,恕恕依舊抽泣,怯怯的眼神盯著德善的臉,德善看她遲遲沒個動靜,又忍不住吼了一聲: “快點啊!” 恕恕果然又露出一副欲哭的模樣,德善慌忙哄住,好言好語,還不忘伸手扶起了恕恕。 “好好好,是我錯了,是我的錯成嗎?我帶你去換身干凈的衣裳,算是我給你賠個不是,好吧?” “嚶嚶,嗯。” 恕恕抑制不住哭聲,艱難的應了一聲。 德善在庫房里給恕恕找了一身衣裳,去年剩下的,現在是派上用場了,果然平日里下人少點不僅方便管,而且他也記得住這些瑣碎的事情。 “看你這小身板,穿這件應該就行了,你先換吧,換完了出來就是了。” 恕恕接住了衣裳,臉卻因為德善的這句話而羞紅了,好在她的頭埋得很低,德善根本就看不見她此時的神情。 再說了,德善是有點怕恕恕的,丟給恕恕衣裳之后,慌忙跑了出去,捂著腦袋坐在臺階上使勁的自我催眠中。 “德善啊德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這不是在背叛自個兒的媳婦兒,而是在做一個男子漢該做的事情,嗯,沒錯,你是個男子漢,哈哈哈——” “德善大哥。” 出門就看見德善如此失常的一幕,也難怪恕恕又露出一副膽怯的模樣。 德善可不覺得尷尬什么的,自然地看了一眼恕恕,好像自己剛才并未做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道:“換好了,那走吧?” 德善的話語相較之前,沒那么強硬,主要是因為他不敢啊,眼前的這個恕恕太愛哭了。 果然,稍稍溫和的德善讓恕恕覺得親近了不少,也不禁笑了起來。 這笑來得奇怪,德善斜眼盯著傻愣愣的恕恕,心里想的卻是:她怕不是腦袋壞了吧?! 向來有話直說的德善,現在卻不敢說了,著實憋得難受,他開口問道: “你剛才叫我什么?” “德善大哥啊,難道恕恕又做錯什么了嗎?” 又是一副欲哭的模樣,德善連忙打住,還要好言相勸,真的是憋屈。 “得得得,你愛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嗯,德善大哥。” 恕恕止住了哭聲,回復得甜甜的,笑得也是甜甜的,叫德善沒來由的心慌,為了轉移注意力,隨口問道: “你來陵王府作何?” 恕恕被問住了,這個問題就是個雷區,沒來由的,恕恕又覺得委屈了,嬌滴滴的樣子,簡直就是不能磕到碰到。 見恕恕又要哭了,德善立馬學乖了,舉雙手投降。 “行行行,我不問了,我不問了,管你來王府干嘛,等等,話說我好像不止一次見過你哦。” 德善露出犀利的眼神,想要一探真相,難得他有如此正經的時候,嚇得恕恕頭都不敢抬起來,生怕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暴露了,那樣一來,自家的公子絕不會饒了自個的。 實際上,恕恕的擔心是多余的,她與德善關心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同一件。 在德善狐疑的審視中,恕恕做賊心虛的低下了頭,心里打著鼓,眼睛里也不是不停的打著淚水。 德善驚呼,跳了老遠,一副自保的模樣,指著恕恕,又開始結巴了起來。 “你你你,你果然是為了我,該死的,我都告訴你了,德善有媳婦兒了,德善不能對不起媳婦兒的,你聽不懂哦?我真是傻,我早就應該猜到才對,你三番四次的裝作偶遇,就是想要動搖我的內心吧?當真惡毒!哼,別以為你得逞了!德善才不會變心呢!” “啊?” 在德善吧啦吧啦一長串的控訴下,恕恕原本要落下的眼淚,奇跡般的縮了回去,相反詫異十分,費解的理解德善的話,好不容易明白了德善的顧慮,看著氣呼呼的德善,恕恕連忙擺手否認道: “不不不,不是那樣的!恕恕沒有,德善大哥,那個……”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不要趁機接近我!不要迷惑我,離我遠點,別以為你叫我德善大哥,這事就可以過去了,聽好了,我絕對不會變心的!” 明顯已經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德善,頭搖得似個撥浪鼓一樣,那如利劍般的眼神直直刺向恕恕,德善在兩人的眼神中,用手來回示意著:“我絕對不會對我媳婦兒變心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飛一般的跑著離開了,果然在德善的心里,恕恕依舊是個禍害,一個來動搖他對秋雨笙忠貞的禍害。 不明就里的恕恕苦笑著一張臉,現在她是應該高興自己此行的目的沒有泄露出去呢?還是應該憂慮德善會錯了自己的意思呢? 反正無論是哪個,都不讓恕恕感到一絲一毫的輕松,不由的,她又擺出了一張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