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放養or圈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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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完電話,鷹爺爽了。 什么燥火都拋去九霄云外,心情不壞。 大筆一揮,就把猶豫不決的項目給敲定了。 出門再看見剛剛被自己踹了一腳的下屬,也不生氣了,拍著肩膀叮囑對方,下回抽煙換個牌子。然后叫上他銳哥楠哥,開車出門去兜風蹦迪,趁著夜色在酒吧里多喝了兩杯。 挺好,自由和愛情,都他娘的很重要!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在第二天凌晨,收到一個十分糟心的壞消息。 陳嘯的兒子,失蹤了。 時至今日,陳嘯依舊是湛青心里過不去的坎。 這甚至無關是非曲直。對湛青來說,兄弟永遠都是兄弟,這感情從不該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 就算出于為嘯哥考慮,但畢竟,他親手開的槍。 他不后悔,也覺得自己對得起兄弟,但陳嘯的兒子出了事,他卻于心有愧。 嘯哥的家人本應該是他的責任。 但他竟然忘了要去照顧。只因為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他人身尚且不得自由,并沒有余力去管這件事。但愧疚的是,現在他有能力去做了,而他卻忘了。 嘯哥兒子陳羽也不過十三四歲,還在上中學,念的是私立寄宿學校,周末沒回家,他mama以為社團活動沒有在意,更晚些的時候打電話發現兒子關機,再打給學校,老師卻說他早就回家了,根本沒有參加社團活動。 陳嘯的妻子把所有能打的電話都打過了,能找的同學熟人都問遍了,沒有找到兒子的下落,報警卻發現對方似乎只是敷衍,讓她回家再等等,甚至說可能是去了朋友家或者參加聚會,完全是不想理會的態度。 沒有別的辦法,她只好從陳嘯的那些遺物里翻出幾部舊手機,把從前陳嘯許多故人朋友的電話也都打了一遍。但物是人非,陳嘯犯的事情非同小可,寧家放著陳嘯家人沒動已經算是網開一面,陳嘯當年的那些朋友知道他是怎么犯的事,撇清關系且來不及,怎么還可能還去接一個死人的來電號碼。 只有湛青根本不理那些因果,也不會拒接這通電話。湛青從前那部舊手機被尹徵留在厲楠的那里,厲楠還給湛青之后,他也一直帶著。 他在電話里安撫著心慌無助的嫂夫人,且立刻囑咐厲楠先走,去把她接到自己家中,不能讓她再出什么差錯。 厲銳則和湛青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去打電話。 打算通過私人關系,讓礪錦堂的人去搜羅全城各處監控,尋找陳羽的下落。 厲銳一邊低頭聯絡礪錦堂的人,一邊又給自己這邊的人發訊息。 就在此時,湛青新的手機響了。 他接聽起來,那邊卻是個陌生人的聲音。 “在找陳羽?” 湛青聞言,一邊聲音冷靜跟對方交涉一邊腳步不停,朝自己停車的方向走過去,“既然你打來電話,那一定就是在你那里。” “是在我這里沒錯。” “什么條件,你可以隨意開價。” “不愧是鷹爺,開口就這么豪氣。”對方笑道,“我開的價不高,只不過,想要孩子,你得自己來領。” 湛青蹙眉,“你是誰,我們認識?” 對方笑了:“無名小輩,入不了您的耳朵。” 湛青說:“行,我去,一個人。但你得確保陳羽無恙。” “你應該知道,我要個孩子并沒有用,我的目標是你。” 陳羽,嘯哥唯一的兒子。 湛青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再有事。 