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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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輕言與段路昇的恩怨并不是無解。段輕言小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讀書,沈素心請了家塾先生在家教他認字,而段路昇則被段家老爺安排著進了教會學校,接受最新潮的西方思想。而后段輕言搬出主樓,加上段路昇出門上學,兩人見面的時間屈指可數,因此除了童年的小糾葛,長大后的段輕言對段路昇無再多怨尤。 這樣的和平一直持續到段輕言十六歲那年。 十九歲的段路昇從教會學校畢業,回了段公館跟著段君山開始涉足商界。 那天段輕言坐在主樓廊檐下的石凳上看陳管家幫他尋的武俠刊物,看得正專心,余光里冷不丁出現一個高挑的身影。 他一抬頭,看清了來人模樣。 段路昇一身西裝挺括,卻偏不打領帶,叫里頭的襯衫領口隨意敞著,是不貲之軀里最張揚恣意的一個。 段路昇身材頎長,寬闊的肩膀完美撐起了筆挺的西服外套,垂順的西褲顯得兩條長腿更長了些。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段路昇穿西服。 段輕言移開視線,把目光又放到書頁上。 還未看幾行,段路昇一只手伸過來,捏著他的下巴強行扳過他的臉。 “見到人不懂叫嗎?”段路昇問他。 段輕言被迫仰起頭與他對視,看見了段路昇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段路昇的好看是遺傳了沈素心的。五官俊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著,顯得眼窩更深邃了些,只是這劍眉星目常要帶幾分戾氣,使得段輕言漸漸不欲再看他這臉。 “二少爺。”段輕言息事寧人,開口喚他。 段路昇回來得突然,如果段輕言早知道,便不會在此地看書。 “你在躲我?”段路昇彎下腰貼近他的臉。 “二少爺何出此言?”段輕言有些心虛。段路昇盯著他問道:“你還怨我兒時待你壞?”段輕言不愿與他說這些車轱轆話,便用沉默把話頭止住了。 “你知道嗎?”段路昇在他耳邊說,“你越是躲我,我就越想折磨你。” “二少爺何必與我一個下人過不去。”段輕言輕笑。 段輕言的笑惹惱了段路昇,段路昇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提起,貼著臉咬破了他的下嘴唇。 靜謐的廊檐角落,洋房琉璃窗上五彩斑斕的光線投射到他們身上,也讓段輕言的臉上變換了許多不同的色彩。 段輕言身體顫抖著,十六歲的他,情感和身體一樣單薄,還未反應過來已被奪去初吻,木訥地任由段路昇的舌頭在他口腔內肆意游走。 唇齒交纏罷,段路昇將他丟下,自顧自走開了。 段輕言的嘴角殘留著水漬和咬痕,手里的書不知何時已滑落在地。他盯著地面發呆了好一陣,突然恨起了段路昇。 因為這世上從來沒有男人跟男人接吻的道理,段路昇一定是在報復他,故意要叫他難堪。 段路昇這次的行徑終于讓段輕言心里起了波瀾,他甚至做了許多關于段路昇的夢,夢里他被段路昇一次次強吻,最后世人卻朝他丟石子,罵他臭不要臉的。 段輕言在仆人樓里鮮有朋友,只因大家不敢將他當成普通雜役對待,大家知道他是李姐貼身帶大的,受大太太格外關注。 好幾次他聽丁子和其他男子在竊竊私語些什么,臉上還不時浮現出意味不明的笑。只是他一走近,他們立刻就收了話鋒。 但段輕言還是聽見了,這種話題在男人間常要出現。 無非就是些男女之事和床笫之歡。 有經驗的就分享,沒經驗的就獵奇,很多人的性啟蒙就是這么來的。 又是一個雨夜,全身濕漉漉的段路昇沖進他的房間,段輕言聞得他滿身酒味,便知大事不妙。 他被段路昇結實地壓在床上,所有的反抗只是徒勞。他本就發育得晚,身型遠比不上健碩的段路昇,而愈劇烈的反抗愈是讓他的衣服破得慘烈,于是他放棄了掙扎。 段路昇親吻著他,啃噬著他,從脖頸到鎖骨再到腰腹和大腿,把他扒光了摸了個遍,手握著他的分身幫他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釋放。 