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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外篇3】圣墮

    在很多年以前,每個修道院都要有一位圣子。

    所謂圣子,就是Omega修士,尚未被原罪污染、與神的意志最親近的存在。

    什么?人的原罪?這也不知道嗎?好吧。經(jīng)文這樣說的:最初的最初,神造了一個人,見他獨自生活很寂寞,又為他造了一個奴仆。神擔心新造的人不肯服從他的主人,于是把他造得更小、更柔弱、心地更單純。這主從兩人生活在神的花園里,像嬰兒一樣裸露著身體,但彼此從未起過邪念。魔鬼見了很嫉妒,于是派來使者破壞這一切。魔鬼的使者是一條細長的鰻魚,它在那仆人涉水捕魚時跳起來,鉆進他兩腿間的小洞里搖擺蠕動,仆人嚇壞了,抓住鰻魚的尾巴想拖它出來,他扯出一段,鰻魚又鉆入一截,進進出出磨蹭著他的身體,仆人只覺得下身熱熱的,舒爽極了,又怕鰻魚鉆到深處啃食他的內(nèi)臟,于是狠心用力一扯,這下不僅扯出了魚,還引得密道里一陣激蕩,他尖叫一聲,面前的花莖射出水來——他的身體不再純潔了,但心中的邪念還未覺醒,因而不認得這yin蕩的罪證。仆人氣喘吁吁,對鰻魚說:你這壞東西驚嚇我,看我把你烤了吃。當晚,仆人把烤熟的鰻魚獻給他的主人作晚餐,他們不知道這是魔鬼的誘餌,吃了這東西就再也無法恢復本心。吃下誘餌的兩人果然通曉了情欲,看著彼此的裸體生出許多邪念。主人胯下的權杖堅挺起來,模樣異常雄偉,仆人見了心里喜歡,做出種種媚態(tài)引誘主人來使用他,兩人就在神的花園里行那件事,發(fā)出不堪入耳的叫聲。神聽見了震怒不已,將他們趕出花園,從此在世間流浪。這個不幸的主人,被記作Alpha,因為他是神造的第一個人;他的仆從被記為Omega,因為他是最后一個。

    從那以后,凡人——最初那兩名罪人的后代——就在永無休止地祈求神的寬恕。

    每到圣日,修道院的圣子會平躺在祭臺上,如同我們的祖先被逐出樂園之前的樣子,接受信眾禮拜。眾人為圣子獻上象征無罪之身的淡粉色玫瑰花,手扶他的身體禱告、悔罪,凡人的罪孽就被赦免了。這些玫瑰花當然是修道院自家種了賣給信徒的,只有被神職者祝福過的花才能滋養(yǎng)圣子的靈魂。到日落時,圣子全身都被粉紅的花苞覆蓋著,這些花將被修士們制成精油,用來保養(yǎng)圣子的皮膚和頭發(fā),也出售給富有的信徒,總之沒有一點浪費。

    也有人說:圣子不過是修道院的公娼,供禁止婚配的修士們泄欲之用。那都是惡毒的謠言,至少在那個時代,我們的圣子是真正的無罪少年,一整天裸露著被眾人注視、撫摸也不會泛起絲毫欲念,這正是他們身心純潔的證明。可惜,信仰的力量也是有限度的,當他們迎來第一次情潮,腿間淌下yin液,身上有了誘人犯罪的濃香,就不能再擔當圣職,不得不還俗結婚了。

    這個故事要說的,就是一位圣子的驚險遭遇。可不是隨便哪個圣子,他是所有圣子當中最出色的一個,即將滿十八歲卻還不曾來潮,這個年紀還在任職的圣子,在教團歷史上都是非常罕見的,幾乎可以說是神跡了。每當信友們問他如何保持這樣不可思議的潔凈,他就得意地揚起頭,說:“當然是因為我誠心不移。”他真心相信:只要心念足夠虔誠,就會永遠保有這無罪之身。