所以,他一手接聽電話一手按著車門說道:“好。記住了,你的目標是我。別動他。我這就來。” 對方說:“我只等兩個小時,不來,或者超出我的時間范圍,那就不敢保證了。” “放心,我一向準時。” 湛青以語氣維持冷靜,說定了交涉地點,然后率先結束通話。 他打開車門扔下手機,又去開后備箱翻槍。 也幸好他們開出來的是厲銳的車,銳哥有個殺手夢想強迫癥,出門向來隨車帶著他的武器裝備,各種型號口徑的槍械倒是備了不少。 湛青把裝著槍彈的武器箱子打開,將里頭的手槍刀具往身上順手的地方插。 “本來還納悶究竟是些什么人無端綁架嘯哥兒子,現在看來,是我連累了他。這些人是找不上湛蘭的麻煩,所以從我兄弟的兒子身上下手吧?”小鷹爺習慣性的把腰后側的刀拔出來,在手里握了握,又放回去,“不能沖著我來,就只敢跟孩子找事兒。” “以你現在的身份,誰想沖著你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小孩子當然好下手得多。”厲銳擔心湛青又胡作非為:“鷹爺,你先冷靜點,我正在調人過來。他們是沖著你的,是有備而來,不能輕舉妄動。陳羽只是個誘餌,他們不會把他怎樣。你先不要去,等我把……” 湛青一邊說一邊就開了駕駛位的車門,打算自己開車先跑了:“你繼續調你的人手,地點在四號碼頭。具體位置對方不肯說。你們可以去,但帶的人不能多,而且一定要隱蔽好。確保孩子安全。” 厲銳看這架勢嚇了一跳,趕緊關后備箱去搶駕駛位:“你先等等我,別沖動別亂跑。礪錦堂的人剛剛回我消息,查過了陳羽學校附近的所有監控,沒有收獲。也查不出是不是寧家六叔公或是寧沖那邊做的。” “對方早有準備,不可能讓我們有收獲,何況礪錦堂里有沒有對方的人誰又知道?不會什么實話都對我們說。” “鷹爺你先等等,至少不能現在去。他們的目標只是你。” “知道他們目標是我,所以才要去。嘯哥就那么一個兒子,我不能拿他冒險。”湛青壓根就不停厲銳的勸,等什么等?!他一分鐘都多等不了。 他說:“就這樣,我先去救孩子,然后,你帶人來救我!” “草!不行!!!”銳哥堅決不同意,“我跟你一起!” “對方指名要我一個人。”湛青說,“雖然我肯定不想傻得真一個人送上門找死,但也不能明目張膽帶一車人過去。” 厲銳固執的要搶駕駛位:“那我給你開車,開到地方再見機行事。” 湛青看厲銳那架勢,攆不走,只能妥協松手。 便也不拖延,立刻點頭:“行!走!” 地址在四號舊港口碼頭外,一處因為偏僻而棄置的私人倉庫用地區域。 湛青還沒下車,就接到來電。對方告誡他,一個人,否則那小子就去要提前奔向上帝的懷抱了。 厲銳才剛把車停到指定方位,湛青便像箭一樣開車門就要往外沖。 厲銳卻比他更快一步,將已經打開門的湛青撲倒在車門外的地面,子彈就在那個時候擦著湛青的耳邊呼嘯而過。二人順勢滾了幾番,一直滾到水泥遮蔽物的后面。 方才厲銳若是沒有撲過來,湛青八成是被狙個正中靶心了。 厲銳看著湛青的肩膀不讓他起身,自己則悄悄的在遮蔽后面環顧四周地形,從方才子彈過來的速度和角度來看,他已經判斷出了對方狙擊的方位和高度,并且以手機把判斷出的定位發給正在趕過來的手下。 果然,十秒之后,他從遮蔽后面探出身來,但對方狙擊的子彈并沒有再射過來。 一擊未中,對方顯然已經跑路另外尋找合適的狙擊方位了。這是一個成熟的狙擊手必然會有的選擇。不戀戰,不輕敵,但也絕對不會放過獵物。 厲銳無比清楚這些,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 他趁著對方不在狙擊的這點時間,迅速的背上自己的狙擊槍盒,又帶好了隨身配槍,對湛青說:“鷹爺你走吧,這個我去對付,你不用管他。” 