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寧沖的小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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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小鷹爺身體底子一向不錯,但也畢竟剛剛發燒一天一夜,被打這一身傷,再出完一身冷汗,臉色蒼白難免,身體也不由自主有些發抖。 “不會又虛脫吧?”尹徵抬手有點嫌棄的隨便碰了碰湛青額頭,不燒。說了一句又渣又沒人性的話,“以后再敢隨便生病,病一次就記一次懲罰,病好了還給我。病得次數多了別怪我不養你。” 湛青聞言,緩了緩精神,嗓音有點沙啞的開口,“主人,我想吃飯。吃飽了肯定不生病。” “那就起來吧,下樓吃飯。” 尹徵說完,轉身走了。 湛青用盡渾身力氣,從長凳上起身,疼痛之中,險些忘了剛剛才記下來的規矩,差點就站起身來,好在身體沒有完全離開長凳,驚險刺激的撲通一下讓雙膝跪回地面,自己把自己嚇一大跳,真的是與“被打折腿”擦肩而過。 費了很大力氣爬出門外,盡管動作已經盡量輕,牽動渾身的鞭傷,仍舊疼得抽氣。 及至站立起身,發現走路比爬著要好許多,然而下樓卻是件很折磨的事情,一步一顫,一顫就渾身rou痛。 好在室內樓層不高,臺階數也不是很多。 坐在飯廳等吃飯,發現尹徵家里根本就沒廚師,開放式的廚房里空無一人,廚房灶臺上空無一物,干凈的一塵不染,連口鍋都沒有,這地方根本就是個擺設,小鷹爺估計,這里恐怕連火都沒開過才是真的。 所以所謂的等飯吃,實際上坐在餐桌旁等著人送餐。 尹徵對做飯一竅不通,他也不喜歡弄個廚師在家里又洗又剁的弄噪音,所以吃的東西都是翡翠島餐飲區按時配送。菜單里面隨便點,想吃什么立刻送來,誰會像黎朔那樣天天閑的回家做飯…… 鷹爺等著送餐上門,忍著鞭傷親自去接了過來,然后杯盤碗筷擺好,發現伙食超級不錯,看來他主人沒打算在這件事兒上虐待他,心里暗自慶幸好幾分鐘。 食物全部擺好,尹徵也坐下吃飯,順便也示意湛青坐他旁邊一起吃,果然也和先前說過的一樣,三個房間以外的地方,允許他隨意走動,沒有特殊要求,就不需要跪也不需要爬。 湛青坐在餐桌旁邊的椅子上吃飯,雖然身邊多個煞神,他可能難免有點緊張小心,但因為確實好幾天沒吃飯,餓,所以很快就專注于食物,把別的給忘記了。 餐桌之上,安靜非常。 尹徵手機忽然響起,他隨意接聽。 湛青坐得近,自然也就聽得到。 電話彼端的人不知是誰,但所說之事卻關乎寧沖。 尹徵沒理會湛青,自顧自聽著電話,“嗯……手術還行么?好,知道了。” 尹徵打電話也是言簡意賅,盡量十個字以內完事掛斷的脾性。 但湛青卻沒聽夠,仿佛意猶未盡的看著他已經沒了聲音的手機。 “想知道結果?”尹徵問。 “……可以么?”湛青反問。 “你扎的那一刀,角度還行。”尹徵一邊默默吃飯一邊無可無不可的告訴他答案,“醫生找的挺不錯,說是縫好了還能用。至于好用不好用,難說。” 能用卻不好用…… 不勃還是早泄? 干的時候會不會疼? 疼了的話會不會萎?? 是不是看見刀就有心理陰影??? 湛青聞言,瞬間腦補出無數種可能,差點樂得噴出一口湯。見尹徵眸色幽暗煞氣頗重,沒敢造次,笑不敢笑,憋出內傷,湯更不敢噴,默默忍住吞進肚子當中。這種憋笑的動作,也不知怎么居然牽動道背后的傷處,挺疼的,他還咬牙忍了又忍。 情不自禁的,他想,不管被打得多痛,跟那位沖少比起來,他小鷹爺,只要不死就是贏! 尹徵側頭看著身邊這個新收了沒兩天的奴。 都已經這種境遇了,他居然還能擺出一臉張揚得意的皮樣,也真是頂欠揍的。 然而再一看,湛青那滿身滿背的鞭子傷……剛剛抽完,怎么也得讓他緩個兩天。 “說說吧,你為什么傷寧沖。” 先前尹徵說,傷了寧沖這件事的起因,任何寧家人都是沒有興趣聽的。 這是寧家人生來自帶的護短屬性。 