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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番外合集在線閱讀 - 番外六、演習(xí)之夜(上)

番外六、演習(xí)之夜(上)

    “我不行了,老唐,我走之后,替我把黨費(fèi)交了……”阿白虛弱地靠在老唐身上,已是進(jìn)氣少出氣多了。

    “阿白,別鬧,起來我給你揉揉腿?!崩咸瓶扌Σ坏?,把阿白推起來,按住了他的小腿。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來,我不到烏蘇里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阿白聲淚俱下,正在哭訴,老唐的大手按下去,直接嗷得一聲。

    “嗷……啊……唔……老唐,老唐不要……你放開我……你不要這樣……”阿白渾身顫抖,身體扭動著,手指揪住了被子,發(fā)出了奇怪的聲音。

    “阿白,你別叫,忍忍就過去了!”老唐知道阿白在作妖,干脆翻身坐到阿白的腰上,將阿白壓住,直接脫掉阿白的鞋襪,大手按住阿白的小腿,沿著跟腱往腳跟按壓推去。

    “啊啊?。 卑族N著床鋪叫著,那股酸爽的感覺直透骨髓,讓他發(fā)出了亂七八糟的聲音。

    “腳上出血泡了,我一會兒給你挑了?!崩咸朴檬肿プ“椎哪_,也不嫌臟臭,手指按住阿白的腳掌心,規(guī)律地揉按著。

    “疼不疼???”阿白委屈地問。

    老唐又不敢坐實了壓壞他,其實是蹲著馬步,比他還累呢,額頭微微見汗,他說道:“今天才是演習(xí)的第一天,你不挑破,明天根本沒法走,別怕,我手法好著呢,保證你不疼?!?/br>
    他取出醫(yī)藥包,先給阿白的腳丫子擦干凈,消毒,接著用注射器的針尖輕輕扎進(jìn)去,把膿血都吸出來,然后再消毒,貼上愈合創(chuàng)可貼粘好,動作一氣呵成,除了抽血之后消毒那一下,還真是不太疼。饒是如此,阿白還是咬著袖子,額頭見汗,淚眼汪汪。

    “你躺著吧,我去給你打飯?!崩咸品_帳篷簾子,外面熱火朝天的,都是來參加演習(xí)的哨兵向?qū)АM砩习矤I扎寨,大家都剛把帳篷布置好,正準(zhǔn)備去打飯。走在外面的大部分都是哨兵,向?qū)兘?jīng)過今天的演習(xí),大部分都蔫兒了。

    多地形全天候?qū)崙?zhàn)演習(xí),又稱為“白駝鐵騎”演習(xí),是燕然堡壘每年的固定“曲目”。燕然堡壘周邊的哨所、駐防部隊,都以哨兵向?qū)б粚σ坏男问絽⒓舆@場演習(xí)。然而往年因為哨兵多向?qū)?,邊防哨所都是兩個哨兵湊在一起,看著駐防部隊里哨兵帶著向?qū)В约哼@邊只有兩個哨兵相看無語,真是無可奈何。

    今年邊防哨所普遍配上了向?qū)В叿赖摹翱喙薄皢紊砩凇眰兘K于揚(yáng)眉吐氣了,為了烏蘇里這個參加機(jī)會,杜峻、司文鷹、越山青和寧不歸都較上了勁,但是誰也沒想到,他們幾個擅自在內(nèi)心給排除在外的老唐開了口,主動請纓了。

    “在烏蘇里這么些年,我沒有給烏蘇里拿過什么榮譽(yù),我也快退伍了,臨走之前,我也想風(fēng)光一回。”老唐這話說得,硬是站得住。他是從戰(zhàn)爭年代末期來到的烏蘇里,銜接了烏蘇里的過去和現(xiàn)在,在阿白的幫助下,他終于擺脫陰霾夢魘,恢復(fù)了該有的實力,他想要這個機(jī)會,那大家是真的爭不過,也不好意思爭。

    老唐端著飯盒回到帳篷,阿白已經(jīng)坐起來了。他一看飯盒里的飯菜,就嘆了口氣,吃了一口,更是面露難色:“這是啥呀,比老唐你做的差太遠(yuǎn)了?!?/br>
    見阿白吃得不香,老唐神秘一笑,拿出個罐頭瓶來,里面裝著滿滿的rou醬。

    “嗷!”阿白叫一聲,“老唐老唐你最棒,你是哨兵好榜樣,老唐老唐你最強(qiáng),你是燕然廚師王!”

