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夜場

    2020年2月9日

    夜晚中的城市，籠罩在霓虹閃爍，燈紅酒綠之下，更像是籠罩在由來來往往

    的人所滋生的欲望之下。

    此刻夜總會里不斷交織變換的各色燈光如同一張大網，將舞池和周圍酒桌上

    形形色色的人網在一起，任由躁動和欲望在大網里醞釀發酵。

    肖蕾不曾來過這樣的場合，震耳的音樂聲和撲面而來的夾雜著香水味，煙草

    味，汗味的熱浪讓她感到有些暈眩。穿梭在酒桌座位間穿著暴露的女人們，擺動

    著超短裙下光潔的雙腿，沐浴在男人赤裸裸的目光下。

    肖蕾能感覺到昏暗中一群群陌生男人閃爍的目光不斷地集中在她和秦小婷身

    上。不同于其他場合，這些眼波毫無掩飾地停留在她們的胸前和腰下，饑渴地仿

    佛要鉆進她的衣領和腿縫。

    秦小婷顯然很享受這樣的狀態，她輕翹著二郎腿，欣然接受著男人們投來的

    目光，讓自己的一只高跟涼鞋半脫半蕩在自己粉白的腳面上，端著酒杯，帶著好

    似輕蔑的笑意注視著舞池。

    其間有陌生男人主動過來和她們搭訕，但她們都用讓人敬而遠之而又不乏禮

    貌的形式給一一拒絕掉。用秦小婷的話來說，這幾個男人還不夠格，她看不入眼。

    不多時，肖蕾看到從舞池里向她們走來的一個人，一邊走一邊向她們招手。

    隨著距離拉近，肖蕾才看清來人年紀應該不大，穿著黑色Ｔ恤配牛仔褲，身形高

    大，休閑而活力。

    秦小婷也露出微笑，端著酒杯向對方晃了晃，并湊到肖蕾耳邊向她說：「這

    就是我剛才給你提起的，小鮮rou。」

    肖蕾抿嘴笑著點點頭，看著走近的小鮮rou向她們熱情地打招呼。面前的這個

    大男生和她想象中的小鮮rou不太一樣，他長著一張俊朗的臉龐，掛著陽光般的笑

    容，短短的碎發顯得精神干練。高高的身材但不顯瘦弱。

    「嗨，好幾天沒見你來了，以為你忘了我呢——這位美女是……？」男生微

    笑著看向肖蕾問道。

    「別那么多廢話，看到大美女也不說先敬個酒。」秦小婷打趣著說。

    男生道：「哦，對，還沒自我介紹呢。」說著拿起面前的空酒杯倒入一杯酒，

    一只手端起來說：「美女你好，我叫徐悅，愉悅的悅。」

    肖蕾拿起杯子示意了一下，看他一口氣把杯里的酒喝完，這才淺嘗輒止地抿

    了一小口。

    徐悅見桌上的酒不多，便向服務員揚手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然后坐在了秦

    小婷身旁。

    秦小婷看著肖蕾笑著，卻對徐悅耳邊說著什么，徐悅一邊聽一邊點點頭。

    因為低沉的音樂聲，或者喝過酒的原故，肖蕾感覺有點不適應，在寒喧幾句

    之后，她以去洗手間補妝為由起身離開。等她再次穿過重重目光的聚焦回來時，

    發現他們的座位上又多了一個人。

    聽徐悅介紹，這個人叫王涵，是他的學長，是個畫家兼攝影師。肖蕾印象中

    的從事繪畫、攝影行業的一類人大多都不修邊幅，甚至會給人邋遢的感覺。而面

    前這個王涵并不是這樣，肖蕾對他的感覺就是干凈。他和徐悅一樣身材修長，

    一樣有著英俊的外表，但是，從他身上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憂郁和成熟，這讓她

    感覺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很矛盾。他有一雙清澈的眸子，但偶爾間卻讓人會覺得深

    邃和意味深長。

    肖蕾看得出來王涵是秦小婷讓徐悅刻意安排的，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她不會

    因為這樣一個年青人而感到尷尬和局促，她經歷的場合很多，在任何情況下她都

    能保持自信和坦然。

    四個人觥籌交錯，相談也挺融洽，不知不覺間，徐悅點來的酒已被清了大半。

    他們聊得也越來越開，王涵答應秦小婷抽空為她單獨拍一組私房照，并且也邀請

    了肖蕾，肖蕾在他手機里看到他之前的作品，不得不說，照片都很美，這讓她也

    有所心動，但并沒有答應自己去拍，最后因為秦小婷極力附和，才答應她在拍的

    時候先去看看。

    音樂聲漸漸地舒緩下來，舞池中的人也陸續回到座位上，他們的說話聲也小

    了下來。秦小婷和徐悅倆人靠得越來越近，徐悅不時對著她咬耳朵說著什么，秦

    小婷不斷地被逗得笑得花枝輕顫，肖蕾看見她還輕挑地將一條腿搭在徐悅的大腿

    上，而徐悅也逐漸將秦小婷的腰摟起來。

    肖蕾并沒有感到意外，當然也并不反感，秦小婷和自己關系很要好，認只這

    么多年，她也了解秦小婷，她的這種行為她并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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