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還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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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陽繃著一張小臉,垂下的胳膊晃了晃。越挨延著不朝外伸,陶賀氏越來火,揪住他右邊的那只啪啪就是兩下。陶陽渾身皮都緊了,眼眶里蓄起兩汪咸。 “說,還拿不拿?” 陶陽不吭聲,憋淚憋得臉紅脖子粗。聽陶賀氏叫他把手端起來展平了,兩邊一齊,說今天她就代回先生,教教他好。 “長手是干啥的?”啪一聲,“給自己掙飯的!”又一聲,更重。“眼熱就朝人家兜里掏?得了!”這回是兩聲,連太緊了,陶陽有個縮的動作。 “躲!叫你躲!”陶賀氏專打他那只手,“往后再拿不該拿的,抽爛你手!” 陶陽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說不出話,光搖頭。 “還敢不敢?” 搖頭。 “還敢咋辦?” 還是搖頭。 “供你吃供你喝就供出個這!” “哎呀娘別打了!都起檁子了!”陶慧秋聽見動靜從自己屋跑出來,見陶陽一抽一搭地正認錯,說不敢了,不拿了,記住了。 下晚陶宏福到家,東屋里免不了一場鬧: “能得你,拿個孩子撒火!上來就打,真不是你生的,也下得去手!” “咋,我教他道理!” “你先把你自己兒教好去,叫錦昊少沖我伸兩回手,叫司裕自個兒的被自個兒疊!” “賴我!全賴我!我不管你嫌我不管,管了你嫌我心狠,你上莊上問問去,誰家孩子不挨打?” “誰家孩子平白挨打?!你咋就容不下他!” 吵到這,陶賀氏哭腔也來了,拍著炕沿滿肚子屈:“日子咋過呀,這么冤我!這屋里哪雙鞋不是我做的,哪件衣裳不是我縫的?咋養(yǎng)張外來的嘴還養(yǎng)出我的不是了!……你們爺幾個就一塊瞞著我,啥也不跟我說,啥都怨我!……” 陶司裕窩在西屋炕上,聽這動靜心里有點不過意,想起前些天娘給他歸置屋子,扒出墻角的小鐵罐,當時問他哪來的,他張口就說拾的。本來嘛,舊貨,他揣進揣出不當個事,不到半月那邊邊沿沿的漆就磨花了。陶賀氏瞧著真像拾的,沒多言語。 也怨他,挑啥非挑個一樣的,不擺成一齊娘哪辨得出哪個花是哪個花。陶司裕把自己的小鐵罐騰空,悄悄塞到陶陽的枕頭底下。爹娘鬧架,陶陽這根導火索只好又搬回西屋。 一上炕陶陽腦袋挨了硌,掀開枕頭一看,也是悄么聲的,把那鐵罐又推回了炕桌那頭。 “咋,給你的。”陶司裕說。 “不是俺的,俺不拿。” “給你不就是你的了。”陶司裕坐起來,問他為啥挨打也不說實話。 他瞪著眼睛不解似的:“爹不叫說呀。” “爹說啥是啥,你就聽爹的。你手都握不成筷了。” “那俺也聽你的。” “聽我的就叫你收下。” 陶陽手心腫著,拿手背蹭了蹭鼻子,說:“真給俺?” “不收打你。” 陶司裕一口吹了燈,躺下合了眼。他沒看見陶陽把兩個小鐵罐一并齊地擺到枕頭邊上,烏漆嘛黑啥也不識,就拿手比著擺,擺完又拱鼻子湊上去聞。 “哥。” “又咋?” “咋有臭味?” “我沒放屁。你放了?” “俺說這罐子。” 陶司裕這才想起這鐵罐不只讓他拿來裝過魚鉤,還裝過蚯蚓紅蟲。他說陶陽明早起舀兩瓢水一澆就沒味了。 默一陣,陶陽小聲說:“下回你和保全哥去干啥,也帶上俺成不?” 陶司裕不言聲,裝睡。 陶陽又來一句:“俺給你端洗臉水、洗腳水,給你鋪炕疊被,還給你洗褂子,就帶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