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趴著敷藥,別找揍
鷹爺聞言,心里的臥槽已經(jīng)快要匯聚成了太平洋。 “厲楠……你要不要這么坑我……” 此刻,心里全是坑,反正已經(jīng)犯規(guī),被罰必定難免,湛青索性再多說兩句,緩解壓抑。 “不好意思啊,我實在太驚訝,不是故意妨礙到你的。那什么,你繼續(xù),專心致志,當我不存在吧?!眳栭f,“真少身邊待久了,我都被他洗腦了。我要不公事公辦,回來他就該辦我了。而且肯定比你罰跪要慘?!?/br> “行,我繼續(xù)跪?!闭壳嘞ドw疼,根本沒力氣和他理論,站起來揍他一頓更是想都甭想,索性也不跟他這坑貨兄弟計較了,認命點頭,“你千萬別打擾我,再犯規(guī)我怕我得死在這塊板上。也別叫厲銳來。千萬千萬?!?/br> “不叫不好吧?大家都是兄弟,反正明天他遲早也會知道?!?/br> “省省吧你,明天再說明天的。反正今天我不想見他!你把他叫來圍觀,讓我跟你倆裸聊么?” ……還不能計時收費。 厲楠實力坑了兄弟一輪,不能再來第二輪,也沒好意思坐在調(diào)教室里唯一的那張椅子上欣賞自己兄弟罰跪的畫面,就現(xiàn)在,讓他擺出平常跟在他家真少身邊時的那副高冷調(diào)助理的面孔他也實在做不出來,只能把那沙漏重新反倒過來擺在湛青跟前一米之處,然后閃身走到角落旁邊,默默無語,點了根煙,靜待一小時。 說實話,在這里看見湛青,他吃驚不小。 湛青從小混世魔王,性格什么樣他和厲銳最清楚不過,多少年少歲月,挑頭干架,厲楠沒見他服過誰,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能打贏他,但卻不能戰(zhàn)勝他。 這小子,從屁大點個熊孩子的時候起,就日天日地的,不知道害怕,只會作死。 雖然多年沒有聯(lián)系,但厲楠一直以為,他還在獵鷹堂風風光光當他的小鷹爺,混得風生水起不需要cao心罷了。 如今在島上見到他,厲楠心里明鏡似的,一定是作死作到頭,撞槍口上了。 否則,以他爹的江湖聲望加人脈關(guān)系,除了寧家人,誰敢辦他?! 一個小時后,沙漏見底,湛青刑滿釋放。 厲楠立刻上去想扶,卻考慮了一下尹徵刑房的規(guī)矩,沒敢動手,等著湛青渾身顫抖勉強拖著下半身自己爬出這間屋子。之后,才走上去把人從地上弄起來扶走。 “你在哪個房間?” “二樓……”汗出太多,身上還疼,兩個小時沒水喝,湛青口干舌燥嗓子啞。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恍惚覺得雙腿已廢,下半生沒準要靠輪椅。 他已經(jīng)夠糟心的,厲楠卻在他耳邊叨叨逼逼的話嘮著,“放心,沒事,跪倆小時不打緊,這個我有經(jīng)驗,歇一晚上涂點藥,明天就好多了。雖然酸疼是難免?!?/br> “說的好像你跪過似的……” 厲楠卻哼哼,“這也不算什么,真少的刑罰整個寧家主宅都是出了名的,罰起人來狠著呢?!眳栭鲋壳嘞露堑阶呃龋驹诋斨羞呎f邊問,“這屋還是那屋?” 湛青說,“左邊?!?/br> 于是二人進屋,湛青被厲楠扔床上趴著去了。 厲楠則轉(zhuǎn)身去給湛青拿毛巾泡溫水擦臉上脖子上的汗。 剛趴下的時候,湛青覺得累,話都懶得說,直到厲楠給他端茶遞水伺候一番,又歇了快半個小時,這才緩過來,覺得好了不少。 開口第一句話卻是:“楠哥,快,我想吃飯,給我弄點。” “哦,想吃啥,我這就給你點餐。” “糖醋排骨,海鮮炒飯,金槍魚沙拉,再來一打奶酪焗生蠔,兩罐啤酒,要冰鎮(zhèn)的?!?/br> “好嘞?!眳栭贿呄聠我贿呎f,“那個,島上明文規(guī)定奴隸不讓喝酒啊,給你換個冰鎮(zhèn)可樂湊合一下?!?/br> “cao……什么鳥規(guī)定……”鷹爺不滿的嘀咕一句。 “勸你這臟口改改,真少聽見不把你那鳥切了……”厲楠邊說邊完成了下單,等待送餐。 “我也得改得過來算啊,天天為了憋這句話,憋得都快內(nèi)出血了?!闭壳嘁坏┚耦^緩過來,就開始有興致閑聊起來,“說真的,你們哥倆怎么都混到這鬼地方蹲著來了?當年不是跟厲叔去圣城了嗎?” “嗯,去是去了,后來本家來人接我們兄弟倆一起去了逆火堂受訓,受訓三年,出來直接又給我們帶回主宅,跟著就被分派到真少身邊直到現(xiàn)在,真少上島就只帶了我們兄弟倆,其他人都留在本家主宅了?!?