    如我們所知,但凡修行路上都少不了魔鬼的誘惑,何況我們的圣子是個千里挑一的美少年:豐厚的金棕色長發(fā),比他自己的身長還要長,走路時都要有小修士在身后捧著發(fā)尾,以免拖到地上沾染灰塵;晨霧一樣的淺灰色眼瞳,誰看了都會有一瞬間忘記自己的名姓。盡管追求圣子這種事是絕對禁止的,愛慕他的年輕Alpha還是想盡辦法吸引他注意,在他經(jīng)過的路上炫耀身姿,指望他被挑動春心、告別圣職。圣子只覺得這些人滑稽可笑,從不回應他們投來的火辣眼光,更不會為他們滴出露水。

    這些愛慕者當中,有一個格外英俊也格外殷勤的,每到圣日都早早趕來拜祭,將整齊剪下的花苞放在少年左胸,就像要在這花瓣一樣粉嫩平滑的胸脯上栽種愛意。圣子和信友們都不知道,這個看上去溫和有禮的Alpha信徒,真實身份竟是山里的盜賊頭目,因他犯案時都戴著假面,除了他的盜賊伙伴,沒人知道面具之下是這樣一個俊美青年。這盜賊其實不信神,來獻花只是為了看看心上人的無瑕裸體。

    盜賊首領的單相思暫且放下不說。卻說郊外的一處密室里,有一伙jian邪之徒正在聚會,他們也盯上了這個純潔非凡的圣子。

    這些人又是什么來歷?他們是駐守這地方的騎士團,表面上是為神和國王而戰(zhàn)的圣騎士,暗地里卻是崇拜魔鬼的邪教信眾。依照慣例,他們要在每個滿月之夜掠來一個處子,輪番jianyin,不只是為了滿足rou欲,更重要的是向魔鬼獻祭純潔的靈魂。每個孩子被捉來時都曾發(fā)誓要捍衛(wèi)自己的貞潔,但無一例外,他們的身體禁不住騎士們老練的撩撥手法,撐不多久就被色欲沖昏頭腦,墮落成為魔鬼的餌食,自己搖著屁股乞求騎士們一次又一次填滿他的愛xue。未經(jīng)標記的Omega就是這樣意志軟弱的生物,沒有丈夫的保護、教導,極易落入邪道。像那位圣子一樣強大的意志終歸是罕見的。

    如此,他們腐蝕了許多孩子,但日子久了,這邪惡的儀式也開始變得無趣了。再說這世道日漸敗壞,俗人家的處子也越來越難找了。這一次的秘密集會上,有人提出:應當捉一個神圣的處子來,那才算是挑戰(zhàn)神的權威。

    “真是個好主意!”一個騎士說,“想到圣子不情愿地張開腿的樣子,我的棍子都要硬起來了。”

    “還有什么比掀起一個圣子的法袍更帶勁的!”另一個附和道。

    “可是……聽人說圣子不會墮落,怎樣挑撥都沒用。如果這是真的,那不是很掃興?”

    “你是在懷疑我們的尊主誘導靈魂的能力嗎!圣子最終也要結婚的,那就和普通孩子沒什么兩樣,聞見Alpha的味道都會發(fā)情。”

    “他們說,圣子就算被頂?shù)嚼锩嬉矝]有感覺,也不能懷孕,只有神定的期限到了才會找回rou欲。”

    “說什么呢,有rou體就有rou欲,教團的大話不能信啊!”

    騎士們紛紛議論,直到他們的團長敲著盤子喝斥道:“都別吵了!”

    待眾人安靜下來,團長做出決定:

    “去劫一個圣子來,在我們的祭壇上犧牲他。”所謂犧牲,就是用Alpha的yin液標記他。

    偷圣子的任務自然落到新入團的后輩頭上,團長對見習騎士說:“這是給你的考驗,把那個美味的圣子帶來,你就是我們當中正式的一員了。”

    這見習騎士原是個無能的青年鄉(xiāng)紳,既沒有武藝也沒什么頭腦,加入騎士團只是為了被旁人高看一眼。憑他自己的本事去偷圣子,只怕偷人不成還要挨一頓打。褻瀆圣子是最惡劣的罪行,被抓住可是要上絞架的。

    他知道附近的山林里有一伙大盜,想著不如委托他們代勞,萬一被抓了也好撇清關系。打定這個主意,他把錢袋別在顯眼的位置,騎著馬大搖大擺走過傳說中搶劫頻發(fā)的山路,沒過多久,果然跳出一伙蒙面盜賊攔住他的去路。