厲銳說完,朝著他自己已經判定好的一個方向頭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他也是個優秀的狙擊手,對方大概率會在哪里出現,他看看地形就分析得出來,心里十分清楚。 所以,打算圍追堵截…… 厲銳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而這一大片廢棄的倉庫都長得差不多,很難分辨,簡直處處都是視線盲區。 湛青也沒時間去管銳哥那邊的情況,只朝著電話里那人指定的方向找過去。 這一天是個陰天,海港邊風冷且潮濕。 一個偏僻破舊的倉庫,里面堆放著各種破爛,經年濕潮無人打掃,發出熏人的霉味。 在這間倉庫里,湛青見到對方終于露了面,一共十來個人。 想當然,里頭不會有任何一個是他認識、打過照面的。 只是他沒想到,這些人跟他約了在廢棄倉庫見面,但實際上,他們的目的地卻是個一艘不很起眼的貨輪下層倉。 為了救陳羽,湛青只能被動的跟著他們上了船,且被搜繳了身上所有帶來的隨身武器。虧得他準備了那么多,竟然一把槍都沒派上用場。 好在湛青進了船艙之后,果然就看見了嘯哥的兒子,十三四歲的男孩子,長得已經很高了。被捆在一圈粗麻繩里固定在木凳子上,嘴巴上還貼了黑色膠帶,頭發亂蓬蓬的身上也有些臟污。他看見湛青,嗚嗚了叫了兩聲,可惜說不了話,手臂似乎還受了傷,上面沾著干涸了的血跡。 湛青在獵鷹堂的時候,和嘯哥也是天天混在一處,兄弟的兒子就是自己的兒子,這是從他爹湛洪老堂主那里繼承下來的優良傳統,陳羽是他看著長大的,見那孩子受傷,他立刻就心疼了。 冷著臉朝對方說:“有什么仇怨盡管沖你鷹爺這兒來,要錢還是要命,不用跟我客氣。別拿孩子出氣。我留下,你把他放了。” “放不放他,得先看你是不是真有誠意。” “怎么才算有誠意?” 對方不知從哪里拎了根鐵棍子出來,對湛青說:“你跪下,讓我打折你一只胳膊一條腿,找找手感。滿意了,也許我就放人了。” “要打隨你,但我不跪。” 對方嗤笑,“這會兒裝得像個人,在寧真跟前,不也一樣是條狗,天天跪得殷勤?” “那你又是誰家的狗,在誰跟前跪得殷勤?” 說來其實小鷹爺一向不耐煩口舌之爭,講究一個擼袖子就干的效率,能動手就不逼逼! 但現在,他得拖延一下時間,多說兩句。“連名姓都不敢透漏,藏頭露尾像只陰溝老鼠,這種主子,你恐怕也沒什么前途。不如早點考慮,再找個下家……” 結果對方情緒不太穩定,聞言竟先惱羞成怒,跨步上前,抬手對著湛青就是沒頭沒腦的一棍子砸下來。 湛青反射神經足夠好,棍子迎面過來的時候他側了側身,避開頭臉要害,只讓左邊肩膀和背部成了主要的受力點。但那一棍子挨上身,他也似乎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對方打了一下卻沒有停手的意思,眼看第二下又來,湛青心里正暗覺不妙,忽然船艙里的燈全部熄滅了。 這是下層貨倉,沒窗戶,燈一滅,漆黑一片。 湛青第一反應是有人拉了電閘,然后同時做出的判斷就是在黑暗里忍著疼一個滾翻躲開了那鐵棍子的攻擊。 緊接著,他看見黑暗里有很多的小紅點,那是瞄準鏡上的紅外線點。 湛青在黑暗里憑記憶瞬間跑向陳羽所在的方向,找到孩子,然后忍者身上的疼痛連人帶椅子往貨倉角落里躲。 他剛把陳羽護在自己身后,接著便聽見此起彼落的槍聲。 好在沒有一槍是朝著他們這邊打過來的。 謝天謝地,被厲銳或者厲楠緊急調過來的人手到了,只是他沒想到速度會這么快,且還把位置定得這么準,簡直及時雨,再晚點恐怕只能收尸…… 湛青在黑暗里感受著周圍的火星四濺,他把陳羽保護得很好,唯恐他被崩飛的彈頭誤傷。心里卻稍稍松了一口氣,萬一在這種破地方掛了,他可真覺得冤。 突襲很快結束,電閘被重新拉上,艙室里恢復照明。湛青看見進來的不是自己手下。而是一群穿著特種兵軍用的迷彩服,臂章有蝎子標記,身上是防彈背心頭上防彈帽,且還全都配備了夜視儀,這行動力迅速果決,且裝備精良酷帥,看起來仿佛在打反恐游戲一樣的,這配置自然不是自己那群吊兒郎當的兄弟們。 