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絲銜環透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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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谷里,少見地下起了一場雨。 聶白安披著一身性事余溫坐到床邊,聽著洞府外傳來的細密雨聲,心思一動,便下床套上了內衫。他身后余香裊裊的凌亂床榻上,剛承了一夜雨露的女修不喜雨天的潮冷氣息,蜷在軟熱的褥子里,只懶洋洋地伸出玉蘭花苞似的粉白足尖去勾聶白安的腰。 “你去哪兒?……回來呀!” 嫩得能擰出一汪甜水來的聲音和軟乎乎的玉足不依不饒地糾纏著,聶白安的內衫穿了又脫,脫了又穿,好一番癡纏后才終于衣冠齊整地被那溫香軟玉放出來,撐著一把繪有海棠花枝的紙傘悠然走入了雨中。 這雨來得突然,去若抽絲。雨聲綿密,如泣如訴,聽入耳中頗有幾分凄凄慘慘戚戚的閨怨之意……呃。聶白安想了想,還是搖搖腦袋,把這個念頭抹去了。 綺羅谷不同于極樂天的其他駐地,坐鎮此處的乃是合道期的東宵帝君,此地因此而分外安寧,天氣也少有陰云。而今日,帝君大抵是心情不好罷。 聶白安輕輕轉著紙傘,走過一條朱櫻小道。櫻枝被重重花瓣和雨水壓得極低,他走了這一路,傘面便是被一路拂過去的。不久前還如朝霞紅云般繁盛的櫻瓣可憐巴巴地黏在素白傘面上,倒還不如那畫上去的花枝嬌艷了。 看著滿地零碎的櫻花,聶白安輕嘆一聲,只覺心頭莫名的憂愁越發濃重。 他并不喜歡雨,正如他也不喜歡洞府里那個嬌憨的小丫頭。 不過都是思及故人,觸景生情罷了。 他心里念著舊人,當下便不想回去見那次品。于是海棠紙傘在細雨里搖搖晃晃,一直盛放到了綺羅谷的山門口。 大概是從這場雨里察覺到了什么,平日里迎來送往絡繹不絕的山門冷清了不少,此時只有兩個人正緩步走進來。聶白安認得左邊的是帝君座下首徒的兒子裴瓏,至于右邊那個被裴瓏攬著腰的男人,大抵是臠寵之流,帶到極樂天來尋人調教的。 聶白安又看了兩眼,不由得暗贊裴瓏眼光當真是好。那男人不是臠寵中常見的嬌媚顏色,哪怕隔著并不貼身的衣服,也瞧得出來他四肢修長矯健,不是為了讓人摟在懷里把玩而養出來的。那張面孔就更不是什么引人憐惜的姿容了,他的鼻梁高而窄,眼窩微陷,眉飛如燕,端得是一副傲氣張揚的美貌。那雙眼睛是真真的點睛之筆,瞳仁像是取了晨星嵌作的,眼尾還跟鳳凰揚首似的挑起,那形狀若是讓醉心紅妝的女修看見,怕是迫不及待想要為它們細細描上兩道嫵媚而凌厲的烏線了。 聶白安盯著那個那雙眼睛,忽然明白過來了,他今天心神不寧不是因為憂愁,而是—— 心念電轉間,他看見那個男人忽然拂開了腰上那只屬于裴瓏的手。 “唰——” 紙傘騰空飛轉,海棠朵朵盛放,在聶白安與沖天而起的無色火焰之間落下了一道嫣紅的花影壁障。 可那種可怖的高溫依舊透過花影逼了過來,聶白安強作鎮定地捏碎了一枚警示符,但這沒有必要,因為以那青年為中心,囂張騰起的靈氣已經引來了極樂天內大能的注意。 數道威壓飛快地鎮下,卻沒制住那青年的術法。雨霧遠處,一道曼妙的身影眨眼間來到近前,貼著紅梅花鈿的明麗面容上,怒意凜然。 “哪來的道門雜種,竟敢——” 她的話還沒說完,被怒火染紅的臉頰就瞬間變了顏色。 一道明媚的陽光從不知何時開始散開的陰云中投下,正好照在了此處。那女修好似見不得光的異種似的,慘白著臉連連后退,直至縮回來處消失不見。 而遙遙的,在綺羅谷里的最高處,那獨屬于東宵帝君的相思峰頂,一個人影緩緩踏出了宮室似的洞府。那即是一道命令,而谷中群芳毫不猶豫地執行了。那些沒有被風雨打落的靈花無風而動,如朝鳳的百鳥般飛掠向那人面前,搭出了一條再華貴艷麗不過的路。 他便踩著那些能讓一個散修心痛得昏死過去的珍稀靈花徐徐走來,人未到,聲先至: “煌煌九霄一劍寒,流焰扶搖醉天光。余歲不念滄海瀚,長夢浮生鎮琳瑯——” 吐出最后一個字的同時,一抹紅影飄然落在了那手握無色火焰的男人面前,而那座花橋,也在他落地的瞬間分崩離析。 百色繁花漫天飛舞,紅衣艷麗恍若潑血,這本該是叫人眼花繚亂的情景,可那人只消站在那里,便是日月失色,萬籟俱寂。 這樣輝煌的美貌,整個玄淵洲再沒有第二份了。 于是就連他的名號,都被人寫作了絕句——曉看東風曳桃李,飛花連云舞佳期。宵分幾回春雨急,唯余殘香沾客衣。 東宵帝君,花沾衣。 “秦郎。” 這引得不知多少人色令智昏,尸骨無存的艷色微微一笑,柔聲呼喚,語氣似嗔似嘆。他左眉尾上一顆淡紅的小痣隨著他臉上那難以掩飾的喜悅笑容而輕輕一挑,引人心旌搖曳,意亂神迷。 “本座等你來除魔衛道,等得好苦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