    見習騎士恭敬地交出錢袋,“各位英雄,打擾了,我有一件差事想委托各位,這點錢就做個定金,事做成了酬勞絕不會少。”

    為首的盜賊坐在馬上,手持弓箭瞄著他,“什么事,你說說。”

    “是這樣……”這蠢貨騎士竟把團長吩咐他的罪惡計劃一五一十都說了。盜賊假裝答應下來,收走了他的錢袋。

    到了深夜,盜賊首領獨自一個往修道院去了。他帶了兩塊熏過的牛骨頭和一條烤雞腿,先把骨頭丟過圍墻,引開兩只看門狗,自己再翻墻進去。圣子身上沒有情欲的氣味,但這難不倒盜賊,他嗅著玫瑰花的香氣找到了那孩子的臥室。他小心地撥開門閂,從懷里拿出雞腿,塞進圣子毫無防備的小嘴,驚醒的圣子想呼救,卻發(fā)現(xiàn)嘴巴被食物塞住叫不出聲,這時一個布袋兜頭罩下來,將他捕獲了。盜賊把裝進袋里的圣子扛在肩上,翻墻逃走。

    圣子嗅到異性氣味,就知道大事不好,在袋里亂踢亂打,但他細細的手腳全無力量,除了看起來可愛沒有一點用處。盜賊騎馬載著獵物,回到山里。

    “果然像傳說的一樣厲害!”等在那里的見習騎士拍手稱贊,“把這孩子交給前輩們標記,我就能當上真正的惡魔騎士了!快,解開袋子讓我看看是不是最美的那個!”

    “不。”盜賊拒絕了,“這個圣子我要娶回家,你們不準再打他的主意!”

    騎士愣住了,“怎么回事!不是接受了我的委托嗎!竟然不講信用!把我付的定金還來!”

    盜賊冷笑:“什么定金?我大發(fā)善心饒你的命,還不快滾!”

    見習騎士不敢和這悍匪動武,只好吃了這個虧,灰溜溜跑走了。

    盜賊頭領抱著獵物回到自己住的小木屋,點上蠟燭,這才解開布袋,把咬著烤雞腿的受害人放出來。

    “咦?給你的消夜,怎么沒吃呢?”他抓住雞腿拔了出來。

    重獲聲音的圣子立即大叫起來,“yin賊別過來!你敢碰我,我就用頭發(fā)吊死自己!不是唬你的,你看我的頭發(fā),又長又結實!”

    盜賊忍不住笑了,“那種事辦不到的吧。”

    “我說辦得到就辦得到!”圣子顫抖著退縮到墻角,試圖用披散的長發(fā)遮住裸體。

    “放心吧。”盜賊說著,摘下披風和假面,“你是我喜歡的人,你不愿意的事我不會做的。”

    “騙人!你把我捉到這種荒山野嶺,難道是我愿意的嗎!”

    “那是為了救你!你沒聽到剛剛那個蠢材說的?他們要帶你去獻祭魔鬼,把你關起來沒日沒夜地標記。我救了你,不該得到一句感謝嗎?”

    “我才不要你救!”圣子一點也不領他的情,“我不怕你們這些yin賊,一個或一群都無所謂。我會趕在失身之前殺死自己,帶著無罪的光榮走進圣靈殿,然后教團會封我為圣人,為我建造雕像,把我的紀念日寫在日歷上……”少年忽然陷入幻想,好像忘了自己還身陷匪巢。

    盜賊看他一臉向往的樣子,不知該說什么好。

    “……你這家伙怎么回事?救你倒是我的錯了?好吧,都怪我多事,就該讓那些人頂了你的扁平屁股。”

    “閉嘴!不準議論我的屁股!這是褻瀆!”他又撥弄頭發(fā)想把自己遮得更嚴實,“認錯的話就送我回去啊!”

