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重案
在布爾庫斯科總警局的訓練室,一個寬肩窄腰的精悍青年正在兇狠地擊打著沙袋,淡褐色的發(fā)絲隨著他的送拳而輕輕飛揚,汗?jié)竦陌l(fā)尾貼著鬢角,裸露的上半身同樣滿是汗水。 “盧卡斯!”他的警察同事走到他身邊,盧卡斯停下動作,擦擦額頭的汗水,拿起旁邊的水瓶舉起便喝了起來,水流順著嘴角流下,流過喉結和鎖骨,順著他寬闊健壯的胸肌流下,他的同事則一臉興奮地說:“好消息,盧卡斯,你被調(diào)到特別重案組,要參加一件大案子!” 盧卡斯微一皺眉,擦擦嘴角,對方興奮地錘了他一拳,他臉色微微一變,一抹異樣的紅閃過,他微微推開了一點,對方卻沒有察覺:“這一次你可是要和那個有名的亞希·詹姆斯一起辦案,多好的機會啊,就不說之后肯定能立下大功勞,單說能在他身邊工作,就是多么寶貴的資歷。” 聽到那個名字,盧卡斯心里有點閃爍,他聽說過亞希·詹姆斯,是蘇尼特多國聯(lián)合刑事偵查組的組長,專門負責蘇尼特森林周邊幾個國家發(fā)生的跨國大案,手腕高明,破案無數(shù),是被冠以神探之名的頂尖刑偵警察。 盧卡斯能被選入這個特別重案組,和他這半年里的優(yōu)秀表現(xiàn)有關。他憑借出色的身體素質(zhì),對大案要案的驚人敏銳嗅覺,已然成了布爾庫斯科警局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然而實際上,他完全是得益于蟲族尤其是君主何瑞努斯在背后的支持。 何瑞努斯制造了諸多具有敏銳嗅覺和感知能力的小蟲,能夠幫助他分析命案現(xiàn)場種種鮮為人知的痕跡,更能發(fā)動如今徘徊在整個布爾庫斯科的蠅蟲,來為他尋找兇手。 更何況,有幾起重要的大案,本身就是何瑞努斯暗中所為。自從察覺到勞德的殺戮已經(jīng)引起警方注意后,何瑞努斯就改變了方法,開始制作一種特殊的蟲類,何瑞努斯稱為“怒蚊”。這種蟲類能給人體內(nèi)注入一種讓人發(fā)狂,嗜血,嗜殺的狂躁物質(zhì),從而把本就有躁狂潛質(zhì)的人變成瘋狂的殺戮者,導致布爾庫斯科半年內(nèi)出現(xiàn)了多個命案,有的是家庭糾紛,有的是分贓吵架,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個變態(tài)殺手,喜歡殺出租車司機,而這幾起案件,很多關鍵破案證據(jù)都是盧卡斯找到的。 這些殺人案的背后,是多個死去的受害者和受刑的殺人犯,而何瑞努斯并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實驗。怒蚊體內(nèi)的物質(zhì)逐漸改良消除了負面效果,成功的以怒蚊為基礎,制造了新型蟲類,“幽靈蚊”,可以在即將死去的死者身上附著,在死者死前注入一種物質(zhì),確保死者死后送入殯儀館的時候,幽能依然活躍,接著就被幽靈蚊提取,送到母巢。 這是一種細水長流的可怕方法,實驗成功之后,何瑞努斯就不再依賴于瘋狂的殺戮,而是在養(yǎng)老院、醫(yī)院等地方散布幽靈蚊,穩(wěn)妥而隱蔽地吸取幽能。 這半年來,盧卡斯已經(jīng)清楚知道自己不再是人類,而是蟲族,身上諸多隱藏特征都說明了這一點,他作為雄蟲,完全無法抗拒何瑞努斯的命令,對何瑞努斯的所有命令都忠誠執(zhí)行,然而因為何瑞努斯沒有抹去他過去的意識,所有他有時候還會陷入蟲族和人類的矛盾之中。這對他是一種極大的折磨。 盧卡斯來到重案組,對于亞希·詹姆斯的到來有了一些猜測。 重案組已經(jīng)集結了一些人,有盧卡斯聽說或者認識的本地警局精英,也有來自坎通納警局的精銳,還有亞希·詹姆斯帶來的人。 即使在這些人之中,亞希·詹姆斯也是最顯眼的一個。他有一頭黑色的短發(fā),隨意地向后梳理著,露出寬闊的額頭,他相貌英俊,眉頭總是微微蹙起,眉梢卻略略垂下,看上去總是在凝神思索,他略略留著一些胡子,胡子從唇上順著兩邊連到下巴,又向鬢角蔓延,這一層淺淺的胡渣讓他看上去有些滄桑和唏噓,深褐色的眼睛掃過房間里的所有人,帶著一種逼人的凌厲審視。 “好了,老伙計們,小伙子們,當然還有幾位姑娘們。”亞希隨意地抬起手揮了一圈,接著撐著桌子說道,“我想你們大部分人應該都認識我,如果不認識,那絕不是我的過錯。” 很自信,或者說自大,當然他的名氣確實有自大的資本。 “我不想說那些鼓舞人心或者立威的廢話,我也不想考驗你們的能力和水平,時間會說明一切,現(xiàn)在,讓我們來看看這個案子。”