/br> 在寧家,規(guī)矩上是少爺出門在外,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特殊要求,最少也要倆貼身保鏢帶在身邊,這是最低配備,絕對不能再少了。這個所謂的配置,是得出入各種場合去到任何地方的時候,都必須跟著。 所以就算寧真少爺突發(fā)奇想改名換姓跑到翡翠島上奔放的玩起了sm,那他們也必須得跟著一起來。 來到島上,跟著寧真又沒別的事情做,自然是寧真少爺玩歡了當起了調(diào)教師,他們哥倆只能陪在身邊給他當助理,守著主子打打雜也算恪盡職守,再沒別的可說。 點餐送貨上門,厲楠很盡兄弟情誼的擺碗擺筷伺候鷹爺吃飯。 湛青連日以來,終于吃了頓飽飯,簡直都快感動哭了。沒怎么太掙扎的就原諒了厲楠先前坑他多跪一個小時的蠢貨行徑。 厲楠趁著湛青吃飯的功夫,簡單大致的把自己去圣城又去逆火堂之后的事情給湛青說了一說,聽到最后,湛青居然還挺同情他。 “那這么說來,你和厲銳也不容易,翡翠島種變態(tài)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人上來都能消受得起的。” “我起初的確不大適應(yīng)這邊這風格,不過現(xiàn)在久了也習慣了?!眳栭肓讼耄φf,“不過,絕對讓你想不到的,厲銳在這里可是玩得如魚得水風生水起。我估摸著,就算一時真少要走,他都不樂意跟著走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我銳哥從小看著挺正直嚴謹一人物啊?!?/br> “誰知道呢,被真少帶來之后,靈魂覺醒了吧……妖孽得很。那畫風我有時都不忍直視。”厲楠終于找到了一個人可以讓他吐槽弟弟,心里一時覺得很是痛快,“明天你見了,好好損損他?!?/br> “cao,我還有臉損他?!我這畫風也夠清奇,見了他,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祈禱明天見不到他的好?!?/br> “說得是啊,光顧說我,都忘了問你了?湛伯伯還好嗎?” “精神頭不錯,就是身體不大行,心臟也不好。這幾年都在奧地利療養(yǎng),聽說泡了個金發(fā)小護士安度晚年,跟他視頻聊天他都不怎么耐煩見我,湛蘭去年過去看了看,說挺好。” 厲楠一邊說話一邊收拾走了湛青的殘羹剩飯,打包好了扔到垃圾桶,收拾妥當之后,拎出來一個醫(yī)藥箱,開始倒騰瓶瓶罐罐的東西,“咱倆別耽擱時間,今晚事兒也多,一邊聊天一邊干正經(jīng)的。來,你趴好了我給你身上鞭傷敷藥,” “敷藥?敷什么藥?不敷!”湛青蹙眉,搖頭不干。 他自幼皮小子一個,不愛吃藥不愛打針不愛進醫(yī)院,皮rou外傷在他的腦子里就是要靠自己痊愈的,上藥根本就沒考慮過。 “別任性,這藥是島奴專用款,敷上包你傷口好得快,一個禮拜之后還是細皮嫩rou帥哥一個不留疤。” “cao!那我更不敷了,好那么快干什么用,完了還不是要再趴回去挨抽……哎呦我去!我鞭子忘在樓上調(diào)教室里沒拿,你快去,快!楠哥,幫我拿回來!要不然我那主子找茬兒虐我說我沒收好鞭子,那可真?zhèn)黄鹆耍 ?/br> 厲楠聞言,也覺得事情嚴重非常,神速上樓偷偷把扔在長凳上的那根鞭子取回來拿給湛青,收進柜里,倆人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這一天過得可真是驚險刺激,跟看驚悚片一樣一樣的……”湛青很感慨。 “行了別感慨了,來敷藥?!眳栭俳釉賲柕膭裾f。 “說了不敷。”鷹爺不為所動。 “快點!” “別煩我!” “湛青你別逼我?!?/br> “逼你?”湛青樂了,坐在床上不動,翹著二郎腿,“逼你怎么了?鷹爺我還就不信了,難不成你也想抽我一頓???” 湛青跟尹徵那是不敢有脾氣,跟厲楠,可就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叫囂挑釁起來。 厲楠聞言,搖了搖頭,“我哪敢兒啊!別說咱倆兄弟交情。就算是陌生人,真少的東西我敢碰?!” “那你還想怎么樣?”湛青問他。 厲楠好脾氣的說,“不想怎么樣。來,給你聽聽這個……” 他說著,翻出手機,微信里存著一條語音。他放給湛青聽。 里面是一句話,七個字,尹徵的聲音,氣壓超低。 他說:趴著敷藥,別找揍。 鷹爺聽了躁狂,這特么厲楠還是帶著圣上口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