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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狗能聞到人類聞不到的東西一樣。也像貓頭鷹能在對人來說目不能視的時刻看的一清二楚。薛柏臺想。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但曾經(jīng)遮擋在他面前的迷霧一般的薄紗似乎被掀開了一個角落。薛柏臺能感知到。高二開學(xué)后不僅是他們班,一整個年級都十分不安定,像有一片不穩(wěn)定的疑云若隱若現(xiàn)地浮現(xiàn)在上空,薛柏臺以前不知道為什么,也不想去探索,他看到以前優(yōu)異的幾個同學(xué)上課焦躁地心不在焉,又因為斗毆被處分只覺得百思不得其解,他感到毫無頭緒地摸不著頭腦,只大概猜測可能是因為青春期的到來,但自己都難以說服自己,而現(xiàn)在薛柏臺了解了。 是因為他們分化成了alpha。 就是不一樣。像是只有同類之間才能聞到的味道。薛柏臺在聽著班主任小心翼翼地詢問時心不在焉地想,他的視線漫無目的地在教室里逡巡,薛柏臺有一下沒一下地點頭。如果班主任真的那么關(guān)心他的話或許應(yīng)該在辦公室里又或許應(yīng)該找個沒人的空教室和他說話,薛柏臺想,就在這時他的視線和余芳景相遇。 余芳景焦躁地咬著指甲。視線漫無目的地移動,就在這時他們的視線相遇。 薛柏臺發(fā)自肺腑地嘆息。 余芳景的微笑似乎還停留在他的回憶里。從容的,不緊不慢的少年。像個長不大的男孩。如今焦躁的像背毛豎起的野獸。像頭喉嚨嗚嗚作響的餓狼。薛柏臺想。就在這時班主任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他像是因為完成了任務(wù)而長舒了一口氣,“你要好好注意啊,有很多同學(xué)成績都下降了。”像是因為顧忌著還在教室中他壓低了聲音,但話語中明顯地意有所指。“你可不要變成那樣。” 薛柏臺想班主任肯定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憐憫和輕蔑,那樣,哪樣啊。薛柏臺無聲地嘆息,“謝謝老師。”他說,在贊許的點頭中回到了座位。 beta才是最受贊許的性別。alpha和Omega像是毀譽參半。如果真要比較的話,人們可能會更多的把‘毀’的那部分放到alpha身上。畢竟人們對純粹而柔弱的受害者抱有同情,而對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出現(xiàn)的兇手,人們都會謹慎地議論紛紛。 “余芳景,你還好嗎?”薛柏臺小聲問。余芳景請了一個月的假,而從他回來那刻就焦躁不安,和他說話他也像是集中不了精神,薛柏臺嘗試了幾次后就放棄了,他自然而然地遠離了余芳景,如今看來這似乎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他和余芳景算是朋友,他卻那么自然地遠離了他,他應(yīng)該多嘗試幾次才對,起碼應(yīng)該糾纏。即使這于事無補。 “柏臺……”余芳景咬著自己的手指,他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左顧右盼,又像是畏畏縮縮,“我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他低聲說。 “你沒吃藥嗎?”薛柏臺小心翼翼地問。 “它們沒用……”余芳景抱住了自己的頭,他語帶哭腔,“我怎么辦……我的頭好痛……” “我?guī)闳メt(yī)務(wù)室里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余芳景抬起頭,他的眼角含著淚花,“沒用的……但謝謝你……”他小心翼翼地說,眼角低落地下垂,“謝謝你的關(guān)心柏臺……這讓我好受了很多……”余芳景順從地站了起來,“我的頭好痛……”他停不下來地低語。 薛柏臺架著余芳景站了起來,他在體育課上和余芳景經(jīng)常兩人組隊,對方原來有多瘦他知道,而現(xiàn)在當薛柏臺的手環(huán)住了對方的腰,他為能夠感觸到的清晰的骨骼輪廓而感到心驚,“芳景,”薛柏臺不知不覺恢復(fù)了以前當他們在一起打鬧時他對對方的稱呼,“你有好好吃飯嗎?” 