湛青心里清楚,能隨時帶著反恐精英進出的只能是那手握兵權的寧霖。 于是定睛看向貨倉門口,果然,高大的身影在燈光的照射下變得更加修長,走進來的正是寧霖,他不止一個人進來,手里還生拉硬拽著厲銳胳膊不肯松手。 “鷹爺你在哪兒呢?是不是受傷了?” 湛青聽見厲銳朝著到處都是陳舊貨品的大船艙里喊人。隔著挺遠的距離,湛青也只能透過重重縫隙隱約看見門口的影子,而厲銳那邊則完全看不見他在何處。只能焦急的找人。 厲銳還穿著原來那身泡夜店的衣裳,不過被扣了個防彈帽在頭上,夜視儀此刻已經被推到防彈帽的帽檐之上,他手里拎著槍正和其他人在一起,一邊檢查貨倉里的那些尸體,看到還有活氣的便隨手補槍,一邊到處找湛青。 “在這邊呢。我沒事,就被棍子掄到一下,可能傷著了骨頭,不礙事。” 湛青朝厲銳那邊喊了一聲,然后回過神來便開始給陳羽解繩子。 那孩子可能也是頭一回遇見這種場面,臉色極難堪,身上還發著抖。 湛青把陳羽身上的繩子全弄開,撕掉嘴上貼的膠帶,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檢查他身上是否有什么地方受傷。 “小羽,我是湛青,你認得我的對吧?你小時候我常帶你玩的。” 陳羽盯著湛青的臉仔細看,然后點點頭,“是,湛青叔叔,我認得你。” 湛青一看這孩子神色還可以,至少應該沒被嚇得太厲害。于是對他說:“別擔心,我帶你回去找你mama……我跟你爸以前,就有一回在碼頭跟人槍戰。那還是在墨西哥港口上,轉運鷹堂的一批貨,結果正好遇上當地的一撥亡命劫匪……” 湛青攬著陳羽肩膀,邊說邊往外走。誰也沒發現他在中途的時候身子忽然頓了一下,然后忽然就不再往下說了,用手抓著陳羽的胳膊,一路都使勁的抓著,無論陳羽怎么掙扎怎么想跑,他都沒松手。 就一直堅持著,直到把陳羽親自交到一個迷彩服士兵手里。他什么都沒說,看向陳羽的時候,還樂了。對那個士兵說,“麻煩把他送去我的住處,讓他mama帶他回家。” 然后,他靠在一個貨物箱子邊上按著腹部的位置慢慢休息。 厲銳和寧霖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尹徵也剛好闖進來。 此時湛青已覺得體力不支,靠著貨箱的身體一路往下滑落。被尹徵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才沒摔到地上。 但那拉拽的動作也難免牽動了傷口,滲出的血跡暈染開來,衣服上都是醒目的紅。 “是陳羽?”尹徵問他。 “不怪他……”湛青蹙眉,用盡全身的力氣都在按壓著自己腹部的傷口,不敢放松力道,說話的聲音就顯得很無力,“我該找個機會跟他解釋一下,為什么我要開槍殺嘯哥。是我的錯……” “知道了。”尹徵說,“他是個孩子,沒人教唆不會做這種事。” 尹徵把湛青抱走。 寧霖于是示意手下人依照湛青所說,把那孩子送回去交給他mama。厲銳則正在一臉焦慮的撥打電話,叫救援直升機過來。 上了頂層艙室,尹徵才把湛清放下。衣裳扯開,大致查看湛青受傷情況。 他傷在腹部,被陳羽手里的匕首捅進去又拔出來,好在他按壓得及時且用力,目前血流得比預計要少。尹徵知道他沒多少體力,把自己外套脫掉墊在手上,然后稍稍挪開湛青的手,自己繼續墊著衣服用力按住,替他壓著傷口止血。 寧霖把軍裝大衣脫了給湛青蓋在身上,湛青失血過多身體失溫嚴重,已經冷得不自禁打顫 尹徵看厲銳還在跟救援直升機那邊溝通距離方位,不禁問厲銳,“湛青什么血型?讓他們先準備好。” 厲銳聞言,這才發現還有一件更要命的事兒沒說。 瞬間,臉色比湛青還要蒼白,“他他……他RH陰型……” 湛青從小很愛打架,但厲楠厲銳都很怕他受傷。 血型稀有,所以當年打群架那會兒,厲銳才會沖上去拼命替湛青擋上一刀。 別人受重傷失血有救,湛青可不一定有。 