    “你回去了,那些惡魔騎士還要再找機會搶你。”

    “那又怎樣,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個鬼地方……”

    “為什么不能,”盜賊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你可以留在這里,和我結婚,我會好好保護你,保證沒有別人碰得到你……”

    “別做夢了!”圣子又吼叫起來,“你敢碰我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頭發(fā)上吊是吧。”盜賊又好氣又好笑,“我說你啊,為什么總把死的事情掛在嘴邊,好像去死是什么好事。人活一生難道就是為了‘走進圣靈殿’么。”

    “人生最重要的是留下美好的名聲,不然為了什么?”

    盜賊認真想了想,“為了……快樂。依我看,還沒試過頂屁股的樂趣就死了,那才是為人最大的遺憾。”

    圣子惱怒地捂住耳朵,“不許在我面前說那種下流話。”又捂住屁股,“也不許肖想我的屁股。”

    “有什么下流的,我們每個人都是父輩頂了屁股才能出生的。”

    “是的,所以世上會有不幸的孩子,因為他們父輩的交合沒有得到神的祝福。”圣子說著,眼光暗淡下去。

    “真是白費好心。”盜賊也很不高興,“你想走就走吧。”

    “……真的讓我走嗎?”

    “路上遇到熊可別怪我沒警告你。”

    圣子半信半疑,扶墻站起來,背貼著墻向門口移動,緊盯著對面的Alpha不敢移開視線,一步步挪到門邊,猛地奪門跑出去。

    “喂,要走也穿件衣服再……”

    盜賊話沒說完,就見圣子還沒跑出幾步就被自己的頭發(fā)絆倒,趴在地上哭得抽抽嗒嗒,多半是扭傷了腳爬不起來。盜賊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出去把那孩子抱回屋里,放在自己的水獺皮毯子上。

    “放開我!你這yin賊!放我回修道院!”圣子哭喊著。

    “你站都站不住,走路騎馬都不成,要怎么回去。”

    盜賊挨著那孩子無力的捶打,給他受傷的腳踝包上草藥,又從床底下拿出一只裝滿酒水的皮囊。

    “這里有艾酒,喝了就不會痛了。”

    “不會有毒吧……”圣子抽咽著說。

    “不信就算了。”盜賊作勢要收回,圣子這才伸手接過酒囊,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喝完沒一會兒就昏睡過去。

    明明是個受點傷就會哭鼻子的小東西,怎么滿腦子殉道念頭呢?盜賊看著蜷縮在毯子里的圣子的睡臉,又是困惑又是憐愛。

    由于喝了酒,圣子睡得很踏實。待他睡醒時天已大亮了,腳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但沒有前夜那么難忍了。他勉強爬起來,發(fā)現(xiàn)床頭放著一件繡有花紋的細麻布長袍,雖然一個盜賊家里有這種衣服怪可疑的,但……和Alpha共處一室還是不要光身為好。圣子這樣想著,抓過長袍套在身上。

    這時,盜賊從外面端來烤熟的灰鵝,看見圣子穿了衣服坐在床邊,眼睛一亮:

    “啊,果然很合身啊。”

    “你這里為什么有Omega的花衣服,是被你殺掉的孩子留下的嗎?”

    “哈?”盜賊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這是給我未來的夫人準備的。”

    “未來的夫人……?”

    “就是你啊。”

    盜賊端來盛著酒菜的托盤,放在床上。罐子里的紅酒搖晃著,飄出堪比少年心愿的香氣。

    “我不會和你結婚的。”圣子正色道,“趁早放棄這種狂妄的念頭吧,我是圣子,我不會和任何人結婚。”

    “但你不能一輩子當圣子。我會等到你香味成熟的那天再向你求婚。”

    “那一天不會來的。”

    “你怎么知道?”

    “這種神圣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盜賊伸出一根指頭去抬圣子的下巴,把剛剛扭轉(zhuǎn)過去的小臉撥回來。

    “就算是圣子也會餓的,快吃飯吧。”

    “我不吃rou。”圣子掙脫他的手,“動物的味道我不喜歡。”

    “那你平時吃什么?”

    “玫瑰花,還有大頭菜、卷心菜、甜菜……”

    “夠了,夠了,”盜賊聽得面如菜色,“只吃那些東西怎么行呢,難怪你手腳沒有力氣,屁股都是平的。”

    “說了不準議論我的屁股!”