余芳景搖了搖頭,“我吃不下。”他小聲說,被薛柏臺架著向前走時像一具被在地上拖拽的尸體。“你分化成alpha了是不是?” 余芳景無力地抬起頭,“可惜我現(xiàn)在沒有力氣了,不然我一定很吃驚。” 薛柏臺笑了笑,“所有分化的alpha都這么難受嗎?” “我不知道。但醫(yī)生是這么說的。他們以前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早知道這么難受,我還不如死了算了。”余芳景語帶哭腔,“Omega也這么難受嗎?” “我不知道。”薛柏臺搖了搖頭。所有關(guān)于Omega和alpha實際的知識都是被隱藏的,他們知道的只是生理的結(jié)構(gòu),而薛柏臺很確信如果不是余芳景實際感到這么痛苦的話,醫(yī)生甚至不會告訴余芳景分化可能會是痛苦的。 薛柏臺敲了敲醫(yī)務(wù)室的門,對值班的老師訴說了原委,“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他對坐在折疊床邊緣的余芳景說。 “等等。”余芳景匆忙地叫。 “怎么了?” “嗯……柏臺……”余芳景有些扭捏地說,他的視線低垂,“你今天能找我說話我真的很開心……以后……以后我們還能繼續(xù)說話嗎……”他不安地抬起眼睛。 “我們不是朋友嗎?”薛柏臺問,“你怎么會說這樣的話?” “我不知道,從我分化以后你就再也沒有找過我了,唯一的幾次也都感覺怪怪的,”余芳景注視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我有種感覺……你好像怕我……”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薛柏臺笑著說,在余芳景小心翼翼地綻開笑容后他繼續(xù)說道,“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在關(guān)上醫(yī)務(wù)室的門前他對余芳景揮了揮手。薛柏臺關(guān)上門往教室的方向走。 所以他能感覺到。薛柏臺想。就像人類和野獸的分別一樣,人可以不在乎野獸,但本能的畏懼卻是藏不住的,就像忍不住要側(cè)瞟的眼神,余芳景可以感受到他的恐懼。而他本身也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對余芳景感到畏懼。只因為對方分化成了alpha。 分化成alpha和Omega的過程肯定是痛苦的。薛柏臺盤算,但他卻沒有這樣的感覺。薛柏臺頓了頓。為什么?更重要的是,林月沈和肖夙心是在什么時候分化的? 薛柏臺發(fā)現(xiàn)自己甚至從來沒有注意到過他們的變化。他沒有注意過,還是注意過了,卻不在乎?薛柏臺的腦子混亂成了一團。 “你昨天沒有來上課呀。”肖夙心拉過林月沈前桌的椅子反坐在了上面,“借我坐一會兒嘛。”他笑嘻嘻地對林月沈的前桌打了個招呼,對方不滿地哼了一聲后繼續(xù)和同學(xué)說話。 “有點事。”林月沈說,翻著課本眼也不抬。 “真奇怪,前天你還為了小測特意早點回家復(fù)習(xí)的。”肖夙心笑著說。“嗯。”林月沈答應(yīng),“臨時有事。” “真從容,月沈。”肖夙心把下巴壓在了椅背上,他探究地從下往上看著林月沈波瀾不驚的臉,“你去找柏臺了是不是呀?” “你有什么意見嗎?”林月沈抬起了眼睛,他合上了課本,語氣平靜,但像是野獸齜起了牙,低沉的喉音像是就要躍出。 “我沒有意見。我只是很欣喜地看到你成為了我的伙伴。”肖夙心收起了笑容,但眼睛依然彎彎的帶著笑,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微微瞇起時像是含著一泓溫柔的泉水,“在我們成為同謀時我都沒有感覺到過這樣的欣喜。” “你指什么?”林月沈平靜地問。 “你記性真不好。” “我們沒有做錯事。這是理所當然應(yīng)該發(fā)生的。”林月沈再度翻開了課本,他看著肖夙心的眼睛,微微張大的瞳孔里倒映出了他的臉,平靜而毫無波瀾,林月沈的聲音像是篤定,他漫不經(jīng)心地低下頭看課本,“這是命運。” “有時候你真是讓人毛骨悚然。”肖夙心評價。 “我也覺得。”林月沈平靜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