厲銳瞬間有種脫力感,手機都快拿不住了,幸虧寧霖及時接住拿過來,跟對方交待血型稀有的情況,以便盡快找到相匹配的型號。 瞬間靈機一動的問厲銳,“湛青有個meimei,血型跟他一致吧?把她也從學校接過來以防萬一。” 把所有事情全指揮交待完,寧霖跟弟弟點了一下頭,這才喘過一口氣來,把手機放回厲銳上衣口袋里。 尹徵則沒有任何反應,沉默的以手用力壓著湛青傷處不敢挪動分毫。 另一只接過旁人遞來的毯子,又給湛青再裹了一層,避免體溫下降太快。抬頭問厲銳,“稀有血型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不早說?” “對不起……” 不需要旁人責備,厲銳心里已經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心情煩亂的看著天空,盼著救援直升機快點到。寧霖則站在他身后,平時話多得很,這會兒倒是什么也不說了,就只那么安靜陪他站著。 尹徵低頭跟湛青說話,“別睡。” “沒睡……”湛青冷得很,確實想睡。但心里清楚,這種時候,睡了不一定能醒得過來。 “疼嗎?” 他搖頭,其實他特別想真誠的對他說:就只有點冷而已。真的,挨一刀都沒刑堂里抽的疼。 起碼這就只扎一刀,沒有后續,他還心里挺踏實的。 他見著尹徵蹙眉,似乎情緒不大好,心里也覺得這回八成沒救了。 于是主動開口說:“我沒遺言。” 他小鷹爺生性灑脫,笑傲江湖,最煩婆婆mama。 活著及時享樂,死了不留遺言。 湛青在那里被想象中的自己帥了一臉,尹徵卻黑著臉想打他。 遺言?他恨不得把這混小子直接火化…… 熊貓血還敢這么作死,是不是傻? 湛青也覺得這話題確實不大好,所以嘗試聊點別的。 “主人,你不是在島上么?怎么忽然又來了?” “凌晨的時候聽到些消息,有種不好的預感,就過來了。順便叫了寧霖。” “是寧沖家的人嗎?” “應該不是。” “那是誰?” “比較復雜,等你好了再說。” “……還能好嗎?” 尹徵說,“你在我這里,不會死的。我答應過你。” “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貪生怕死?” “……那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湛青冷得牙根打顫,卻還是念念叨叨的不停說話:“不是第一次是第幾次?” “第三次。” “啊?那還有第二次?那第一次呢?第一次是在哪?奇怪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是沒遺言嗎,少說幾句廢話。” 湛青覺得自己特別無辜,“……你說讓我別睡的,我總得聊點什么有趣的內容,提神醒腦……” 湛青一邊追問,一邊真覺得有點撐不住倦意了。 他說:“快告訴我啊……” “等你傷好了。” 尹徵看湛青狀態不好,正要喊寧霖再打電話再催,此時急救直升機正好趕到,船也已經停靠上了碼頭。 感謝上帝,急救人員帶來了寧霖指定的RH陰B型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混小子真是有點運氣,這么罕見的血型,居然都能在這么快的時間里從血庫調到存貨…… 尹徵抱起湛青,小心翼翼的把放平讓醫生先輸血以及臨時處置傷口。之后眾人才把湛青用擔架抬上救援直升機,飛往指定醫院。 看著昏睡不醒的湛青,尹徵覺得,這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投資建個私人血庫。在儲備到足量的RH陰B型血之前,暫且把湛青留在身邊,不再放出來了。 即便鷹還是放養比較適合。 但終究是圈養更加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