    “好好好,不再提了。”盜賊笑著保證。他拿起獵刀,削下一片rou,送到圣子嘴邊,“我烤的rou很好吃的,你嘗嘗看,就嘗一點。”

    圣子湊上去小心地嗅了嗅……奇怪,并不是討厭的味道,沒有修士們做的rou湯和rou排那種令人反胃的腥味。圣子昨晚受了驚嚇,又哭了那么久,肚子確實餓了。他輕輕咬了一口,混著油脂和花草香味的汁水在嘴里溢開。

    ……好吃!他沒說出口,但閃光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跡。

    盜賊給他倒了紅酒,又切了更多美味的鵝rou,直到他酒足飯飽吃不下更多。他忙著吃喝,長發(fā)從床沿滑到地上也沒發(fā)覺,盜賊替他拾起發(fā)尾,想起昨晚的事故,就在衣擺上擦了擦刀刃,說:

    “我?guī)湍惆杨^發(fā)削短吧,就不會礙事了。”

    “不行!”圣子慌張地抱住一束長發(fā),“這是身為圣子最重要的憑證,從出生起就沒剪斷過的頭發(fā),是我們和祖先的連結!”

    “呃,”雖然完全不相信這種說辭,盜賊還是停下想了想,“那么,我?guī)湍闶崞饋恚俊?/br>
    “你會梳頭?”圣子疑惑地看著他收起獵刀、從床墊下面摸出梳子和花繩。

    “交給我吧。”盜賊繞到圣子身后,雙手攏住這把豐滿長發(fā),擺弄起來。他在這男孩后腦兩側編了魚骨樣的發(fā)辮,和余下散發(fā)一起卷成蓬松的發(fā)髻,余出的一縷發(fā)尾編成細辮落在胸前,又用茉莉花油擦亮兩邊的鬢發(fā)。

    做完這些,他端來一盆水給圣子照影,“你看,是不是很襯你。這是最近時髦的發(fā)型,年輕夫人們都喜歡。”

    “一個山賊,居然會做這種事……”圣子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水里倒映的、束著整潔團髻的甜美少年。

    “為了照顧未來的夫人,我可是學了很多有用的技能。”他伸出兩根手指在圣子眼前勾動著,“這雙手,更精巧的事也會做哦……”

    “聽不懂你說什么!”圣子氣鼓鼓地別開臉,發(fā)辮忽地甩到背后。

    以養(yǎng)傷為名義,圣子在盜賊首領的小木屋暫時住下了。盜賊每天為他送上美味的食物,用不同花式的衣服和首飾打扮他,雖然稱他是未來的夫人,但從沒有冒犯的親吻或撫摸。圣子漸漸放低了戒備,開始相信這人是誠心愛護他的。

    這一天,圣子坐在門前的草地上曬太陽,盜賊在一旁煮著鹿rou和豆子。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盜賊說。

    “你在說什么呢?我是圣子啊,沒有名字。”

    無論誰都不可以對圣子使用職位以外的稱呼,因此不設名姓,只按所在的堂區(qū)稱作“某某教堂的圣子”。等到他們退職出嫁、需要世俗名字的時候,再由丈夫為他們?nèi)∶?/br>
    “那么,我?guī)湍闳∫粋€,就叫‘茉莉(Jasmin)’,好嗎?”?

    “圣子用不著名字,你連這點事也不知道嗎。”圣子不耐煩地數(shù)落他,卻又低聲說:“非要取的話,也該叫‘玫瑰(Rosalie)’吧……”

    “不行,你吃了太多玫瑰花,腦子都壞掉了。我要讓你忘掉玫瑰。”盜賊說著,把自己耳邊的茉莉花拿下來,插到圣子的發(fā)髻上,“等你像這花一樣香的時候,就可以做我的夫人了。”

    “又來了!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會嫁給你的!不過是臉蛋有點好看、個子有點高、頭發(fā)有點飄飄的……別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我和那些淺薄的孩子們不一樣,不會見到高大漂亮的Alpha就扭扭捏捏走不動。在我眼里,漂亮的Alpha和漂亮的拉車牲口也沒什么區(qū)別。”

    “你說我漂亮?”盜賊發(fā)自真心地笑出來,那是任何Omega孩子看了都會心動的明亮笑容。

    圣子感覺臉上熱熱的……一定是曬了陽光的緣故。?

