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錐心其一(吃醋)
棲霞山有一處靈氣充沛的天然崖洞,名曰藹云洞,位于四峰之間,其間xue洞有好幾個,若是有人同時閉關也能互不打擾。 方覺戀戀不舍地送阮歲寒前去閉關,并且保證自己會乖乖把師尊劃拉出來的心經功法好好看好好練的。 礙于清月他們也在,阮歲寒沒有同方覺親親抱抱,而是墊腳抬著手擼了一把他的頭頂。 “嗯,你乖一點。” 阮歲寒又給幾個弟子都叮囑一番,便進洞去了,其實她叮不叮囑都一樣,清月做的比她這個當師尊的好太多。 胖橘蔫搭搭的趴在清月的手臂上,似乎也知道了阮歲寒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回家,此刻竟然和方覺有了同病相憐的味道來。 目送阮歲寒進去藹云洞,它沖著方覺喵了一聲,方覺回看著它,立馬讀懂了它眼神中的意思,抬手摸了一把貓貓頭。 “喵。”又是一聲。 方覺挑眉,“要我抱嗎?” 胖橘頓時轉頭不看他,進而把小腦袋埋在清月胸口,“喵嗚……” 方覺:……逗我開心? “嘿你個大胖貓!” “嗚……” “好啦,別鬧了,回去吧,阿覺你該練功了,師尊給你的書記得看起來呀!” 看著這狐貍和貓又要鬧起來,清月趕緊打圓場,一聽到師尊方覺就蔫了,一步三回頭地望著藹云洞,跟著師兄師姐回了落霞峰。 清月一手擼著貓一邊笑瞇瞇地在后面打量著方覺。 這幾日方覺和師尊的互動她都看在眼里,雖說以前方覺就很黏師尊,但這次南域之行后,就更是膩歪。 沒看出來啊小方覺,本事不小嘛,還成“師娘”了,背著我把師尊拆吃入腹,嘖。 …… 年復一年,一晃四年過去了。 阮歲寒再一次運轉了一個大周天將七經八脈全都疏通一遍,渾身暖洋洋的,很通泰。 她睜開眼往前一看,似是有靈力波動自眼前翻涌而去,擊在了xue壁之上,四周微微震蕩。 化神初期的境界依然穩固,之后就是平穩地往化神中期進發了。 嗯,不錯。她在心里贊賞自己一番。 然后從身下的天然石階上站起身,輕快地走到通往外界的石道上,她心情不錯,因為,方覺就在藹云洞外等她。 “師姐。” 一個聲音從后面叫住她。 阮歲寒轉身看過去,薛歲寧從另一個石洞走出來,哦對,兩年前他也來閉關了。 她對著薛歲寧點了點頭,“師弟。” 寒暄之后便又相顧無言,還是薛歲寧走近,打破沉默:“走吧,先出去。” 也是無奈,自從斷塔告白之后兩人幾乎沒有交流,回到了之前的狀態,但也深知,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阮歲寒不會當做不知道,薛歲寧也不會只守在原地。 他來閉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在她發生意外之時能第一時間到她身邊。 —— 外面是草長鶯飛的春三月,陽光晴好,阮歲寒被日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趕忙將手放在眼前擋一擋光,緩過神來就看到了那個欣長的靛青色身影。 ——方覺正無聊地蹲在樹蔭下揪著一顆草,葉子都快被他禿嚕完了,聽見聲響往這邊一看,騰地一下站起身。 箭袖衫套在方覺的身上干練又十分顯出腰身,四年未見,他個子又拔高了一截,已是成年的體格也較之從前更為壯碩,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澀,變得成熟穩重。 看著阮歲寒從藹云洞出來,他扔下了手中的草莖,揚起嘴角粲然一笑,“師尊!” 