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勒帶著一群人迅速擒拿住以奧萊加為首的混混們，而明特則直接駕駛著摩托沖進布置好的禮堂，在眾人的驚訝聲中將機車停到司儀面前。司儀是從婚禮管理局請來的工作人員，專門負責主持婚事。雖然這名司儀已經有從業二十多年的經驗，但今天這對新人還是讓他目瞪口呆。

    司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一大只的Omega，比自己還要高出一頭多！不僅飆車還衣著不雅。由于剛與混混們周旋完，明特還沒有從之前的狀態里放松下來，就這么大踏步地走到司儀面前。這氣勢、這眼神，愣是把司儀嚇得后退了幾步。

    “這就是弗勞爾家的Omega嗎？”一旁的賓客交頭接耳。

    “這都敢娶回家？”

    “我要是生下來這么大一只大概會想辦法變性成Alpha。”

    “德西雷家的這位真的愿意娶？”

    “不會是被家里長輩們逼迫的吧……嘖嘖嘖，太不幸了。”

    “是不是拉文德先生和謝默先生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瞧瞧他的衣著，這都什么打扮。”

    明特絲毫不理會周圍人群的竊竊私語，他被一幫子混混弄得心情不算太好，只想趕緊結束這荒誕的婚禮。他拉著加爾的手徑直往前走。

    加爾注意到明特赤裸的雙腳，就算明特再強，畢竟身體構造是個Omega。加爾擔心地瞅了好幾眼，最終還是拉住明特讓對方停下來，彎腰把自己的鞋脫了，自然而然地單膝跪下給明特穿鞋。

    “大堂里的地板涼，草坪里也有可能有石子或者碎木屑，容易扎腳。穿上吧。”加爾捧著鞋等明特抬腳。

    “那你穿什么？”明特有些拒絕。

    “我在山里野慣了，沒事的。”加爾抬著頭沖對方憨憨一笑。

    明特心里暖暖的，剛才的壞心情一掃而散。他單手扶住加爾的肩膀，任由加爾給自己把鞋穿上。

    就這樣，在司儀面前，一個頭紗歪扭，裙子撕裂，穿著黑色皮鞋的魁梧新娘。與一個身上落著紫色和藍色煙塵碎末，頭發在疾風中被吹變形，赤裸雙腳的憨直新郎。

    司儀尷尬地看向周圍，可憐又無助地希望有人能突然沖過來告訴自己是這兩個人走錯了！或者這只是一場特別的節目。

    “司儀，能開始了嗎？”明特也怕加爾光腳站太久，見司儀一直不開始便問道。

    “嗯……啊……”司儀環顧四周，并沒有人來解救他，而且拉文德先生和謝默先生兩位家主根本不在當場！這完全就是一個鬧劇！！！！可面前這只大個子Omega怎么看都像要干架的氣勢。剛才新郎還跪下來給對方穿鞋，看來這只Omega真的很暴力，就連Alpha都怕他。

    司儀思考了一圈，覺得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他慌亂地點了點頭，開始磕磕巴巴的念叨常規祝詞和規章。由于拉文德的特殊要求，這場婚禮取消了Alpha向眾人展示Omega所有權的部分。加爾和明特在相互宣誓之后婚禮儀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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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之時，仆役們在忙著準備晚飯，賓客們則匯聚在大堂里品嘗雞尾酒。不少人會抓住雞尾酒會的機會拓展人際網。

    謝默最反感這種時候，他獨自來到樓上，站在窗前品酒。

    “身為家主居然沒有在大堂里，這很不符合規矩。”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有能力為所欲為。”謝默斜靠在窗臺邊沿，見到來者懶散地舉起酒杯以示問候。

    “拉文德呢？又被你欺負到不醒人事。”目光鋒芒的藍眼睛，冷峻的容貌因歷經歲月的洗禮而略顯蒼老，但肅穆的氣勢依然不變。

    “在休息。”謝默簡單回答。

    兩人站在窗邊看向樓下小輩們嬉笑打鬧。此時明特和加爾都換了一身衣服。加爾不知道做了什么好像又惹明特生氣了，被氣勢洶洶的明特一個過肩摔甩到地上。周圍的親友一陣大笑，而加爾一臉恍惚地躺在地上愣了半天沒站起來。站在樹下正和法勒吵架的達利亞（明特五弟）因為喧鬧聲注意到了加爾這邊，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藍眼睛流露出溫柔的神色。