    “還不明白嗎,我是沒有那種感覺的,”他謹慎選擇了文雅的用詞,“就算看到Alpha的珠寶,就算用騎槍指向天空,我的天氣也不會改變,這里從來沒有雨季。”

    “我明白。”盜賊放下勺子,安慰似的,摸了摸圣子頭頂,“你只是還沒成熟。”

    “不是的。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早就過了開花的年紀……”

    “人也不是都在相同的年紀長成,就像不同的花草各有花期,有耐心總會看到花。”

    “如果是一百年開一次的花,再有耐心也是等不到的。”

    “就算是那樣,為喜歡的花苞等待也是很快樂的事。”盜賊的耐心一點也沒有動搖。

    真是頑固的家伙。怎么才能讓他放棄呢?圣子接過盛滿香濃rou湯的木盤,心里卻嘗到奇異的苦澀味道。

    又過了些天,圣子的傷完全好了,是該向盜賊告別的時候了。

    “……不要做賊了,也不要為我浪費時間了,去找一個普通人結婚吧。”圣子摘下發(fā)間的花朵,放回盜賊手里。

    這個人,會燒好吃的rou,會梳好看的團子頭,有寬闊的脊背和緊窄的腰,笑起來很迷人……嫁給他的Omega會很幸福吧?

    圣子這樣想著,眼淚順著兩頰滑落。盜賊看到心愛的男孩落淚,自己也難過極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結婚,現(xiàn)在又是為什么哭呢?”

    “不知道……”圣子抬手擦去淚水。只是說了理所當然的事。為什么胸口會痛……?

    盜賊戀戀不舍地望著那孩子的美麗面容,“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值得做的事……為什么一定要當圣子?”

    “我想成為好人。不僅僅是一般的好人,我想做最好的人……圣人,是的,我想成為一個圣人。”

    他濕潤的雙眼在這時重新變得堅決。

    “我父親是個偷牲口的賊,他們在廣場上絞死了他,沒有一個人同情他,也沒有人記住他。我不想度過那樣的人生。我想活得有榮耀,做最好的人,被人尊敬、愛戴。”

    盜賊聽了,許久沒再說話。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尊敬和愛戴,今晚和我一起去村里吧。”

    這一夜是盜賊們出去接濟窮人的“幸運之夜”。盜賊為圣子穿上和他的伙伴們一樣的短衣和假面,讓他坐在自己馬上。盜賊們乘著月光騎馬穿過村鎮(zhèn),平日劫來的銀錢和珠寶裝在小袋里,在他們經(jīng)過每一戶人家時丟落在門前。

    鄉(xiāng)民們聽到馬蹄聲,紛紛開門出來撿起錢袋,向這些帶來幸運的夜行者送上問候和感謝。一個Omega村民望見盜賊首領的馬上坐著嬌小的同伴,高聲對他們說:

    “愿神保佑你們和你們的孩子!”

    “不,我們不是……”圣子來不及解釋,他們已經(jīng)遠遠越過那人家。

    沒辦法,他坐在一個Alpha懷里,后背貼著那人的胸膛,屁股貼著那人的襠甲,怎么看都是一對愛侶。

    圣子回頭埋怨:“都怪你!害人誤會我是你的家眷。”

    “如果你答應嫁給我,就不是誤會了。”盜賊還是沒有丟棄他的樂觀。

    錢財散盡,伙伴們都各自回去了,盜賊首領騎馬載著圣子走在回家的山路上。

    “你們真是一伙奇怪的賊……為什么送錢給不認識的人……?”

    “因為得到幫助的人會感到幸福,人生在世都應該得到幸福。告訴我,圣子,聽到鄉(xiāng)親們對你說愛和感謝,你是什么感覺?”

    “……很開心,雖然我根本沒做什么……”

    “是啊,這些真心話,不是比獻花時的禱詞更真切嗎?對于艱難討生活的鄉(xiāng)民,施予幫助的人就是圣人啊。”

    “可是,那些錢都是你們從教團和貴族那里搶劫的,不是嗎!”

