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學
“你們在做什么!?”校長段明輝拿著鑰匙擰開看到廁所里的兩人后,滿眼震驚不由倒退,一幅遭受災難沖擊的樣子。 廁所里的梁選早在開門前就穿好了褲子,淡然自若的雙腿疊在一起坐在馬桶上,他撣了撣褲腿,試圖撫平上面的褶皺,他那種文雅又貴氣的少爺氣質又回來了。 而金淮高潮后的余軟讓他有種筋疲力盡的虛脫感,后xue和前面一片粘膩讓他像一塊爛泥一樣粘在地上,發紅的臀部、腰間的指痕和洇濕的碎發都映入了校長眼里,那一刻他羞恥又忐忑的恨不得埋在瓷磚里面。 “梁選同學,你這是...”梁家是這所私立的股東,段明輝自然認得梁選,但不認識無名小輩金淮。 “沒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去告訴我爸吧,他不是一直讓你好好盯著我嗎?”梁選殘忍的笑了下,故意給金淮提起褲子又順手捏了下他的屁股。 段明輝面色一變:“你...” “走了。”不知道梁選是在對誰說,那種輕松愉悅又帶著挑釁的語氣。 . 梁選的出國日期忽然就提前了,伴隨著金淮的被退學。 “你怎么回事?學校為什么會開除你?”金媽一把扯下圍裙怒氣沖沖的,要去學校討個說法。 金淮坐在椅子上,微微佝僂著腰失魂落魄如夢初醒似的上前拽住金媽,囁嚅的說:“我...我和同學打架了。” 雖然都是下學,卻和主動退學完全不同滋味,學校里傳開風言風語繪聲繪色,說金淮居然是個隱藏的母0上趕著抱梁選大腿,說兩個人在廁所發出的動靜連走廊都能聽見,還有的甚至說金淮和校長有一腿早被校長上過了,不然家里這么窮怎么上的學。 “你怎么這么牛啊,還和同學打架,你和誰打架了?咱們去給人家道歉!”金媽沖動的給了金淮一耳光。 “...我不去,退學就退學了,我本來也不想上了。”金淮抿著嘴,下頜線緊繃著,讓他看起來尤為倔強。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mama的錢白交了嗎,怎么說什么你這孩子都聽不進去,那早知道你就應該從小就別上了,浪費的什么錢!”金媽大罵。 在被梁選強jian、校長和保潔發現時,金淮都沒有落淚,卻在面對親人時覺得委屈至極有口難開,這種不被理解、體諒和關愛的言語像刀戟一樣戳他的心,像酸醋一樣五味雜陳,仿佛就要發出咕咕的氣泡。 金淮嘴唇微微顫抖,喉嚨里的氣泡升起又落下,他靜默一瞬最終爆發。 他大喊道:“我本來就不想上學,是你非要讓我上的,我討厭私立的學校,討厭里面的同學和老師,討厭里面所有人!——”因為他們都欺負我,欺負我悶,欺負我學習不好,欺負我家里窮。 金媽眼睛都瞪直了,氣的說不出話來,胸膛迅速起伏:“你,你給我滾,我真是白生了你!跟你爸一樣沒良心的玩意!” 金淮眼底一片濕熱,轉身跑出去那一刻眼淚潸然落下。 金淮的書本被收在紙箱里,椅子上一個麻袋收緊口,里面赫然是廁所的書包,氣味從纖維袋里傳出來,看不下去的同學拉著他的椅子丟到走廊角落。 金淮離開家后發現身上還有二百多塊錢,他坐在路邊從漆黑看到青白天際和遙遙日出,最終他咬了咬牙坐上了去首都的客車。 客車里坐墊上有不明的污漬,角落里還有煙頭,但好在不用身份證給錢湊夠人就走,金淮畏手畏腳的做好后最后再看一眼他的故鄉,‘對不起了mama,等我掙了錢也許你就不用再為錢而cao勞了。’ 金淮沒有帶身份證出來還沒學歷,很多地方都拒絕錄用他,最后他自降薪資才被一家理發店招了當學徒,裝潢精美的理發店仿佛處處在反著波凌的微光。 來這里的非富即貴,穿著他叫不出口名的牌子,但是他會根據店長和其他人的眼睛判斷,有時發光,有時輕蔑又輕佻。 “唉呀,閔大少爺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啊,是想剪個什么發型啊?”安格斯連忙上前熱情的招呼。 安格斯是店里的金牌tony,金淮聽其他的學徒說他就是一大山里來的早熟鴨子,非得裝的人五人六的起個英文名,還是安格斯,一板一眼說時讓人一下想起快餐店里的牛rou,貽笑大方而不自知。 有錢人來的時候學徒基本是上不了手的,金淮在旁邊觀摩安格斯是怎么和人打交道的,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眉眼看安格斯的諂媚,閔少爺的冷漠和驕傲,居然沒有產生尷尬的氣氛,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