    “喊啥呢喊啥呢,阿白你這吹得有點(diǎn)過了啊,沒嘗過我們文犀的小酥rou,我不許你說出這樣的話?!倍£欢酥?,欠兒巴登地過來,拿筷子夾了好大一筷子,“味兒不錯誒,老唐,寶刀未老啊。”

    “你也過來了?。俊崩咸瓶匆娝??!笆裁葱∷謗ou啊,也拿來給我們嘗嘗啊。”

    “那可舍不得,那是文犀做的,得自己留著吃?!倍£焕硭?dāng)然地說道,還要伸筷子去夾。

    “丁哨長你這可太不地道了啊,你是屬貔貅的,只進(jìn)不出???”阿白拿筷子敲著罐頭盒。

    “貔貅?那東西能出,你也不能要吧?”丁昊嘿嘿直樂。

    “看你小氣的樣兒。”趙文犀跟在后面進(jìn)來了,手里端著鐵飯盒,里面是一盒炸得外焦里嫩香氣四溢的小酥rou,剛剛翻炒過,現(xiàn)在還冒著熱氣,他笑著將小酥rou放在中間,“大家都嘗嘗,我?guī)Я撕么笠缓?,這東西就得吃新鮮,也就吃這一頓了?!?/br>
    這種自帶的新鮮伙食,也就演習(xí)第一天還行,第二天就保存不了了,所以演習(xí)第一天晚上的飯菜是最豐盛的,到了后面就是廚師做什么吃什么,甚至要吃自熱食品了。

    “好香啊,老唐,能不能給我來點(diǎn)兒?!彼膫€人剛坐好,又有人湊了過來。

    阿白抬頭一看,卻是個陌生的哨兵,他穿著軍裝,挽著袖子,手里端著飯盒,笑瞇瞇地蹲在旁邊。看年紀(jì),他和老唐差不多大,笑容滿面的蹲在那兒,眼角就顯出細(xì)微的皺紋,看起來像個鄰家大叔,氣質(zhì)上和老唐也有種相似,不過看起來比老唐更顯溫和。要是比較一下的話,老唐是那種會把小朋友舉起來飛高高的“孩子王”,而這位則是被孩子們圍著討要糖塊玩具無可奈何只能掏錢的“老好人”。

    “老魏,你也來了?”老唐略顯驚訝,隨后對阿白介紹道,“阿白,這是亞克什哨所的老魏,魏永,他比我還早一年,算是我班長呢,老魏,坐坐坐?!?/br>
    “客氣客氣,我就是聞著挺香的,來討要點(diǎn)吃的?!蔽河蓝自谀莾?,不太好意思地用筷子撓撓頭,“小朋友第一次參加演習(xí),胃口不好?!?/br>
    “小朋友?你們哨所也帶向?qū)砹耍俊倍£徽灾宦犨@話,咬著筷子頭詫異地問。

    魏永嘿嘿笑著,笑容里既有不好意思,又有一種藏不住的幸福,那種想要炫耀都不敢大聲聲張的模樣真是太逗了。

    “叫過來一起吃唄,人多才熱鬧啊。”阿白叫道。

    魏永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回到他那邊的帳篷,掀開帳篷簾,探頭進(jìn)去說著什么。

    這時候又有人聞著香味來了:“丁老大,你們這熱鬧啊,怎么沒想著叫上我們?”