段輕言全身不著片縷,段路昇卻連袖扣都未解開一顆。而后段路昇趴在床沿看他,單薄的襯衫貼在身上,被水打濕的幾綹頭發擋住了飄忽的眼眸,段輕言聽見他說:“我不喜歡女人,又怎么能娶一個女人?” 段輕言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全身都軟了,說出的話卻是冷冰冰的,他說:“二少爺若是玩夠了就回去罷,當心受了風寒。” 段路昇未受風寒,段輕言卻染上了。那天段路昇濕透冰涼的衣服布料貼著他赤裸的肌膚,讓他燒了兩天,迷迷糊糊間,他看見陳管家領著段路昇進了他的房間。 闔上眼前,他聽見段路昇對陳管家說:“大太太不放心他,今晚你就安排他住回主樓。” 于是段輕言就這么被陳管家差人背進了主樓,一路顛簸著模糊了意識,半夢半醒間不斷想著段路昇那句“不喜歡女人”。 他被送到了離段路昇房間最近的一間,兩個房間只離了個拐角。 段輕言退燒后,沈素心前后來過幾次,并差了個人照顧他。 這是段輕言第一次見到娟兒。娟兒與他同齡,綁著兩根麻花辮,五官平平卻很耐看。 娟兒十五歲進的段公館,前后不過兩年。給有錢人當丫鬟是窮人家女兒最好的去處。 娟兒把冰涼的毛巾擱在段輕言還有些發熱的額頭上,小心翼翼問:“你可是段家養子?” 段輕言搖了頭后,娟兒小聲嘀咕:“那大太太對你可太好了。” 段輕言閉了眼休息,娟兒又說:“二少爺也很關心你,你睡著的時候,他來看了好幾次。” 段輕言心想,他變成這樣,可全拜段路昇所賜。 “聽說國際飯店的季老爺有意將女兒許配給咱家二少爺,最近府里為這事都忙著呢。” 娟兒說完就端著盆換水去了,段輕言把眼睛睜開,不知在想些什么。 段輕言病好的那天,躺在房間里聽見樓下一片嘈雜,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好不熱鬧。 他知道準是公館里又辦了舞會,很快他就聽到樓下有輕揚的樂聲傳來。 段老爺時常舉辦宴會,請些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到家里來。 段輕言小時候見過段君山跟沈素心跳舞,兩人彼此勾著腰搭著肩,在舞池中間旋轉著。 那時候,他就和段路昇在一旁喝汽水,一種透明的冒著泡的飲料。 他在裊裊旋律中放松了身體,快睡著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段輕言還沒反應過來,段路昇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你身體怎么樣了?”段路昇問他。 “好了。”段輕言不知道他要使什么花招,只好先從床上爬起來。 今天的段路昇依舊西裝革履,甚至連里頭的襯衫扣子都整齊地扣上了。 段路昇貼近段輕言,摟過他的腰將他從床上帶下來。 段輕言跌跌撞撞被帶下床,光著腳踩在地上,所幸是木質地板,不至于太涼。 段路昇高他大半頭,段輕言需得仰著頭才能與他對視。 “陪我跳支舞。” 段路昇不由分說就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一樓的音樂聲清晰地傳來,段輕言被扶著腰帶著晃動起了身體,他穿得單薄,只一件輕飄飄的中衣,纖細的腰身盈盈一握。 似乎是不想弄出大的聲響,段輕言看見段路昇將腳下的皮鞋蹬了,跟他一起光了腳。 “為什么是我?”段輕言開口問。 “我對樓下的季小姐不感興趣,又實在想跳舞。”段路昇回答。 隔著薄的布料,段路昇掌心的溫度輸送到段輕言腰間,讓他忍不住顫了顫。 “你怕我?”段路昇勾唇看他。 “不怕。”段輕言避開他的視線。 音樂到了激昂的節奏點,段路昇的腳步也快了起來。段輕言有些跟不上,方寸漸亂,最后竟一腳踩上段路昇。 “抱歉。”段輕言低了腦袋說。 “你沒有別的想問我了?”段路昇抓著他的手令他轉了一圈。 段輕言轉了一圈后被抱進懷里,驚慌中,他說:“男人跟男人…” “男人跟男人怎么了?”段路昇推了他讓他又轉了一圈出去。 段輕言及時恢復理智,把嘴閉上了。 段路昇拽著他的手把他轉回來抱在懷里,這次抱住了,就遲遲沒有放開。 段路昇從后抱著他,將他整個人裹了起來,身體還在搖晃著,要他也跟著自己晃動。 音樂漸緩,段輕言卻平靜不下來。 段路昇在他耳邊輕輕說:“男人跟男人,什么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