    “真不知道這家伙隨誰了，咱們兩家的Alpha就沒一個這么弱氣的。”謝默無奈地搖搖頭，“難道真是因為從小放養在Beta山溝里？”

    藍眼睛：“我倒覺得挺好，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你兒子那樣才不正常。如果普盧姆當初要嫁的人像加爾一樣，我反而更放心。”

    “放心？德西雷家族要是現在就交到加爾手里，我會死不瞑目！”謝默完全不贊同。“霍索恩，你的繼承人要是像加爾一樣，你會放心把阿普爾親王的位置交付給他嗎？”

    “至少在感情生活上是幸福的。”霍索恩拒絕正面回答。

    謝默不認同道：“無法在社會上生存，沒有立足的本事，就算對自己的Omega好又能怎么樣？最后只會被其他人害得更慘。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更無法保護重要的家人。”

    “呵，你是在說帕爾默嗎？”霍索恩冷笑道，“人都死了，何必。”

    “我在說一個事實。”謝默冷硬道：“如果加爾的未來會像帕爾默一樣，我寧愿親手殺了他，至少不會死得太痛苦。”

    霍索恩突然發怒：“你太激進了！！”

    謝默的脾氣也跟著上來了，吼道：“你會希望自己的后代被人摧殘致死嗎？”

    霍索恩從鼻腔中呼出壓抑的怒氣，半天沒接話。

    “好了……”謝默還沒說完就被霍索恩的咆哮打斷。

    “我可好不了！！你兒子又沒死！你是可以好！我永遠好不了！！！以前我以為我已經好了！我以為一切都可以過去，只要時間足夠長傷痛總是可以過去，結果呢？！結果只會越來越糟！我一點都不好！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患了精神病？為什么就好不了？！要不是因為這該死的婚姻制度！要不是因為該死的皇權黨派！還有你那該死的偏激又極端的教育方式！弗萊特現在也不會加入叛軍！！！這是你希望看到的現狀嗎？！！弗萊特像你一樣陰狠。沒想到吧！最終成為了你的敵人！！你一手培養的敵人！”

    “我當然知道！！！！！！”謝默也跟著吼起來。

    兩人像狂怒狀態下的雄獅，周圍的氣場充滿了火藥味和噼啪作響的電流感，仿佛稍有不慎整個房間就要被炸得面目全非。

    一陣怒吼過后，謝默冷言道，“我的確有錯……”他呼出一口氣，“……我……對不起。”他嘆著氣沉默了好一會兒，顯得有些頹喪。

    霍索恩也冷靜了一會兒，誠懇地道歉道：“抱歉……我剛才脾氣上頭了。”

    “我知道，你失去了最疼愛的兒子。”謝默拍了拍老伙伴的肩膀。

    霍索恩：“你應該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吧？”

    謝默：“知道又能怎么樣？我已經不是以前了，承擔不起任何風險。”

    霍索恩勸解道：“你其實不用太擔心加爾，也不用讓他刻意成為我們的樣子。你為他選的后宮，為加爾奠定了不錯的基礎。而且，難道你不希望孩子們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幸福嗎？”

    “我還是那句話，別說我固執。想要擁有幸福，首先要擁有可以維持幸福的能力。你別這么看我，從高處跌落的感覺只會讓人更痛苦。”

    霍索恩：“我算是明白為什么弗萊特一直沒有與你和解了。就你這樣，你們父子永遠不能融洽地談話！”

    謝默氣道：“我也不打算見他！”

    霍索恩：“你不會真想殺了弗萊特吧？他好歹也是你兒子！之前的不愉快，關于那段該死的婚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昂皮珥國王搞得鬼。你不打算和他說清楚嗎？”

    謝默：“沒必要。我和那混小子說什么？他肯定管我要人，我完全不知道他戀人的行蹤，我能怎么辦？”

    霍索恩譏諷道：“居然還有你辦不到的事情，真難得。”

    “我又不是萬能的！尤其是老了以后……現在我只希望加爾不要混得太差。”謝默看向霍索恩，“你禮物送出去了嗎？”

