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書迷正在閱讀:【黃|暴G|B】艸|男人的日日夜夜、劣性圈養(骨科 校園h)、主攻小短文、撿到一只男狐妖、【血族ABO】迷上了天敵的信息素怎么辦、王子的小嬌妻【雙性】、我在蟲族開后宮(女攻)、逃避師尊之后、【總攻】關于頂流獸人偶像團體竟然都是人妻那回事、【霹靂布袋戲】(赤隼)瘋魔
不過半分鐘,門又開了,謝隕星出于人道主義的關懷,重新讓段南歧進來了,段南歧這時就像只被雨淋濕的大狗,蜷著的爪子一只拎著玫瑰花一只拎著粉雨衣,謝隕星有些苦惱地仰盯著他:“你怎么不走?” “等你改變主意。”段南歧遞出手里的玫瑰花,“喏,你這不是變了嗎?” 謝隕星也不接,聲音發悶:“你得給我道個歉。” 段南歧順從地說:“對不起。” 謝隕星于是原諒了他的出言不敬,接過花盛情邀請段南歧進入他的病房參觀,又十分熱情好客地邀請段南歧一起品嘗他的藥,并拿毛巾給他擦干頭發。 盛情難卻,段南歧略彎下腰,謝隕星的手指就在段南歧的濕了的黑發間穿梭,細致地用毛巾擦拭發梢殘留的水珠:“你看到我給你留的紙條了嗎?” “看到了,你一下午都去哪了?” 那雙手就在發間屢屢穿梭,浸了層若有若無的水汽,段南歧的呼吸很燙,有些吹到謝隕星的指尖,謝隕星手指燙得一蜷,腦子卡了殼:“我去哪了呢。” 段南歧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所以你是去哪了?” 謝隕星有些呆地看著他,忽地反應過來這個舉動過于親密,猝然收手,將毛巾扔到了段南歧的懷里,段南歧愣了幾秒,但也不生氣,坦然接過了毛巾。 謝隕星說:“是亓孟,剛醒來的時候,言柯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繼母失蹤的事情,我就去找爸爸,但是意外間碰見了亓孟。” 段南歧說:“他怎么說?” 謝隕星搖了搖頭,一聲不吭。 但是胸腔伴著呼吸輕輕起伏,明顯是劇烈的憤怒。 段南歧說:“他欺負你了?” “也不是,可他羞辱我,說我是個小婊子,但我也沒有那么生氣,以前讀書會的時候,他還說過只和漂亮的蕩婦認真談論文學這種話,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他這樣罵我我一點也不奇怪。”謝隕星嚷嚷道,“可他怎么可以威脅說要把我割掉!這是有病吧,看看是誰先割掉誰的。” “那確實有點過分。” “幫幫我吧。” 謝隕星探出手,拉住了段南歧的領帶。 段南歧又靠近了一些,因為他的領帶被謝隕星用手緊纏住了,猛一下拉,就往前沖,隔著幾厘米肌膚浮上一層淺淺熱氣。 段南歧眼睛一瞬不眨,落到謝隕星的下巴上,雙手壓在兩邊,俯瞰下來,視線剛好與謝隕星對視。 謝隕星眼里含著種自以為藏得很深的試探。 謝隕星小聲地說:“以前組隊的時候,沒有人會賭謝隕星,因為謝隕星不夠強壯聰明,是個畏畏縮縮的窩囊廢。” 脖頸處發緊,段南歧垂眸瞥了眼謝隕星緊抓領帶的手指,并不正面回答他的話:“很像條狗鏈不是嗎?” 謝隕星眉骨微抬,好似詫異,弱聲說:“什么狗鏈啊。” “婊子配狗,真是世上最爛的組合了。”段南歧道。 謝隕星手指兀地收緊,宛如一種惱羞成怒的回應,迫使段南歧頭更往下低,這使他們貼得更近了,近得幾乎段南歧能看清謝隕星眼瞼投下黑睫的顫動,以及暖白肌膚上細小的絨毛。 段南歧說:“我不想親你。” 謝隕星垂斂下了眼眸,鼻尖可憐地抽動了下:“是嗎?” “我之前一直在避免這種情況。”段南歧抿了下干澀的唇心,用掌心包住了謝隕星的手指,“請不要亂搖我的鏈子,謝謝。” 