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更喜歡。”

    江夢愣了愣，忍不住抬眼看他。他顯然是將她的呢喃聽在了耳里，才會答復于她。她三步作兩步猛地撲進莫生懷里，莫生毫無防備地被她撞得一退。

    兩人跌落在床榻之上。

    莫生還以為她接下來會對自己做些什么，結果只聽她說：“莫生，我要向你承認錯誤。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不可以懲罰我。”

    莫生不語。

    “你不說話我便當你答應了。就是……就是那個，我……拒絕萬俟灝為我看診了。”沒想到她話一說完，一陣天旋地轉就被莫生壓在了身下。

    “緣由。”

    半撐著身子，眼前的黑衣少年定定的問道。

    江夢的手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因為他傷了你。我只要一想到是他把那些痛苦加諸你身上，我就惡心他到不行，又豈會接受他的診治？而且那樣把生命不當一回事的人，根本不配稱之為大夫。除了他，我們肯定還能找到其他醫術好的大夫。你身體的毒我知道，我也萬萬不敢拿你冒險。我跟他說好了，我幫他看顧萬俟邕，他不再胡亂折騰你，會好好想辦法盡量減小傷害來平衡你身上的毒。以后切不可因為我如此莽撞了，不然我也不會乖乖聽你的話了。”

    她想好了。縱使不知何時會離開，她也不能隨意罔顧自己的心意。這樣不僅對不起自己，更加對不起莫生。

    至于對那個人的妄念，在不久之后會消失殆盡的吧。

    “莫生，我和太女jiejie……”

    “知道。”

    “我什么都還沒說，你就知道啦？”

    “不必解釋，隨心而為。”

    “那太女jiejie不來的時候，我去莫語樓陪你吧。不對，我去莫語樓找你陪我吧。”

    “安心睡，也好。”

    “莫生，你怎么知道我會睡不好？”聽到莫生的回答，江夢感覺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一個重點。

    “我需在外護衛。聽力好，自然聽得到。”

    “是嗎？”江夢半信半疑的問道，隨即低語：“還以為你每天都在偷窺呢。”

    “何為偷窺？”

    “你不用知道啦。”

    “不說？”

    看著面前突然放大的俊顏，江夢忙臉紅著偏過頭去。

    “好啦，告訴你。就是偷看，你是不是每天在外面偷看？”

    “生辰時，裕華池。三皇女闖府那日，夜里。”

    江夢不過抱著開玩笑的心態多問了一句，沒想到這人還真承認了。

    等等，裕華池……

    “莫生，你居然還偷看我洗澡！”

    莫生默默退到一邊，平素里十分冷硬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緋紅，“怕有危險便看了。你說我乃你的夫，即便看了，有何不可？”

    是誰覺得莫生不會說話的，那是那些人蠢。瞧瞧，都會拿她說的話來堵她了。

    “好好好，沒什么不可。”

    “你與我，可是情意相通？”

    莫生的問題成功的讓江夢臉紅心跳。

    “干……干嘛突然這樣問？”

    “可是？”

    江夢咕噥了一句，“嗯。”

    “長老曾說，若二人情意相通，我便可做那書上的事。”

    江夢正奇怪莫生好端端的怎么提起書來。哪知他二話不說便扯開她的衣服，密集的親吻落在她赤裸的肩上。

    “莫生，不要……”結果某人分外好學的實踐書上的內容，哪里還聽得進她的話。落在肩上的吻開始往下，他的唇堪堪停在她的傷處，隔著布條一下一下的啄吻著。在江夢以為他會停下的時候，他竟含住了傷處以上那尚未發育完好的紅梅，還在嘴里細細的舔舐著。

    “莫生！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她極重的語氣成功的阻止了越發放肆的某人，他抬頭看著她問道：“不可以？讓你不舒服？”

    這聽起來頗為委屈的語氣是為哪般？要被吃掉的她才更應該委屈吧。

    “莫生，我才十四歲……”

    這么幼齒虧他下得去嘴。

    “十五歲及笄，可以娶夫了。”后一句已然帶了些怨氣。

    “二十歲之前都不可以！”

    “為什么？”

    “反正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本來還緊緊握住她的手的某人，飛速放開她的手，翻身下床。

    “莫生，你去哪兒？”

    “出去。”丟下兩個字，莫生便往外走。

    “站住！”某人氣歸氣，卻也乖乖站住了。

    江夢將自己的衣服拉好忙下床去牽他的手，“別氣了，并非我不愿。可是這身體還未發育好，你那樣會傷到我的。你難道希望我受傷？”

    某個人轉過身，質疑道：“真的？”

    “我不會騙你。可是愿意陪我好好躺下休息？我有點累了。”

    “好。”

    “莫生，以后要是實在忍不住……我用手幫你。這樣憋著對身體也不好。”

    “睡！”

    “好啦，我睡覺。我這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嘛。”

    **

    兩人好不容易相互表明心跡，所以在莫生強留她在神醫谷休養十天時，江夢雖不甚贊同，卻也不想惹得他不高興，勉強同意了。

    那十天里無論是誰都看得出某人心情定是不錯。往日又臭又硬的冰山臉消失不見，一言一行都顯得柔軟許多。

    所以離開時，他的失落俱是看在江夢眼里。

    “你若喜歡，日后我們也去找處與神醫谷相近的，你愿意住上多久便住上多久，可好？”

    “守諾。”

    “好，我一定會守諾。”只要那時候她還在這里。

    “喂，小丫頭，你可有正夫？”江夢正要跳上馬車，萬俟灝突然叫住她問上這么一句。

    “老前輩何出此言？”

    總歸不會是想給她做媒吧？

    結果萬俟灝還真沒讓她失望。

    “小丫頭，要不我把邕兒許配給你吧？”江夢忍不住看向站在萬俟灝身邊的年輕女人。她名叫“藍玫”，也是萬俟灝的弟子，亦是萬俟邕的師姐。

    這神醫谷做法也是有趣得緊，在這自古以女子為尊的地方，他們向來只收男兒，而且代代只收一人。待上任谷主百年之后，便是其徒弟繼任谷主。

    若不是因藍玫族人于萬俟灝有恩，萬俟灝萬萬不會收她為徒。雖是徒弟，卻也不是萬俟灝的關門弟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藍玫對那位大名鼎鼎的萬俟邕有愛慕之心，她可不相信身為兩人師傅的萬俟灝會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