但這種護短,對自己的所有物,其實也同樣適用。 尹徵看著小鷹爺,覺得欠揍歸欠揍,到底也是他的人,總得知道個因果。 湛青也巴不得尹徵問問他原因,也讓他分辨分辨。畢竟在寧越跟前,就一個字都沒讓他解釋出口,直接就判了他的死刑。 這個感覺,真的憋屈。 于是他問尹徵,“主人,您有meimei嗎?” 尹徵聞言,搖頭,“沒有。” 他們寧家這一輩,簡直邪了門,各房叔伯,正宗本家血脈的同輩之中,一水的全是兒子,一個姑娘都沒有。 尹徵他父親在叔伯當中排行老三,當年,生了寧霖寧真兩個兒子之后,不信邪的非想再要個女兒,想了無數辦法最后請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中醫天天熬藥,吃那些據說是能專生女兒的秘方。 秘方一吃就是一年,一年之后,他媽懷孕,又過九個月,生了第三胎。 寧霖寧真兩兄弟,從此,就又多了一個, 弟弟。 取名寧可。 尹徵想,他父母給弟弟取這么個名,那意思一定就是,早知道生的還是兒子,寧可就不要了。 于是他想,有meimei的感覺,他這輩子怕是體會不著了。 而湛青卻說,“寧沖把我meimei灌醉,醉的人事不知,拐去酒店開房,他那倆保鏢還在外頭擋著,跟我耍橫挑釁,說他們沖少在辦事兒,硬攔著不讓我進去接……反正我覺得,是個當哥的,都忍不了這個。我當時就一時沖動廢了他,但是主人,您說,要是在那個時候我慫了,那小鷹爺要這江湖名聲還有個鳥……用……” 湛青說完這句話,發現好像有點得意忘形,真想咬掉自己舌頭。 這江湖脾性說話方式,從小熏陶出來的,在跪著的時候還比較注意身份注意措辭,可是環境不很高壓的狀態下,真的容易忘。 “呃……主人……” 尹徵聽話他嘴里不干不凈,沒表示什么,但湛青思量了一下,還是挪開凳子自己跪下來認錯,“我不是故意的。” 尹徵沒說話,低頭看他,抬腳以鞋尖挑起湛青溫順垂軟的器官,逗弄似的踢了幾下。 “你對這個器官還真是情有獨鐘,不是拿刀閹人,就是滿嘴鳥來鳥去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錯了主人。” “再讓我聽見你對這個玩意兒這么熱愛,我就也讓它拿鞭傷當底色了。” 湛青使勁搖頭,“我再也不說了。” 尹徵對湛青半硬的那只鳥顯然沒什么興致,聽他解釋緣由,大抵也能想得出當日情形。 寧沖是個風流紈绔他知道,再撞上湛青這么個混不吝的人物,鬧出這種事兒來,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這倆人之中但凡有一個懂事的,或者身邊跟著個明白人,也絕對不至于鬧到這種無法收場的地步。 “你meimei叫什么?” “湛蘭。主人,您要是有meimei,就能理解我的心情了。” “我雖然沒有meimei,但好歹有弟弟。” 言下之意也很簡單,你為meimei出手傷人覺得有理,我當然也得為我弟弟做點什么找補一下。 “后來呢?你meimei怎么樣了?”尹徵想到什么,忽然問。 “沒事。”湛青說,“她酒力弱,喝點就斷片兒,我闖進去干的事兒她一概不知道。后來我把她送回家,就找了位長輩叔伯帶我去自首去了。” 尹徵聞言,點了點頭。 他手肘抵著桌面,單手支著下巴,思忖了一下,忽然又說,“湛青,我還有個問題問你。” “嗯。” “你meimei湛蘭的酒品……跟你一樣么?” 尹徵其實心里想的是,萬一這兄妹二人一個屬性,喝高了四處撩sao,那這個事情,恐怕還真就不能全怪了寧沖。 “啊……啊?”湛青一呆,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結果,就這么一個猶豫的瞬間。 只見,尹徵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提醒,他說:“三秒,過了。” 臥槽…… 小鷹爺跪在地上,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