    霍索恩沉默。

    謝默不忘剛才老朋友對自己的譏諷。“我們的冷面親王居然連個禮物都不敢送，太勇猛了！”

    霍索恩直言：“不知道該怎么和他開口。”

    謝默安慰道：“加爾這小子很好說話的，不用想太多。而且，如你所見，他有著和你們一樣的藍眼睛。”

    霍索恩陷入了回憶之中，淡淡地說：“像普盧姆一樣的藍眼睛。”

    謝默：“你在猶豫。怕見了傷心？”

    “謝默，你為什么希望我去見他？”霍索恩才不相信謝默會有好心，“德西雷家族一直是中立派，讓你們未來家主和利伯蒂派重要的成員見面可不是什么好事，萬一被我洗腦可就不好了。”

    謝默：“加爾這小子缺根筋，你要真能給他洗腦，算你厲害。”對此謝默頗為自信，“他呀，是不會解散后宮的，但凡有一個后宮狀態不好，這家伙就各種照顧。”

    霍索恩笑道：“能讓你這么無奈，也是一種厲害啊。”

    謝默：“去見見他吧，加爾一直想知道自己母親的事。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普盧姆。”

    “嗯。”霍索恩忽然想到了一點，詢問道：“那他的信息素？”

    謝默：“剛從Beta山溝里帶回來時，這家伙一直把自己當Beta。居然可笑到以為自己沒有信息素。經過我的訓練才掌控德西雷家族的能力。他現在多半仍然把自己當作Beta吧？只不過是擁有了信息素能力的Beta。就看他成天被后宮欺負的樣子，一點Alpha的形象都沒有。”謝默是越說越嫌棄。

    霍索恩：“據我所知，加爾的后宮意外地很和諧。這種現象很少有。從這個層面講，加爾在未來將會是一個不錯的家主。”

    謝默沒好氣道：“霍索恩，你是成心想和我唱反調，還是因為他有著和普盧姆一樣的眼睛所以特別招你喜歡？”

    霍索恩僵硬地微微一笑。“兩者都有吧？總之看著順眼就是了。”

    謝默：“我要提醒你，你不要因為加爾和普盧姆有著一樣的雙眼，而讓你忽略他是一個Alpha的事實。”

    霍索恩：“我知道。”

    謝默：“我怕你用看待一個Omega的標準去衡量他。”

    霍索恩：“謝默，利伯蒂黨派的宗旨就是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任何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要活成自己，而不是某一種屬性或性別。我沒有用任何一種標準看待加爾。我看到的是加爾本身。”

    謝默一聽霍索恩要說自己的理念就很煩，岔開話題道：“你要是好奇加爾是否具備阿普爾家族信息素的能力，你就自己試一試好了。”

    霍索恩誠懇地詢問道：“你當初是怎么激發出他的致幻信息素的？”

    謝默：“就刺激了一下。”

    霍索恩皺眉。“嗯？”

    謝默不耐煩。“那還能怎么刺激！”

    “你是禽獸嗎？”明白過來的霍索恩震驚了。

    謝默裝傻：“我說了什么嗎？”

    霍索恩：“我與你認識多久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謝默，你真是太過分了！”

    謝默：“那是最高效并行之有效的方法。”

    霍索恩氣到不想交談，在教育方面他就從來沒有和謝默達成過共識。

    謝默：“加爾要是真具備你們家族的信息素能力，是一件不錯的事。”

    “你又要干嘛？”霍索恩警惕道：“你要是這樣，我寧愿加爾少一種能力。你立刻把話給我說清楚！”

    謝默直言道：“弗萊特因為格洛里的原因，受到范特西家族信息素的加持，遠遠在我的能力之上。你知道的，弗萊特的信息素是曼陀羅氣息。我嘗試過和他溝通，但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他會迅速讓我進入幻象里。”

    霍索恩驚嘆道：“連你都不行嗎？”

    謝默搖搖頭，“我能做的只有在幻象中漸漸意識到我已經進入了幻象，而后努力掙脫出來，但那時候已經晚了。就目前而言，根本沒有哪個Alpha和Omega可以近他的身。至于Beta，在能力上又敵不過他。如果加爾能具備德西雷和阿普爾家族的雙重加持，至少比我機會要多一些。”

    霍索恩：“德西雷家族的信息素是最強的，你覺得我們家的信息素能派上用場？”