謝隕星卻并不意外,沖他一笑。 他總是哭很少笑,笑時尤為乖巧,淺褶的灰眼眸,卷曲的黑睫毛一根根分明可數,雙頰攢起兩個小小的靨渦,聞言哎呀叫了一聲。 段南歧一怔,眼睛瞇了瞇,卻刻意斂著情緒,不動聲色地垂了目。 謝隕星說:“那你把我當狗怎么樣?我可不是小氣鬼,我可以把我的鏈子給你。” “聽上去是很誘人的條件。”段南歧的手指在虛空里抓了抓:“可你的鏈子在哪?” 謝隕星嘴唇微微撅起。 段南歧:“小騙子。” “那些下注給你的人,后來都怎么樣了?”段南歧問。 “小囝、陳嵩還有幾個班的朋友,他們。”謝隕星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地說,“都輸光了。” 段南歧眸光微側,提了提嘴角。 謝隕星幽幽嘆氣:“真傷心。” 謝隕星松開了手,眼皮又掀了起來:“你要下注我嗎?我可以允許你用jingye灌滿我。” 段南歧的手指下扣,勾起了謝隕星的下巴,拇指指腹頂住了謝隕星的唇珠,謝隕星被頂得難受,張開嘴順從地含住段南歧的手指吸吮,口腔里分泌出液體,細膩的小舌包裹住整根手指,用舌尖輕碰。 段南歧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半晌,段南歧抽出手指,呼吸略重,問道:“我可以親你嗎?” 謝隕星瞧著他,伸出了雙臂。 然而段南歧抬起謝隕星的臉,只是在謝隕星的嘴唇上蜻蜓點水似的一碰,謝隕星的話還沒開始說,段南歧就一派落荒而逃的做派,仿佛害羞得不得了似的,抓起雨衣就往外。 走出病房不過幾步。 段南歧從西褲里掏出一個鑰匙扣,上面掛著一個撅著屁股爬的小人偶娃娃,不過中指長度大小,赤身裸體,連腿間殷紅畸形的性器也制作得一清二楚,人偶娃娃睜著詫異的灰眸子,好似在伸手要抱。 神情肖似謝隕星,是之前就訂做的。 娃娃肚子上是一道拉鏈,里面裝了顆鮮紅迷你的硅膠心臟。 段南歧把它的心臟掏出來,兩根手指捏了捏心臟,又塞回了玩偶的肚子里,好似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從西裝內袋里取出一根迷你大小的鐵鏈項圈,套在人偶娃娃的脖子上。端詳著小人偶的姿態,段南歧的唇角浮起一絲輕蔑又譏諷的笑。 而病房里。 紅玫瑰的花瓣在雪白的被子上七零八落地散開,素來孱弱的少年仰躺在病床之上,一片靡艷的花瓣落到他的唇角,殷紅從謝隕星的脖頸浮到了耳根子,呼吸很沉,目光甚至沒有為窗外來往的行人們臉上戴著的白色面具而停留。 那些玫瑰花瓣被他嚼在嘴里,舌尖沾著艷紅,玫瑰上的露水濕流過下頷,濕漉漉地淌下來。 “韓初璋。” 謝隕星仰面看著兩指間夾著的花瓣,嘴角的弧度卻越擴越大。 “可惡。” 像是再也壓抑不住,在空無一人的病房里,謝隕星忽然用手掐臉,久違地沖鏡子做鬼臉,“咯咯咯”地笑了出來。 嘀嗒。 僅僅百米之外。 一只生銹的鋼筆在打轉的指尖停了下來。 鼠標按下了暫停鍵,監控設備中停下的畫面里,赫然照出的是謝隕星的臉上的笑容。 那笑容定格了,嬉笑的鬼臉,顯得怪誕而艷麗,大而空洞的灰色瞳孔,已然被狂喜與新奇淹沒,又在高清攝像頭的捕捉下,放大了幾十倍。 青年醫生的面孔被口罩遮得一絲不茍,只露出一雙冷酷平靜的眼睛,醫生低頭,對那張臉視若無睹,生銹的筆尖在紙上劃出了一道刺耳的聲音,圈住了池也的名字。 翻開的日記本上,“性別認知障礙”幾個字被紅墨水洇得模糊,依稀能辨認出“自殘式”、"欺騙”、“游戲”等字眼,又疊上了一層新的紅字,男同傾向。 而性欲兩字的箭頭,從標粗的母親兩字被劃向了這四字,旁邊是一具男性強壯身體的簡筆畫,那道紅線延伸向深不見底的漩渦,筆尖停下處是一個鮮紅色的問號。