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高懸，日上三竿。3102的落地窗外，天空湛藍得彷佛潑上了一層藍色墨水，刺眼的陽光穿過清澈的玻璃，直射在床上那昏睡不醒的人兒那光滑如緞的后身上。陽光照了許久，久到鈕祜雯被后背的熱度給燙醒了。

    鈕祜雯掙扎著坐起，只見房間里一片狼藉：枕頭、浴巾、浴帽、紙巾、酒瓶、酒杯、手包，散落一地，床單上、地毯上也留下了許多早已干涸的不明液體。鈕祜雯呆坐了片刻后，掀開被子下床去洗漱。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鈕祜雯一邊刷牙，一邊接通了電話。“喂，李姐。”

    “怎么樣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客氣了許多。

    鈕祜雯看著鏡子里一絲不掛的自己，語氣毫無波瀾，“我沒事。李姐……那個......怎么樣？”

    “噢，你說鄭總啊……祜雯啊，姐沒看錯你，就知道，你下定決心也還是能做好的嘛。那些面子啊，不重要對不對。你看，賠禮道歉也沒那么難……”

    “是。姐說得是。”鈕祜雯擦干凈臉，仔細打量起昨夜鄭總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來。脖頸、胸前，到處都是吻痕；蜜桃臀上有巴掌印，大腿上有淤青；昨天在地板和沙發上跪太久，膝蓋也蹭破了，還有淤青。

    “鄭總今天一大早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感受到你的誠意了……給小姑娘一個機會。今天晚上是‘超級沖刺’的錄制日，你去……”

    鈕祜雯臉色大變，“什么？‘超級沖刺’？這不是個綜藝嗎？”

    經紀人李姐的聲音驟然尖銳，“喲，姑奶奶。‘這不是個綜藝嗎’，還挑起來了？綜藝什么了？這可是現在最火的綜藝呢，多少藝人想上上不了呢！你……”

    “李姐，說好是演公司的古裝劇……”難道，難道被騙了嗎？！

    “說好什么？什么時候說好了？”李姐不耐煩到，“你跟誰說好了？跟我嗎？我可沒說吧。莫非你跟鄭總說好了？鄭總可沒提……”鈕祜雯心下一涼。

    “噢，鈕祜雯，你是不是有什么誤解？你以為想有戲演這么容易，我之前帶你投劇組，你什么水平心里有數的吧？怎么著，以為自己拉下臉道了歉，噢，就能立馬有戲演？”

    “可……”可昨夜，自己明明跟鄭總講了想演戲，鄭總也說會考慮……啊，考慮……原來是這樣嗎……電話那頭，李姐還在一如既往地數落著她，鏡子里裸體的人兒卻已經盈滿了淚水。

    “那部古裝劇，S級大制作，多少個知名投資人坐鎮呀？你去打聽打聽，別說男一是當紅流量，擬邀的女一也是各大公司的頭牌藝人，不說男一女一了，就是男二女二，男三女三，多少演員都擠破頭爭了一個月了，今天才定下來最終陣容！咱們公司自己投的劇，連琳琳都是競選了好幾輪才競選上女三號。你？你在做夢呢嗎？”李姐不依不饒，“……有綜藝不錯了，你終于開工了……這一步走好，說不定下一個機會就來了呢……嫌棄是吧，那你別去了，我安排別人去……”

    “不，”鈕祜雯趕緊擦去眼淚，“李姐，我錯了。我今天起得晚，腦子不太清醒。剛剛沒想清楚。您說的是，哪怕綜藝也是好的，何況是這么好的綜藝……”她下了多么大的決心，強忍著惡心向他獻媚，把初夜都給了那個色鬼，還被他折磨了一夜，就連今天早上，還被那個鄭總又按著做了一次。這么艱難才得到的一份通告，怎么能放棄。“我去，我去。李姐，您把時間地點告訴我，我準備一下……”

    掛掉電話，愣神許久。鈕祜雯打開微博，這才發現，就在剛剛，S級古裝劇發布通稿，男女主男二女二男三女三已敲定。就像李姐說的那樣，琳琳才只排女三。窗外陽光分外明亮，身上的累累紅痕和滿地狼藉卻在不斷提醒她，她又是個炮灰。還是個連原則都丟了的炮灰。

    重新裝扮好從明誠酒店出來，已是正午時分。鈕祜雯深吸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都已經走了這條路，不走到底不如不走。

    鄭總畢竟也只是諸多投資人中的一個，自己一點演技都沒有，年齡也不小了，姿色在娛樂圈里也算不上罕見，一丁點名氣也談不上，想來那鄭總睡過的漂亮女人不計其數，想只靠陪他睡一晚就拿到一個角色，恐怕是沒那么簡單。不過，他今天勾勾手就立即把自己安排進當紅綜藝，如果趁熱打鐵，再多討好他，說不定還能拿到些資源！

    鈕祜雯看了看包里的信用卡，嘴角勾起一個安慰的笑意。從鄭總昨晚和今早的態度來看，他對自己頗為滿意。再有錢，也不至于給每個女人都塞銀行卡吧，想來是對自己產生興趣了。

    鈕祜雯又想到他今天早上從她身上下去的時候還說，讓自己等他聯系。呵呵，就算是實在沒實力混娛樂圈，如果能讓那家伙對自己更感興趣，甚至喜歡上自己，甘愿充當自己的靠山、金主，至少也能先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呀！

    想清楚了來龍去脈，鈕祜雯拿著鄭總給的卡回家付清房租，簡單吃了個飯便又快速沖向了商場。兩個小時后，雙手滿滿提了七八個袋子走出來。鞋、包、衣服、墨鏡，還有幾套高檔性感內衣。鈕祜雯記得，昨晚鄭總射在她里面時說，他喜歡蕾絲。這幾套內衣，黑色，白的，紫的，全是蕾絲。踩著新買的紅底高跟鞋，鈕祜雯深吸一口氣，夾緊蜜臀，昂首挺胸往綜藝錄制場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