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寶盒尋主
醉香軒從未像今日這般熱鬧有趣過,早些時候來了個白衣少年,現在竟招來個怪人,姑且算他是個道長吧,為何這般說呢?皆因此人身上穿了件藍黑色的道袍,蓄著長須,竟真有一絲仙骨道風之氣韻。 此人身后跟著一道童,懷里緊緊地抱著一個淺棕色的盒子,盒子精致華麗,乃至一些細節之處都要做到盡善盡美,一看就知道做這盒子的師傅手藝高超。 若有人細看這捧盒子的道童,不難發現,這道童就是德善假扮的,而悠閑地睡臥在榻上,一只手杵著腦袋,空出一只手把玩著放在榻上小桌子上的物品的道長正是宇文南。 堂堂一國公主竟被困于煙花之地,光是聽聽就足以成為眾人茶余的笑柄了,宇文南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所以才沒有以真實身份示人,再則,且不論皇宮內照看靜山公主的人將會如何,自己這個當王兄的就先有不少的麻煩,再進一步說,這件事情要是驚動了自己的父皇,一個問罪,牽連進來的人只會越來越多罷了,如此一來,宇文南才不會傻到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當然是要選擇損害最低的法子。 宇文南跟德善喬裝成道人,拿著一個精美的盒子便大搖大擺地走進這醉香軒,兩位修道模樣的人走進這尋花問柳之處,自然沒少引人矚目,而這便是宇文南想要的結果。 醉香軒的老媽子眼睛貪婪地盯著德善手中精美絕幻的盒子,諂媚道:“呦,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宇文南抿抿長須,信口胡謅了一個道號:“虛風。” “虛風道長來寒地歇腳,如此貴重之物就讓mama我代為保管吧?”老媽子一邊說道,一邊眼都不眨地盯著寶盒,一個伸手就想要將寶盒搶奪過來,卻被德善機智地躲過了,德善一臉戒備地看著四周的人,而老媽子臉上的笑容漸漸變了意味,一張撲著厚厚粉妝的老臉也顯得無比猙獰,而此時大家臉上的神情都有些耐人尋味了。 宇文南故意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吊足了在場所有人的胃口,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位mama有所不知,貧道正在為這寶盒尋找有緣之人,若是有人猜中這盒中所裝之物,貧道便將這寶盒雙手奉上。”末了,宇文南又極為神秘地加了一句:“這盒中裝的是世間最為珍貴之物,既是生的寶物,也是死的寶物。”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宇文南被老媽子奉為上賓,還特地為他收拾了一間上好的廂房,醉香軒的人聽說有道人來送寶物了,就一個個的排起隊來,有序地進入,門一開,一合,這人,進去的時候神采奕奕,出來的時候又扼腕嘆息,但不甘如此就又去后面排起了隊,想著無論如何都要猜中才行。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但凡被點燃了,即使是一點的渴望也瞬間擴大成無盡的深淵,他們的雙眼已被欲望所蒙蔽,失去了判斷能力,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質疑宇文南的身份,若是有人稍稍多嘴了一句,立馬遭到他人的責罵“那是高人”、“你怎能如此胡言”、“他來這是為了尋找有緣之人”……諸如此類的話,很快,人群便形成一邊倒的趨勢,皆將宇文南奉為神人。 “寶物只會有一個,金子!這寶盒里面有取之不盡的金子!”一個極度肥胖的男子抱著腰間的大肚如此說道,單單只是這說話的片刻,他額頭已經冒了好多的汗。 哈——宇文南重重地打了個哈欠,德善見狀,高喊:“下一個。” 下一個進來的是有些姿色的女子,女子有些歲數了,臉上開始出現一些細紋,她盡量避免露出大幅度的表情,卻依舊控制不住自己,貪婪的眼睛瞪得比誰都大,她說:“這里面一定是裝了令人永葆青春的靈藥,不不不,是返老還童的胭脂……” 哈——宇文南又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 這進進出出的,少說也有數十人,給出的答案是越來越離譜,有人竟然還說這寶盒之中藏有美女,更有人說這里面是長生不老的仙丹……這人心能貪婪到什么地步,宇文南今天算是見識了。 千篇一律的答案,宇文南聽著聽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見宇文南遲遲沒有動靜,德善忍不住在宇文南耳旁叨念道:“公子,都什么時辰了,你還在這躺著,德善看你是不想救那位了吧?” 宇文南心不在焉地答道:“你急什么?又不是不救,趁這個機會給那個臭丫頭一點苦頭吃吃,省得成天只知道找我的麻煩,再說了,這會兒,醉香軒的人心思全在我這寶盒上,誰都顧不著那個臭丫頭的。” 德善是個直腸子,向來藏不住話,忍不住嫌棄道:“公子,你好生卑鄙!” 這話,宇文南可不樂意聽了,抬起大腿猛的就朝著德善的屁股踹了一腳,道:“嘿嘿,德善你好膽子啊,看清楚了,你的主子是我,不是那個臭丫頭,罵誰卑鄙呢?!本來好好的心情都給你弄沒了,還有,叫我道長,才多久,這么快就忘了。” 說完,宇文南又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躺在榻上,玩弄著手中的煙桿,德善一臉的嫌棄,奈何自己無法換主子,只能受著,他放下手中的寶盒,答道:“道長,我能否去趟茅房?” 宇文南頭也不抬,只是隨意的擺擺手道:“嗯,去吧,回來的時候記得順道沏壺好茶來。” 因為宇文南的不作為,德善心中很是不滿,忍不住碎碎念,沒有留心暗處的老媽子,突然被那老媽子拉過去的時,他還來不及作任何的反應。 德善拍開老媽子的手,義正言辭地說道:“干嘛呢?我的衣衫除了我媳婦兒以外,誰都不能拉!” 老媽子噗呲一笑,笑彎了腰,調侃道:“你這小道士六根如此不凈,還媳婦兒呢!你怕是不想得道了吧?” 老媽子的取笑讓德善很是厭惡,德善不客氣地說道:“得不得道與你何干?” 見德善不悅,老媽子連忙賠了不是:“呦呦呦,mama我只是開個玩笑,你怎么還跟我一個老婆子一般見識,叫人看見了,笑話。” 德善不語,臉上的神情依舊難看,老媽子繼續諂媚道:“看你長得一表人才,定是良善之人,當是可憐mama我,告知一二,好讓mama我能安度晚年。” “哦”,德善恍然大悟,原來在這等著呢,德善一臉欠扁的說道:“猜去啊!” 隨后便不顧老媽子臉上的神情如何的難看,拍拍屁股走人,一想到剛才老媽子碰過自己的衣袖,德善便極為的羞怒,上完茅房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院中清洗自己的衣袖,后來還覺得不夠,于是,便脫下外衣,里里外外都給清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