    謝默：“我記得咱們比試過，結果是咱們倆個都不怎么樣。我可以利用信息素讓你從生理上發情，但是你并沒有進入到我制造的幻象里，你的頭腦很清醒。而我感受到來自你氣場的低氣壓，那感覺真是太糟了，我以為我會窒息而死。”

    “是啊，我還記得，當時咱們誰也不想服輸，就這么一直耗著，耗到最后都不行了，一起收回信息素。那是我第一次見你毫無形象地直接躺倒在地，以一個超級難看的大字型，仰天大口喘氣。至于我更尷尬，坐在旁邊瘋狂擼管，還被突然沖進來的禮儀教師正好撞見。cao……太糟心了。”霍索恩想到這里，沒忍住罵了一句。“因為這件事，我被禮儀教師說教了很久。又被父親叫回家連訓斥帶關禁閉一個星期。指責我禮儀都白學了，怎么可以像畜生似的隨意發情，又不是低能的Alpha，太給阿普爾家族丟臉。”

    “哈哈哈哈哈……”謝默大笑道：“我父親知道這件事后表揚了我。他覺得這場對決是我贏了，雖然咱們實力相當，但是你的生理狀況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霍索恩冰冷的眸子刮過來，謝默無所畏懼。

    霍索恩不甘心道：“雖然并不想承認，你的確很強。一般的AO根本不可能站著和我對抗，他們不是嘔吐癱軟，就是抽搐翻白眼。你是唯一一個只是面色難看、氣喘吁吁的人。但我真的非常厭惡你的信息素，不僅僅是幻象，而且很難聞！或許是因為氣味的原因才能保持清醒。”

    謝默說道：“你的也很難聞！有時候我會想，是因為你的信息素太難聞而讓我窒息，還是因為你本身的能力讓我感到窒息。”

    對彼此信息素味道的惡評讓兩人陷入僵局，沒有哪個Alpha會喜歡聽這種話，就像在評價他們的JB不夠粗長硬一樣。

    謝默尷尬地轉移話題。“如果加爾能同時具備咱們兩家的能力，加爾或許可以在面對弗萊特時不會進入幻象，同時還可以還擊。當然這是理想的結果。最主要的是爭取到機會勸說弗萊特離開叛軍。”

    霍索恩沒好氣地嗯了一聲。謝默喜歡看老伙伴被自己氣到的樣子，露出滿意的微笑，抿了一口紅酒，甚至好喝啊。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阿普爾親王！都已經安置妥當，現在就出發嗎？”

    霍索恩又恢復了看不出情緒的冰冷狀態。“知道了。”

    謝默：“不去見加爾了？”

    霍索恩：“先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謝默見老伙伴要走，開口道：“霍索恩，今天我幫你設了這么一個鴻門宴，其實是有事情想請求你幫忙。”

    “你還需要求別人幫忙？”霍索恩停住腳步，繼而道：“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利己主義者。”

    謝默：“格洛里去世以后我對生死無所畏懼。但是……”

    “因為拉文德嗎？”霍索恩猜到了。

    “他和其他后宮不一樣。”謝默頓了頓說道，“我無法給他身份，我們無法結番，他還是一個Alpha。對我而言，承諾都是狗屁。如果以后我要是比你先死了，麻煩你幫我保護好他。我的敵人太多，希望他不要受到牽連。Omega別人看低，相對的也不會有人去刻意報復，但是Alpha就不一樣了。”

    霍索恩等了一會兒，“就只有這些？”

    謝默：“這些還不夠嗎？。”

    霍索恩：“那加爾呢？”

    謝默理所當然道：“你是他外公，你會放棄他嗎？”

    霍索恩完全不忌諱死亡，說道：“要是你前腳剛死，我緊跟著也死了呢？”

    謝默真誠道：“我之所以拜托你，是希望以你利伯蒂黨派的身份保護他。他早已遣散所有后宮成員，完全具備加入利伯蒂黨派的資格。你和你利伯蒂黨派的同僚可以做到嗎？”

    霍索恩：“這個并不難。但我無法保證一定可以，就像我們無法預知自己的生死。”

    “謝謝你。”謝默鄭重地說。

    霍索恩感嘆：“真難得……為什么突然要擺脫我？你不會真遇到什么事了吧？”

