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皺眉，抬起手表看了看，片刻，看向了劉欣然。

    劉欣然神色略僵硬了一瞬，尷尬了一下，摸摸臉，道：“我臉上是有什么東西嗎？”

    秦慕深沉默了片刻，淡淡淺笑了一下，合住了飯盒。

    他以前，管理一個小小的公司，因為是創業型的，是要有威信，不過和大家同甘共苦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幾乎每個前期陪他創業的人都有艾瑞斯的股份。

    可接手了星源短短幾天他就明白，最高的上位者最需要的能力，是殺伐果斷。

    不能明明看到有人不知好歹的蹦跶，卻視而不見。

    “岑總他們要走了，替我送一下。”秦慕深道。

    劉欣然一時，心頭微微一喜，算起來她也是合作方，只是秦慕深這么吩咐，就是明顯將她當自己人了。

    劉欣然笑了一下，忙送人下去了。

    秦慕深蓋上了盒飯，丟進了垃圾桶，突然瞥到了垃圾桶里還有個挺大的東西，拎出來一看，是個新買的小清新風格的飯盒，霧霾藍的，打開來看，聞到了很熟悉的香氣。

    他盯著那個飯盒看了一會兒，蓋上，走進辦公室，將明天的工作和老穆交代了一下，如果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電聯他就行了。

    老穆看了看他說：“秦老那邊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他對你有些決定不太同意，說讓你回去商量一下。”

    秦慕深態度淡淡的：“他需要一個傀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走，他醒了，我任務也完成了。”

    “……”

    老穆一下子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這兩父子，一個比一個難搞。

    “您這么久交代我，是還有別的事嗎？”

    “嗯。”

    “我小舅子的婚禮。”

    小姑娘一個人換了機票往登機口走，楊蕓給她發了半年來的第一條消息，“頭紗還沒定，綿綿覺得不喜歡，你看哪個好。”

    小姑娘看了一眼，頓了頓，然后慢慢打字，“她臉有點方，這個分式的挺好。”

    “……秦慕深有沒有說他來不來。”

    小地方的人，沒看到新聞，看到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又頓了頓，含糊地回應：“看時間來不來得及吧……”

    突然，身邊坐了一個人。

    那人行李放在了她手邊，有點擠。

    小姑娘沒抬頭，蹙了蹙眉往旁邊靠去，一會兒那人就快把她擠出座位了。

    “您這樣擠到我了。”

    蘇念茶抬頭，嬌嬌地皺眉說了一句，就見一個男人天神似的坐在旁邊，閉著眼像是在休息似的，驚呆了，半晌，秦慕深睜開眼，探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沙啞問：“怎么不和我發信息呢？”

    小姑娘錯愕半天，道：“我以為你沒空。”

    左右看了看，“公司沒事嗎？你怎么能走？你們的事情穩定了嗎？你堂弟不是還沒出來？”

    “他大概率出不來了，我事情吩咐妥了，一起去。”

    小姑娘頓時噤聲。

    她覺得，秦慕深一天前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第二天就跑去小鎮上看別人俗氣的鬧婚，這個事的確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干得出來的。

    小姑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吃吃的笑，問：“哥哥，做大老板的感覺怎么樣？”

    男人疲憊地閉上了眼，半晌，也淺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來之前我和劉欣然的父親那邊發信息了，以后星源不和她直接對接，她有點不安好心，你離這個人遠一點。”

    ！！！

    蘇念茶其實一直以來都有一個錯覺，她想，秦慕深回到他該回的位置上去之后，他身邊是不是就只有她會變得跟一切都格格不入起來。

    畢竟他開口閉口幾個億的生意，而她卻還在挑選超市里哪一款牙膏性價比高。

    本來就過不到一起，現在就更過不到一起了。

    小姑娘眼神微微有些熱，她以前就打定過主意，只要哥哥需要她，她可以陪哥哥一段，可現在，突然讓她放手，她有點……

    不舍得。

    很不舍得。

    她總有一種感覺，秦孟出不來了，A市回不去了，好日子到頭了，每天和秦慕深睡到自然醒去公司的日子，以后再也沒有了。

    男人看到了她的眼淚，彼時，他累得摟住她睡著了，剛醒，就看到一個呆萌的小東西呆呆注視著自己，舍不得錯開眼珠子似的。

    “要登機了？”

    “嗯。”

    “行李給我。”