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阮歲寒,發絲輕揚,額間的火焰印記也似在閃耀一般,整個人熱烈又張揚。 阮歲寒也難掩心中的激動,步履輕快地上前,撲進了方覺的懷里,“阿覺!” 方覺被她這一撲抱了個滿懷,歡歡喜喜地抱著人轉了好幾圈,“師尊你終于出來了!阿覺好想你啊!” “嗯嗯,知道啦,我也想你,別轉了別轉啦!頭暈!”被抱著轉圈圈阮歲寒覺得幼稚得不行,拍著方覺的肩膀讓他停下,總歸還有第三個人在場,有些丟人。 被放到地上站好后,阮歲寒才發現自己的個子竟然只到方覺的肩膀處,這……妖族血統這么厲害的么?不會再長了吧? 方覺還將她攬在懷里,但眼神卻是直勾勾地看著藹云洞的洞口處。 阮歲寒順著他的目光一起望過去,薛歲寧正站在洞口,溫溫和和地看著他們。 再遲鈍也知道方覺有些不高興了,任誰知道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單獨相處都會呷醋,況且這個男人曾經還把自己的味道染到了自己老婆身上。 “薛師叔。” 方覺禮貌地沖著薛歲寧打招呼,但攬著阮歲寒肩膀的手并沒有放開,甚至更加用力。 阮歲寒有些吃痛,可并未出聲制止。 薛歲寧看著師徒二人剛見面就如此濃情蜜意,刺眼得很,但仍舊不動聲色地自虐般死死盯著他們靠在一起的親密樣子。看得眼角酸疼。 他微笑著對方覺點頭,“師侄。” 然后對阮歲寒道:“恭祝師姐境界穩固,歲寧先走了。”終究是他自己待不住,先離開了。 放手,也很心痛啊…… 目送著薛歲寧走到看不見了,方覺咬了咬后槽牙,嘴角一撇,低頭看著阮歲寒,“師叔同你一起閉關,你們在里面一直待在一起么。” 唔,這伴著青草花香的空氣中似乎酸了起來呢。 阮歲寒哼笑一聲,“你猜。” 方覺當即炸毛,“啊啊啊啊不我猜!你跟他單獨在一塊兒我就生氣!之前你從主峰回來就沾上了他的味道,現在他又跟你一塊兒閉關,師尊!歲寒!你還是不是我老婆了!” 看著他跳腳,阮歲寒咯咯笑了起來,“這藹云洞里洞xue有好幾個,我連他什么時候進去的也不知道,何來一起閉關之說。” “只是今日恰好一起出關了而已,你聞,其實并沒有他的味道吧。” 她把手腕抬到方覺鼻尖,方覺鼻子微微一動,嗅了嗅,確實沒有野男人的味道,但還是好氣! 他張嘴輕輕咬了阮歲寒的皓腕一口,連個淺淺的印子也沒留下,“哼,我吃醋了。”然后又拉著那細細白白的手腕,在剛剛咬過的地方舔了舔。 阮歲寒笑著看他:“哦?” 方覺回也看著她的眼睛:“要老婆親親抱抱才能哄好。” 阮歲寒立馬環住他的勁腰,把下巴擱在他的胸口仰視,“你低頭呀,低頭才能親啊。” 狐貍聽話地低下頭,被軟軟的唇瓣親了親。 ……怎么覺得太順利了,不對,她在哄我,可不是這么輕易就能哄好的!我得矜持!矜持! “哼……”他又開始作怪,回摟著阮歲寒的腰背,還是那副不高興的樣子。 “還沒哄好呀。” “嗯哼。” “那要怎么哄呢?”阮仙尊虛心請教火狐貍。 火狐貍沉思半晌,然后猛的一下抱小孩兒似的一把把人抱在手臂上往落霞峰走。 “呀!干嘛!快放我下來,被其他人看到了多不好,你抱孩子呢!”阮歲寒被嚇得抱緊了方覺的脖子。 狐貍尾巴甩啊甩,“我不!我憋了四年的火,師尊不得好好給泄一泄么。” 知道這狐貍又是在發情了,阮歲寒老臉有些掛不住,好死不死,在春天出關,這不正趕上了狐貍發情期了嗎。 她抓著方覺的肩膀,手底下是比四年前更加結實的肌rou,還有些硌人,“你,你好歹走沒人的道……” 這要是被弟子們看到了,她這師尊真是,不當也罷。 方覺在她屁股上揉了一把,“行,為夫帶你走后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