    阿白扭頭去看,就看到一個只穿著軍褲和軍靴,光著膀子,一身彪悍肌rou的哨兵端著飯盒走過來,一過來先夾了好大一筷子的酥rou。這人身上一股鋒銳的氣息,這種精悍的體態(tài),有著狼形哨兵的特點(diǎn),但是他的相貌卻著實英俊,甚至說是俊美也不為過,睫毛長的像刷子一樣,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眼眶深邃,瞳色還是淡黃色。他咧著嘴笑著,伸手又夾了一筷子rou醬:“唐班兒,手藝沒落下啊?!?/br>
    “艾爾肯,這回你也來了?怎么,這回都是熟人啊?!崩咸埔馔獾卣f,“阿白,這個是狼牙峰哨所的艾爾肯哨長,比我晚兩年,新兵時候我?guī)н^他?!?/br>
    艾爾肯這是個少數(shù)民族的名字,他也確實有著少數(shù)民族的特點(diǎn),艾爾肯把筷子插進(jìn)飯盒里,伸出手大方地和阿白握了握,又和丁昊介紹的趙文犀也握了握。正要吃呢,一團(tuán)黑色的布料就向他砸了過來,被他眼疾手快地扭身用手接住了。

    “把衣服穿上,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樣子!”說話的人穿著嚴(yán)整的軍裝,邁步走了過來,臉色不太高興。

    艾爾肯撇了撇嘴,那團(tuán)黑色是件黑背心,他搭在肩膀上,也不跟身后的人說話。來人抬腿踢了踢他的腰:“跟你說話呢!”艾爾肯滿臉不耐煩,抬手把背心套在身上。本來他不穿大家還沒注意到,但是隨著他抬手穿上背心,那彪悍的肌rou上散亂的淤痕甚至傷痕反倒讓大家都看個正著。這里面誰也不是雛兒了,那痕跡是怎么回事,誰看不出來呢?

    “兩位班長也是向?qū)О??我是狼牙峰的向?qū)Я柘?,國防科大畢業(yè)的?!彼紫聛恚蟠蠓椒降厣斐鍪?,滿臉笑容,和面對艾爾肯完全就不是一個態(tài)度。

    阿白和趙文犀都有點(diǎn)驚訝,忍不住欽佩:“國防科大的,你這厲害啊,我都不敢當(dāng)你班長了。”

    “哈哈哈,你太謙虛了,你們都比我來得早吧,我聽說過你們,向?qū)е鲗?dǎo)的試點(diǎn),不就是從蘇木臺到烏蘇里,然后才到狼牙峰嗎?!绷柘龊茏詠硎斓卣f。

    阿白和趙文犀都是首都國防大學(xué)下面的帝都向?qū)P迣W(xué)院畢業(yè)的,在軍校里已經(jīng)算是很厲害的了,但要論訓(xùn)練嚴(yán)格、要求嚴(yán)格、標(biāo)準(zhǔn)嚴(yán)格,還是要數(shù)國防科大。那邊的向?qū)Ф加写罅康膶崙?zhàn)訓(xùn)練,很多科目都是向哨兵看齊的,這個凌霄還挺深藏不露的。

    這時候魏永那邊的向?qū)?,終于同意出來了,這位向?qū)б豢淳湍昙o(jì)不大,巴掌大的小臉特別白皙,跟個小兔子似的,出來之后,還要牽著魏永的袖子,走到大家面前,先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哦了一聲捂著嘴,瞪大眼睛,好像做錯了什么,接著才抬手敬了個禮,很拘謹(jǐn)?shù)卣f:“各位班長好~我、我叫牧云白”