    進了飛機才知道秦慕深給她升級成頭等艙了，而且整個頭等艙就他們兩個人。

    秦慕深摟著她躺下來，低啞道：“茶茶，是不是想著要怎么離開我呢？哥哥告訴你，你做夢，以前我需要耍點手段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可現在不同，我身價到底是不一樣了，跟你mama說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給你聽，動動手指，你就得在我身邊躺一輩子。”

    他閉著眼睛，神色溫柔，唇角甚至掛著淡淡的淺笑，可小姑娘莫名覺得，陰森森的。

    她想掙脫卻掙脫不開，眼眶有點熱，扁扁嘴說：“我哪里有這么想，除非你不要我。”

    頓了頓。

    半晌才又說：“……那我要臉的嘛，萬一哪天是你厭煩我了，拋棄我，我豈不是很丟臉。”

    男人攏了攏她的頭發，將她的小屁股按在了自己的碩大之上。

    隔著褲子，安心又緩慢地揉搓。

    “……不會丟臉的。”

    “茶茶，你在我身下噴水都噴那么多次了，該丟的臉，早就丟完了……”

    飛機上他雖然睡著，卻一直動手動腳，蘇念茶本來這幾天沉浸在一種略焦慮煩躁的情緒中，也沒怎么睡好，這下可好。

    在飛機上，被他的手鉆進衣服里揉著奶，時不時地纏綿地親著她，她朦朦朧朧，竟然就這么睡過去了。

    可能是……頭等艙的座位真的被比較好睡吧。

    楊蕓來接機時驚訝了一下。

    她以為，秦慕深怎么都不會來的。

    和女兒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有一種養育者的優越噶，可是只要秦慕深一出現，她的這種優越感就瞬間破防了。

    “……阿深，小茶。”楊蕓艱難念出幾個字。

    秦慕深淡淡點頭：“阮家那邊到了嗎？我們自己過去就可以，親自接機太麻煩了。”

    楊蕓無語。

    她本來是想單獨見見半年沒見的女兒的，只是沒想到他會來而已。

    一路上蘇念茶也沒和楊蕓單獨說上話，到了酒店，楊蕓也只是趁秦慕深去洗手間，問了一句蘇念茶最近怎么樣。

    楊蕓頓了頓，道：“新聞我看了。以為他不會來的。以后你的日子會很艱難，小茶，注意保護好自己，一個人保重。”

    “……在他結婚之前，你不要輕易讓自己懷孕，到時候他萬一和別人結了婚，厭倦了你，你還有點保全自己的可能性。”

    “我不是討厭孩子。只是孩子真的是很大的負擔。”

    “……你能明白嗎？”

    不知道楊蕓是以什么心情和自己說出這段話的。

    小姑娘把玩著自己房間里的一大袋氣球皮，把玩著一旁的打氣筒，半晌才抬起頭，艱澀又淡淡地說了句：

    “哦。”

    這也許，是她所能給的最多的，殘存的母愛了吧。

    夜。

    秦慕深換了睡袍就一直在工作，11點時，小姑娘看綜藝看得眼皮打架了，腦子里其實一點都沒看進去，索性關了電腦，躺在床上看著他。

    秦慕深掛了最后一個電話，捏捏眉心，一看小丫頭這等待寵幸的姿勢，眼睛水亮像一汪清泉一樣，巴巴地勾著他，他……

    硬了。

    解著腰帶跪坐到床上去，他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灼灼看著她，沙啞地一字一頓道：“不好意思寶寶，是哥哥不對……這就來喂你了，好不好？”

    親上去，將舌頭喂進她的小嘴里，撩得不行。

    小姑娘七手八腳地撐住他的胸膛，臉紅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秦慕深抓住她的小手，掀開被子，直接將她的雙腿撩到自己肩膀上，對準那嫣紅的xiaoxue，親了上去，一直親到她流淌出水來，細細顫抖著到了一個小高潮，才攻勢稍減，扣住她的小腦袋坐起來，抱到自己身上，低低地道：“茶茶，親親它……”

    小姑娘眼神迷離，下意識就抱住了他，嘴唇碰到了那條巨龍，臉更紅了，伸出小舌頭，笨拙生澀的含弄了起來。

    “嘶……”秦慕深舒爽到了極點。

    莫名的，突然，小姑娘動作僵硬了起來，舔了舔，退了回去。

    他正爽的分不清東西南北，就察覺了那股暖意后退，一把抓住她，睜開眼，卻看到了旁邊自己的手機正在震動。

    有人在深夜將近12點時，給他發來了視頻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