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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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艾爾是圣子的名字。 法師認(rèn)識他,源自一段人類不愿公布的歷史。 在圣戰(zhàn)結(jié)束的兩年后,幸存的法師們俘獲了圣子。 他們把他綁上實驗臺,整整六個月,魔法生物和法師們第一個反圣光咒語,便是這么來的。 而那六個月。奧蘭多作為僅存的療愈法師,是圣子的看護(hù)者。 法師第一次見到圣子的時候,心中的憤恨并不比任何一個魔法生物少。他做好了面對一個堅定而瘋狂的神職者的準(zhǔn)備。哦,魔法女神在上,那可是圣子。 圣潔而端莊,像所有的神職者一般,信仰堅定不移。他必須要多加防備,傾瀉而出的圣光會燒死每一個異端。 可事實上,隨著與圣子的相處,法師卻動搖了。 他開始懷疑起自己,只因他親眼見到的圣子并不如所有人描述的一樣。他纖弱,柔和,一點(diǎn)都不懂得照顧自己——他不過是一個孩子。 法師甚至感到,伊斯艾爾對魔法世界懷有莫名的好感,笨拙的向每一個人釋放著自己的善意,盡管大部分人都不以為然。 就如所有同僚們反復(fù)勒令的一樣,他們告誡他。那是圣子。 他是這一場圣戰(zhàn)的元兇,是教廷的利劍,是白塔毀滅的罪魁禍?zhǔn)住?/br> 他們惡劣的羞辱他,折磨他。法師常常需要處理狂熱分子不顧大局留下的各類詛咒,傷痕。 所有人都沉浸在復(fù)仇的快感中,法師卻越發(fā)感覺迷惘,他無法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師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是正確的,他們在做什么呢?他們心里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圣子,那個孩子,不過也是教廷的工具罷了,或許是最為稱手的一個。 可這真的是正確的嗎?痛恨人類和教廷,卻只能折磨對他們伸出友善之手的那個人? 所以他們無法向cao縱武器的人復(fù)仇,而要折斷武器來泄憤?因為無法向教皇復(fù)仇,所以要這樣折磨一個孩子嗎? 可在百年前群情激憤的氛圍里,他遲疑了。他一直回避去面對自己內(nèi)心糾結(jié)的善念,轉(zhuǎn)而試圖用他們口中的,“圣子有罪”,來麻痹自己。 一直到這場為期六個月的狂歡終止于一次實驗。那次失敗的實驗毀掉了圣子的身體。他的身體終于承受不住,墮落了。 他們精心將他打包好送回教廷,將所有的“污穢”注入他的身體,他的每一寸肌膚都留著教廷不能忍受的魔法氣息,完美的肌膚上布滿鮮血淋漓的傷口,他們極盡所能的裝點(diǎn)他,把他變成惡心教皇的“禮物”。 很難說,法師最后選擇躲藏在吸血鬼的城堡里,是出于對人類的憤怒,還是什么別的感情,比如失望和恐懼。 他只記得當(dāng)年,他曾經(jīng)在那狂歡的浪潮里渾身冰冷。一如現(xiàn)在一樣。也是暴力與鮮血的狂歡,可笑的是,對象也同樣是那一個。 被命名為“祈福”的狂歡持續(xù)了一個月才平息下去。教堂前的血跡被收拾干凈,大家收起瘋狂的嘴臉,又重新變回了往日的人類。市集重新熱鬧起來,商販依舊是善良好說話,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的平凡人。要說唯一的區(qū)別,似乎是鎮(zhèn)子里的人們結(jié)合的更緊密了。 為什么呢?因為共同見證過彼此的丑惡了嗎?法師忍不住這樣惡意揣測著。 再火熱的話題也會隨著時間漸漸淡去。冬天來的時候,法師再也沒有從鎮(zhèn)民或者魔法生物那里聽見圣子的名字。仿佛大家都忘記了夏天的那場狂歡,只有他一個基本不曾參與的人還惦記著狂歡里那抹痛苦的影子。 這抹影子會狡猾的鉆進(jìn)他的每一個夢境。不哭,不鬧,就是那么靜靜的看著他。 無聲的口型譴責(zé)到,你不過是一個逃避現(xiàn)實的懦弱小人。 可又有聲音反駁他,不,我沒理由來救你。拋開身份,種族,血仇,教堂的重重高閣,也是我不能翻越的屏障。 法師一整個冬天都焦慮不安,這直接反應(yīng)在了他的魔力上。 他的魔力暴躁的拆了一個廚房,在那之后,還有餐廳,草坪,閣樓等等。 奧蘭終日忙碌于自己造成的廢墟里,不是修補(bǔ)房頂,就是修補(bǔ)家具,倒是有好好的鍛煉他百年難得一用的魔力。 一直到那一天,自己的寂靜已久的門被敲響。 奧蘭剛剛修復(fù)好損壞的房間,累的只想喘口氣。 什么人會在冬天到訪呢? 他打開大門,意外的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男人穿著破舊的衣服,一頭蜷曲的棕發(fā)似乎很久沒被打理過了,腰上掛著酒囊和一把犀利的佩劍,腳邊放著不知名的黑色布袋。撲面而來的還有他身上各種元素混雜的氣息。草木,汗液,和惱人的熏香。他咧開嘴,和法師打招呼。 “嗨,我親愛的奧蘭多,光元素大法師閣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