    大家還沒說什么,他自己把自己鬧了個大紅臉,很不好意思地雙手袖子攏在一起,不敢抬頭。

    “你也有白字,我也有白字,我叫阿白,我比你大吧,叫你小白咋樣?!卑字鲃哟蛘泻?,看這小孩兒就感覺好玩,想逗他。

    然后,牧云白看了他一眼,眼睛左右轉(zhuǎn)了一圈,挪到趙文犀旁邊,和阿白隔著趙文犀,蹲在那兒把頭埋到膝蓋上,不敢看阿白。

    噫,我這是被人害怕了嗎?阿白感覺很受傷,忍不住摸摸下巴,我這么好的人,不應(yīng)該啊。

    趙文犀微微一笑,看向牧云白:“云白?你也是今年的新向?qū)???/br>
    “去年來的,大雪封山之前進(jìn)的哨所?!壁w文犀身上有種親和力,牧云白抬起頭,放開了一點(diǎn)。

    “差不多,我們倆應(yīng)該是一批的,來,大家都嘗嘗,沒什么好吃的,這是我家里帶的,都是好rou做的,大家吃,別嫌棄。”凌霄手里拿著的是自制的火腿,他手里拿著一片蝴蝶刀,靈巧地刷刷就切成了厚薄均勻的薄片,放到飯盒的蓋子上,這一手把牧云白給看愣了,瑟縮著靠緊了趙文犀。

    老唐抬起頭,若有所思:“來得都是咱們這幾批啊……老成,老成你來了沒?”

    他這一嗓子,還真的叫出來一個,不遠(yuǎn)處的帳篷掀開,有人探頭,看到老唐之后,他先走到近處,才啞著嗓子道:“老唐,老魏,丁昊,艾爾肯?!?/br>
    幾個向?qū)Ф荚谶@時候噤聲,實在是這個哨兵太高大太健壯了,相貌也是那種很嚴(yán)肅很冷酷的模樣,他從兩鬢到下巴都是濃密的胡茬,看起來像土匪一樣,更懾人的是,他右眼從眉頭到右眼下面的顴骨,有一道斜斜的傷疤,而左邊從太陽xue到下頜,也有一道傷疤,看起來特別的兇惡。

    “我就說感覺今年該來呢,原來是咱們老哥幾個要聚會啊。”丁昊哈哈大笑,“成班長,你坐你坐?!?/br>
    看得出來,成班長在這幾個老哨兵里面,也是最受敬佩的,大家都紛紛給他讓座。

    “今年不錯,咱們邊防第一線,五根手指頭,都有新氣象了。”成班長面向兇惡,嗓音也奇怪,好像被煙熏火燎過,特別的沙啞,但是說話口氣很溫和,也很鄭重。

    “成班長是不是八里江哨所的哨長?!卑仔乃家粍?,猜測到。

    成班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白激動起來:“成班長,你就是成英雄吧?我看過你的報道啊,太佩服你了!”

    成英雄笑著抬了抬手:“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值一提?!?/br>
    但是阿白這一說,大家也都知道這位是誰了,都露出了欽佩的神色。

    蘇木臺,烏蘇里,亞克什,八里江,狼牙峰,這五個哨所被稱為燕然堡壘的“五指山”,都在亞國最邊界最危險的地方,每個哨所都遭遇過很多危險,都發(fā)生了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但要說最有名的,還是八里江“千里追敵報血仇”的故事。

    那是三戰(zhàn)戰(zhàn)火剛剛散去,邊界卻最不安生的時候,也是葉斯卡尼最兇狠最危險的一批亡命徒拼命試圖逃進(jìn)亞國的時候。一伙葉斯卡尼生化部隊的惡徒,帶著捕殺哨兵專用的麻醉彈藥突襲了八里江哨所,哨所中的哨兵全部慘遭殺害,唯有當(dāng)天外出巡邏的成英雄逃過一劫。誰也沒有想到,成英雄竟然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帶著身上巡山時的彈藥裝備,一路緊追,斡旋激斗,靠著伏擊、設(shè)陷、夜襲,追敵千里,把來犯的八名惡徒全部擊殺。最后一戰(zhàn),就在八里江邊,兇徒里唯一的幸存者就要跨過進(jìn)入內(nèi)地省份的邊界,卻被成英雄追上。兩個人都沒有了彈藥,拿出匕首rou搏,成英雄臉上的傷就是當(dāng)時留下的,而他的對手,留下的是命。