    謝默：“或許人老了，又或者看見加爾結婚，聯想到我并不能夠給拉文德什么承諾。連一個正規的儀式也不能有。也可能是我能夠為拉文德做的事太少了。”

    霍索恩：“謝默，我知道你不是皇權派，也不是曼納黨，更重要的是你喜歡上了一個Alpha。其實你可以嘗試加入我們，利伯蒂黨派很適合你，難道不是嗎？”

    謝默：“我有后宮，我不能撇下他們。我也不可能像拉文德那樣去幫助后宮脫離結番的束縛。德西雷家族的信息素太強了，一旦結番，后宮們除非死，他們是不可能徹底脫離德西雷家族的信息素控制。你應該知道我們家族以前有人嘗試過解除結番，結果很慘烈。我不想讓后宮里任何一個人去做這種危險的嘗試。”

    霍索恩：“那你當初為什么要填充那么多后宮？像我一樣不好嗎？就一個對象。你又不是沒這個能力去拒絕婚事。”

    謝默：“我原本也只想有一個伴侶。可現實總是和理想相違背，格洛里去世以后我荒誕過一陣子，那時候覺得沒必要讓自己活得那么累。后來遇見拉文德雖然喜歡，但也沒有意識到那是愛。完全沒想過會愛上一個Alpha。起初覺得挺好玩，逗弄起來很可愛。也可能是肆意妄為地玩了太久，結果成了一種習慣。等意識到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責任很多，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而拋棄掉其他家人。霍索恩，你是只有一個對象，但我不一樣，大部分Alpha也和你不一樣，他們都有一個大家庭。你不覺得利伯蒂黨派有些地方過于偏激嗎？你們遵從一夫一妻制，已經有后宮的家庭該怎么辦？那些Omega你們要怎么負責？他們也很無辜。”

    霍索恩說到這里面露疲憊。“關于這件事，內部意見一直不一致，我們還在溝通。”

    謝默：“霍索恩，你也別騙自己了。之所以加入利伯蒂黨派，是因為你喜歡利伯蒂?弗里德姆。我每次見到都覺得你很自虐。你維系著你根本不喜歡的婚姻，又成天和你暗戀的對象在一起卻根本無法觸碰他。假裝成好友的樣子，還倡導其他人一夫一妻制。你把自己關在一個死胡同里，是想要自己被憋死嗎？哦不，你體會不到自己信息素帶給別人的窒息感。”

    兩個人越說越急，看起來有再吵一次的趨勢。

    霍索恩雖然氣憤但更加疲倦。“我的生活雖然已經無法改變，但我希望至少通過我的努力，可以讓后代們婚姻自由，他們至少可以幸福！”

    謝默：“我從來都不相信，連自己都無法幸福的人說著可以讓別人幸福的話。”

    霍索恩：“不嘗試你又怎么會知道結果？”

    “你想要我怎么嘗試？拋棄后宮們獨自逍遙？”謝默冷言。

    霍索恩深深吸氣，他在克制脾氣。“既然咱們都已經如此糟糕了，至少可以為下一代努力。”

    謝默：“為下一代？你想怎么做？就拿你今天做的事情來說，為了消除敵對黨派的成員，不就是殺戮這一條嗎？你的嘗試會帶來什么，是戰爭！你想要的是推翻現在的王權，那只有戰爭這一條路可走。弗里德姆家族是五大開國元勛家族之一，明面上軍權并不多，但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準備些什么。你和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你應該很清楚，戰爭永遠是幸福的反義詞！”

    “沒人喜歡戰爭！但是別無他法！”霍索恩吼完又失落道：“謝默，你以前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你真的是老了！目光應該放得長遠，這是為了未來的幸福所不可避免的犧牲，這只是暫時的。之后的每一代將會擁有婚姻的自由與平等的人權，這難道不好嗎？與結果比起來，這點犧牲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你一直不嘗試，就永遠只能身陷泥沼。”

    這時又傳來了敲門聲。“阿普爾親王，我們已經準備就緒。”

    兩人沉默地對視一眼。

    霍索恩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向門口，在開門出去前說道：“謝默，為什么現在的我們總是會吵起來？年輕時從不這樣。我希望你永遠是我的朋友。如果真的有兵刃相接的那一天，但愿站在我對面的那個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