他對著身前揮手,全息投影呈現(xiàn)出幾個不同的人像,“這些,是最近一段時間在坎通納發(fā)生的幾起神秘失蹤案件的受害者,具體資料都在你們面前,給你們?nèi)昼姇r間看一下。” 盧卡斯低下頭,翻閱著手中的平板電腦,上面一頁頁閃過這些受害者的信息,他看的很認真,但其實早就已經(jīng)清楚所有受害者的信息。 因為這些人都死在了何瑞努斯的手里,確切說是在母巢的腹中喪生。 三分鐘后,亞希用手指敲敲桌子:“好了,現(xiàn)在大家發(fā)表一下看法,這些受害人有什么共同點。” 其中一位留著胡子的老警官無奈地攤開手:“很難,他們的性別,職業(yè),種族,幾乎沒什么共同性,而且生活在不同的城市,看起來也沒有什么交集。” “你叫什么名字?”亞希問道。 “湯普森。”,大胡子回答。 亞希點點頭,“很好,下一個。” 對于發(fā)生在整個坎通納的多人失蹤案,但凡有些責任心的警察,都會關注了解一些。 “我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這些受害者在失蹤之前,似乎都曾經(jīng)進入過蘇尼特森林。”一位年輕動人的女警官開了口,她有著一頭漂亮的波浪長發(fā),飽滿的嘴唇,更飽滿的胸脯,看上去像個T臺上的模特而不是警察,但是她不僅是一位警察,還相當優(yōu)秀,“我是艾什麗,先生。” “很好,總算有了個像樣的回答。”亞希點點頭,繼續(xù)審視著眾人,那種眼神里的逼迫,讓大家感覺似乎如果不能交出一個滿意的答案,就無法安穩(wěn)坐下去。 另一位靜官回答:“但是蘇尼特森林有什么關系呢,他們都是在自己的家中或者附近失蹤的,現(xiàn)場沒有任何痕跡,也沒有人目擊到可疑的人。” “后半句算是個答案。”亞希直接無視了他的疑問,肯定了他的后半句,卻沒有問他的名字,對方似乎也感覺自己的答案不算讓人滿意,有些懊惱。 “他們其實有一個共同點。”盧卡斯緩緩開了口,“他們的職業(yè),身份各不相同,但是無疑,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都是頂尖的,出色的運動員,頂尖的戶外探險者,科學家,藝術家,他們都很出色。” “很好,你的名字!”亞希直起身來拍拍掌,那張總是顯得緊迫又憂郁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 “盧卡斯,先生。”盧卡斯舉手致意了一下。 “好了,不浪費更多的時間了,實際上,盧卡斯和湯普森的答案,組成了一個矛盾又統(tǒng)一的共同點。”亞希舉起手中的平板,輕輕滑過,露出接近十位失蹤人士的信息,“他們的性別,職業(yè),種族,沒有任何共同點,卻是各自領域中都取得出色成績的人才,然后,他們都失蹤了,你們對此有什么感覺?” “集郵……”艾什麗抬起頭,“或者說,某種收集。” 亞希給了她一個拇指:“很好,我想,現(xiàn)在我們找到了一點方向。” 結束了第一次會面之后,盧卡斯被留在了亞希的特別重案組,參與了定名為“坎通納神秘失蹤案”的年度大案,盧卡斯并沒有絲毫放松,作為一個知道了真相的人,他在某些事情上,竟然沒有這些警察更加敏銳,這讓他為人類的聰慧和力量感到驚詫,而一想到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而是站在了“兇手”的一邊,他就感到一分緊張。 盧卡斯洗浴之后,站在鏡子前,圍在腰間的浴巾遮不住他健壯的上半身,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沒有擦凈的水珠順著肩膀往下流淌,胸肌鼓起一個健壯的弧度,兩粒粉嫩的rutou微微硬了起來。 他緊緊抓著洗漱的大理石臺,咬緊牙關:“不行……盧卡斯……不行……”可是他的身體還是漸漸起了反應,白色的浴巾被頂起一個大包,他終于無力地輕喘一聲,靠在后面的墻上,雙手抓著自己的胸肌,對著鏡子yin蕩地呻吟起來,他的手指不斷揉捏著自己的rutou,看著鏡子中yin蕩自慰的自己,表情卻越發(fā)饑渴,煩躁。 最終,他徒勞地放下手,鼓脹的胸肌挺著完全硬起的rutou,就像即將噴發(fā)出什么東西,他絕望地看著自己,最終還是認命地閉上了眼睛,來到家中擺放的盆栽前,盆栽的一個花骨朵打開,露出了里面一只小小的甲蟲,他對著甲蟲輕聲說:“報告主君,雄蟲盧卡斯請求覲見。” 小甲蟲等了幾秒,才傳出一個冰冷卻帶著笑意的聲音:“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