    當(dāng)時亞國日報就大篇幅報道了這一事跡,當(dāng)時的領(lǐng)導(dǎo)人親筆題詞“臨危不懼,敢為家國逞英雄,以身鑄界,千里追敵成英雄”,號召大家向他學(xué)習(xí)。

    今天親眼見到英雄人物,大家都有點(diǎn)激動。

    只是此時,老唐和阿白,丁昊和趙文犀,魏永和牧云白,艾爾肯和凌霄,五指山的四根手指,都有了向?qū)?,唯?dú)八里江哨長成英雄身邊孤零零的,大家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敢問,只是請成英雄吃飯。

    “我那里也帶東西了,今天難得聚一塊兒,咱們一起吃點(diǎn)兒?!背捎⑿圩鳛橛⑿矍拜?,早就有機(jī)會升任高層了,時至今日還留在邊防哨所,軍銜比這次演習(xí)的參謀長都高。他留在八里江的原因,不說大家也都明白。要不是對哨所的兄弟們有著血親般的濃厚感情,怎么會懷著一腔怒火,千里追敵呢?八里江哨所就剩他一個人,他對哨所的感情之深,是別人難以想象的,他肯定是舍不得離開那里。

    成英雄回到帳篷,拿出來的卻不是吃的,而是一瓶白酒,漂亮的白瓷瓶,紅字的斜標(biāo),而且看著有些年頭了。

    “喂,你這人好不講道理,這是我給你拿的東西,你給別人喝算怎么回事內(nèi),就那么一瓶,也不夠分內(nèi)!”一個身影從帳篷里鉆出來,跟在他后面,邊走邊在手上涂著什么,說話還有點(diǎn)南方口音。

    原來八里江哨所這次也有向?qū)恚蠹倚睦镞@才了然,就說燕然堡壘五指山,不可能厚此薄彼,怎么可能唯獨(dú)八里江沒有向?qū)?。不過這些年來,雖然八里江哨所的事跡人人傳唱,人人贊頌,但是一想到八里江幾乎滅門的慘劇,哨兵還好,向?qū)Э墒钦娴臎]有人愿意去。烏蘇里蘇木臺還有向?qū)仙娇匆谎墼僮?,八里江連上山都沒人愿意去。八里江哨所也是絕,每次都讓成英雄去接人,人當(dāng)場就嚇跑了,哭著喊著也不去。

    這次八里江竟然也有向?qū)Ц鴣?,著實是出乎大家的意料?/br>
    “耶,這里還有向?qū)?nèi),我還以為只有哨兵內(nèi)?!蹦莻€向?qū)ё呓?,大家才看到他在手上抹的是雪花膏之類的東西,但是很可怕的是,他的臉上不知怎么了,褪皮嚴(yán)重,整個臉的臉皮好像都要掉下來了。

    “我的媽啊,這人臉怎么爛了?!卑瑺柨献钕日f了出來。凌霄抬肘就懟了他一下:“不懂就閉嘴,那他媽是面膜。”

    “啥膜?”艾爾肯扭頭看他,一臉狐疑加不屑,“你又懂了?”