    “教團做的事只是搜刮窮人的錢,向他們兜售虛假的希望,他們才是真正的盜賊。他們不配擁有你的純潔。”

    圣子的心和身體都在震顫著,Alpha強壯的手臂在他身側環(huán)得更緊了。

    “也許我這一生都不會得到神的祝福,但我也有可以分享給你的東西:來自平凡人的、真誠的愛和尊敬。成為我的伙伴,你就會擁有這一切。所以,我要再一次問你:親愛的圣子,我的小茉莉,你可以愛我嗎?”

    “神知道,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雖然背向?qū)Ψ剑プ舆€是難為情地捂住臉,“但……我并不會做賊啊。我在修道院長大,從來只會做圣子的工作:祈禱和保養(yǎng)頭發(fā)。”

    “這不要緊。我會教你騎馬、射箭,教給你在山上生活的一切技巧,但最重要的是,我會永不停歇地愛你。”

    圣子轉(zhuǎn)過頭,迎上身后的Alpha送來的甜吻,尚未摘去假面的兩人在深夜的山林里吻出嘖嘖響聲。

    “那個……”圣子依偎在未婚夫懷里,惴惴地說:“我的屁股是不是真的很平?”

    盜賊大笑道:“別擔心,你今后好好吃飯,和我們一起練武、戰(zhàn)斗、探險,很快就會有結實的圓屁股了。”他說著,手指在心上人的單薄臀瓣之間找到門路,那不見天日的單眼第一次落下了甜蜜的淚水。

    “啊,等等,不要在馬上做……啊——”

    就在這個夜里,圣子被標記了,從此和他丈夫一樣做了盜賊。他們生了許多孩子,一家人在山林里過著快樂的冒險生活。

    ————————————————————————————

    “從那以后,我們院就沒有圣子了。”國王停頓片刻,表示故事結束了。

    王后臥在絲絨床墊上,雙手托著腮,聽得入神。

    “再講一個。”王后央求道。

    “我又不是詩人、說書人,知道的故事沒那么多啊……”國王為難地抓了抓頭發(fā),“不如改天我們?nèi)ムl(xiāng)下看望你父親,他一定有很多新故事可以講給我們。”

    “真是個好主意,陛下。”

    王后直起身來,仰著臉和他的主君接了一個幸福的吻。

    (完)

    【彩蛋】

    “我捉到了!我捉到了一個神圣的處子!”

    見習騎士背著一只口袋,興高采烈地跑進騎士們密會的祭堂。他們的團長隔著面甲向他投去不信任的眼光。

    “哪弄來的?”

    “當然是憑我的本事從修道院捉來的!”

    他說謊了。其實是他在來時路上遇見一伙盜賊,說要為上一次背信反悔道歉,送他一個鮮嫩的圣子。見習騎士大喜過望,接過布袋抱在懷里,袋里的人摸起來小小軟軟的,像個Omega孩子沒錯,他就趕忙帶來獻給團長。

    他在祭壇中央放下布袋,拆開袋口,“各位,請看好了,我為你們獻上——”

    話沒說完,卻是一個拳頭迎面打來,一記打得見習騎士兩眼冒星倒在地上。從袋里跳出的是個身背弓箭的假面少年,一箭射中團長頭盔上的飾甲,把團長釘在身后的墻上動彈不得;又一箭射落了天窗蓋,一束陽光落進這邪惡巢xue。

    騎士們知道上當了,紛紛撲向入侵者,而那少年敏捷地跳躍閃轉(zhuǎn),讓他們自己人撞得東倒西歪。

    假面少年向敞開的天窗吹出悠長哨聲,一伙盜賊聞聲沖進來,占領了祭堂,和騎士們戰(zhàn)成一片,直到惡魔信徒全都趴在地上哼哼哀哀,盜賊們才收起兵器,去搜羅這里藏匿的金銀寶物。

    見習騎士躺在Omega盜賊腳下,看著那短袍里的圓潤美臀和勻稱結實的大腿,流下亢奮的鼻血。

    “明明是個可口的Omega……為什么和盜賊攪在一起……”騎士哀嘆道。

    美人踩著落敗者,金棕色團髻下的發(fā)辮甩在一旁,露在假面之外的雙唇綻開愉快的微笑:

    “因為我啊……是罪大惡極的盜賊夫人哦!”

    (彩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