    “我怎么不懂,這是不是面膜!”凌霄抬頭道。

    “是面膜啊,這里好干好干哦,臉都要裂了,得趕緊補(bǔ)補(bǔ)水內(nèi)?!毕?qū)Ф紫聛?,卻揚(yáng)起臉在臉上輕輕拍打,怕面膜從臉上掉下來。

    “嬌氣?!背捎⑿郯櫫税櫭?,將酒打開,“杯子呢,都分點(diǎn)兒?!?/br>
    被他一說,向?qū)Ь锲鹆俗欤苁俏?,一邊轉(zhuǎn)著手背抹著護(hù)手霜一邊說:“這酒是九幾年的內(nèi),陳年的內(nèi),就這么一瓶,你們省著點(diǎn)喝……”

    幾個哨兵均分了點(diǎn),向?qū)Ю镂í?dú)凌霄伸出了杯子。艾爾肯直起身:“你喝個jiba你喝?!?/br>
    “你他媽管我?”凌霄也一甩臉,倆人竟是要干起來了。

    “都有份都有份,凌向?qū)Э粗莻€爺們,能喝就喝點(diǎn),誰還差這一口了。”成英雄擺擺手,安撫住倆人,說完之后,醒悟過來,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說你們的意思,看我這嘴,真不會說話?!?/br>
    阿白和趙文犀對視了一眼:“那給我們也來點(diǎn)兒吧。”

    一瓶酒本就不多,這么多人分,就看著更少了,阿白和趙文犀就要了一杯底兒,牧云白則直搖頭,魏永也說“他還小呢,別讓他喝了?!?/br>
    成英雄倒完,扭過頭看著身邊的向?qū)В骸靶?,把臉上那玩意兒摘了,像什么樣子?!?/br>
    “挺、挺貴的內(nèi)……”小樓委屈地把面膜摘下來,看得出來,八里江哨所里,老哨長成英雄是一言九鼎的,小樓也不敢違抗,只能心疼地拿著面膜。還是趙文犀心細(xì),把手邊一個飯盒蓋子洗了一下,先把面膜放在了上面幫他收著。

    燕然堡壘五指山,鎮(zhèn)住邊疆讓什么妖魔鬼怪都翻不過去的血rou邊界,今天聚齊了,而且來得都是幾個哨所里年頭最長的,難得聚上一聚。幾個人聊著這些年的往事,一瓶酒很快就沒了,丁昊說他也帶了酒,他這一說,才發(fā)現(xiàn)幾個哨所其實都帶了酒。雪山地區(qū)演習(xí),喝口熱酒渾身暖和,還能用來搓崴傷,搓凍傷,酒確實是個好寶貝。不過現(xiàn)在本來就是演習(xí),小喝一口沒事,喝多了也怕影響不好,所以成英雄拍板,也不讓大家多喝。

    幾個向?qū)С税缀挖w文犀,都是第一次認(rèn)識,吃了一頓飯,都熟悉了一些。八里江的向?qū)?,叫樓聽雨,他自己巴巴就漏底兒了,原來家住南方,家里有工廠,正經(jīng)是個富二代。要不是天生是個向?qū)?,按照國家?guī)定必須服役,他說不定就是個小少爺,天天過好日子,哪里需要到這白陀山脈來受苦。

    牧云白也是個知識分子家庭出來的,父母都是大學(xué)老師,這是個真的乖寶寶,也是因為自身是向?qū)?,必須服役,然后正好趕上了第三批的向?qū)е鲗?dǎo)深度結(jié)合試點(diǎn),這孩子心里還有點(diǎn)浪漫想法,以為邊防多美好,來了之后才后悔得不行,沒想到是這么冰天雪地的地方。

    至于凌霄,只簡單說自己是普通家庭,爸媽都是當(dāng)兵的,別的沒透露。但是從他身上那股氣質(zhì)來看,怕是父母職位也不低,這才能讓他有這種大院孩子出來的氣場。

    聊完了之后,就該休息了,阿白洗漱完回到帳篷里,等老唐也洗漱完鉆進(jìn)來,就有些蠢蠢欲動,但是哪怕急色如阿白,在這演習(xí)之中,周圍都是其他哨所的帳篷的情況下,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就貼著老唐打商量說:“老唐,今天晚上我們小點(diǎn)聲,我輕點(diǎn)兒動,好不好?”

    老唐似乎早有預(yù)料阿白要干啥,嘿嘿一笑:“今天,今天先不急,我?guī)憧磦€新鮮的?!?/br>
    他滅了手電筒,掀開帳篷,拉著阿白往外看,外面入夜開始刮大風(fēng),呼呼的,帳篷一個個立在黑暗中,散發(fā)出微光,如同一個個燈籠一般。

    演習(xí)第一晚,住的是單兵野外行軍帳篷。和搭建起來之后面積能有一個房間那么大,篷布厚重,密不透光,可以連續(xù)住很長時間的宿營帳篷不同,行軍帳篷的特點(diǎn)就是輕便簡單,一個人都能搭起來,但輕便也造成了布料比較薄。雖然是特殊的防風(fēng)材質(zhì),不會透風(fēng),但是里面亮燈,外面都能看到里面人的影子。

    老唐往外看的時候,對面帳篷里伸出腦袋的正是丁昊和趙文犀,丁昊嘿嘿一笑,和老唐有種奇怪的默契,再往左近一看,亞克什哨所的帳篷門口,也露出了牧云白的小臉。唯獨(dú)八里江那邊的帳篷沒有動靜。

    “cao你媽艾爾肯,今天是不是給你臉了!”就聽一聲怒罵,大家的視線都落到了狼牙峰哨所的帳篷那里,里面沒亮燈,只能聽見這聲吼。

    “滾你媽的,老子樂意咋地咋地,你管得著嗎?”艾爾肯的口氣也很不好。

    “出來的時候怎么說的?你他媽翻臉不認(rèn)賬了?”凌霄罵道。

    “狗屁!”艾爾肯罵罵咧咧的。

    “啪!”一聲脆響,幾個人臉色都微變,這聽著像是耳光啊,吵架歸吵架別動手啊,而且這一下不知道是誰打誰,要是艾爾肯打凌霄……

    “我日你大爺,你他媽再打一下試試?!”艾爾肯的聲音陡然兇了起來。

    凌霄打了艾爾肯……太狠了吧……雖然不是哨兵打向?qū)В窍驅(qū)Т蛏诒?,也太……阿白瑟縮了一下,和趙文犀對視,用眼神示意要不要管管。

    趙文犀微微皺眉,輕輕搖了搖頭。

    就聽到狼牙峰的帳篷里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好像是鐵鏈子的動靜,凌霄說道:“戴上。”

    “cao,cao,cao!”艾爾肯一聲罵的比一聲狠,伴隨著鐵鏈子嘩嘩響,帳篷里的燈這時候亮了,照出了艾爾肯高大的側(cè)影,他正跪在地上,屈身往前,脖子上垂下一條鐵鏈似的東西。他的影子一閃而過,燈被按滅了,“開燈干什么,你有???”

    “晚上誰不開燈?你不知道規(guī)矩?”凌霄聲音也高了起來,“艾爾肯你是不是玩不起,你要是不樂意我現(xiàn)在就去找演習(xí)司令打報告,你們狼牙峰我伺候不起了!”

    “cao你媽你會說點(diǎn)別的嗎?回回就這一句話!老子說啥了說!開就開!”艾爾肯又把燈點(diǎn)亮了,這回看得清楚,他脖子上確實戴了什么東西……

    “過來!”凌霄霸道地說。

    “cao你媽凌霄……”艾爾肯罵了一句,往前一爬,凌霄坐在那兒,艾爾肯的影子趴在了他兩腿間,開始上下擺動腦袋,一根棍狀物在他頭部的影子里出來進(jìn)去的……

    “嘶……”阿白震驚地抬起頭,“恐怖如斯……”

    “別看了,小云,咱們也歇吧。”魏永的聲音從帳篷里傳來,把牧云白拉回去了,帳篷里,亮起了燈。

    “永叔,不開燈行不行啊,好、好羞人啊……”牧云白羞澀的聲音說道。

    “沒事兒,這都是老規(guī)矩了……咱們亞克什不能搞特殊……”魏永溫和地說著,可動作一點(diǎn)也不慢,透過帳篷,能看到他和牧云白面對面坐著,把牧云白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露出了牧云白瘦削的身體。

    過了一會兒,牧云白就坐到了魏永的身上,低低地叫了起來:“啊……啊……不行,叔……太深了……輕點(diǎn)啊……”

    魏永躺在那兒,牧云白坐在他的身上,小伙子年紀(jì)不大,本錢不小,帳篷的側(cè)影明顯看出下面挺著一根挺粗大的東西??蛇@個姿勢……

    “哎喲……老魏怎么……怎么不要臉呢……”老唐皺起眉來,很是擔(dān)憂,“他怎么能干這種事呢……”

    “不對,老唐,你仔細(xì)看?!卑籽劬σ涣痢?/br>
    老唐仔細(xì)一看,魏永躺在那兒,因為身體太高大,黑色的影子像是鋪在帳篷底下,而平鋪的影子上,挺著一根更為粗大更為明顯的棍狀物,算一算位置,牧云白并不是坐在他下面,而是坐在他臉上……

    “啊……舒服……叔兒……好舒服……”牧云白哼哼著呻吟不斷,魏永一聲不吭,可不是發(fā)不出聲音來么……

    “嘶……”阿白又嘶了一聲。這時候?qū)γ娑£怀读顺囤w文犀,也進(jìn)去了,帳篷也亮起了燈。

    “別開燈了吧?怪羞人的?!壁w文犀和阿白帳篷近,聲音清楚僅次于亞克什。

    “魏永說得對,這都是老規(guī)矩了,咱們怕什么,誰看誰羞愧?!庇白永?,丁昊把趙文犀抱著放平,扒開褲子,影子里升起一根格外粗大高壯的“旗桿”來,阿白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長見識了……深藏不露啊……”阿白喃喃地說。

    “真看不出來啊……丁昊……丁昊辛苦了……”老唐也是喃喃著驚嘆道。

    “別看了,大晚上的,該干什么干什么吧。”最遠(yuǎn)的八里江哨所的帳篷里,成英雄探出頭來,淡淡地說了一句。

    阿白這才和老唐訕訕地鉆回了帳篷,阿白眼睛放光:“老唐,這咋回事啊?”

    “嗐,這還真是,不成文的老規(guī)矩了……過去,各家不都是沒有向?qū)?,那時候,只有燕然堡壘那邊的哨兵才有向?qū)А_@演習(xí)的第一晚,按慣例啊就叫加油充電,今天晚上不會搞什么突然襲擊或者夜間集合,就是讓大家今晚上好好休息。那時候身邊帶著向?qū)У?,還不好好顯擺顯擺,故意開著燈,弄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攀比著攀比著,就成了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了……今年演習(xí),沒想到咱們邊防哨所也都配上向?qū)Я?,我說這幾個老哥們都來了,居心不良啊……”老唐嘿嘿直笑。

    阿白嘴里嘖嘖不斷,手卻忍不住摸到了老唐身上:“我說你這次非要來,他們幾個好像也都明白似的,你怎么不早說呢,咱們也整點(diǎn)花樣,嫉妒死他們?!?/br>
    “不用整花樣,就按往常的來,我就心滿意足了。”老唐眼里泛起柔情,任由阿白的手伸進(jìn)自己的衣服。

    “論大小咱是比不過文犀了,論別的咱還真不怵?!卑椎氖稚爝M(jìn)老唐衣服里,直奔老唐的奶子,揉捏了兩下,老唐就呻吟起來。

    “不怵,不怵,別人家的是別人家的,千好萬好沒有自己家的好?!崩咸茖⒈承拿撓聛?,“開燈嗎?”

    “那必須開啊。”阿白抬手把燈按開,“今天讓他們看看烏蘇里的本事?!?/br>
    “那是,我家阿白的本事大了去了?!崩咸茡е?,伸手去解阿白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